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收裝配發(fā)
我所在的車是雪原集團軍車隊的第二輛車,當我把目光從這座氣勢恢宏的雪原要塞移下來時,正好看見第一輛車的副駕駛探出頭用手中的熒光棒打了信號。
我看著那副駕駛的手向上一揮,又往斜下方一劃再上挑,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三角,我默默在心里記下來了這個手勢,那個時候還沒想到之后會有大用處,只是覺得挺帥的。
隨著車隊的頭車打出了信號,要塞頂上的炮樓中傳來了鐘聲,深深扎進地面的閘門被拳頭粗的鉸鏈拉了上去,閘門后緊閉的大門也隨之打開。
我身下的運兵車再次啟動向前駛?cè)ィ惠v接一輛的運兵車從狹長的城門廊經(jīng)過,我能看見從閘門到另一頭的閘門竟然有近50米的距離,這說明這座要塞的城墻竟然有50米厚。
盡管五十米對于城墻來說已經(jīng)很厚了,但我所在的車僅僅用了十秒便沖出了門廊,隨著我所在的運兵車開出了城門廊,我的眼前豁然開朗。
隨著我環(huán)視四周,目之所及我能看見東邊是幾棟分工明確的樓房,樓房跟整座要塞一樣是雪白雪白的,緊緊地靠著城墻仿佛成為了城墻內(nèi)側(cè)的支撐點,同時樓房頂端是一個巨大斜坡,與連接到城墻頂?shù)臉翘輨偤贸梢坏谰薮箅A梯狀。
階梯旁邊的城墻每上升大約一層的高度便有一個門,看來這些樓房起到的正是在要塞的各個樓層直接的階梯作用。
從東邊往西邊看去,正北邊幾乎沒有什么建筑,僅有一座倚著城墻的高塔,因為我在鬼影山見過類似的建筑,所以我確定那個就是軍官們平日開會與制定戰(zhàn)略的指揮大樓。
指揮大樓正對著的南邊是我們進來的門,而西邊則是無數(shù)駐扎在混凝土地基上的鋼絲繩扎起的帳篷,以及一處不算小的停車場,中心的廣場上堆著無數(shù)的物資箱,這邊有軍官背著手走來走去,那邊也有一隊巡邏兵在沿著規(guī)定的路線齊步向前走去。
一切看上去都井然有序,運兵車隨著停車場上的某位軍官的手勢猛地停在了廣場西側(cè),“下車站好,站成一行!”早在停車場上等待我們的這位軍官留著小胡茬,站的板板正正地對我們下令。
我們手腳麻利從車上翻下,在地上整齊地列成一行,我能看見軍官背后與我們這群新兵一樣列成一行的士兵。
他們的臉上早已失去了稚氣,與之相對的,是堅毅與志氣和隱隱的……悲傷?
他們的腿邊統(tǒng)一放著一條蒙德拉貢,腰上別著一把砍刀,我開始懷疑這莫非是雪原集團軍的標準配置。
同時他們手中每人也都抱著一件大棉襖和一件與他們同樣的雪地紋作戰(zhàn)服,“終于要給我們發(fā)厚衣服了,要凍死了?!蔽铱吹矫抟\這才感覺到這是我凍了一路都感覺不到冷了。
正當我這樣想時,那位軍官已經(jīng)向我們伸出了手,“新兵們,請將你們身上的裝備交給老兵們,等下會統(tǒng)一分配槍支彈藥,身上穿的衣物也去那邊的帳篷里換下。”他手臂像迎風標那樣指向了要塞中的一個個六角帳篷。
“自帶的槍不能自己留著嗎?”張言河試著詢問問那位軍官,畢竟這把AK他用了一路,換把槍他說不定還用不習慣。
那位軍官嚴肅地搖了搖頭,“作為七大集團軍之一,我們需要嚴明地紀律,槍械要靠后期的戰(zhàn)功來換取,所以目前的槍支我們要先行收走。”他這樣說道。
張言河也沒多堅持,手一扣把子彈卸下便把自己破舊的AK突擊步槍遞給了面前的老兵。
“你真給了?”我看著張言河干凈利索的交了槍,心想他用慣了自動化步槍,用手動拉栓的還能行嗎。
但張言河只是點了點頭,“就算是蒙德拉貢,在真正會用的人手里,也是神兵利器,你不是曾經(jīng)就見過一個嗎?”他接過對面老兵手里的衣服,走向帳篷。
他說的輕松,我這邊可不好交代,我身上武器就兩把左輪,左邊的典藏左輪是拿我剛剛加入貿(mào)易聯(lián)盟的兩個月的工資加上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買的,我怎么舍得給交出去。
而右邊那玩意師父更是叮囑過我,一旦離開了我的手這玩意就是個危險的存在。
“……”“……”我與面前的老兵大眼瞪小眼,半晌,還是我先有了動作。
我直接掏出了右邊槍套里的永凍霜星,“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配槍,是紅杉集團軍軍團長給的,他叮囑過必須讓這玩意放我手里,不然容易出事?!蔽已杆僬f道。
而老兵完全沒有理會我說的話,伸手就來抓我的槍,我伸著手是遞也不是縮也不是。
就在關(guān)鍵時刻,那軍官終于把視線轉(zhuǎn)了過來,“郝默,停手,那新兵手里的槍不像是假的,如果真是他的槍根本不能碰?!彼巴A宋颐媲暗睦媳?。
“你叫什么名字?”軍官走過來看向我,我整整矮了他一個頭,只好抬著頭看他。
“報告長官,我叫寒露,法奧斯畢業(yè)的?!蔽易詧蠹议T道。
軍官面無表情,“給我看看你怎么駕馭它?!彼淅涞卣f。
我心想你是想讓我在這么人群密集的地方開一槍試試嗎,就在這時,我看見了運兵車旁邊放著的一桶熱水,司機正在用它給運兵車洗去上面的雪。
“好的?!庇谑俏以诖蜻^招呼后,用兩根手指頭捏著永凍霜星走到了那桶熱水旁邊。
那是一個一米高半米粗的油桶,里面盛的熱水還在冒著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尤為明顯。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位軍官就在旁邊盯著我。
于是我手上一松,永凍霜星撲通落入了這桶熱水中,在濺起的水花中,我能看見它在水中發(fā)出隱隱冰藍色的光澤。
接著,熱氣竟然迅速開始減少,僅僅兩秒鐘,這桶水便不再冒出熱氣,同時金屬的油桶壁發(fā)出了吱吱的撐裂聲,那是由于水轉(zhuǎn)化為冰塊后密度變小脹大擠壓了桶壁。
但金屬還是金屬,沒有因為桶里的水凍結(jié)成冰就被撐開,但很明顯,這一桶水已經(jīng)在第三秒便完全成了固態(tài)。
那軍官依然看上去面無表情,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明顯比剛才有了些觸動。
“行吧,你可以保留你的槍?!边@位長官最終勉強點了點頭,看來是給了我?guī)煾敢粋€面子。
“士官長,還給不給他發(fā)槍?。 睂业睦媳鴨柲俏卉姽?。
“該發(fā)的當然發(fā)。”軍官走過我的身邊,“新兵,看好你的東西,在雪原可危機四伏,自己人也得防?!彼诮?jīng)過我身邊時不知道是恐嚇我還是給了我一個忠告。
而這時張言河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雪地涂裝的作戰(zhàn)服跑了回來,那身原本臃腫的棉衣被作戰(zhàn)服一箍,竟然看上去出奇的合身。
“怎么了?”他問我,“哦,是我被發(fā)持槍許可證了?!蔽一卮鸬?。
張言河點了點頭,“然后呢?”他問我。
“什么然后?”我不知道他指什么。
張言河低頭指了指凍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油桶∶“你怎么把永凍霜星撈出來?咱們要扛著這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