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在我們還沒有做好防御準備的時候，日軍的攻擊如期而至。

　　日軍兵分三路包圍南京。

　　24日，無錫守軍不戰(zhàn)而逃，無錫淪陷。29日，攻占常州。日軍推進速度很快。

　　小日本鬼子完成對南京城的合圍后，立刻發(fā)動猛攻。

　　我部所在的雨花臺陣地，更是日軍的主攻方向。

　　小日本鬼子以兩個師團的兵力進行猛烈圍攻。

　　我部所屬第88師，面對鬼子的猛攻，于12月12日中午，雨花臺陣地淪陷。

　　我被迫隨軍撤至中華門。

　　同日，因敵人炮火猛烈攻擊，我軍抵擋不住，遂撤離中華門。由此，南京城防被打開缺口。

　　罪人，我是罪人。

　　長官命我等伺機突圍，哪里有路可走？

　　這里是國都，東北一槍不放讓了出去，熱河省僅因日軍128騎，省主席湯玉麟嚇得狼奔逐突。

　　華北淪陷，上海失守。

　　如今，南京城也要失守了。

　　我要是走了，日后下入黃泉，如何有顏面對待祖宗？

　　不逃了，今日此地便是吾等葬身之地。

　　剩下來的兄弟也都不愿意走了。

　　沒有人愿意把小村里的慘劇在南京再發(fā)生一回。

　　國父孫中山的中山陵就在南京，不能再退了。

　　我們擅自脫離了隊伍，進入了南京城內(nèi)。

　　愿以身殉國，以報國恩。

　　我將最后的遺言：只是這一眼，恐怕永遠也落不到蕓兒的手中了。

　　蕓兒，此生未能與你相伴終老，吾甚憾之。未赴海棠之約，望卿莫怪。今為夫為國捐軀，已報故土養(yǎng)育之恩。卿切莫感傷。愿卿將子養(yǎng)育成人。莫忘今日之國恥家恨。惜身死之前，未能再見君顏。

　　若得來世，與卿再共賞海棠。

　　——夫思齊絕筆

　　隨后，我提起鋼槍，與鬼子血戰(zhàn)。

　　但我腿部中槍，被部下安置在一間民房里。

　　我告訴你，給我留下幾顆手榴彈，別管我了。

　　我拿出照片，看著照片上的蕓兒。我笑了，笑得很開心。蕓兒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日本鬼子是怎么滾回她的東洋老家的。

　　就在我睹物思人之時，小鬼子踹門而入。

　　看見我腿不受傷，他滿臉獰笑的。向我走了過來。

　　嘴里呱唧著一頓鳥語，反正不是什么好話。

　　我的右手將照片護在我的胸口。左手抽出了藏在我身后的手榴彈。

　　用牙齒將引信拉開。

　　小鬼子來，我送你回老家。

　　鬼子驚慌失措的向門口逃去，但是哪里來得及？

　　爆炸過后，再無海棠之約。

　　遠在重慶的蕓兒，卻在刺繡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將針扎在了指尖。眼里不自覺得流出了淚水。

　　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蕓兒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只是感覺心口疼。心有靈犀一點通罷了。

　　12月13日，南京淪陷。日本鬼子入城。

　　日軍入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南京大屠殺就此開始。

　　有人說，中日兩國難道不能和平相處嗎？怎么不能??？待到有一日，在東京屠殺300萬人之后，報了南京大屠殺之仇，或許有可能吧。

　　將日本人丟在焚燒爐里，活生生燒死之后，或許有可能吧。

　　當著日本人的面奸淫其妻女之后，或許有可能吧。

　　將日本高過車輪者盡斬之后，或許有可能吧。

　　用日本人做一些有利于生物學發(fā)展的實驗，做一些有助于了解人類奧秘的實驗之后，或許有可能吧。

　　沒有做到這些之前，不要提原諒。

　　那些凡事說出原諒的人，他們身上流的血已經(jīng)不再是炎黃子孫的血脈。

　　他們不配，祖宗不會認他。這種雜種千刀萬剮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