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人培訓(xùn)
“本家的新人啟蒙都是這樣的嗎?”徐小川低聲問道。
“不,只是針對這種中二病特別嚴重的有這種特殊待遇。”
“不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輕小說的主角??傆幸惶焖麄儠滩蛔⌒闹械挠?,犯下無可饒恕的錯誤,那時候他們遇到執(zhí)法人的時候,得到就不是恐嚇,而是鮮血和死亡了。”
“所以早點的恐嚇也是對他們好,就像小時候媽媽教育你說,做了壞事會被警察抓去關(guān)監(jiān)獄?!?p> 櫻站在源稚生身身旁低聲解釋道,語氣溫柔又綿軟,就像是什么領(lǐng)家大姐姐。
徐小川驚嘆地看著矢吹櫻的側(cè)臉,這時才覺得櫻的凌厲之中還帶著些溫柔的意味。
從知道源稚生貴為本家少主以來就只有櫻一個保鏢的時候,他一直以來對櫻有些敬畏。
她總是穿著一絲不茍的黑西裝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喜歡開快車,在源稚生身邊少言而文靜,就像一朵美麗有毒花。
“櫻好溫柔,少主你準備什么娶櫻回家?!?p> 徐小川贊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用手肘暗地里輕輕地碰了碰源稚生的手臂。
自從知道源稚生對繪梨衣‘過分在意’后,而且聽起來他跟繪梨衣還是親兄妹的樣子,他總是刻意地撮合櫻和源稚生。
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
源稚生心里微微一動。
雖然跟櫻共事了很久,每天都能看到櫻在自己身邊出沒,可想起來自己并不真的了解櫻,對櫻的往事一無所知。
他第一次遇見櫻的時候還只有十七歲,他那時候已經(jīng)是少主了。
櫻還在神社里充當武器保管員,她每天給這些東西上油保養(yǎng),穿的邋里邋遢的,渾身都是煤油味。
他甚至都快忘了為什么櫻會成為他的手下了。
他已經(jīng)太習(xí)慣櫻的低調(diào)和敏捷了,漸漸地甚至都很難覺察櫻的漂亮,覺得她就像一個始終籠罩在黑衣中不露臉的忍者,只需要代號而沒有身份。
直到聽徐小川這兩天老和夜叉烏鴉他們討論櫻,他才發(fā)現(xiàn)櫻已經(jīng)不是他當初遇到的那個邋里邋遢的小女孩了。
她長大了,而且光彩照人。
“咳咳。”
難得罕見的,常年面癱的源稚生和櫻臉上同時表現(xiàn)出出尷尬的神情,她只好岔開話題面向富山八木說道:
“你不是說你是守法公民嗎,暴力搶劫銀行五千萬日元,還惡意打傷本家派去談判的人?!?p> “執(zhí)法人來了,你也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誤,東京沒有人敢冒犯本家的人,因為冒犯的人都死了,更何況你還是有錯在先?!?p> 櫻打了個響指,一道寒光從她袖口滑出,帶著無盡的兇意向富山八木沖去
這一次富山八木終于看到了那個高馬尾女生的武器。
那是一把類似與苦無的輕薄刀片,薄的幾乎只有頭發(fā)絲的一半,雖然只有小拇指長短,但他毫不懷疑那可以輕松貫穿他的喉嚨。
徐小川看到富山八木緊閉著雙眼,身子止不住的瑟瑟發(fā)抖,臉色慘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腦門溢出。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p> 櫻看話鋒一轉(zhuǎn),刀片又回到她的袖口。
“我問你一個問題,答對了會死人,答錯了也會死人?!?p> 富山八木顫抖地睜開雙眼,迷茫地看著面前櫻。
“到底是歌舞町那個女孩唆使你搶的銀行,還是你自己想搶的銀行?!?p> “如果是她唆使你的,那她死,是你自己想搶的,你自裁。”
櫻把一把短刀扔到富山八木的面前,又用刀片解開了他身上的鐵絲。
“別想著用你的火系魔法,你身上沾滿汽油,你只要用你馬上就會變成死人”櫻看著富山八木的眼神冷冷地說道。
富山八木跪坐在地板上,臉頰輕微抽動,他凝視著地上的兇器。
短刀的刃口冒著青光,刀尖微翹,細小處還有斑斑點點的陳年血跡,這是一把真正用來要人命的武器。
他后悔了,跟本家這些執(zhí)法人相比,埼玉縣和歌舞町的黑道簡直就像Cosplay,不僅每個人都是視認命如草芥的猛獸。
組里唯一的女生的氣勢都宛若一頭暴烈的母狼要將他撕碎。
他開始想念鄉(xiāng)下的外婆了。
他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眼淚和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
櫻看到此狀覺得恐嚇已經(jīng)起到了作用準備收手,畢竟只不過是一個剛覺醒血統(tǒng)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孩子而已。
“是我都是我的錯?!备簧桨四久偷厥捌鸲痰洞蠛鸬溃曇魩е耷?。
“跟小優(yōu)沒有一點關(guān)系,是我單純?yōu)榱嗣孀訐屃隋X,是我頂撞了本家,全是我一個人做的?!?p> 這回輪到徐小川他們驚訝了,這個中二病剛才還慫的瑟瑟發(fā)抖,此刻卻是像一個英勇赴義的武士。
“喂?!?p> 徐小川看這小子有點愣要真切,心說自裁干嘛呀我?guī)湍惆。仕涣魍馊颂锏摹?p> 話還沒說出口,櫻已經(jīng)拿著一把長刀屹立在富山八木的身前,看得出來跟那把短刀是一套的。
短刀歸自裁者,長刀歸介錯人
自裁在日本是一種文化,自裁者一刀剖腹下去可能會痛苦掙扎許久才能死去,這時候就需要介錯人干凈利落的砍下他的腦袋。
“你想好了嗎,你這一句話下去,什么后果你知道嗎?男人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鐵打的,說出來就不能吞回去!”櫻冷冷地說道
“想明白了!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犯錯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承擔得起責任!”富山八木昂著脖子。
“見鬼,原來櫻小姐中二病程度也不清啊,這是什么中二病交流會嗎?!?p> 徐小川拉著夜叉的衣角低聲問。
“這種強者文化在黑道下層很吃得開,你不會那么一兩句外出很難展開工作的。”
“強者文化?”
“類似弱是一種罪,強者都是獨來獨往的,只有弱者才成群結(jié)隊,男人的情誼比金堅一類的,說來你要是想了解我家還有一本我小時候抄的強者語錄下次借你?!?p> 一旁抽煙的源稚生坐不住了,他起身端著酒杯房間外面的陽臺抽煙。
這是他第一次遭遇這種中二的小混混,聽著櫻和富山八木的對話尷尬的指節(jié)都捏白了。
難怪每次開完年會橘政宗都喝著茶若有所思地說,“好像又損失了一些智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