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妖魔,如此冥頑不靈,當誅!”一道魁梧身影出現(xiàn)在許念眼前,對其呵斥。
聲動四野,充滿強大壓迫。說出的話卻是令許念吃驚。
“妖魔?你是在指我???”許念眼中充滿疑惑,對對面那人說出的話感到不解。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已被困在這靈符陣中,看你有何手段能逃出去!”這人給許念解釋了院子上空的青色光罩為何物。
道家符術(shù),封鬼鎮(zhèn)魔,這類靈符專門針對妖魔鬼物,探查司從道門中花了大代價購得,單張靈符可定鬼,若數(shù)量多,自動演化為封印場域,可封妖魔,亦能困修者。
不得不說,洪信一行人為此次行動做足了準備,各種強大匠器齊出,具有神鬼莫測能力的靈符也跟不要錢一般使出。
只是一個普通書生,頂多有點實力,真能搞得這么大陣勢嗎?
這是伍子??吹皆S念心中發(fā)出的疑問,那人神采飛揚,身形高大,雙目熠熠生輝,一股狂野氣質(zhì)中帶著獨屬于書生的秀氣,無論怎么看,也不像是妖魔一類。
但,上頭的命令他也不得不照做,且自己手頭也帶有那“證物”,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給我個解釋,我很喜歡這里,不想濫殺無辜。”許念平靜面對,對面似是領(lǐng)頭男子說話語氣讓他心里很不舒服,咄咄逼人。
“解釋?勞資手中的破魔弓就是解釋!”對面那領(lǐng)頭男子直接出臟話,讓許念面色由平靜轉(zhuǎn)為冷然。
那人腳步沉重,街旁兩側(cè)柳樹止不住搖晃,許念覺得很奇怪,為何今日發(fā)生了這么大動靜,周圍沒有圍觀的人。
順著各家門前柳樹一排排看去,都是大門緊鎖,似對今日發(fā)生在這里的動靜充耳不聞。
他不知道,早在三刻前,周圍鄰家都已經(jīng)被告知探查司要在這片區(qū)域擒拿妖魔,離得近的居戶早已被撤走,為了不傷及無辜。
“你們官家拿人,也講證據(jù)吧!說我是妖魔,那就拿出證明我是妖魔的鐵證!”
許念不想動手,一旦動手就沒有了緩和余地,在沒有徹底成長起來還不想跟這世界主導力量鬧翻。
對面洪信聽得這話,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嘴上八字胡一抖一落,很是囂張。
“嘿!什么時候妖魔也來跟我人族講證據(jù)了,你這妖魔扮人扮傻了吧!”
對面那人怒極而笑,扶手輕拍,似是在觀看動物表揚,很是稀奇。
“既然你要證據(jù),我就給你證據(jù)?!边@話,讓許念意想不到,心里生出不好預感。
“伍子牛,給它看證據(jù)!”洪信大呵,對身旁一手拿刀,一手執(zhí)劍的屬下吩咐道。
“錚!...”鋼刀落地聲。
“我的刀,居然...被你們偷走了!”
許念瞳孔微縮,眼底抹現(xiàn)一股殺意,上一個來他家里偷東西的人地上草已經(jīng)兩米高了。
“放肆,探查司的事,不叫偷,叫取證!”洪信沉聲大喝,駁斥許念說法,為自己開脫。
“探查司?!...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許念手指已經(jīng)明了,沒想到昨日才了解到這個機構(gòu),今天就要親自領(lǐng)會。
“此為物證!”說罷,洪信輕輕拍手,探查司眾人身后走過來一老頭,先是對著洪信一拜,再手指對準許念,厲聲道:
“報洪大人,此人五日前在邵平喪事上行為就異常怪異,說話語氣也與以往大不相同。
重要的是,老頭子還曾見‘它’在柳街李鐵匠處買過刀,就是這把!
”
老頭手指從許念身上劃過,轉(zhuǎn)向地面,說罷,老眼噴出淚花,抹鼻子擦涕,立馬跪在地上。
“請?zhí)讲樗颈姶笕藶樵S家小子做主!”
許念冷眼看著面前老頭老頭表演,這老頭自然就是柳街專做里事的周伯。
心頭嘆息,原本他以為做的事很隱秘,沒想到在別人看來處處是破綻,連一個快入土的老頭都沒能瞞過。
“周家老頭,你這又是為了什么?!痹S念還是開口,想跟他說最后句話,聽聽遺言。
“請眾大人做主,許小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現(xiàn)在莫名其妙被妖魔奪了身子,我,我...”周伯沒有回答許念,竭力表演著。
許念靜靜看著這老梆子賣力表演,在前身記憶里,他可不是這么關(guān)心自己的長輩,本就是一個貪圖錢財,無利不起早的人。
“妖魔,人證物證俱在,你要有話可說!”洪信開口厲聲質(zhì)問。
“動手吧,多說無益?!痹S念似乎突然明白了,對方拿出“物證”,又是出動“人證”,何嘗不是沒有底氣的表現(xiàn),正因為對方找不到絕對理由證明自己是妖魔。
才掏出這么多彎彎道道來指證自己。買刀尚且可以解釋為夜防盜賊,但是一個人從小的語氣,神態(tài),對人表現(xiàn)是怎么也作不了假的,他無法解釋“許念”突然間的巨大改變。
包括身形體魄。
許念也不打算作過多解釋,這些,是他的秘密!
現(xiàn)在洪信卻是不著急動手了,他很想看看面前這書生能有何手段,面對探查司上下二十人,還能做到面不改色。
要知道,就是真正的妖魔鬼物,面對靈符陣,“破魔弓”,“鎖妖鏈”...也早已嚇破了膽。
想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他肆意掃視許念,仿佛結(jié)果早已注定。
良久,他突然感覺有些無趣,這僅僅是一場戲,做給上面人看得一場無聊的戲。而許念,僅僅是周家那人拉出來一個背鍋的倒霉蛋。
目的,也只是應付某些“有心人”的調(diào)查,僅此而已。
“呵,周家那人,為了那件事還真是處心積慮?!蹦羌?,只有城中有限的幾人知道,而自己,不過是他們掃除尾巴的打手而已。
揮了揮手,他吩咐手下結(jié)束這場鬧劇。
“子牛,你去將那妖魔擒來?!闭Z氣輕飄,仿佛輕易就能定人命運。
“屬下領(lǐng)命!”伍子牛抱拳起身,手執(zhí)銀劍一步步向著許念走去。
他們身上有特制靈符,可以隨意進出靈陣,不受絲毫限制。
“你就是那個偷我刀的賊吧!”許念看著對面跨步而來的人,臉色平靜,若細心看,他身體在微微顫抖。
“嗯?你說什...”
話未來說完,伍子牛感覺眼前一道身影快速閃過,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力,腳步懸空。
“我什么時候可以飛了?”他眼里充滿疑惑,還沒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便被一只硬若精鐵般的大手卡住喉嚨,慢慢提了起來。
待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后,他眼神由疑惑驟然變?yōu)榭謶?,嘴里嗆滿血水,眼睛睜得死大,身體四肢猶如雞崽胡亂蹬地。
“你...”他說不出話來,嘴里全是血水,眼前景象也變得絮亂,已經(jīng)快要窒息了。
恍神間,他看見對面那書生在對他笑,滿口白牙,笑得猙獰恐怖,猶如人間魔鬼。
“你他媽,知不知道勞資差點餓死?。。 碧嶂眢w的那個魔鬼對他咧嘴咆哮,仿佛妖魔即將擇人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