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將會推著你繼續(xù)前行?!?p> 【卡爾·索托斯,誕生與成長皆不同于其他兄長的孩子,必將在未來親手毀滅不同于真理的一切?!?p> 【你,是我從未有過的選擇……】
……
萊恩城,
獵人工會租用的公寓內(nèi),
貝姬小姐站在房間浴室的花灑下面,閉著眼睛任由溫水沖掉身上的泡沫,紅色發(fā)梢經(jīng)過洗漱濕漉漉的搭在肩上。
她在用自己吹彈滑嫩的潔白肌膚,享受著貧民區(qū)內(nèi)很難享受到的熱水澡,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最近因卡爾積累下來的疲勞。
沒錯,就是因為卡爾。
不管是卡爾此前在酒館內(nèi)引發(fā)的事端,還是從13那位老人口中得知的事件真相,都讓貝姬小姐在最近產(chǎn)生了不少的精神壓力。
她之前還以為卡爾消失的三年,又是由于在任務上遇到了麻煩,只是此次遇上的麻煩相較于以往更大,所以才會在萊恩城銷聲匿跡了三年之久。
畢竟,在她作為工會管理員認識了卡爾這個家伙以后,也不是沒碰見過對方一聲不響消失數(shù)月的情況。
結(jié)果,基于卡爾身上與曾經(jīng)的不同之處,當貝姬出于擔憂而找上13那位老人的時候,最終得到的那個答案卻在惡劣程度上,遠遠超過了自己最開始對事情的想象。
卡爾這三年居然是被抓進了監(jiān)獄,而他此次回來之所以變化那么大,也是因為在監(jiān)獄里被迫接下了一個任務。
一個就連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神教信徒,也都根本不敢想象去完成它的任務!
往生神教的那些家伙居然要卡爾一個普通人,跑去破壞那種在世間已流傳了千百年的預言,讓一個在偏遠地區(qū)好不容易成為獵人的平民,獨自對付那些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反抗軍強者!
就算萊恩只是個往生神教麾下的偏遠小城,反抗軍在此準備的祭品大概率也只是個備品。
但為了在預言的這一天達到吸引火力的效果,恐怕反抗軍在世上設立的所有據(jù)點內(nèi)部,也都會做足了讓各大神教無法吃透的準備,至少也會在萊恩城的據(jù)點里配備足夠的強者。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要讓卡爾一個人跑去送死,看來往生神教的那群家伙也還真是分身乏術(shù)了。
唉,可惜了卡爾,他好不容易成為獵人,還沒開始為自己爭取什么,就死在了本不該由普通人插手的事件之中。
撒旦不撒旦,毀滅不毀滅的,又與他一個在世間掙扎的普通人有何關(guān)系?
嘖,這該死的世界。
貝姬想起卡爾那張幾乎是自己這幾年看著變帥的臉,不由得眼神傷感地伸手關(guān)閉了面前的花灑,而后走出浴室在盥洗臺上拿起了準備好的浴巾。
隨后,她一邊用浴巾擦拭著仍有水珠滑落的身體,一邊仿若無人很是清涼的赤著腳走回了臥室。
然而,
才剛剛回到自己的臥室,
貝姬便在自己本該無人的房間里,敏銳聽見了一股似有似無的呼吸聲。
于是,根本來不及多想,以為呼吸來自于敵人的貝姬,當即扔掉了自己手中礙事的浴巾,同時握住了胸前就連沖澡也不曾摘下的項鏈,并將其對準了房間內(nèi)呼吸有序傳來的方位。
貝姬并不知道來者究竟是何人,又到底是不是自己曾經(jīng)的那些敵人,但考慮到自己那種早已坐實了的‘叛教者’身份,她也還是在察覺有人侵入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至于在這種時候還要計較是否會被人看光身體,還想著要用浴巾那種東西圍在身上礙手礙腳,估計也只有從未經(jīng)歷生死危機的家伙才會如此考慮。
貝姬在面對危機時可不會考慮這種小事,畢竟在生死危機面前少一些礙事的想法,就會讓自己在應對危機的時候多一分優(yōu)勢。
如果對方是自己作為叛教者時的敵人,在當下里想東想西的自己必然十分危險,最后也保不齊會由于分心而丟掉自身性命。
不過,在貝姬體內(nèi)的靈力與恩惠升騰之時,預想中來自敵人的兇狠襲擊并未到來,但房間內(nèi)那股有序呼吸的聲音卻仍然存在,無不驗證了房間內(nèi)部有人侵入的想法極為正確。
順著呼吸的聲音,貝姬看向臥室的床鋪,在窗外昏暗的光線下,看見了一道搶走自己休息位置的人影,而對方,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真的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一樣。
而在此等讓人摸不清門路的情況下,
貝姬就那樣手握胸前的金屬項鏈站在屋內(nèi),甚至都不敢分心去打開自己臥室內(nèi)的燈,借用更加明亮的室內(nèi)環(huán)境來辨認對方身份。
因為,她這會兒根本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裝的,又會不會趁著自己分心的瞬間突然發(fā)動攻勢。
一時間,由于自身過頭的謹慎,以及眼下極為怪異的情況,竟也讓貝姬緊握項鏈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誰?”貝姬注意力異常集中的最先開口發(fā)問,同時也已表明自己確認了對方的存在,對方也已經(jīng)不可能成功偷襲到自己了。
結(jié)果,貝姬卻并未得到對方任何的回應,或者說對方的回應仍是那有序的呼吸,就像對方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似的。
但,即便如此,謹慎的貝姬也并不會被激怒,反而開始琢磨起了對方為何有恃無恐,猜到了對方可能自詡實力遠遠強于自己。
“哼,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怎么說我也曾是審判軍的一員,是軍團中少數(shù)得到過恩惠的信徒之一,看來你并未從自己的長官那里得知事情全部。”
“呼……呼………”回應依舊是不大不小的有序呼吸聲。
“……你將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貝姬見到對方仍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甚至躺在床上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自己的動作,立馬咬牙調(diào)動了體內(nèi)的靈力與恩惠,一上來便要施展出最強手段。
“贊美審判之神,信徒貝姬將以神的名義,代替您審判面前的罪人……”
伴隨著貝姬手握胸前項鏈的低聲吟唱,房內(nèi)頓時以貝姬所處的位置為中心,周圍的地板上漸漸蔓延出了大片黑霧,最終在貝姬的身邊形成了許多帶著鎖鏈的利刃。
而在貝姬的身后,甚至浮現(xiàn)出了一道看不清面容,但足有兩米多高身著斗篷的人形虛影,在其手中似乎還拿著一種近似于天平的事物,并隨著貝姬的低聲吟唱一點點逐漸偏向了右側(cè)。
“私闖民宅,意圖不軌,神說,你有罪!”
話音落下,
原本圍繞在貝姬身邊那些帶著鎖鏈的利刃,也幾乎都在同一時間朝著床上那道身影飛射而去。
但也許是床上的那道身影還罪不至死,又或許是貝姬本人不打算在此時撕破臉皮,只是想要先試探一下這名侵入者的實力水準。
那些綁在鎖鏈上的利刃在觸及目標之前,竟還能在過程中迅速變換自身的形態(tài)。
最終,它們一個個幻化為鉤爪與砝碼似的模樣,看起來無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首先控制住目標,以示懲戒!
只是,
在這些代表著審判之神權(quán)威的事物,真正觸及此刻正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前,卻突然不知為何而紛紛停在了半空之中。
明明在貝姬本人的眼里看來,那名躺在床上的侵入者什么都沒做,甚至都不曾調(diào)動使用出任何的靈力,自己拼盡全力施展的手段居然就這么慫了!
對,就是慫了!
作為眼下這些事物背后的實際操控者,貝姬在這其中所得到的反饋就是如此。
這并不是力量不夠,也不是施展手段的方式出了差錯,更不是貝姬在此刻面對敵人選擇了放棄抵抗,而是這些被視為神明部分意志的恩惠之物,在面對她眼前的這名敵人時,主動萌生了退意!
就仿佛,
它們此刻正在面對的敵人,是連背后存在的神明意志,也都不想與之為敵的存在!
但這,又怎么可能呢?!
貝姬曾幾何時雖然是個名義上的叛教者,但既然還能動用神明的恩惠之物,就說明她此時依舊保持著自身的信仰。
如此,作為神明忠實信徒的她,又怎么可能會愿意相信,這世上居然存在著連能夠?qū)徟幸磺械膶徟兄?,也都下意識根本不想與之為敵的存在。
何況,就連甚至想要審判其他諸神的審判之神,也都下意識并不想輕易與之為敵的存在,那這………又是個什么東西?!
難道……
下一刻,
仿佛是為了親自驗證心中的猜想,
盡管已在自身施展的手段中得到了反饋,明白了那些鎖鏈停在空中是神明的意志在作祟。
但貝姬作為這些恩惠之物實際上的操控者,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強行控制著它們,試圖讓它們發(fā)揮原本的作用懲戒當下之敵。
然而,即便是神明忠實的信徒,貝姬由于有著叛教者的頭銜在,自身信仰的純度早已不比當初,又怎么可能具備以‘為了神明著想’而忤逆神明意志的資格。
她越是堅持想要操控鎖鏈控制住敵人,自身在神明恩惠之物上得到的反饋就越大,以至于就算她拼上了自己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也沒能讓停在半空中的鎖鏈再次前進分毫。
最后,
大幅度消耗了體內(nèi)的靈力,導致本身無法繼續(xù)維持手段,
貝姬身后的那道虛影隨之瞬間消散,那些原本只是停在半空中的鎖鏈,居然也反過來將她本人給捆了個結(jié)實。
隨后,貝姬被自身召喚的鎖鏈綁著跪在了地上,但其本人卻在得知了自己被鎖鏈反噬的理由后,猶如經(jīng)受了極大打擊的常人一般直接愣在了那里。
因為,她在被鎖鏈反噬時得到的反饋,居然并非是由于自己忤逆了神明的意志,而是,對神明產(chǎn)生了不敬的想法!
另一邊,
環(huán)境周圍接連不斷的動靜,躺在床上的卡爾就算睡得再死,也還是基于自身的安全問題醒了過來。
于是,
他在起身下意識用手揉了揉眼睛后,睜開眼睛順著窗外月光所見到的畫面,也簡直是讓他窮極一生都沒辦法忘卻了。
“貝姬小姐?”
“卡……卡爾?”
輕撫綾羅
唉,有人在看么,又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的單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