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巴別塔
城市,在舊世界與“野外”相對應,是一種人類聚集地的名稱,人類的大部分人口都集中于城市之中。
人們向往城市,渴望來到城市,因為城市里有著他們想要的一切,食物,住所,衣物還有奢侈品,甚至連知識在這里也成為了一種能被買到的東西。
城市可謂是推動人類歷史車輪的發(fā)動機,在人類這種群居動物中爆發(fā)出一次又一次的智慧光芒,仿佛沒有城市,就沒有人類文明。
但在此時,“城市”這個詞卻淡出了人類的視野,成為了一個人們不愿意談起的話題,甚至成為了一個禁忌。
兩年前,隨著感染病毒的出現(xiàn),不斷有人類因感染而變成沒有意識與思想,只會追生氣所動的感染者,其中城市因為聚集著大量人類,所以相比較郊區(qū),淪陷往往就在一夜之間。
慌亂的人們逃出了城市,也將病毒帶出了城市,擴散向四面八方。
起初,所有人都認為,這不過是一次局部危機,當自己一覺醒來之時,也許這個世界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甚至有離危機中心遠,沒有接觸到感染病毒的人都以為病毒的出現(xiàn)是新聞記者與輿論家們?yōu)榱瞬┤搜矍蚝巵y造的假新聞。
但當全副武裝的軍隊駐扎在了各大城市,開始建造各種防御工事時,看著那隨著一天天加深的壕溝,那一天天增高的巨墻,人們的心里也一天天沉重了起來,終于,他們明白了過來,這是一場真正的戰(zhàn)爭。
但即便是有著機槍重炮的軍隊,在尸潮來臨之際也支撐不住不懼傷亡的不死者大軍的沖擊,在那一刻人類只能嘆息自己的防御工事還是修少了。
一個,兩個,三個,地圖上的紅點越來越多,那是無數(shù)被淪陷的城市,終于,紅點覆蓋了整片西陸平原。
人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聯(lián)合政府組織了一場又一場戰(zhàn)役反攻感染者匯成的尸潮,但最終人類戰(zhàn)敗,世界之墻計劃破產(chǎn),聯(lián)合政府宣告解散。
但人們沒有放棄掙扎,他們在各個地方重建家園,建立新的避難所與感染者對抗,逐漸形成了四大勢力,而這場持續(xù)到今日的抗爭,被稱之為——感染戰(zhàn)爭。
同時,隨著時間推移,空氣中也出現(xiàn)了微弱的病毒,人體對于感染病毒的抗性也在增強,雖然不至于不會感染,但至少不會像感染戰(zhàn)爭剛剛爆發(fā)那時在十秒內(nèi)就會變成感染者。
雖然絕大多數(shù)城市都在尸潮的攻勢下被淪陷,但在西陸平原上也是存在著沒有被感染吞沒的城市的,比如遠在北寒帶,有著廣闊國土的鐵血帝國,由于地形上的天險與低溫上的優(yōu)勢,加上強悍的軍事實力,直到現(xiàn)在仍是完整的國家。
而西陸平原中部偏西,則有一座占地百里的巨大城市,即便是在晚上,也照樣燈火通明,甚至更勝白天,在這里,人類根本不需要擔心感染者,只要你有錢,你可以從這座不夜城中買到任何你想要的。
當然,明亮的燈光不僅可以照亮這座城市,更能將這座城市的陰影投射的更加陰暗。
在這里,黃金跑車上的人根本不會理會倒在路邊的餓殍,大劇院中的歡笑聲也從來不會傳入死在街角的舞女耳中。
貧民窟中的人們還在用自己身上的器官換取明天的食物時,城區(qū)里的廚子正在將一鍋一鍋殘羹剩飯倒入樓后的垃圾堆。
安全是可貴的,也是昂貴的,這座城的人口如果說是整片西陸第二,那么只有帝國閱兵時的首都才能與它叫板第一,所以每當尸潮日到來之際,那上億的感染者便會蜂擁而至。
但對于城里的人來說,看到感染者的機會也只有在博物館里的標本,因為外圍巨大的城墻和護衛(wèi)系統(tǒng)會保證方圓百里沒有感染者能夠靠近到這座城旁邊。
哪怕尸潮日會出現(xiàn)一萬只帝王級感染體,但貿(mào)易聯(lián)盟商隊里的精英隊員也不是吃素的,個個都具備單挑帝王級感染體的實力,每個貿(mào)易聯(lián)盟支部都有十幾位精英隊員,在這里不僅有兩百位精英隊員,還有著全西陸最裝備與訓練最為精良的甄選城傭兵軍團。
沒錯,這座城市的名字正是當今四大勢力中的貿(mào)易聯(lián)盟的首都甄選城。
而在這座城市的中心有著一座深入云霄的大廈,整座大廈就是一個巨大的火箭發(fā)射器,在貿(mào)易聯(lián)盟盟主的命令下,可以在一瞬間發(fā)射出68000顆空對地導彈。
同時作為貿(mào)易聯(lián)盟的總部,不僅作為整個貿(mào)易聯(lián)盟戰(zhàn)略的指揮塔,同時也具備銷金窟的特質(zhì),能住在這里面的必定是整個世界上最有財力的富豪。
大廈的下半部分是一個七角星棱柱,每一個角上都是一個露天平臺,而上半部分則是圓柱形直入云端,這就是貿(mào)易聯(lián)盟總部,代號“巴別塔”。
巴別塔正北面天臺上,有一個巨大的露天游泳池,居住于這座大廈上的達官貴人們也許會在某個下午茶的時間后來到這里享受清澈池水的清涼。
而在距離這個游泳池三四十步外有有一個巨大的停機坪,在指引燈的閃爍中,大寫的“H”下方標有“snow”的標志。
此時,在游泳池中來回撲水的少爺小姐們都聽見了空中傳來的由遠及近的螺旋槳聲音,但當他們看去時,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直到一個眼尖的保鏢發(fā)現(xiàn)了空中的一小塊反光。
那是一架黑鷹武裝直升機,在空中不斷盤旋著,調(diào)整著下落的位置,黑色的機身在黑夜中仿佛隱身了一般。
終于,在飛行到了雪原集團軍的停機坪正上方時以一個不可能的穩(wěn)定程度停下,然后直線下降,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停機坪的正中央。
還沒等直升機頂上的機翼停止旋轉(zhuǎn),直升機一側(cè)的艙門就緩緩打開,帶著艙內(nèi)外氣流交換的呲呲聲,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扶在了艙門邊緣,然后是白色的平頂軍帽和整齊的白色禮儀裝。
白色的禮儀裝上有著金絲縫紉的雪花紋路,緊身的程度剛好襯托了衣服主人的身材,與白色禮儀裝相對應的黑色牛皮軍靴踩在剛被清潔工擦拭了四五遍的地板上,在上面留下了沾有融化雪水的痕跡,昭示著軍靴主人不遠千里從雪原趕到這里。
緊跟其后的是一位手提黑色手提包的副官,往這架黑鷹武裝直升機看去,機上除了戴著頭盔的駕駛員竟然再無他人。
“軍團長。”副官向走在他面前的男子請示道,隨著副官的呼喚,被他稱為軍團長的男子回過了頭。
那是多么年輕的一張臉,年輕到可能他摘下軍帽脫下軍裝融入人群中,人們都會把他當成一個還未涉世的青少年,而不算高的個頭更是讓他顯得年輕。
再看他身后的副官,也是年輕的不像話,而且走路時肢體都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甚至五步里順拐了兩次,比起其他那些即能當秘書又能當保鏢的副官,簡直就像是剛?cè)胛榈男卤粯印?p> 就在這時,直升機的駕駛員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不緊不慢地走到副官旁邊,但令人大吃一驚的是,副官竟然一低頭,給駕駛員敬了個禮,而駕駛員只是很簡單的點了個頭就當回應了。
按理說雖然開飛機的飛行員都很優(yōu)秀,但畢竟給軍團長當副官的人也肯定算是個軍官,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呢。
但副官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讓人大跌眼鏡,“張將軍,您的飛行技術(shù)真是高超,令我大開眼界了?!备惫冱c頭哈腰地稱贊道,這開飛機的駕駛員竟然是個將軍。
“辛苦了,言河。”我走上前去,踮起腳來親自為張言河摘下頭盔,張言河也默契地稍微低了一下頭。
“特殊時期,沒辦法。”張言河從我手中接過飛行員頭盔,往座位上一放,直接將身上的衣服一脫甩到頭盔旁邊,露出底下跟我差不多的白色禮儀服來。
是啊,特殊時期,雪原集團軍已經(jīng)沒人了,就只有在一周前剛剛到達雪原的一批新兵,這個副官在那幾千新兵里還算好的,連作為少將的張言河本人都親自上場當飛行員了。
張言河將自己的軍帽在頭上整理好,然后走到了我的身后,與副官站成一排,我?guī)ь^往天臺上進入大廈的入口走去,張言河和副官跟在我背后,三人形成一個整齊的三角隊型。
寒露教主
第二卷開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