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周靜書與種素娥

　　此次選秀，因?yàn)橹皇谴蛩汶S便選幾個，范圍僅限于開封城內(nèi)七品以上官員家中，范圍小，數(shù)量也不會特別多，所以前后八天就結(jié)束了。

　　鄭太后總共留了十個，趙洹去過了一下眼。

　　他很是吃驚，大宋開封官員家里女兒質(zhì)量都這么高嗎？十個女子最小的十四歲，最大的十六歲，每一個都姿色極佳，而且各有各特殊的氣質(zhì)，其中一個叫周靜書的，讓趙洹都忍不住多細(xì)看了幾眼。

　　其實(shí)趙洹不知道，他登基至今第一次松口選秀，而且還只是這么小范圍，汪伯顏、黃潛善等大群文官們，為了讓他今后多把注意力放在酒色上面，可謂盡心竭力。

　　自己的姑娘如果差了，就從家族最近的三代乃至五代之中選一個最好的出來，他們還相互監(jiān)督，無論多么寵女兒，都得舍出來。

　　看似規(guī)模不大的一次選秀，實(shí)則質(zhì)量不比一次全國規(guī)模的大選秀差。

　　“十四歲的就算了吧?！壁w洹雖然知道，大宋女子十四歲就可以嫁人，往往許多十二歲就定親了，到了十七歲還沒有嫁人，甚至沒有定親的，太少了，所以每次選秀，超過十七歲的女子很少出現(xiàn)，多是十四到十六歲的。

　　因?yàn)樽约汉笫赖乃枷胱鞴?，十五十六歲的趙洹都覺得年齡太小，可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又不能不選，加上質(zhì)量真的太好了，男人嘛，他勉強(qiáng)說服自己接受，可十四歲的他就真接受不了，他的底線已經(jīng)放得很低了，但也得最后留一線吧，人不能完全沒有底線。

　　剔除三個十四歲的，又剔除一個十五歲的一個十六歲的，趙洹最后只留了五個，算上早就內(nèi)定的種素娥，有六個將要入宮。

　　選中的回家等冊封以及入宮的圣旨，沒選中的也各有一份賞賜。

　　圣旨次日就發(fā)下去了，種素娥因?yàn)槭莾?nèi)定，有種師道的原因，也有種家一門忠烈的原因，趙洹直接給她定了一個‘昭儀’的位置。

　　皇后之下有五妃、十嬪、婕妤、美人、才人、封夫人、封君、紅霞帔、侍御。

　　皇后、五妃、十嬪是固定數(shù)量，其他的就不限數(shù)量了。

　　昭儀位于十嬪之首，種素娥以十嬪之首的昭儀之位入宮，未來只要稍稍得寵，很容易就成妃位。

　　其余五個因?yàn)槎际瞧咂芬陨瞎偌页錾恚凑諔T例，最低也會封一個才人。

　　趙洹雖然對周靜書印象最深，但他沒打算厚此薄彼，給人瞎拉仇恨，因此五個全都定為美人。

　　“拿去給皇后加蓋鳳印，便發(fā)出去吧?！壁w洹讓大太監(jiān)竇方拿著這些圣旨上皇后的正陽宮，畢竟皇后母儀天下，后宮嬪妃入宮的事情，本來就該皇后主持，選秀的時候趙洹請了鄭太后親自主持，已經(jīng)是打了皇后的臉了，如果這些封位的圣旨再不經(jīng)過皇后就直接發(fā)出去，皇后就真的沒臉了，趙洹到底還是給皇后留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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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家。

　　一門五個婦孺，一個剛會走路的幼兒，都看著剛接下來的圣旨。

　　初入宮便是十嬪之首的昭儀之位，說出去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家，可種素娥的臉上卻并沒有多少高興，反而惆悵又茫然。

　　皇宮是距離皇權(quán)最近的地方，但同時也是最不自由的地方，進(jìn)去了就宛如成了一個籠中鳥，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踏出來了，但凡喜歡自由自在的女子，都不會喜歡皇宮。

　　種素娥將門出身，雖然從小被母親逼著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讀了很多書，可她也常跟爺爺種師道舞槍弄棒，有一身不弱的武藝。

　　她這樣的性格，當(dāng)然更喜歡外面廣闊的天地，而非皇宮那一小片天地。

　　但是能怎么辦呢，總要有舍才有得。

　　“素娥，沒想到我們種家的未來，竟然要擔(dān)在你的身上?！狈N夫人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踏入宮門，未來恐怕就再難有出來的一天了，大概率一輩子都要在那座皇宮之中了。

　　“皇宮不比普通人家，素娥入宮之后，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好好服侍官家。”種素娥的長嫂，也是種家那唯一幼兒的母親囑咐她道。

　　“母親，嫂嫂，你們放心，素娥知道入宮后該怎么過日子?！?p>　　失她一人的自由，換種家未來還有再興盛的機(jī)會，是值得的。況且，她如今十七歲的年紀(jì)，以及種家如今的境地，她就是不入宮，嫁得其他人家，不會嫁得多好不說，也難有多少自由，入宮反而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

　　大不了后幾十年無聊一些唄，熬著熬著，總會有過去的一天。

　　周家。

　　周靜書可沒有種素娥那樣的惆悵和茫然，她的父親周祿是堅(jiān)定的保守派，同時也是主和派，而且周家是書香世家，越是純粹的文官，越是書香世家出身，對于靠近皇權(quán)越是向往，周靜書知道自己的任務(wù)，也以此為榮。

　　如果說種素娥是一個極端，那么周靜書便是另一個極端。

　　六個妃嬪同一日入宮。

　　提前內(nèi)定的地位總是比較特殊，所以沒有意外，趙洹第一日先去了種素娥那里。

　　相較于之前親眼見過周靜書等五人，趙洹只見過種素娥的畫像。

　　如果單從畫像上看，種素娥容貌比周靜書差不少，就是與其他四女比較，也有所不如。不過真人總是比畫像直觀得多，雖然容貌上還是比周靜書差一些，但與其他四女比較的話，卻并非墊底，而且種素娥因是將門出身，身上有一種周靜書等文官家庭出身的所沒有的特殊英氣。

　　趙洹本就更偏心軍事，種素娥身上那股蘊(yùn)含著將門特有英氣的氣質(zhì)，正好吸引他，綜合下來，在趙洹的眼里，種素娥絲毫不遜于周靜書。

　　兩女可謂一武一文，完全不同的氣質(zhì)。

　　值得一提的是，六妃入宮的這一日，還有人特地獻(xiàn)上來了幾十壇百年美酒，趙洹只試了小半壺，就被迷得不行，著實(shí)醇香無比，勁還挺大，但凡稍微貪杯，就得喝醉。

　　絕佳美人，配百年極品美酒，這等溫柔鄉(xiāng)，可謂到了極致，趙洹即享受了，卻也暗自警醒。

　　趙洹不傻，無論是此次選秀，還是有人進(jìn)獻(xiàn)百年美酒，整個過程都透出不少可疑之處。

　　比如鄭太后并非他的生母，一般情況是不摻和他的事，怎么突然提議召種師道的小孫女種素娥入宮，說什么全了種家的一門忠烈。

　　鄭太后的娘家，可也是書香門第，與種家那等將門，天然的不對付，怎么就突然為種家的利益奔波了？

　　還有皇后朱璉，怎么就主動提出趁機(jī)在開封七品以上官員家中多選幾名秀女了，而且明明只是小范圍的選秀，質(zhì)量反而這么高。

　　再有，除種素娥之外，周靜書等五女行周公之禮后，平時相處，說話間總是有意無意想把他的思緒往“文和”方面帶。

　　周靜書還算聰明，每每拐彎都比較長，稍有不對就止住話語，可其他四女就太直接的，有時候說得趙洹都忍不住生出反感。

　　與種素娥相處反而讓趙洹覺得最舒服，其次是周靜書。

　　男人嘛，美人對自己有目的沒關(guān)系，畢竟處在皇帝的身份，想要身邊的嬪妃沒有自己的目的，那根本就是妄想，種素娥就沒有自己的目的嗎？趙洹的感受是未必。但那都沒什么，只要她們足夠聰明，知道適可而止，知道怎么讓自己在和她們相處時身心舒服，就無傷大雅，還是可以寵幸的。

　　趙洹平時就喜歡帶著種素娥與周靜書。

　　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趙洹發(fā)現(xiàn)了一個比較有趣的現(xiàn)象，種素娥與周靜書天然不對付，周靜書總是有意無意為‘文’事說話，剛開始種素娥聽著的時候還是閉嘴的，可突然有一天，種素娥像是看不慣周靜書還是怎么的，說話也變得有意無意為‘武’事說話。

　　一個希望把趙洹往重文輕武上面帶，一個又希望把趙洹往重武輕文上面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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