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圍剿計劃
當(dāng)張言河走進病房時,幾乎不能相信,“寒露,是你嗎?”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畢竟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人半邊臉都被繃帶纏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從遠處來看,張言河絕對不會想到是平時神采奕奕的我。
“唉?!蔽覈@了口氣,“當(dāng)然是我?!蔽业穆曇舳家驗檠屎淼膫诎l(fā)炎而沙啞了,但張言河不至于聽不出來是我。
張言河隨手拿過來一把椅子坐到我床邊上,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肚輕輕摸過我的手臂,沒用多久他就了解了我受的傷。
“你接的那任務(wù)不就是出門摘個漿果嗎?怎么混成這樣子?喬治呢?我還叮囑他看好你。”張言河越來越覺得不對,因為他感覺到的我的傷口大多都是器械傷,而很多諸如骨折之類的傷口感染者是弄不出來的。
“不會是在野外遭遇帝國巡邏隊了吧?”張言河這樣想到,但他卻看見我的眼淚從完好的那只眼睛流了出來,同時另一邊被紗布包裹了數(shù)層的地方也滲出了淚水。
可能是因為從昨晚被救下開始我就迷迷瞪瞪的,完全間歇性失憶忘掉了之前那些事情,但在張言河這一提起喬治時,我猛地想起了慘死在我面前的喬治。
掠奪者、誣陷者、施暴者我都一一在目。
“喬治他……喬治他!”我一著急險些又語言障礙,但神經(jīng)的麻痹更加致命,我直接僵硬住了,就如同一段干枯的樹干,與其他樹干不同的是,這段樹干在不停的滲水。
張言河知道我犯病了,輕輕給我背后墊了個枕頭讓我能舒服點,“他怎么了,你慢慢說?!睆堁院影参康牢摇?p> 我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喘著氣,泣不成聲地跟張言河哭訴了從他離開到現(xiàn)在的經(jīng)歷。
張言河知道能讓我傷成這樣,肯定不是喬治沒照顧我,必定是喬治已經(jīng)不在了。
死了就死了吧,大部隊準(zhǔn)備兩天后襲擊帝國南部軍營,正好給喬治報仇,張言河這樣想道。
自從跟寒露在法奧斯學(xué)習(xí)開始,伙伴就沒少死,張言河不會因為同伴死去而傷心,而是習(xí)慣性地記下同伴是被什么東西攻擊了以方便他給同伴報仇。
本來都準(zhǔn)備好了安慰我說“在末世同伴犧牲是很正常的事,咱們見的多了”之類的話,但在聽了我的哭訴后他逐漸皺起了眉頭。
要是真的是讓帝國伏擊了,那還算是好的,怎么也算是死在了敵人手里,但喬治被殺,我被打成這樣完完全全是自己人下的手,連報仇都沒法報。
張言河的手逐漸緊握成拳,但殺喬治的已經(jīng)讓寒露當(dāng)場斃了,拉爾夫既然會專門挑自己出門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qū)断率直囟ㄊ亲龊昧藴?zhǔn)備,而且必定會小心謹(jǐn)慎,自己不太可能有機會。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張言河深呼吸了兩次,試圖將情緒穩(wěn)定下來,在之前打完伏擊戰(zhàn)后,張言河便從長官那里得知要一舉吃下帝國南部軍營的事,在此期間自己被委以重任,絕對不可以出差錯。
“沒事,這情況我知道了,你好好養(yǎng)傷?!睆堁院右Я艘а溃荒芤粫r沖動弄死拉爾夫,但如果兩天后頭再次出任務(wù),我孤身一人怕是會有危險。
我又同張言河說了兩句,當(dāng)他知道我轉(zhuǎn)到醫(yī)療部工作后,張言河顯得很高興,醫(yī)療部相對外勤部比較安全,讓我待著很適合。
“畢竟拉爾夫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沖進醫(yī)院毆打寒露吧?!睆堁院觿倓傋叱霾》康拈T,便被步槍兵中尉叫住了。
“下士,從今天起,你負責(zé)帶十個兵?!敝形具@樣說著,“你是知道的,大后天凌晨,我們會借著夜色襲擊帝國南部軍營,再過半個月,圍剿巨顎計劃就要實施了,做好準(zhǔn)備,訓(xùn)練好你的人!”
張言河默默點了點頭,在中尉離開后,張言河去給我結(jié)了一下醫(yī)藥費的賬,從帝國士兵身上摸來的錢竟然剛剛好。
而病房里,我也握了握拳,張言河已經(jīng)回來了,我沒什么好怕的了,于是開始放心養(yǎng)傷。
在我養(yǎng)傷期間,張言河就帶著十個士兵在醫(yī)院樓下訓(xùn)練,步槍兵中尉有時會來看看這位年輕的潛力步槍兵的訓(xùn)練情況。
“呦,怎么選了這么個地兒?!彼趶堁院訋ш犈懿降臅r候問道,這醫(yī)院前面的空地就在城墻旁邊,說不上很寬敞,但也說不上來不好。
張言河停下來報告曰:“離食堂近,方便大家早去搶飯?!敝形拘χ鴵u了搖頭,上城墻去觀望帝國營地的狀況了。
從城墻的高處,負責(zé)大后天的突襲計劃的幾位校尉已經(jīng)站在那里拿著望遠鏡往南邊觀望了。
雪原要塞的城墻之高,高到能清晰地看到冰河對岸,就連南部的小鎮(zhèn)也能通過望遠鏡輕而易舉地看見。
他們見到步槍兵中尉也走了上來,于是打了個招呼,“就差你一個了,咱們四個一人負責(zé)一個方向,你堵的可是正面,可別放走一個帝國兵!”負責(zé)遠程支援的中尉說。
“嗐,就是一百四十多個帝國兵,能出什么差錯?”另一個中尉開口道,“咱們可是集結(jié)了四個百人隊!”
但他的話立刻就被一個大胡子反駁了,“你以為這場仗咱們?yōu)槭裁匆獪?zhǔn)備一個周?你問問約克,他剛剛打完帝國的運輸隊回來,讓他告訴你有多難打!”大胡子向剛上來的步槍兵中尉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幫腔。
“就是就是,給老兄弟們講講出去一趟從帝國運輸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最后一個校尉也打趣道。
步槍兵中尉苦笑了一下,自己帶了216個兄弟打?qū)γ娌畈欢?0個人,竟然死傷一半,如果不是那個新兵……他突然想到了張言河。
“欸!我跟你們說,我倒是沒從帝國運輸隊找到什么好東西,但發(fā)現(xiàn)了我這邊一個人才!”他用手指了指城墻下面正在練兵的張言河。
其他三個校尉紛紛往下面看去,只見張言河并沒有教那十個士兵打靶,而是在教他們上刺刀。
“奇了怪了,上刺刀不是普通人都會的基本功嗎?這怎么還要教?”大胡子校尉疑惑道。
但中尉做了個謹(jǐn)言的手勢,“你們不知道,這小子一場仗殺的人幾乎是敵軍人數(shù)的三分之一了?!彼@樣說道。
而同時,另一個校尉也看出來了端倪,“練的不是上刺刀,是是槍斗術(shù)?!彼噶酥笍堁院拥膭幼鳌?p> 這時大家才仔細地觀察到了張言河的動作,那把刺刀被卡在槍口下方后,被張言河雙手抓著向前刺擊,在片刻之間已經(jīng)連續(xù)刺出了五六下。
而且張言河這時轉(zhuǎn)身做了個逃跑的架勢,先是分別用蛇皮走位告訴士兵們要在平地上這樣閃避子彈,然后又用秦王繞柱跑來借助樹木來抵擋身后飛來的子彈。
突然,張言河逃跑時猛地回身,竟然作出一個回馬槍,如果是與帝國士兵對上,估計對方已經(jīng)被他開了個喉。
“這個攻擊速度,要是在戰(zhàn)場上玩挑刺的話,敵人手里的槍都飛了吧!”那校尉感慨道。
“不覺得可怕嗎?一個熱槍兵,愣是把手中的步槍玩出了冷槍兵的技術(shù),而且這把長槍還是能開槍的那種?!敝形菊f著,坐到了一旁。
大家紛紛嘖嘖稱奇,“你這次還真沒看走眼,看來這場仗勝利在望了?!逼渌N痉Q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