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道心種魔
只能說，張小凡的運氣真的太好。
太極玄清道的運行出了差錯，換正常人不內(nèi)傷都算好的，更別說繼續(xù)修行下去。
但張小凡卻誤打誤撞，幾次陰差陽錯下，竟走出了一條全新的、從未有人嘗試過的靈力運行方式。
張小凡忍著師姐與他人幽會的屈辱，根據(jù)自己的本能，下意識地優(yōu)化靈力運行路線……
天地靈氣飛快地朝張小凡體內(nèi)涌去，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修行速度上限。
等到張小凡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做了一件堪比青云祖師的偉大壯舉。
“我竟然能做到這種事？”
張小凡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哪怕他最近得到了大竹峰所有人的認可，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資質(zhì)就算再好，也沒有好到，可以改良、乃至開辟一門修行法的地步。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體內(nèi)的力量比之前有了明顯的增長，這種連原理都未搞清楚的修行之法，修行的速度，差不多是太極玄清道的，五倍。
哪怕是傳聞中，魔教的那些速成的妖法，也沒有這般恐怖的增幅。
張小凡的心跳噗噗噗地加快。
他仿佛看到了師姐向自己投來的仰慕的眼神。
他顧不得太多，趕緊記下這種奇怪的運行路線，然后，再次嘗試了一下。
只是，不知為何，張小凡這一次嘗試的時候，修行的速度平平無奇。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張小凡神情失落，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修行捷徑，居然只是巧合。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靈兒師姐的倩影。
想到靈兒師姐此刻正在山谷與獨孤師兄幽會，他的心中又是一陣悲痛，如刀割，如火燎。
然而，也正是在這一瞬，在這種內(nèi)心痛苦煎熬屈辱下，這門古怪的修行之法，又恢復了方才的極速！
“難道——”
張小凡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他面色慘白，有些不敢相信，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也這種陰暗自虐的修行之法。
繼續(xù)嘗試了數(shù)次后，張小凡終于心如死灰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門功法，只有在他內(nèi)心屈辱、悲痛、難受之時，方能發(fā)揮出最大功效。
這種古怪的修行條件，與師父說的魔教修行法很相似，甚至某種程度上，它比魔教的修行法，更加陰暗！
“道法的本質(zhì)，是什么？”
張小凡突然想到了獨孤師兄曾經(jīng)與他說過的話。
他很厭惡那個奪走了靈兒師姐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認，那個人對道法的理解，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個層次。
道法的本質(zhì)是什么，張小凡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在這一刻，對于他自己而言，對于這一門功法，他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是忍。”
“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就常人不能成就的修行境界?！?p> “我既已入魔，那便一路走到底?！?p> “魔道，亦是道?！?p> “用自己的道心，去包容一切魔性。”
“將所有的痛苦，變成自己修行的動力?！?p> 張小凡已經(jīng)明白了些許這門古怪功法的原理。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忍耐痛苦的過程，就是一種修行。
如果是以前的話，張小凡絕對不會修行這種自虐的功法。
但現(xiàn)在，反正靈兒師姐也與獨孤師兄在一起，他已經(jīng)改變不了什么，不如，利用這個加速他的修行。
等他的修行足夠高了，他就有希望獲得靈兒師姐的仰慕，有希望取代獨孤師兄。
到那時候，就停止這門功法的修行，張小凡如此想道。
“時間還早，我還能再修行一會。”
張小凡看了眼山谷，想到師姐與獨孤師兄在下面幽會，心中越發(fā)痛苦煎熬，這門功法的運轉(zhuǎn)速度，也加快了。
修行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山谷下傳來的隱約的聲音，好像在哭泣，又好像在尖叫，張小凡愣了下，而后意識到了什么，整張頭皮都在發(fā)麻。
“忍?！?p> 張小凡握緊拳頭，全身發(fā)抖，目眥欲裂。
他深吸一口氣，這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燃燒殆盡的屈辱與憤怒，全部都忍了下去。
心火如燎。
靈氣如火。
天地靈氣，以快到不可思議的方式，往張小凡體內(nèi)匯聚。
他的修行速度，達到了常態(tài)的二十倍。
張小凡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因為無法抑制那過度的憤怒，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
不知過去了多久，兩道身影結(jié)伴飛上了懸崖。
獨孤劍依舊是剛剛那般模樣，倒是田靈兒的臉色，比剛剛虛弱了幾分，一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汗水。
“師兄，師姐?！?p> 張小凡面色痛苦地向兩人打招呼，尤其是看到靈兒師姐滿面紅光的模樣，更是心中痛苦不堪，體內(nèi)的靈力飛快運轉(zhuǎn)。
“咦？你這是……”
獨孤劍看了眼張小凡，自己提點他幾句，可并沒有想要讓他悟出這種東西啊。
不過想到張小凡身上發(fā)生的種種遭遇，獨孤劍也能理解了，道：
“沒想到你能有如此悟性，不錯?！?p> 獨孤劍想到了曾經(jīng)的無名，當年的無名，將悲痛之情寄于劍中，創(chuàng)出了“悲痛莫名”這一式劍法，心中的悲痛越深，劍法的威力越大。
而眼前張小凡的修行之法，與無名的莫名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他是將自身的情感，融入了修行之中。
“是師兄指點有方?！睆埿》驳皖^道了一句，心中又驚又慌。
“這門功法有名字嗎？”獨孤劍問道。
“我，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的，哪有什么名字?！睆埿》步Y(jié)巴地道。
“怎么能沒有名字呢？”獨孤劍道，“你的想法很好，以魔性，鑄道心，這門功法，不如就叫‘道心種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