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消息
回到家,許大茂把事情和婁曉娥一說,她就搖搖頭,問道,“你說傻柱這是圖什么呢?憑白無故得罪人而已,對自己又沒任何好處!”
“就圖個嘴上痛快唄,傻柱這人,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了解得很。他就這個脾氣,不管什么事,先痛快了嘴再說,因為這,他以前得罪了不少人。本來他結婚后沒鬧出什么事情,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改了脾氣,沒想到還是老樣子?!?p> 兩人只是隨意說了幾句,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與他們無關。
今天有不少事情,首先,要把小家國的寶貝兔子安置好。
駁回了小家伙要把兔子放在里屋的要求,最終,這只叫牙牙的小兔子的家安在了外屋。
本來許大茂想把它養(yǎng)在小廚房的,經(jīng)婁曉娥提醒才知道不現(xiàn)實。
說是小廚房,其實只是沿著外墻搭的一間簡陋的小屋,這是因為許大茂嫌棄在外屋做菜會有油煙,特地搭的。
到了夜里,小廚房的溫度低得很,真要把小兔子放這里,到第二天早上準得凍成兔干。
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為第二天做準備。
婁曉娥與好友多年未見,人家第一回上門做客,肯定不能太含糊了。
有了他們的精心準備,第二天當然是賓主盡歡,而小家國又收到了一份壓歲錢,順便還多了一個干媽。
……
徐師傅最近很開心,因為徐大哥來信了,說今年會回來探親,雖然具體時間不固定,但肯定不會像之前一樣取消。到時他還會帶妻子和兒子一起回來。
是的,徐師傅已經(jīng)有親孫子了,那是年前的事情了,收到的家信里面說他大孫子在1月18號出生了,重達8斤8兩,是個大胖小子,結實得很。
許大茂還記得,當徐師傅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開心得那整張老臉都笑成了朵花一樣。
那天,他喝了好多酒,這是許大茂跟他以來頭一回見他喝醉,就是在醉了以后,他還一直在笑,嘴里還在叨叨,“這下好了,等將來到了地底下,我也可以和老婆子有交待了?!?p> 自從知道兒子要回來的消息,徐師傅就忙活起來了,他找了許大茂好幾回了,說要把家里房子里里外外翻修一下,太舊了怕兒媳婦住著不習慣。
他那個兒媳婦聽說是出生于軍人家庭,從小在部隊大院兒長大的。
許大茂有什么辦法呢,只能每天下班后都到徐家報道,幫著打打下手,做做監(jiān)工。
整整忙活了一個多月,徐家的兩間屋子變得煥然一新。
這年頭其實整修也沒什么花活兒,就是刷下墻,把地磚整修下,如果還要再仔細的話,就把家具再多刷道漆。
等完工后,徐師傅里里外外仔細看了一遍,最后點頭認可了。
看到師傅點頭,許大茂才深深地松了口氣。
終于結束了。
他覺得師傅實在是太緊張了,但是他也能理解,聽說徐大哥當兵超過十年了,期間只回來過一回,反正他跟了師傅之后,是從來沒有見過徐大哥真人。每回說要回來探親,后來又總是因為有任務而取消,都未能成行。
師傅已經(jīng)失望過好幾回了。
希望這次正如信上說的,徐大哥一家三口能如約回來探親,不要再讓師傅空歡喜一場了。
忙活完師傅家的事情,許大茂終于解放了,他又重拾起擱置多日的“小販”事業(yè)。
停了一個多月,他心里還真有點癢癢了。
他一邊整理著桌上散亂的文件,一邊在想今天該拿些什么東西出去交易。
正當他在浮想翩翩的時候,突然科長從里面出來了。
“小許,有電話找你?!?p> 許大茂很驚訝,他還從來沒接到過電話呢,會是誰呢?是廠里的人?小張,還是小安?應該不可能啊,他們要找自己,直接過來就可以了。
他邊胡思亂想,邊往科長室里走。
這年頭電話可是稀罕東西,他們整個宣傳科就科長桌上一部分機。
“喂,我是許大茂,請問是哪位找?”
他拿起聽筒,首先自報家門。
對面?zhèn)鱽硪粋€微帶點嘶啞的女聲,“小許你好,我叫沈如月,是徐立武的妻子,我公公名叫徐萬慶?!?p> 徐萬慶?那不是師傅的名字嗎?那電話那頭的豈不是——
“你好,是嫂子啊,你怎么突然打電話給我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他心頭一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許,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先打電話和你說?!?p> 電話中的聲音變得很低沉,“你徐大哥他在一次秘密任務中受傷了,傷得很重,需要動手術。但這邊的醫(yī)院條件比較差,沒有辦法做這個手術,組織上準備把他轉到京城軍區(qū)總醫(yī)院,估計明天中午能到。”
“我沒有直接聯(lián)系我公公,主要是怕他老人家一時接受不了,就先打電話告訴你了,再請你幫我慢慢把這件事情轉告他老人家。明天我們到了之后,會派車回家接他,到時也請你陪同一下,一定要注意老人家的身體,這次真的要麻煩你了?!?p> 許大茂被這一大通話給砸懵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嫂子你千萬別和我客氣,你放心,師傅這邊交給我,只是徐大哥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如果師傅問起來,我該怎么跟他說?”
對面的聲音更啞了,“跟你說實話,情況非常嚴重,手術難度非常大,如果能成功,那你徐大哥以后還是一個正常的人,能跑能跳,但如果失敗的話,最壞的打算就是,下不了手術臺。公公那里,你先盡量瞞著吧,只說要做手術就行了,其它的先別說?!?p> 直到電話掛斷,他還猶如在夢中,怎么會突然出這么大的事情!
一想到要和師傅講徐大哥受傷的事情,他就頭皮發(fā)麻,他該怎么說??!
前幾天房子翻新好之后,師傅還硬留他喝了頓酒,一晚上都是在暢想兒子一家三口回來探親的情景。
這種時候,給師傅帶去這么個壞消息,他想想都覺得殘忍。
他只覺得胸口一口郁氣憋得難受,要不是在辦公室里,他都想大喊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