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過殿下也不必過于擔心,以王府當下的侍衛(wèi)數(shù)量,再設置些陷阱,足以應付?!崩滂F回答。
紅花會猖獗,但不可能在京師調動成千上萬的人,能有幾百人就不錯了。
王府護衛(wèi)俱都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精銳,不說以一當十,對付幾百人還是沒問題的。
寧安稍微安心。
茗香還提到了六皇子寧錚,也就是魏王。
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么魏王顯然在暗中對付他。
這也印證了他的猜測,太子及其黨羽一直想讓他這位皇帝嫡子死翹翹。
除此之外,還有三皇子一系,也巴不得他涼涼。
對此,他早已有了心里準備,情緒沒有多大起伏。
他籌建商會,又與長福公主勾搭,正是為了應對來自二者的進攻。
至于當下,他以為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皇帝寧淳正值春秋鼎盛,在他眼皮子低下不會允許手足相殘,二人只能耍小動作,玩陰謀詭計。
除非他真的威脅到了二人的地位,否則他們不會攤牌,陷入瘋狂。
而且在對付他這件事上,二者雖然有默契。
但他們始終是對手,不可能一條心。
雙方都希望對方下手搞死自己這位東海王。
同時,他們又都不敢在對付他這件事上太過激進,免得搞掉他這位東海王的時候,讓對方抓住把柄。
到時候,對方只是利用殘害手足這一條,便可置對方于死地。
寧安在公司高層的時候,公司里派系斗爭同樣很激烈。
老大和老二打架,死掉的可能是老三,但也是老三晉升老大的良機。
他夠不上老三的資格,但利用二者相爭的漏洞,在夾縫中生存壯大的機會是有的。
茗香的到來只是個插曲。
寧安不想為此事壞了眾人的心情。
他又讓冷鐵把家丁婢女都們叫來,繼續(xù)喝酒吃燒烤。
只是還沒熱鬧多久,王府值守的護衛(wèi)進來回稟,又有人求見。
“他們是忠勇侯府的,抬了三個大箱子,說是來還欠銀的?!弊o衛(wèi)道。
正在吃烤串的余錢立刻站了起來,笑嘻嘻的,有銀子入庫,比吃烤串還香,“應該不錯,忠勇侯府的人白天來過,說晚上送銀子過來。”
寧安了然。
晚上送銀子并不奇怪,畢竟這件事不光彩,忠勇侯柳青也是要臉面的。
不一時從外面進來九個人,六個青壯,二人一隊各抬三個大箱子。
剩下的三個人,一個管家模樣,剩下的兩個家丁打扮。
寧安瞥了眼,便繼續(xù)同眾人喝酒閑談。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東海王殿下,這里面一共五千兩銀子,剩下的忠勇侯府還會繼續(xù)償還?!?p> 院子里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齊齊望向說話的家丁,都奇怪一個家丁怎么會發(fā)出女子的聲音。
而且似乎也輪不到一個家丁同東海王說話。
素水往少女臉上瞧了瞧,頓時捂嘴笑了起來,“殿下,這哪是什么家丁,分明是湘云姑娘和她的丫鬟嘛。”
寧安仔細打量,果然如是,頓時翻了翻白眼。
素水一如既往地熱情,忙過去拉著柳湘云坐下。
又是倒水,又是端了一盤烤串給她,“勞煩柳姑娘親自押著銀子過來,歇一歇,嘗嘗殿下的手藝。”
寧安搖了搖頭,“你看她這身打扮,肯定是偷跑出來的,怎么可能是負責押銀子的?!?p> 柳湘云上次見到素水時,素水便對她十分和善,這讓她倍感親切。
這次素水對她依舊殷勤,她越發(fā)心里喜歡,對她笑意盈盈。
忽然聽到寧安這么一說,她頓時心里有氣。
但想到什么,她硬生生憋住了。
東海王說對了,她的確是偷跑出來的。
今天正值侯府償還東海王府第一筆欠銀。
她知道了這件事,便和碧玉打扮成家丁,央求管家?guī)齻円黄疬^來。
自從聽了郭靖黃蓉的故事,她入了迷,一天也等不了。
抓住這個機會便往東海王跑。
雖然她知道可能一無所獲,但還是希望能從東海王聽到幾段,解解饞。
低頭在心理掙扎了一會兒,她紅著臉道,“東海王殿下,你能不能繼續(xù)講郭靖黃蓉的故事?”
“???”寧安呆了呆。
他還以為這丫頭會繼續(xù)和他拌嘴,沒想到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接著他回過味來,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故事的?”
柳湘云老老實實將賣胭脂的馬洪供了出來。
但她怕寧安生氣,隱瞞了馬洪是侯府仆人的事實,只說他來侯府賣胭脂的時候講的。
寧安半信半疑,也懶得追究,何況又是秋云向外人講的。
“殿下,奴婢也想聽下面的。”這時,秋云也趁勢說道,她也憋的不輕。
寧安望去,不僅秋云,從護衛(wèi)到家丁,再到婢女都一副期待的神色。
不用問,他們都聽過這個故事了。
素水笑道,“殿下,既然柳姑娘和大家都想聽,殿下就講講嘛。”
說罷,她還捏了捏柳湘云的手。
柳湘云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寧安一陣無奈,素水這是當和事佬,不想他與柳湘云拌嘴。
原本,他與柳湘云也沒有本質的矛盾,二人因誤會而相識,而且上次已經(jīng)教訓過她了。
于是他道,:“好吧,好吧,都坐好了,本王要開講了?!?p> 眾人聞言,一陣歡呼。
清了清嗓子,寧安接著上次,娓娓道來。
柳湘云頓時沉浸在故事中,一對妙目全神貫注盯著寧安。
素水把烤串塞到她手里,她下意識便吃起來。
“好吃?!彼蛩厮α诵Γ至⒖掏驅幇?,生怕錯過一個字。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上柳梢。
當寧安講到郭靖黃蓉互訴衷腸時,柳湘云盯著寧安,自己的臉忽然紅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寧安如果正經(jīng)起來,也算是儀表堂堂。
“小姐,該回去了,否則讓老爺發(fā)現(xiàn),老奴逃不了一頓打?!本驮谶@時,管家略帶焦急的聲音響起。
柳湘云完全忘了時間,這時抬頭一看,才感到不妙。
忙拉著碧玉往外跑,她喊道,“東海王殿下,我得走啦,下次我再想辦法來聽故事?!?p> “這個丫頭?!睂幇矒u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