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王知縣:這是我的馬仔
接下來不管錦衣公子哥如何表明身份,梁捕頭依舊一副罵罵咧咧的粗鄙樣子。
十幾名衙役捕快,唰的抽出長刀,對準(zhǔn)了眾人。
張陽平反而不叫囂了,沉默了下來,和紅衣美婦張嵐對視一眼,得到對方示意后,乖乖的跟著捕快差役后面回衙門。
到了衙門,表明身份,他有一百種弄死葉懷安的方法。
豪門世家歷來和官府有往來,他最擅長的不是武力,而是以權(quán)勢背景壓人。
門閥大族,最怕的不是比拼背景。
而是怕遇到葉懷安這種桀驁不馴的武夫。
年輕氣盛,無所顧忌,根本不理會你有多深厚的的背景。
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
如今這個局面他有些滿意,只要官府介入,按照規(guī)矩辦事。
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太大了。
這個年輕捕快總不能在本縣縣衙持刀行兇吧。
而且,有一件事他羞于出口。
就是剛才他已經(jīng)完全被葉懷安的悍勇嚇破了膽。
此刻武功高強(qiáng)的姑母守在身邊,官府出面鎮(zhèn)壓,他也漸漸回過神來。
這小子一直沒拔刀,應(yīng)該不是自負(fù)。
而是他根本不敢殺我。
“我一定要玩死你,誰來也救不了你,我說的。”張陽平怨毒的盯著葉懷安的后背。
會縣衙的路上,方偉落后幾個身形,悄悄來到葉懷安身邊,歉意道:“對不住了云績,我實(shí)在是得罪不起張家?!?p> 他是為剛才的袖手旁觀解釋。
葉懷安搖了搖頭,他并不是一個愣頭青,明白方偉的難處,正色道:“這么說就見外了方哥,我都懂。”
往前看了一眼隊(duì)伍前面的梁捕頭,葉懷安對著方偉笑道:“還得多謝你去衙門搬救兵呢,沒有讓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p> 他方才就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心中有些暖。
畢竟大家交情一般,方偉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
方偉看了下四周,低聲道:“云績,張家背景深厚,不能得罪的太死,到了縣衙,憑葉捕頭的關(guān)系和知縣大人對你的器重,事情應(yīng)該會有轉(zhuǎn)圜的余地?!?p> 葉懷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理解方偉的好意。
事實(shí)的確如此。
不然還能真的當(dāng)街殺人。
日后怕是會面對金華張家瘋狂的報復(fù)吧。
此時,年輕的風(fēng)水先生楊奉賊兮兮的湊了過來,笑道:“葉兄弟胸襟開闊,膽識過人,這一次一定能夠逢兇化吉?!?p> “楊兄,你未免有些馬后炮吧,方才你可是對我的境遇無動于衷呢?!比~懷安打趣道。
說真的,他是真的沒有覺著有什么問題。
大家見了幾面,感覺交談甚歡,以朋友相交。
但是你不能要求別人立馬就能為你兩肋插刀啊。
這也不現(xiàn)實(shí)。
葉懷安是有閱歷的人,遇上事情,能夠不對你落井下石的朋友,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難處和顧忌。
都不容易。
他自己惹的事,也不愿意連累朋友。
“葉兄弟說笑了,我是覺著葉兄弟面相奇特,這一劫定然可以安然度過?!睏罘钭吣详J北,臉皮極厚。
“我這就為葉兄弟擺下風(fēng)水局,替你消災(zāi)解難?!?p> 楊奉說完,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一行人由梁捕頭帶頭,很快就回到了衙門。
郭北縣衙。
明鏡高懸牌匾之下,王知縣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衙役方偉方才趕回衙門稟報,金華張家子弟,在大街上和葉懷安起了沖突。
王知縣立馬意識到不好,正好梁捕頭帶人搜尋逃犯回來,便立刻派人趕往現(xiàn)場。
只是沒想到,葉懷安竟然如此生猛。
反而將張家那位修煉武道的嫡系子弟打成了重傷。
等到梁捕頭一行人回來,王知縣了解情況后,不由得看了葉懷安一眼。
是個狠人。
“這不是張家的陽平少爺嘛,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蓖踔h態(tài)度親切。
本來想拉住張陽平的手,表示親近。
可是上前一看,張陽平兩只手都無力地垂落在身側(cè),明顯是斷掉了。
王知縣意外的看了葉懷安一眼,原來不只是一眾扈從啊。
你還把張家嫡系子弟的雙手打斷了。
“王大人,去年清明廟會,我還聽大伯同府尹大人提起過您呢?!睆堦柶綇?qiáng)忍著劇痛,艱難的說道。
“府尹大人也說,郭北縣王知縣,為官清廉,斷案公正,前程遠(yuǎn)大呢?!?p> 這個豪門大族出來的少爺,隱晦的提醒了一下王知縣。
張家家主和金華郡府尹大人交情匪淺,好讓王知縣嚴(yán)辦此案。
瞧瞧,明明是他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意圖謀害官差,竟然還讓王知縣嚴(yán)辦葉懷安。
偏偏王知縣還不能不重視。
這就是當(dāng)今豪門世家子弟的底氣。
王知縣為官多年,心里何等伶俐,立馬聽出了張陽平話中的意思。
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金華張家背景深厚,不能輕易得罪。
一旦得罪了,便有性命之虞。
但是葉懷安又是他極為看重的小馬仔,而且還有葉開泰這一層關(guān)系。
今天的事,葉懷安也是秉公辦理,毫無過錯。
于公于私,王知縣覺著自己都應(yīng)該保一下自己這個小馬仔。
“捕快葉懷安,還不快過來給張公子賠罪,鬧出這么大一個誤會。”
王知縣疾聲厲色的說道。
張陽平有些意外的看了王知縣一眼,對方久經(jīng)官場,不會聽不出自己的意思。
那么就是這個王知縣想保這個小子?
不合理啊。
“王大人,今日的事可不是誤會,我來郭北縣游歷,卻被這個捕快當(dāng)街行兇?!?p> “手下扈從重傷致殘,連我也傷成這樣,又怎么是一句誤會能夠揭過去?“
張陽平手臂劇痛無比,每說一句話,臉色變蒼白一份,言辭也有些不客氣起來。
他本來就是一個飛揚(yáng)跋扈的年輕人,有心計,但是更多的是依仗家世所帶來的跋扈。
王知縣眉頭一皺,揮了揮手,旁邊的主簿遞過來一張狀紙。
“我這里有一張?jiān)V狀,民婦狀告你強(qiáng)搶民女,打傷百姓,當(dāng)街拒捕,當(dāng)街指使扈從持刀謀害官差,張公子你怎么看?。俊?p> 王知縣笑吟吟的說道,這種事好聽不好說,一旦傳揚(yáng)出去,張陽平惹上這種官司,對他名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