021章 繡荷包
還好沒給小狐貍喝,要是喝哭了可怎么辦?
清吾又想,若真是喝奶喝哭了,應(yīng)該也挺有趣的。
硯塵燼睡在清吾的臥榻上,睡姿豪邁,到底是醉了酒,和平時(shí)判若兩人。
一整張臥榻,被他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沒半點(diǎn)兒地方。
清吾原想在硯塵燼屋里睡一晚,但又怕硯塵燼夜里醒過來哭鬧著找人,若是叫旁人知道他睡在她屋里,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沒法子,清吾只好在地方鋪了條褥子,睡下了。
次日一早,硯塵燼一醒過來,便感到腦袋一陣悶痛。
他揉著后腦起身,瞧見清吾坐在地上打坐。
清吾聽到動靜,便睜開眼,“醒了?”
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想說話,可喉嚨里干澀的很,正巧臥榻旁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碗牛乳。
他探了探身子,拿起碗來,正要喝,清吾連忙阻止,“你別喝那個(gè),太甜了,而且,我喝過了。”
硯塵燼不喝別人喝過的東西,她很清楚。
可少年沒聽她的,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許是喝的太急了,高挺的鼻尖上還沾了一點(diǎn)。
清吾愣愣的看著他,果然是個(gè)奶包子,喝了奶,更加軟萌可愛了。
清吾起身,給他擦了擦鼻尖上的奶,問道:“好喝嗎?”
少年別扭的說道:“還好?!?p> 清吾品評不出他的還好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試探的問道:“以后每天都給你喝這個(gè),好不好?”
硯塵燼紅了紅耳朵,嗯了一聲。
清吾怎么覺得,他喝了奶,性子都軟起來了。
她撓了撓他的下巴,意外的,他在清醒的時(shí)候沒有反抗。
硯塵燼被她逗弄了會兒,本著不能太主動的原則,要回屋去了。
臨走時(shí),少年問她:“我昨日喝醉了以后,沒做什么惹你生氣的事吧?”
清吾淺笑著搖頭,何止是沒有,他昨日可讓她高興壞了,“沒,你喝醉了比平日討人喜歡多了?!?p> 眼看著少年的臉色不太好看,清吾又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也很討人喜歡,只是醉了更討人喜歡?!?p> 硯塵燼聽著她狡辯,倒是沒鬧脾氣,只是哼了聲便走了。
送給走了小狐貍,清吾想起還有個(gè)荷包要繡,便去了趙錦英屋里。
趙錦英在看到那塊繡布和絲線的時(shí)候,大腦一片空白,“你這買的什么?抹布嗎?”
清吾笑了笑,道:“是不是一看就不會有人喜歡?”
何止,這顏色,即便是繡上鳳凰天仙怕是也沒有男人要吧!
趙錦英訕笑道:“路師妹還真是,煞費(fèi)苦心啊。不過我有個(gè)問題,硯師弟生的那么好看,他哥哥應(yīng)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
自然是因?yàn)閷擂蔚纳矸萘耍瑒e說是硯塵燼的哥哥,便是任何一只狐貍,都沒戲。
但清吾沒法跟趙錦英解釋,只能道:“我跟你說不明白?!?p> 她越是這么說,趙錦英心里越發(fā)有諸多猜疑。
難道是路姚清喜歡硯塵燼,但被硯塵燼拒絕了,為了以絕后患,硯塵燼想把哥哥介紹給路姚清,路姚清心碎不已,才斷然拒絕?
可趙錦英想想也覺得說不通,便搖了搖腦袋不再想了。
兩個(gè)人專心致志的研究起刺繡來,趙錦英自己也是個(gè)半吊子,教起清吾來更是困難重重。
事實(shí)上,單單是要決定繡什么東西就很是苦惱了。
清吾只買了一種顏色的絲線,墨綠色,這真是為難住了趙錦英。
想了半天,趙錦英提議,“就繡個(gè)竹子吧!”
聽起來不錯,似乎不會被誤會什么。
可當(dāng)清吾第十次戳到手指之后,她氣惱地把繡布扔在地上,“不干了,再繡下去,我的手都快被扎成篩子了?!?p> 趙錦英倒是個(gè)好性子的,把繡布撿起來,道:“俗話說,十年磨一劍,師妹你這也太沒耐心了吧?”
清吾煩躁的看著手上的針眼兒,再看看那繡布上已經(jīng)被染上的血跡,心里琢磨著,這血能洗掉嗎?
繡了整整兩日,清吾滿意的拿著荷包從趙錦英屋里離開,一出門,正巧遇上在隔壁敲門的硯塵燼。
一瞧見硯塵燼,清吾連忙把荷包藏在身后,沖著趙錦英擺了擺手,對方很是心領(lǐng)神會的接過去,藏在袖子里。
清吾尷尬的笑了笑,“阿燼,你找我?”
少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聲沒吭,轉(zhuǎn)身便走。
“哎……”清吾話還沒說,少年已經(jīng)進(jìn)屋去了。
趙錦英不理解,“你不就是給他哥的嗎?藏什么,搞得鬼鬼祟祟的。”
清吾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做的這東西這么難看,今日被他瞧見了,肯定說我做的不好,說不準(zhǔn)還會生氣讓我重新做??扇羰敲魅掌蚯山o他,就算他有怨言,我也來不及重新繡了呀!”
這話好像也有那么點(diǎn)兒道理。
趙錦英望著硯塵燼的房間,“但我看硯師弟,好像已經(jīng)生氣了?!?p> 清吾道:“他就是氣做的,每日不生一兩次氣,算不得一日。”
“可是,以前,硯師弟從來不生氣的?!壁w錦英雖見到硯塵燼的時(shí)候少,可他總是冷淡淡的,又帶著病容。
雖然他有脾性,但也不會如此不給臉面的轉(zhuǎn)頭就走,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轉(zhuǎn)頭就走。
清吾狐疑的順著趙錦英的視線看過去,“真的假的?他該不會是就欺負(fù)我性子好,跟我發(fā)脾氣吧?”
乞巧節(jié)這一日,混沌山也有祈愿的習(xí)俗,因江銘昀還在病榻上,華光門眾弟子決定去山下的寺廟祭拜,請?jiān)附戧涝缛湛祻?fù)。
清吾也在其中,她瞧見程安逸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看樣子沒少用靈力滋養(yǎng)。
再去看硯塵燼,那人在對上她的視線后,立刻把眼睛移開了,好似方才看的不是她一般。
怎么還在生氣?清吾心里嘀咕著。
她小心翼翼的往硯塵燼的方向移動,還沒到那人跟前,卻瞧見程安逸先跟硯塵燼搭上了話兒。
清吾豎起耳朵來,仔仔細(xì)細(xì)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程安逸:“阿燼,今日是乞巧,等祭拜了神佛之后,我們下山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