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敬老院(三)

　　趙娜在家里哪里干過這樣活，只有社會才是鍛煉人格局的海洋里。來到德康敬老院免費義務勞動，讓學校少先隊員們學習到，人從生到老年的兩端的變化區(qū)別。

　　周紅忙著給單間老太太疊被褥，譚桂芝和丁玉蘭在旁邊學著疊被子和褥子。

　　一位五保戶老漢躲一旁，他床前擺著一個痰液罐，在罐里有白和黑色的痰液，七十多歲五保戶單身漢拄著拐棍站在一旁。

　　譚桂芝拿著床掃帚，把五保戶老爺子床上亂紙削掃到地板褥關，把舊的被套給五保戶老漢換下來，放到一邊，撤下褥子上的舊褥單，這些舊被和褥單黑乎乎的，有種老年人的汗臭味。

　　丁玉蘭拿著干凈的褥單：“譚桂芝！你把褥子拿起來，抖抖上面折皺。再拿床掃帚給老爺子掃掃褥子下面雜物?！?p>　　譚桂芝把褥子放到一邊，拿著床掃帚掃著床，再給五保戶老漢鋪上褥子，接著在褥子放上干凈褥單。

　　丁玉蘭拉著干凈被外套，拉開一旁的拉鏈，她邊往被套里被子頭兩個角。

　　譚桂芝轉(zhuǎn)過身，伸手捏住干凈被套里的一頭兩邊被角。

　　丁玉蘭伸手往被套里放被另一角，隨后又放進被的最后一角，伸進全部胳膊，去捏被套角和被子對稱。

　　譚桂芝低頭看著丁玉蘭：“玉蘭行了嗎？咱倆倆個，你捏著那頭被子兩角，我捏著被子這頭兩角，你我拉起來拽一拽，這被套和被子就對齊了。”譚桂芝拉著被子角，一拽被角齊了。

　　丁玉蘭拉上被套拉鏈。兩個小學生往中間疊去，再一疊折過過去，被子在橫折三折，被子就疊好了。

　　王浩走進房間來拿撤下來賍被套和褥單。

　　譚桂芝抬頭看了一眼王浩：“你們的工作進展怎么？”

　　王浩指著賍兮兮地床單和被套：“多了，還有很有沒有洗呢。我的手指被水泡白了?！?p>　　譚桂芝拍著王浩的肩：“好好學著洗衣服，等到你上中學住校會洗衣服了，也能換被子和被套了，在學校一洗就可以了?！?p>　　丁玉蘭捂著胸口：“疊被子和拆被套，你沒有我們女人干的快，拿著這些臟被套褥單去洗吧！再說了，現(xiàn)在正式鍛煉洗衣服期，也算是學習煉手。省得以后讓趙娜罰站。”

　　王浩指著丁玉蘭：“別瞎說?！?p>　　丁玉蘭指著王浩：“別不承認。你和趙娜是早晚的事，現(xiàn)在干爹干媽叫著點，到時候就是岳父爹和岳母媽了?！?p>　　譚桂芝指著王浩：“這些事情！我們葛亮、李飛早就看出來了。今天丁玉蘭挑明了而已?！?p>　　王浩抱起賍被套褥單向門口走去，他不斷地回頭：“你倆記住別瞎說，那是演出需要?！蓖鹾葡г陂T口。

　　張敏老師在洗衣機前看著孩子干活，她也彎腰伸手去洗衣機水攪拌缸里拿著泡好的濕被套擰水，然后扔進甩干缸里甩水氣。

　　王浩提著水桶往洗衣機里加水：“張老師！我看這么多被套、褥單，衣服這么多，一天可干不完。明天就接著干吧！”

　　張敏在甩干缸內(nèi)定時甩的被套，遞給王浩：“你把這被套涼到院內(nèi)的涼條上。把洗衣機前面這些洗完，也得是到八點鐘了。怎么？想回家了?！?p>　　周紅、趙娜在敬老院的老奶奶梳頭和洗頭：“周姨！我到家不用吃飯了，因為我老是聞到老人年的味道，他們和年青人不一樣的?！?p>　　周紅笑著說：“人老了都汗液味，年青人汗液排出后蒸發(fā)了，而老年人汗液排出慢，蒸發(fā)也慢。因此有點汗液味道?！?p>　　晚飯時分，敬老院里一片燈光通明。

　　許多老年人走到食堂去打飯，坐在食堂內(nèi)吃飯。

　　餐廳里做滿了許多老頭和老太太，他們手里拿著菜包子，碗里盛著大米湯，邊吃包子，邊喝湯。

　　周紅、張敏、客車司機、王浩、趙娜、李飛、葛亮、譚桂芝、丁玉蘭他們在一塊拿著菜包子吃著。他們坐在臨時的一條木板上。

　　葛亮拿著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著，隨之端著大米湯碗喝口湯。吃的葛亮嘴角油汪汪的。

　　周紅看著葛亮：“這孩子！看來真餓了，看他吃的這樣香?！?p>　　“半大小子，吃個老子?！睆埫襞ゎ^盯著葛亮：“王浩、李飛、葛亮三個男孩正式長身體階段，骨頭和肉一塊長，再加上一天的活動量。正裝飯呢？”

　　周紅指著手中的菜包子：“葛亮能吃幾個菜包子飽了。”

　　葛亮伸出食指和大母指一分：“周老師！我得吃八個菜包子才能飽?！?p>　　王浩嚼著包子餡：“我還吃五個呢？像葛亮那個身體得吃九個?！?p>　　張敏扭頭望著蒸屜上的菜包子飛一般地往下消失：“老太太也就吃一個，老頭子最多吃兩個?！?p>　　陶靜扭頭看著蒸屜：“你們義務勞動，院長說了，得讓你們吃飽。睡覺有康梅按排你們睡辦公室隔離招待房間?！?p>　　趙娜吃了一個半菜包子，她把剩下的菜包給了王浩：“我吃不了，王浩?！?p>　　王浩抬頭望了趙娜一眼，在趙娜手里接過半拉菜包子，往嘴里塞著。王端著大米湯，把碗里湯喝完。

　　趙娜蹲在周紅和張敏兩位老師身邊。

　　周紅吃著手里半拉菜包子：“趙娜吃飽了嗎？這是村莊，半夜餓了沒處吃飯去。在家里還能到廚房吃?！?p>　　張敏扭頭看著陶靜：“陶姐！我能往樓上帶幾個菜包嗎？我怕他們孩子晚上再餓了?！?p>　　陶靜拿著食品袋又撿了十幾個菜包子：“我有孩子！我知道此事，你們孩子餓了，隨時可以向我要吃的。”她把撿好的食品袋交給張敏。

　　葛亮吃的嘴角是油，他在衣兜里掏出衛(wèi)生紙擦著嘴角。臉角吃菜包子，吃出紅潤，肚子也比剛才大了許多。

　　周紅老師笑著：“葛亮像是八個月的孕婦?！?p>　　譚桂芝伸手摸了摸葛亮的肚子：“胎兒動了！真是八月的孕婦。今晚睡覺活動些?！?p>　　葛亮伸手一扒拉譚桂芝的手：“你哪一壺不開，你提哪一壺?！备鹆琳酒饋?，拉著李飛和王浩朝餐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