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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蓮心,穿越后她發(fā)達(dá)了

第十二章 當(dāng)堂對質(zhì)

  “大膽!何人在此喧嘩??”縣令怒拍驚堂木,一雙利眼帶著威壓,冷冷掃向門口幾人。

  羅忠孝連忙跪拜:“草民羅忠孝拜見縣令大人,特帶著證人證據(jù)前來,幫舍妹伸冤,還請青天大人恩準(zhǔn)!”

  宋居財兩眼如刀,惡狠狠瞪向他。

  想當(dāng)初在羅陽村,自己就一直被這位大舅哥壓制,村里的羅氏族人占了大半兒,幾乎都把他當(dāng)成了上門女婿,剩下的人雖然面兒上謙和,背地里定也少不了貶損他。

  “哼,我們之間的家務(wù)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宋居財忍不住搶白。

  羅忠孝也不示弱,眼神輕蔑的斜瞥他:“你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忘恩負(fù)義之徒,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

  眼見著縣令臉色越來越黑,宋蓮擔(dān)心他們再打嘴仗就要被罰了,連忙往羅忠孝跟前湊了湊,低聲提醒:“舅舅,三丫妹妹還那么小,留她在家,有人照看吧?”

  羅忠孝一愣,納悶她沒頭沒腦提這個作甚,王氏和倆兒子都在家里,三丫自然有人照料。

  誒,不對,三丫,三丫?

  突然他眸光一亮,恍然大悟,對著縣令一抱拳:“大人,草民有證據(jù)證明他宋居財并未休妻?!?p>  “嗯?”圍觀的眾人頗為驚訝,尤其是那個夸贊兒媳的富態(tài)老者,得意的瞥了眼對面:“你看,有內(nèi)情吧?”

  那老漢用力嘬了口煙,吐著云霧道:“結(jié)論不要下太早,興許是他們狡辯呢?!?p>  “何以證明?”縣令臉色和緩了些,冷聲問道。

  “我妹妹羅蓉與他宋居財還有個女兒,剛滿六個月,若是他宋居財一早休妻,又怎會再生女兒?而且,宋老夫人上月剛滿孝期,我妹妹是守過孝的?!?p>  “那又怎樣?我母親仙逝三年五年的與你們何干?再說三丫是不是我的骨血還不一定呢!”宋居財橫著脖子,絲毫不以為懼,出口的話更是混賬。

  眾人聽聞一陣唏噓,不禁同情起宋居財來。

  “這等娼婦就該亂棍打死,真是有辱門庭!”氣的院外的老漢直揮煙袋鍋子,憤憤的咒罵起來,好似那宋居財是他兒子一般。

  飛濺的熱煙灰燙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小娃脖頸,心疼的奶奶一邊拍打一邊尋找肇事者,窘得那老漢連忙將煙袋塞進衣襟,燙了肚皮也沒敢吭聲。

  大堂里,羅氏不敢置信的望著昔日丈夫,怎么也無法相信當(dāng)初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會是這種絕情又狠厲的貨色,一時間悲從中來。

  “宋居財,你說什么,啊?呵,你再說一遍!”她氣的哆嗦,紅著雙眼,淚水要落不落:“你竟敢說三丫不是你的,是在污蔑我與人通奸嗎?

  宋居財,之前...我只以為你是被那錦娘的狐媚手段迷了雙眼,呵,看來是我錯了,你這是要我們娘兒四個的命啊!”

  羅氏含恨咬了咬唇,伏身跪拜:“大人,民婦愿接受懲罰,如果有奸夫,那奸夫便是宋居財,只有他與奴家同床共枕過,至于孩子是誰的,大可以滴血來證?!?p>  羅忠孝暗恨,猛地一拳砸出去,打得宋居財身子歪了歪:“混賬東西,若是通奸,你一樣得死!”

  宋居財揉著逐漸紅腫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脫不了干系,連忙挽回:“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孩子是孩子,休妻歸休妻,你不要混淆視聽,顛倒黑白!”

  宋蓮冷眼看著,只覺得羅氏一片真心喂了狗,如今又要與這樣的人渣魚死網(wǎng)破,更是傻得可以。

  “娘,娘?”她推了推羅氏:“娘,今年春爹還回去與您一起祭拜爺奶著,您都忘了嗎?那時他還說,三妹最是像他,村人不也都聽到過嗎?”

  宋居財雖然找借口沒有在年里回去,一家人團聚,但祭祖的事他還是沒落下的。在羅陽村行走,他們也一直以夫妻名義示人,只是不知這點事實在律法面前能有幾成重。

  羅忠孝看了眼小外甥女,心里暗暗嘆氣,自家妹子還不如個孩子通透。

  “你若早已休妻,為何村里人不知,為何沒有直接了當(dāng)告訴我妹妹,為何仍以夫妻之名,與她同吃同住,生下三丫?”

  宋居財知曉自己跳進了死胡同,萬般懊惱:“我...我那是怕你們?nèi)硕鄤荼?,伺機報復(fù)。畢竟我爹娘都埋在羅陽村,我還要回去祭拜.......”

  堂外之人面露鄙夷,對于宋居財此舉紛紛唾棄起來,若是休妻,怎能再行夫妻之事,,這不是毀人清譽嗎?著實令人所不齒,非大丈夫所為。

  富態(tài)老者嘆道:“如此算計,這哪是過日子啊。”抱著煙桿兒的老漢沒吭聲,肚皮已經(jīng)燙麻木了。

  縣令一拍驚堂木:“宋居財,本官面前你還敢扯謊嗎?”

  宋居財身形一顫:“大人明鑒,草民,草民休妻是有憑證的,不信您可以查驗留檔,草民是按規(guī)矩到府衙登記過的?!?p>  羅氏怔住了,羅忠孝也傻眼了,宋居財設(shè)計的如此周全,他們的據(jù)理力爭就是個笑話。

  宋蓮垂著頭,不但不傷心,甚至還有一點點慶幸。

  以宋居財?shù)臑槿耍偌由狭_氏的一根兒筋,她是絕絕對對忍不了的,管她休妻還是和離,只要兩人不在一起,她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最終,在書吏搬來的大摞檔案中,縣令看到了宋居財口中的存檔。的確,羅氏在三年前就被休了。

  張師爺瞥了眼下面的宋居財,特意探頭去瞧那字跡,恍然記起前縣令收錢不按章程辦事的過往,想來是對方使了銀子。

  有存檔,休妻一事已成定局,不論羅氏怎么說,也更改不了了,反而說多了會被扣上通奸的帽子,活命都難。

  羅忠孝也深知其中道理,果斷閉了嘴,只恨自己當(dāng)初太過寵溺妹妹,將她養(yǎng)傻了。

  縣令合上冊子,對堂下道:“羅氏,你的確于三年前被休了,不甘心也無法逆轉(zhuǎn),希望你今后好自為之,不要再糾纏宋掌柜了?!?p>  羅氏暗暗攥著拳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真的被休了,真的成棄婦了,這比丈夫有妾室還要可怕。村人們的鄙夷,嫌惡,唾棄會伴隨她一輩子,連帶著幾個女兒也要被連累,想想那暗無天日的生活就忍不住膽寒。

  宋居財聽了甚為熨帖,嘴角扯動笑了笑,又開始提房契被偷的事。

  羅家眾人情緒低迷,就連趕車過來的小三子也退到院外去了。族里出了被休的女子,與他們都是臉上無光。

  唯有宋玫一副事不關(guān)己模樣,老神在在的站在門口,左瞧右看,也仗著沒人注意她,否則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雠?,定會給羅氏這個棄婦再加一筆:教女無方。

  宋蓮將懷中的證據(jù)一一拿出:“小女有證據(jù)證明,宋家城里的產(chǎn)業(yè)都是我娘的,這里有小女娘親的嫁妝單子,還有她賣房賣地的憑證,從族人那里借銀兩的欠條?!?p>  縣令招手,吩咐小廝將證物呈上去。

  宋居財一扭頭,見到那沓大小不一的紙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眼中寒光一閃,對縣令抱拳道:“求大人念在不知者不怪的份兒上,網(wǎng)開一面,莫要懲罰她一個小孩子。

  宋蓮只有五歲,根本不識字,更不懂得什么借條契紙之類,鮮見是有人故意教唆,用來栽贓草民的。

  草民深知對不起這孩子,也不想辯駁,這都是羅氏被休時哭著求我的,說必須把孩子留給她,年老時好有個依靠,草民這才忍痛丟下孩子,只身來到城里闖蕩。”

  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聽得宋蓮兩眼圓瞪,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她活了兩輩子可算開眼了。

  趁宋蓮不備,宋居財一把搶過東西,裝模作樣翻看了兩眼,沒等任何人反應(yīng),七扯咔嚓直接將紙張撕的粉碎,然后揚手將碎屑攘了羅氏滿頭滿臉。

  “這就是你的教女方式嗎????我好好的女兒被你養(yǎng)成這樣,有什么臉面跪在這里委屈?

  我好歹也是她們父親,如今這兩丫頭開口閉口沒一句尊重,絲毫不顧父女情分,滿嘴荒謬之言,如今又在大堂之上當(dāng)著縣令大人的面兒編纂證據(jù)。

  哼,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啊?羅氏,你可真是個好母親!”

  宋居財說得義正嚴(yán)詞,一副氣怒至極的模樣,對著羅氏好一頓訓(xùn)斥,將無奈心酸的父親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羅忠孝氣的幾次想沖上去,都被身旁的衙役制止住了。

  圍觀的百姓雖然同情羅氏母女,可對于不讓孩子跟父親過活的做法,大部分人還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這是男權(quán)社會,女人都是一男人為尊,認(rèn)為只有他們才有頭腦,才能教養(yǎng)好兒女。

  “她一個村婦,哪里來的大筆銀錢?又怎會有什么上得臺面的嫁妝?”宋居財見沒人站出來駁斥,神色更加從容,語句也越來越順:“宋某不才,六歲入學(xué)堂讀書,十三歲便在祖籍考過秀才,雖然因為災(zāi)年耽擱了學(xué)業(yè),可多少比一般人強些。

  開鋪子,賺銀錢,這是我的本事,城里的院落也是我一手掙來的,與她羅氏,沒有半文錢關(guān)系?!?p>  “胡說!你一個流落異鄉(xiāng),靠要飯茍活的人,哪來的銀錢?還不是哄騙我妹的?!绷_忠孝氣不過,大聲吼道。

  宋居財卻自信滿滿,沖著縣令老爺一抱拳:“大人,草民有證人,可以證明城里的產(chǎn)業(yè)都是自己掙下的?!?p>  “何人?叫上來!”

  “是!”宋居財歡喜的跑到堂外,可掃了一圈兒院里瞧熱鬧的人,都沒有熟悉的影子?!罢O,人呢?”他有些納悶兒。

  此時,不遠(yuǎn)處的巷子里,宋玫拍了拍手:“哎呀,早知是你這個狐貍精在作妖兒,小爺我就不會被那宋居財賣了,真是的,咋不早幾天穿過來呢......”

  她碎碎念的回到衙門,悄咪咪站到羅忠孝身后。

  縣令很郁悶,剛剛聽那宋居財講得,似乎有些道理,不過細(xì)琢磨之下,他又覺得宋蓮那種小孩子更加可信。世人都說商人狡詐,他雖不全信,卻贊同商人擅變通,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更有舌燦蓮花的本事。

  宋居財抻著脖兒沖門外大喊:“蘇兄弟,快過來吧?!?p>  眾人紛紛看向堂外,可惜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來。

  宋居財有些納悶,再次嚷了一嗓子,依舊無人理會,正要下臺階,突然愣住了。

  從衙門口外拐過來一群人,群眾們自發(fā)地讓出一條路,畢恭畢敬容幾個人過去。

  其中被兩個衙役押解的小子,正是他口中的蘇兄弟,只是與印象中略有不同,人顯得很狼狽。

  “哼,敢坑害到我們盛源來,真是賊膽包天,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大朝奉是什么人,怎會被你們這種雕蟲小技糊弄過去!”身后還跟著盛源當(dāng)鋪的管事,一路黑著臉叱罵著。

  “大人冤枉,小的也是幫旁人辦事,小的哪知道那東西有問題啊......”蘇虔邊走邊賠罪,礙于手臂被人押解著,想跪地求饒也做不到,苦著臉就差哭了。

  “蘇兄弟?”宋居財莫名的有些驚慌。

  蘇虔抬頭,見到廊檐下的宋居財,頓時火冒三丈,跳腳罵道:“好你個宋居財,竟敢拿假契紙來坑害我,你等著,我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不可!”

  要不是有衙役押著,那蘇虔定要上腳踹人了。

  宋居財被罵的有些懵,什么假契紙,什么坑害人,他怎么不知道?

  一看這倆人認(rèn)識,衙役索性將人直接押進了大堂,當(dāng)然,宋居財也沒得跑,同樣被衙役抓了回去。

  “草民蘇虔,見過縣老爺!”蘇虔被推了一把,踉蹌著跪到大堂中央,連忙磕起頭來。

  “你能給宋居財作證?”縣令探了探身子,問道。

  “呃......???”蘇虔停止動作,詫異的看向縣令,又轉(zhuǎn)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后定格在宋居財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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