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好詩你們卻是讀錯了?!?p> 來人身形未至,話卻先到,語氣中和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圍觀群眾皆偏頭望去,好似急迫知道來人何方神圣。
聽這聲音,金抱錢停了拍手鼓吹,臉色變幻。心道:
“得,又來一個勞資惹不起的?!?p> 許念注意到這臉厚紈绔神色間微妙變化,心生好奇。來人不一般啊,自己寫的詩歌自己最清楚,本想留待最后說出來。
卻被這人捷足先登了,關(guān)鍵還是,此人目力如此之遠嗎?“天”字被誤認成“夫”字,也能被其敏銳察覺。
正心中思索時,人流外自動分開一個口子,說話之人正步步來臨。
來人面色白嫩,鼻梁高挺,身穿錦緞華綢,輕搖折扇,正自顧搖頭晃腦,喃喃自語道:
“好好的千古名詩,差點被文盲給糟蹋了?!?p> 臨近了,許念才看清,這人眼中還頂著一對大大熊貓眼,往出來的地方瞟上一眼,頓時明了,心里暗自腹語,這人癮是有多大,才能弄成這幅樣子。
快猝死了吧!
圍觀人群中有人驚呼:
“這不是堂堂‘玉公子’么,沒想到大白天還能見他出來溜街”
驚呼聲似提醒了眾人。人群中年輕少女們驚慌失措,胭脂水粉也顧不得選了,戲也來不及看了,一個個似遇惡狼,爭先避開。
有還未成年孩子被父母蒙上雙眼,抱上肩頭,也扯開步子,拔腿就跑。
走時還不忘提醒疑惑茫然的閨蜜好友。
“平治遇女,老少通吃?!?p> 惹得圍觀人群頓時少了三分之一。
“平哥兒...你...你...”,來人身后跟有一精怪少女,見此頓時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竟流氓至斯!”
說罷,趕緊撒開手,轉(zhuǎn)頭翹向一邊,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你們別看我。
周平治臉不紅心不跳,似對周圍人群夸張反應視而不見,心里卻無奈;“失策了,教育妹子,一不下心拿自己當了教材了。”
許念嘴角微扯,眼皮狂跳,心中好笑,今日遇見的妙人有點多?。?p> “周大公子你文采絕巔,也不能憑空污人文盲吧!”
金抱錢硬著頭皮說道。不過語句氣勢在許念聽來,是怎么弱小怎么來。
見這臉厚紈绔向自己身后靠近,正心中詫異,方想躲開,這人便接口繼續(xù)道:
“我大哥作的詩,我還能讀錯了?”說罷,眼瞧著許念,氣勢也足了起來,好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周平治也不回話,只是嘴角含笑,看著許念,似你我都懂的表情。
“咦!錢豹子,你還真就是文盲,‘天’都能被你讀成‘夫’”。
一旁精怪少女驚呼出聲,惹起眾人注意。
不理眾人夸張反應,走到許念面前,小嘴輕張,豪氣十足;
“你這詩多少錢,我全買了!”
許念聽得楞呼,反應過來,眼神示意她往地上觀察,接口道:
“我反悔了,得加錢!”
聽得精怪少女鼓起腮幫子,“你這奸商,虧我還覺得你可憐,在平哥面前替你求情?!?p> 許念臉上詫異,心中莫名其妙,自己哪里值得可憐了?
“的確得加錢,小妹,你就是身上銀錢都掏空了也買不了一副啊?!?p> 周平治嘖嘖開口,趕緊拉住自家小妹,不過被其躲閃開來。
一雙大眼不服氣看著自家大哥,只等他出口解釋。
“兄臺這詩一百兩賣我一首可行,身上只有這點了?!?p> 說罷,也不作解釋,掏出腰上錢袋,朝著許念扔了過去。伸手拿起一幅,不理會周圍驚訝目光,自顧讀了起來: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妙啊,妙!”
這人神色驚喜,不禁點頭陳贊。
“好一個無知己...好一個不識君!”周平治放聲狂笑,聲貫八方,氣勢恢宏。
緊接著駐足沉思,折扇落地而不知。
許念敏銳感覺到周圍溫度正快速降低,如烈陽遇寒冰。
倏忽,此人眼中驚芒爆閃,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似一頭覺醒蒼龍,身上不自覺流出駭人威勢,似乎進入一種玄妙意境。
周身白色靈氣浮現(xiàn),直刺人眼。
“見鬼,大熱天的怎么這么冷!”
金抱錢臉上驚疑不定,搓著雙手,左瞧右看。
許念瞳孔微縮,也是驚訝萬分,空氣中竟然凝氣成冰,不一會兒,那人周身五米被寒冰覆蓋包裹,結(jié)成一個冰繭。
“平哥兒這是快突破了?!本稚倥@喜出聲,連忙退后數(shù)米遠。
周圍人群再也忍受不住,紛紛退開,眨眼間,許念周圍就留下一個空圈。
“大哥,快快閃開,這周家公子踩了狗屎運,竟然當場突破了?!?p> 金抱錢恍然明白過來,連忙拉著許念后退,眼中掩飾不住羨慕。
他是一個凡人,從小夢想能成為修煉者,金家三兄弟,就他一人沒踏上修行路。
也努力修行過,不過卻被高人告知,身體有先天缺陷,無論吸收多少靈氣,也會自動流失,窮其一生也只能達到蛻凡巔峰,無法破入引氣,終生也僅是個凡人罷了。
為此,家里人也漸漸對他不再關(guān)注,只保證榮華富貴一生,
從此之后,失了進取心,自暴自棄起來。每日惹事打架,驕橫紈绔,不過是想引起家人更多關(guān)注罷了。
誰還記得他錢豹子也曾號稱金家天才,十歲踏入蛻凡,十五歲蛻凡巔峰,金家獨門匠術(shù)百日領悟真意。
就是現(xiàn)在人人夸贊的金家希望,他二哥,也用了近一年才領悟金家機關(guān)匠術(shù)。
想到這,眼中羨慕斂去,只剩下無盡頹廢落寞。
“大哥,你這是還沒引氣吧。”他看向許念,臉上露出希望,向許念問道。
“我不是你大哥,你認錯人了?!?p> 許念察覺到他眼神,心里一哆嗦,這眼神怎么越看越怪,連忙回口拒絕。
金抱錢也不惱,依然死皮賴臉,拉著許念手竟然不放了,一副抱大腿模樣。
“大哥尊姓大名,小弟金抱錢,外號錢豹子,別的沒有,就是錢多?!?p> 許念聞言嘴角抽搐,額頭發(fā)黑,想了想還是回復道:
“我叫許念,外號你大哥,什么都有,就是沒錢!”
說罷,趕緊甩他手,腳步挪動,他是真怕了這人,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人不放了。
不對,這么說他,自己不就是狗皮了么,
搖搖頭,斷了這奇怪想法。
退后至五米外后,氣溫驟然上升,好似以五米為界,同一地方為不同季節(jié)一樣。
外面悶熱似酷暑,里面嚴寒如地凍,突破什么境界能引起這么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