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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劍聽聲

第23章:赤蛇化形,陰謀初顯

立劍聽聲 第四明星 4205 2022-08-10 07:10:00

  陳北烏一下就聽出了楊子云的聲音,笑著起身出門相迎:“楊左丞,您不在宮里待著,專門到這白馬寺來,可不光是為了找小子敘舊吧?”

  楊子云交由一名僧人去栓了馬,徑自走了進來,朝在坐的另外兩人分別點頭:“龍武圣僧,宇文小姐,子云這次前來,確實如陳小友所說,還有些別的事情需要向圣僧確認一番?!?p>  “呵呵?!饼埼涫ド呛切χ质疽鈼钭釉谱拢骸皸钭筘?,還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和尚我啊,早就猜到了你會來,一切事情啊,都在這茶飯中說了罷。”

  楊子云見狀,倒也不客氣,徑直入座。

  陳北烏替他斟上一碗桃兒釀:“楊左丞,你今天來的可有口福了,這可是我家小花貓親手釀制的桃兒釀,就連我呀,也是今日才喝上的?!?p>  “弟妹還有這等手藝,那我可得多喝兩碗?!睏钭釉撇恢遣皇怯幸獾慕辛寺暤苊?,端起白瓷碗飲了一大口,緩解了些路上疲憊,繼續(xù)說道:“諸位還是喚我子云吧,這一口一個楊左丞,聽著不習慣,不習慣不習慣?!?p>  宇文柔奴正端著白瓷碗抿了一口,瞧見陳北烏看她,用碗擋住了有些羞紅的小臉,許久都不見放下來,惹得眾人一陣輕笑。

  龍武圣僧這時開口問道:“子云小友這次來,可是為了印璽與姜家的事?”

  楊子云點頭道:“正是,我來之前去青州官府查看了一些記錄,卻發(fā)現(xiàn)有很多不對的地方,這才來找您親自詢問一番事情原委?!?p>  還未待龍武圣僧開口,陳北烏率先問道:“子云先生可還記得,當日宣統(tǒng)殿中的姜太后?”

  楊子云被這么一提醒,猛的反應過來,追問道:“難道說,姜太后也沒死?”

  “也?”陳北烏抓住了楊子云話語中的一個重點,問道:“子云先生的意思是說,除卻姜太后外,當日宣統(tǒng)殿中還有人沒死?”

  楊子云面色有些凝重:“當初隨老兵仙去雍州抗擊漠北大軍,我也是回去后才得知陛下在宣統(tǒng)殿上當著眾臣的面,斬首李重光,賜死司馬晦己的。可是,在大雪那天,忽然有從漠北傳來的消息‘假中原,真漠北’,我們根據(jù)消息推測和后來的一系列探查得知,李重光和司馬晦己都沒死,他們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在漠北稱王了?!?p>  “照這么說來,事情就對的上了。”龍武圣僧插進話來,頓了頓,繼續(xù)道:“姜太后從皇宮內(nèi)借著奪軀術(shù)出來后,早早就在我這白馬寺中隱藏了起來,意圖再是明顯不過,盜取金龍主印,送往漠北李重光手中,這么一來,李重光就有足夠的身份和足夠的理由,借機再進中原?!?p>  說到這里,龍武圣僧長嘆一聲:“都怪我沒有早些識破姜太后的偽裝,這才導致兩位小友受傷和印璽失竊,和尚我有罪啊!”

  楊子云搖頭道:“圣僧莫急,奪軀術(shù)這等邪祟功夫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在江湖中出現(xiàn)過了,這也不能全怪圣僧,至于姜家那邊的事,照這么推測的話,只不過是在牽引圣僧和朝廷的注意力,他們好借機轉(zhuǎn)移印璽,現(xiàn)如今,估計印璽已經(jīng)被送往了漠北,我們能做到,只有想盡辦法去補救?!?p>  龍武圣僧自然也知曉一味地去辨別對錯已經(jīng)沒有意義,稍加思考,說道:“如今姜太后的魂魄已經(jīng)被我湮滅,想來奪軀術(shù)也再用不得了,僅有司馬晦己一人跟隨李重光去漠北的話,我們硬戰(zhàn),也未必會輸?!?p>  “這是自然?!睏钭釉祁D了頓,繼續(xù)說道:“只是硬戰(zhàn)的話,贏得了戰(zhàn)事,卻贏不了民事,李重光太子的身份和那枚金龍印璽,已經(jīng)讓他占據(jù)了最大的民心,若是他以此為噱頭廣散消息,恐怕現(xiàn)如今的朝廷又會陷入動蕩之中,就算仗打贏了,也定會引起民聲鼎沸?!?p>  “那子云先生的意思是?”陳北烏知曉,楊子云既然敢這般說,就一定有應對之策,畢竟劍道軍師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楊子云神秘一笑:“這背后的民心之事,有人比我們都懂得怎么去利用,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減少引發(fā)民聲不滿的要素,金龍印璽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個,要么奪回,要么直接摧毀,總之,絕不能讓李重光起兵之時,這印璽還掌握在他手中,不然,就真的有些難辦了?!?p>  這邊幾人談論著家國大事,宇文柔奴那邊已經(jīng)有僧人送來了些別的素齋吃食,小丫頭在一旁吃吃喝喝,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在幾人身上來回游蕩,小耳朵豎的很直,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直到陳北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丫頭這才驚醒過來,打著哈欠:“???怎么了,聊完了嗎?”

  眾人一陣輕笑。

  被宇文柔奴這么一搞,原本有些嚴肅的氣氛倒是舒緩了不少,杯盤茶盞都動了起來。

  楊子云自己動手又斟了一碗桃兒釀,一口飲盡,稱贊道:“別說,弟妹這手藝啊,真的好。”

  宇文柔奴聽了,甜甜笑著看向陳北烏,小臉上仿佛寫滿了快夸我快夸我,等了一會,變成了夸我啊,怎么還不夸我。

  陳北烏自然知曉這小丫頭的用意,湊近柔聲道:“好好好,我家小花貓最棒了。”

  宇文柔奴嘿嘿一笑,兩只小手捧起白瓷碗來,遞給陳北烏:“吶,給你喝?!?p>  陳北烏無奈,只好接過飲下。

  楊子云和龍武圣僧雖想法不同,但都同時轉(zhuǎn)過頭去,不去看這膩歪的兩人。

  陳北烏則同宇文柔奴相視一笑。

  茶飯繼續(xù),期間幾人不過是隨口談論著國事家事,各自提出了意見,至于最后的方案,還是要楊子云回宮稟告季壽夢,由陛下來親自定奪。

  茶飯漸涼,酒色漸暈,天色漸晚。

  楊子云連夜策馬回臨安城去了。

  陳北烏則拗不過宇文丫頭,給她塞的嚴嚴實實的,帶她來院子里,看冬日的夜空。

  宇文柔奴靠在陳北烏肩上,任由陳北烏幫她暖著小手,笑道:“阿無哥哥,你記不記得我們有多少次這樣看夜空了?!?p>  “好多好多次,多到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标惐睘蹙o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有些心疼。

  “那今后,我們也要看好多好多次,這樣安安靜靜的,只有我們兩個的夜空。”宇文柔奴抬眼看他,呼出的哈氣結(jié)成了霧,在空中飄了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好,拉鉤?!边@次,陳北烏主動提出了拉鉤的幼稚請求,在冷清清的月光里。

  宇文柔奴抿嘴一笑,拉住陳北烏的小手指:“拉鉤上調(diào),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p>  說著,兩人大拇指互相一按。

  冬風起,夜更冷了。

  陳北烏替宇文柔奴緊了緊冬衣,在小丫頭極不情愿的模樣下,還是堅持把她帶回了房間,給她備上了兩只火爐,讓小丫頭快些睡覺。

  小丫頭埋在被子里拉住陳北烏的胳膊:“阿無哥哥,你不許走?!?p>  陳北烏把她伸出被子的冰涼小手塞回去,壓好了被子縫隙,寵溺道:“好好好,阿無哥哥不走,阿無哥哥啊就在旁邊守著你,你快些睡,體內(nèi)的傷還沒好呢?!?p>  小丫頭在陳北烏的守候下,甜甜睡去。

  星光漸移,灑在了策馬馳進雍關(guān)的令狐錦瑟身上,一襲黑衣迎風招展,帶著漠北的風沙。

  “頭兒,咱們就這么回去了?”一名錦衛(wèi)策馬跟上,并馳在令狐錦瑟身側(cè),問道。

  令狐錦瑟撇了他一眼:“該拿到的都拿到了,再在漠北留著也無益,怎么不能回去?”

  “我不是說這個?!蹦敲\衛(wèi)剛要繼續(xù)開口。

  就被令狐錦瑟策馬拉開距離,遠遠喊道:“閉嘴!衛(wèi)毅,我可警告你啊,你再敢提我的事,我回去就告訴金荷你在漠北整日花天酒地,你看她信我還是信你?!?p>  “別啊頭兒!我不說了,不說了!”名為衛(wèi)毅的錦衛(wèi)慌忙跟上,連連認錯。

  “慫樣兒!”令狐錦瑟笑罵一聲。

  衛(wèi)毅在一旁笑道:“哎,頭兒,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這怎么能叫慫呢?我這分明是對自己有著深刻而清楚的定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p>  “閉嘴吧你!”令狐錦瑟粲然一笑,策馬疾馳,身后的天空中,有一只白鷹盤旋飛舞。

  而在白鷹身后,漠北方向,萊蕪城。

  司馬晦己背著沉甸甸的包裹進了漠北王府,才走進去不久,就聽到里面?zhèn)鞒龅穆曇簦坏烙白佑吃陂T窗上,聲音沒有一絲波動,但卻透著極端的寒冷:“司馬晦己,你可是好大的氣派,這人你說讓進就進的來,你說放走就放走了?”

  司馬晦己朝那道影子拜道:“殿下,您是知道我的,這么多年來,我唯一能動情的,就是她了,其余諸事,不利己的我司馬晦己絕對不作,但這件事,只要關(guān)于她,我便義無反顧?!?p>  “當真是個癡情人兒呢?!狈块g內(nèi)燭光閃了閃,一股味道獨特的香氣自房中飄出,那香氣與這漠北的氣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香,你喜歡嗎?”

  “不喜歡?!彼抉R晦己直接了當。

  “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動它?”李重光的語氣加重了幾分,仿佛隔著窗子都能瞧見他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著司馬晦己,良久,才平復:“行了,這事我不追究你,是因為我信你,希望你對得起我這份信任,印璽拿到了嗎?”

  司馬晦己上前兩步,將印璽放到地面上:“拿到了,給您放在門外了。”

  “好,你走吧。”李重光的身影忽然動了下,仿佛在寫著什么東西,良久,房間內(nèi)傳出一絲擱筆的聲響,見司馬晦己還未退去,開口問道:“怎么?你還有事嗎?”

  “殿下,這仗,就非打不可嗎?”

  李重光好似笑了一下:“非打不可。”

  “我知道了?!彼抉R晦己躬身退去,他感到身上有一陣陣惡寒,竟然比他那柄在冬日加持下的聽霜劍,還要冷上幾分。

  這種人,又怎能是廢物?

  待司馬晦己走后,李重光所在的房門開了,出來的不是李重光,而是一條蛇,準確的來說,是一條赤紅色的大蟒,那紅色大蟒咬住包裹,一個抽身關(guān)上了房門,回到了屋內(nèi)。

  將包裹丟到了李重光書案上。

  李重光神態(tài)平常的打開,縱使確認了那是真的玉璽,神色也沒有絲毫波動,仿佛他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他對自己的計劃有絕對的信心。

  他不會輸。

  李重光熟練的拿起印璽,打上印泥,向自己方才寫好的東西上穩(wěn)穩(wěn)蓋去,那是一張類似符咒的東西,在印璽蓋上的一瞬間,有暗紅色光芒閃了兩下,而后,無火自燃。

  李重光就那樣將手伸進火里,拿起那張燃燒的符咒,扔向赤紅色大蛇:“大家伙,接著。”

  大蛇身軀一動,瞬間被那張符咒包裹全身,暗紅色光芒閃了兩下后,在大蛇的額頭處,出現(xiàn)了那張符咒上的符文。

  翻譯過來就是:賦靈術(shù)。

  大蛇身軀蠕動著,快速縮成了一團,而后化身為一個小女孩的模樣,頭上頂著兩個丸子,略有些懵懂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瞧著,低頭試探性的走了兩步,踉蹌著來到李重光書案前:“主……主人?我……能……說話了?”

  李重光始終沒有波動的目光終于有了絲絲波動,他笑了起來,笑的猖狂放肆:“哈哈哈,成了,終于成了,為了造就你,哪怕再用上千千萬萬條性命,我都愿意,即日起,你名玄伶兒,佐我入主中原,成就霸業(yè)!”

  “是,主人。”才過了片刻,玄伶兒已經(jīng)能簡短的說出一些話了,腳下步子也逐漸穩(wěn)健,伸手握東西也能漸漸的掌握力度,不會輕易的將它們弄碎了,這份學習能力,堪稱恐怖。

  “什么狗屁的圣人正道,僅僅為了人類的霸主地位,便封鎖了這世間所有靈物的成長,剝奪了本該屬于他們的燦爛和輝煌,回來吧,都回來吧,讓那個萬靈相競,百妖爭先的世界回來吧!哈哈哈……”李重光時而笑,時而哭,時而瘋癲時而平靜,他今天打破了封鎖數(shù)百年的圣人禁錮,培育出了百年來第一個現(xiàn)世的妖靈,他此刻仿佛窺見了人類的自私與丑惡,他才是那個可以包容萬象的萬物共主!

  玄伶兒有些疑惑的歪著頭看向他,但不久,她就理解了,隨著李重光一同笑起來,伴著絲絲脂紅香的特殊香氣,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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