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出手,明天這件事不會鬧的滿城風(fēng)雨。
“你們今晚最好多派點人守著,”羅宇點了點頭,“我先回去換個衣服,”
“對了,還要謝謝你,今天救了他,不是你,恐怕…”
“份內(nèi)之責(zé),”江允朝身后揮了揮手。
翌日清晨。
果不其然的公安怕人過來做筆錄了,江允按照霍暨寒說的說的和警方交待道。
警方初步將調(diào)查方向偏向仇殺,因為霍暨寒手機上收到的照片和文字,暫且排除了他的嫌疑,不過還是要求二十四小時保持通訊暢通。
送走了警察,江允這才松了一口氣。
“能不能扶我起來,”他趴的臉都已經(jīng)麻了,江允看了眼霍暨寒這個體型,她尋思還是呼喚一下外面的保鏢吧。
霍暨寒是被兩個黑衣人架起來,整個上半身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雖然他很慘??墒墙蔬€是沒忍住,憋著笑。“想笑你就笑,不用憋著。”
霍暨寒繃直著身體,以防傷口裂開。
看著平板上還算平靜的新聞,他知道,這事應(yīng)該是被壓下來了。
而此時的林瑞陽,卻是對于這個結(jié)果絲毫不意外,霍沛海對于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寶貝的很。就算他真的殺了人,也會想盡辦法幫他隱瞞下來的。
不過,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顯然還沒到時機。
中午,霍暨寒和江允同病相憐的喝著粥,且,因為霍暨寒沒辦法抬胳膊,她還要喂他喝粥。
顯然,她覺得一口口的喂,麻煩,找了個奶茶杯和吸管。“喝吧,”她都已經(jīng)攪和攪和冷了,這樣子,她還可以空出一只手,自己也喝粥。
霍暨寒看著她這樣,不僅覺得好笑,但還是張了嘴。江允猛嘬了一口,咽了下去,“凌薇薇是被誰殺的,你這邊有什么眉目嗎?”
“沒有,”一想到這里,“不過肯定是想我死的人,”這一點,霍暨寒無比肯定。
咋老有人要害他呢。
“你今天疫苗打了沒?”霍暨寒這一問,她才想起來,“忘了,等下去。”
此時的冥界,因為某件事,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阿修羅與黑無常黑到不能再黑的臉,站立在十八層阿鼻地獄,“跑了?”
“嗯,”阿修羅作為鎮(zhèn)守十八層的干將,他這會兒倒是沒有任何的慌亂,“封印早就不穩(wěn)了,困不了他多久了。”
黑無常面色鐵青,原本以為,還能再拖一拖的,他轉(zhuǎn)身準備離去。白無常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飄了出來,“還是我去捉他吧?!?p> “他能去的地方,不多,”白無常臉色慘白,微微瞇起的眼角,泛著血色。
醫(yī)院。
江允從超市回來,提著一大包東西,站在門口電話響起,她放下一袋子?xùn)|西,“喂,”
病房內(nèi)。
霍暨寒趴著并未察覺到從暗處涌出的一道身影,長發(fā)披落,暗紅色的寬大袖袍,輕輕垂下。
那人,或者說是那鬼魂,暗紅色的雙瞳內(nèi)旋轉(zhuǎn)著,像是一朵由鮮血浸染的花。
他眸間疑惑,“竟能弱到如此地步,”下一秒,他看向霍暨寒肩上的黑芒倒是心中了然,原來如此,虛妄老兒看來下定決心,讓他這未來的繼承人,吃吃苦了。
哼,他鼻尖冷哼,長袖一掃??罩惺幤鹨还蓾i漪,那黑芒平日看起來弱到隨時都會消失,可這會兒,卻是牢牢的抵制了他的一次攻擊。
正當(dāng)他想進行下一次攻擊時,病房門被推開。他心念一動,身形全然沒入霍暨寒體內(nèi),這回,倒是沒排斥他。
江允吭哧吭哧的提著東西,隨意的瞅了一眼,貌似還在趴著睡覺呢。
她躡手躡腳的把東西放好,下一秒,她剛回頭,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江允心一驚,往后退了半步,再抬眸,對上了霍暨寒的眸子。
怎么…是暗紅色的,她盯著看了兩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是怎么自己爬起來的,不怕傷口裂嗎?”
反正都醒了,江允避開他去收拾東西。
而此時的‘霍暨寒’,她,竟然是她。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她還活著。
“你還活著,”他驚喜的一把拽起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江允,江允被他搖得要散架了,“嗯,活著,”他這話說的跟咒自己死一樣的,這不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里嗎,這么驚喜的樣子是要干嘛。
“不對,你不是她,”‘霍暨寒’疑惑的松開她,往后退了半步,喃喃自語道。
江允覺得今日霍暨寒,一點不太對勁?!澳闶遣皇前l(fā)燒了,我去叫醫(yī)生來給你看看?!边@個人今天奇奇怪怪的,她步子還沒邁出去。
感覺肩頭被輕輕一拍,“你到底是不是她?”什么?江允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形猶如墜入萬丈深淵,不受控制的,在一處黑暗中,猛然下墜。
她張了張嘴,怎么也沒能喊出聲來,這不對勁,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一直,到了某處,白茫茫的某處,才顯現(xiàn)出周圍的一切。
“恭迎九幽冥君,”這氣勢,這呼喊聲,江允眼中明滅著,她看到的這場景,是在…冥界?
她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黑無常,白無常,視線再往上,高臺之上。心臟,驟地一縮。那張臉,竟然與霍暨寒的臉,重疊了。
九幽…冥君,冥界的掌權(quán)人。
為什么他長了一張和霍暨寒一樣的臉,江允想要喊出聲,想要邁出步子,卻發(fā)現(xiàn)被死死的禁錮住在原地。
場景再轉(zhuǎn)換。
“玉羅剎,你要練手,不要跑到我們魔族來,”
“嘻嘻,你以為我想,還不是九幽大人在這兒,”被稱為玉羅剎的女子,收起了長槍,“算了,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p> “欺人太甚,你等著,”魔族男子心中憤然,但又打不過,只能放棄。
“阿玉,”玉羅剎本名,長玉?!熬庞拇笕?,你出來了,”長玉看到九幽出來了,巴巴的往上湊著,“有什么收獲嗎?”
九幽搖了搖頭,俊美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皺,“回去吧,”長玉轉(zhuǎn)身回頭,江允那顆心臟像是被一顆大手狠狠攥住,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張臉,怎么會,和她一模一樣呢。
自己,和那九幽冥君,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畫面再一轉(zhuǎn),長玉的身體安靜躺在石臺上。
“想好了,想要她保住她的魂魄往生不滅,你需要在魂路中散去所有修為,投胎人間,歷盡艱難,方才可以回到冥界?!?p> “想好了,”
…
“不怕她出不來,直接魂魄盡碎,你可以繼續(xù)?!?p> 病房內(nèi),白無常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到這會兒滿眼期待的霍暨寒,他指了指江允。
讓一介凡人的魂魄陷入往生記憶中,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陷入往生記憶出不來,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她就是個有呼吸的植物人。
而她的靈魂,會一直游蕩在往生記憶里,即便自然死去,也不能投胎。
幾秒后,江允身體一震,被拉回了現(xiàn)實。張了張嘴,“剛剛,我…”她看到了什么,為什么她這會兒,什么也想不起來,“白無常大人,”
她神魂未定,看到了白無常,視線又回轉(zhuǎn)到了霍暨寒的身上。
“你是誰?”能把她靈魂帶入那種場景,她往后退了幾步,保持著距離?!趑摺粗?,居然真的是她。
白無常站起了身,每一步,都懸浮在地板之上,卻踏的如履平地?!皠偛趴吹绞裁戳??”
江允看著白無常,這笑,她怎么覺得這么慎得慌,“什么也不記得,”她撇了撇嘴,垂眸說道,腦子里一片空白,只留了一陣震驚,可她震驚個啥呢。
“那就好,”白無常轉(zhuǎn)向‘霍暨寒’,“不要做些無妄之舉,和我回冥界吧?!蓖系臅r間也夠長了。
“好啊,”‘霍暨寒’眉眼間帶著笑意,“帶著他的命,一起回冥界,”白無常的臉驟然沉了下來。
“等我在人間玩夠了,再回,再不就魚死網(wǎng)破吧,反正我在十八層地獄待得也夠久了?!彼剞D(zhuǎn)了身,坐在了病床上。
十八層地獄?江允聽說這幾個字眼,眼里狂跳,“他說的是真的嗎?”上次去十八層地獄,遇見的就是?
白無常的沉默,讓江允覺得,這倆人都危險極了。她又后退了幾步,病房總共就這么大,再退也沒有地方了。
“那行,你要是想,就繼續(xù)在人間呆著。江允,這幾日你看著他,別讓他到處亂跑?!闭O,這燙手山芋,怎么扔給她了。
“不行,我搞不定,”江允拒絕的飛快,她可不想給自己找個麻煩事啊,“不,你可以的,”白無常知道一時半會兒帶不走,“加油哦?!?p> 走了,居然就這么走了,江允擰著要夾死蚊子的眉毛,看向了霍暨寒。
白無常已經(jīng)消失了,偌大的病房只剩她二人,江允拉開了最大距離,遠遠的看著霍暨寒。
見他一副躲著自己的樣子,他作勢便要往下躺,“你干嘛,”江允心急,沖了過去,霍暨寒嘴角一勾,江允意識到他這是故意的。
她才剛往后退了半步,霍暨寒作勢便是又要往下,“停,我就站這兒,”這真是個祖宗。
門這時被敲醒,江允快步過去開了門,“霍總醒了嗎,”羅宇小聲地問道,江允擋住了他的絕大部分視線,看了眼里面,搖了搖頭。
“是這樣的,這幾天霍總就麻煩你多照顧安心養(yǎng)傷了,霍董的意思是,讓他休息幾天,”羅宇這話說的有些,沉悶,“好,”但顯然這些,與她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