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拋棄的小可憐?
沈蘇禾從湖邊離開,并沒有立刻去找夙夜。
而是先灌了好幾盞茶。
她手里捏著蘇情的請柬,轉(zhuǎn)了幾圈,沉思。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小杏提著裙擺急匆匆趕來:“少爺,柔兒姑娘安頓好了?!?p> 沈蘇禾應(yīng)了一聲:“嗯”
小杏邁著小步子湊到沈蘇禾跟前,小聲道:“您讓奴婢去蘇家打聽的事情,奴婢去了。少爺,您之前猜測蘇家有意要在蘇情這次生辰宴上展示寶貝,您真的猜對了?!?p> 沈蘇禾抬頭,目光跟小杏對上:“繼續(xù)說?!?p> 小杏興奮開口:“不過,不是您說的什么兇獸戴的鈴鐺,而是一只攻擊系魔獸?!?p> 沈蘇禾一愣:“攻擊系魔獸?”
小杏努力點(diǎn)頭:“對,據(jù)說是從深海打撈上來的,攻擊性極強(qiáng),兇面獠牙。我聽蘇家的下人說,這只魔獸得有小半年了,一直在蘇家地牢關(guān)押著,蘇家一直把消息壓的死死的,可那兇獸傷害性太強(qiáng),靠近它的死的死傷的傷,終于瞞不住了。這才打算借著這次生日宴,公之于眾?!?p> 京城馭獸世家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
魔獸契約,很講究人類與魔獸之間的默契度跟緣分,而強(qiáng)大的魔獸又實(shí)在太少。
所以世家中,若有家族捕捉到強(qiáng)悍的魔獸,三個月內(nèi)找不到契合者,就要公之于眾,讓魔獸找到與它契合的主人。當(dāng)然,那個世家也會得到相應(yīng)的一些補(bǔ)償。
就像是世家與世家的資源互換,雙方共贏。
然而,沈蘇禾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垂下眼。
手指捏著請柬,又轉(zhuǎn)了一圈。
她的手指,撫摸過請柬的某處凹痕。
這是后來人為摁上去的,一個圓形的凹槽狀。
當(dāng)請柬無意間靠近梵銀扇,就會引起梵銀扇的輕微共鳴振動。
仿佛察覺到了同類。
梵銀扇在高塔誕生。
它誕生之際,其實(shí)還有一個扳指大的白玉底座。
后來,她跟夙夜那廝好了以后,實(shí)在沒什么給他的。
就把那白玉底座給打磨成了一個鈴鐺,送給了夙夜。
打磨的時候,不小心沾了她的血,整個鈴鐺通體血紅,夙夜非但沒嫌棄,還很興奮,甚至把自己的血也滴進(jìn)去了,然后,那鈴鐺黑了。
成了個黑玉鈴鐺。
這鈴鐺再怎么變色,它也是個玉做的,易碎。
夙夜出高塔的時候,她沒看他戴,以為是壞了,也沒當(dāng)回事。
但是現(xiàn)在,沈蘇禾目光瞥向請柬。
這壓痕,還有梵銀扇察覺到那鈴鐺的氣息發(fā)生共鳴震動,都在印證著,那東西沒壞,被蘇家人拿走了。
蘇家人把鈴鐺印在請柬上,目的是為什么?
引出夙夜?
可那鈴鐺怎么看都只是個裝飾品,就是個平時拿來把玩的東西。
他們憑什么認(rèn)為靠一個鈴鐺就能引出他來?
沈蘇禾思索半天,沒想明白,最后還是決定要親自去一趟才能知道他們在搞什么。
三日后。
一大早,涼亭里。
沈蘇禾拿著梵銀扇當(dāng)普通扇子扇風(fēng)。
她低頭,咬了一口包子,乍一看,跟平時沒兩樣。
蜚坐在沈蘇禾對面,低頭看桌子上的食物。
正中間一大盤新鮮采摘的草莓,還有草莓餡兒的點(diǎn)心,草莓糖葫蘆,榨出來的草莓汁。
一大桌,就連沈蘇禾吃的包子,都擺出了個草莓的形狀。
這樣的飯菜,蜚吃了三天了。
蜚抿抿唇,瞥了一眼自己的奶罐。
一顆大草莓正印在奶罐正中央。
這些都是那兇獸愛的東西。
一般阿禾這么做的原因,都是為了哄那兇獸。
好半天,蜚吐露:“你們吵架了?”
“不算。”
“奧,是他生氣了,是不是?”
沈蘇禾將那口包子吃進(jìn)嘴里,不打算跟這只幼年期的小崽子多說什么。
然而,蜚卻像是什么都懂一樣:“擔(dān)心他?阿禾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那兇獸最愛生氣。”
蜚一邊說著,一邊面無表情的扣著自己奶罐上的草莓圖案。
扣了半天,沒扣下來。
為什么會有兇獸喜歡吃草莓?
為什么會有守塔人為了哄自己的兇獸把所有吃的都弄成跟草莓有關(guān)的?
蜚吐露:“阿禾,他魔化了。”
沈蘇禾頓了頓,應(yīng)了一聲:“嗯”
蜚看沈蘇禾表情平淡,他疑惑不解。
魔化的兇獸有多危險,守塔人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才對。
這種東西阿禾應(yīng)該在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用梵銀扇鎮(zhèn)壓了,就算是不鎮(zhèn)壓,也應(yīng)該在平常相處里進(jìn)行馴化。
現(xiàn)在倒好,那魔化的兇獸生氣離家出走,守塔人還打算哄他。
不但不馴化,還買草莓慣著他。
蜚開口:“阿禾怎么不讓他戴鎮(zhèn)獸符?這樣阿禾就能找到他?!?p> 沈蘇禾想了想:“鎮(zhèn)獸符,會傷他吧”
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鎮(zhèn)獸符,沉默。
偏心的守塔人,這么想著,一口悶了奶罐。
正說著話,蜚動作一頓,扭頭看向涼亭外。
不知何時,一人出現(xiàn)在了石階下。
來人一身黑衣,渾身冰冷,猶如出鞘的利刃,骨子里透著危險。
沈蘇禾開口:“你是誰?”
這人能避開沈家的暗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如此悄無聲息,說明他修為極高。
來人低頭:“在下冬凌,吾主讓屬下前來為沈蘇禾少爺送上一封信?!?p> 蜚歪頭:“我見過你”
說話間,冬凌已經(jīng)走上臺階,將信放到了沈蘇禾跟前。
沈蘇禾垂眸,手里捏著梵銀扇,詢問:“你主子是誰?”
冬凌聲音淡漠:“吾主,夙夜?!?p> 沈蘇禾一頓,警惕的神經(jīng)逐漸放松。
她將那信拿過來,一打開,是一副畫。
一朵嬌花,被暴雨摧殘之后,跌進(jìn)泥濘里。
蜚瞥了一眼,疑惑:“這是什么意思?他把花弄死了?”
沈蘇禾盯著那畫,眼中閃過無奈,她開口:“你跟他說,我沒有拋棄他,是他自己離家出走,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p> 蜚茫然了一會兒。
它盯著那副畫,再結(jié)合沈蘇禾的話,看了老半天,忽而面無表情吐露:“這花,是他?那這暴雨,是指你?”
嬌花被暴雨摧殘,零落入泥,無人問津。
那兇獸,覺得自己是這嬌花??他還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