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妙師冷冷地留下一句話,冰冷的目光掃視一圈,隨后追上二樓。
“全部”指的是誰?
特安和保安都有了很不好的預(yù)感,難道僅僅是那三個魁梧的黃發(fā)保鏢嗎?不對吧!
“???”
祝由天師倒吸一口冷氣,驚訝的大叫起來,他一邊對戰(zhàn)梧魔使,一邊看著被黑色煙霧污染的普通人,他的心都在顫!
他知道這些人都被黑色尸毒污染了,魔士沾染能暫時壓制,用魔力可以化解,但普通人感染的一瞬間,體內(nèi)的器官就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
魔力只能化解掉尸毒,但不能修復(fù)已經(jīng)腐爛的五臟六腑,逃不過慘死的下場。
尸毒的傳染性極強,幾分鐘就能變成吸血的尸魔,要是跑到外面去,不知道要傷害多少人?
這些道理祝由天師都懂,他狠下心來,雙眼冒出瘆人的殺氣,看向特安和保安。
但沒有真的動手,祝由天師只是長的粗野一點,但內(nèi)心真的下不去手??!做不到?。?p> 特安和保安都不是小孩子,從祝由天師充滿殺氣的眼神中就看懂了,祝由妙師口的“全部”指的應(yīng)該是我們。
為什么?
這是所有特安和保安心中的疑問,祝由師竟然要對我們下殺手,怎么可能?難道他們不是祝由師,是偽裝的?
特安沒有第一時間逃命,而是舉起機關(guān)槍,掏出手雷戒備祝由天師葛天真,又分出人手幫助重傷的保安,他們要帶著保安一起離開。
與此同時,特安隊長同時把這里的情況全部匯報到了指揮部,請求支援。
“滴答……”
特安隊長沒有收到支援的回復(fù),也沒用聽見撤退的指示,而是聽見有淚水掉落的聲音。
指揮部已經(jīng)接到了祝由妙師發(fā)來的鐵血指令:狙擊手戒備,包圍候機樓,一個活人都不準放出去。
特安隊長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開始隆起的靜脈,基本明白要發(fā)生什么了,雙手發(fā)僵的兩名特安在幾分鐘之內(nèi)就變成了尸魔,他們所有人可能都是那樣的命運。
“戰(zhàn)!”
特安隊長一聲大呵,他們是特安,不可能坐等死亡,死也應(yīng)該是戰(zhàn)死的!才能不辱沒穿在身上的警服。
“咔咔……”
特安的機關(guān)槍和手雷都瞄準了梧魔使,沒人詢問隊長和指揮部溝通的結(jié)果,也沒人想著逃命,全部都做好了與紅眼古尸梧魔使同歸于盡的準備。
祝由妙師和米魔使上樓了,麥魔使在爆炸中回過神來,隨后上樓了,三個強壯的黃發(fā)保鏢見勢不妙先跑了。
保安的視線開闊了,沒有阻攔的了,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拼命的往外跑,膽小的已經(jīng)流出了眼淚,哭喊著:“我不想死??!”
“瞄準我有個屁用??!”梧魔使陰陽怪氣的奚落起來:“想活命的就馬上沖出候機樓,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干嘛在這里等死??!”
梧魔使的這句話還是非常管用的,十幾名保安和三個黃發(fā)保鏢拼了老命向外沖。
“開火!”
特安隊長率先扔出一枚手雷,所有特安戰(zhàn)士同時開火,沒有一個人想著逃命。
“你們這幫愚蠢的家伙!”梧魔使氣的直罵,但沒有沖過去,而是在祝由天師瘋狂的攻擊之下,逐漸遠離特安戰(zhàn)士。
祝由天師和特安隊長的心都沉了下來,梧魔使這是故意不給特安戰(zhàn)士以身殉國的機會呀!明擺著要讓特安戰(zhàn)士死在祝由師的手里呀!
而且特安戰(zhàn)士帶的子彈和手雷都已經(jīng)消耗光了,手持機關(guān)槍在火力全開的情況下,只需要幾秒鐘就能打光一個彈夾。
電影里演的,抱著機關(guān)槍掃射十分鐘都打不光子彈,那是瞎扯淡!
特安隊長急的直冒冷汗,眼看著自己的整條胳膊都黑了,青筋鼓脹的好像大樹根,怕是隨時都可能變成毫無理智的尸魔呀!
“沖上去!”
特安隊長一聲令下,所有戰(zhàn)士拔出匕首,要近身搏斗梧魔使。
就在這時,“咔”的一聲脆響傳來,樓上掉下來一個拂塵,深深的插進石板地面,正是祝由妙師手中的。
“嗖嗖……”
拂塵絲線舞動飛揚,好像老嫗滿頭的銀色白發(fā),好像千百條有生命的觸手。絲線靈活的扭動著,延長到幾十米,在空中交叉編織,竟然變成了一張大網(wǎng)。
“啊……”
一聲聲慘叫傳來,已經(jīng)快要跑出候機樓的保安最先被絲線大網(wǎng)切過,慘死一片。
魁梧粗獷的祝由天師葛天真都沒勇氣看上一眼,他的怒火焚燒,全部發(fā)泄到梧魔使上身,一道道風刃切割而出。
“啊……”
隨后的慘叫聲來自于即將逃出去的三個黃發(fā)保鏢。
“救命!”
最后一名保安已經(jīng)能看見外面的直升機了,他們拼命的招手,可惜只差幾步,最終沒能跨出候機樓。
潔白的絲線大網(wǎng)飄過,保安被瞬間慘死,過程短暫,他沒有經(jīng)歷痛苦,只有眼神中的那一絲希望變成了不甘的絕望。
“殺!”
特安戰(zhàn)士沒有一個人回頭,全部舉著匕首,全力沖向梧魔使。
可惜銀色的大網(wǎng)沒給他們最后的機會,從背后兜了上去,一條條英勇的身軀破碎了,沒有喊叫聲,沒有痛苦聲,只有鋼盔碰到銀色大網(wǎng)的時候發(fā)出了刺耳的破裂聲。
“吱吱……”
這是特安戰(zhàn)士隨后的倔強,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沒有放棄,全部壯烈犧牲。
候機樓之外有直升機盤旋,候機樓里面殘忍的一幕,直升機上看的清清楚楚,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絕望中被肢解。
他們不但幫不上忙,還要隨時準備開槍掃射,心中的壓抑難以釋放,只能化作淚水,咬碎鋼牙!
候機樓四周都有狙擊手戒備,瞄準鏡對著候機樓,里面的慘烈讓他們無法直視,狙擊槍都在顫抖……
無人機把影像傳到了指揮室,所有人都沉默了,看著里面的人在拼命,他們只能流淚。
……
岳讀能聽見身后的凄慘,他沒敢回頭,也沒時間回頭,聽不明白祝由妙師為什么要殺特安和保安,但他有非常不好的預(yù)感,怕是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了。
他才十八歲,是瘦弱的高中生,體質(zhì)無法與特安和保安相比,這才過去不到半分鐘,他就感覺體內(nèi)的非常糟糕的狀況,呼吸都不順暢。
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疼痛,胳膊上的靜脈血管膨脹,凸起,黑的發(fā)綠,腦袋開始轟鳴,眩暈。
“哎!”
岳讀絕望的嘆息著,逃過了一關(guān)又一關(guān),最后又被黑色霧氣浸染,即使能熬下去,也躲不過祝由妙師那個蛇蝎女人的殺心呢!
岳讀拼了老命跑到三樓,剛喘口氣,就傻眼了,沒想到祝由妙師和米魔使也到三樓了,悲催呀!
“呵呵,妙師,夠狠,你的冷血無情超乎我的預(yù)料,讓我想起了一位老熟人,紅百離,歷史上的一位祝由師?!?p> 米魔使說話的同時注意著祝由妙師的情緒變化,想要發(fā)現(xiàn)點什么。
“米魔使,別廢話,留下行李箱,這是你最后逃命的機會?!?p> 祝由妙師隨手一招,完成清理任務(wù)的拂塵從樓下飛上來,回到她的手中,隨即與米魔使大戰(zhàn)在一起。
祝由妙師動作清靈,動作飄逸而詭異,像是在展示優(yōu)美的舞姿,更像是看不透的白骨精。
她手中的拂塵揮舞之下,厚厚的墻壁就像水豆腐一樣不堪一擊,轟然倒塌,煙塵四起。
宋封市是一個小城市,飛機場的占地面積非常龐大,但候機樓只有二樓是候機廳,三樓就是頂層了,全是辦公室,中間一條長長的走廊。
候機樓又不同于普通的建筑,舉架非常高,三層樓的高大就相當于普通住宅的六七層了
岳讀喘了幾口粗氣,看了一眼強大到超乎想象的祝由妙師,幸虧祝由妙師背對著他,要不然他也都會被波及到,被拂塵掃成肉醬。
這里空間有限,米魔使還要護著冰冷的行李箱,就沒有躲避,手中的拐杖“咔”的一聲炸開,變成一把漆黑的金屬傘,布滿了詭異的紋路,散發(fā)著腐朽的氣息。
“咔!”拂塵抽打在布滿詭異紋理的黑傘上,發(fā)出銳利刺耳的噪音,火花四濺。
“天吶!那是什么?”
岳讀驚訝的合不攏嘴,黑傘竟然被打出紅色液體,紅色液體化成一個個尖刺鋒銳的小球飛濺起來,尖刺小球撞在墻上還能反彈起來。
有幾個尖刺小球彈跳著向岳讀飛來,在空中不斷的鼓脹,好像有生命的小妖魔。
“??!蒼耳!”
小球靠近了,岳讀才認來,竟然是長滿尖刺的蒼耳,河溝路邊到處都是,隨處可見,也是草藥。
《草藥屬性》中記載,蒼耳能祛風散熱,解毒殺蟲。民間都用來治理鼻炎,效果超乎想象,但有毒,需要經(jīng)過特殊的炮制過程才能把毒性去掉。
看著鋒利的小刺球跳來跳去,岳讀有些傻眼,都忘了逃命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太玄幻了,太驚悚了。
“這是成精了嗎?”
岳讀沒忍住叫出了聲,直勾勾的盯著一個蒼耳刺球跳過來,撞在他的手背上有彈起來飛走了,但手背上刺出幾個小洞。
一瞬間,岳讀就頭暈?zāi)垦#矸αα?,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p> “我中毒了嗎?蒼耳的毒性怎么可能這么強?太離譜了吧!”
岳讀不敢相信的看著手背上的幾個小洞,有黑色的血液滲出來。
這就證實了岳讀的判斷,米魔使的黑色霧氣具有腐蝕性,他的五臟六腑全部腐爛了,怕是活不了幾分鐘了。
還逃個屁呀!中了黑霧毒氣還不夠,又中了蒼耳的毒,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等死吧!
岳讀絕望了,沒想到躲過了流星,沒躲過千年古尸的攻擊,今天這一劫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冥冥之中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不弄死我絕不會罷休??!
……
?。╬s:用什么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