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戰(zhàn)邪祟
申駿連退數(shù)步,身前道道爪影翻飛,不但輕易撕開他的衣服更是在他的鎧甲上留下抓痕。
這還是申駿靠著出色的臨場反應和手中雁脊刀格擋掉大部分致命攻擊的結(jié)果,反應稍微慢半拍他都身死當場了。
申駿現(xiàn)在非常感謝自己的謹慎性,好他在衣服里面穿的鎧甲,不然他現(xiàn)在身上應該傷痕累累。
再一刀勉強斬開一道爪擊之后巨大的反震力道讓申駿的內(nèi)臟再也受不住了,一口血從口鼻滲出,整個身體也被反向拋飛,重重的撞在一根柱子上。
第一次面對開光后期的邪祟,申駿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申駿也借此機會拉開了一點距離,趁機從懷里掏出兩張符箓。
鼓蕩真元,兩張符箓同時被激活。
“噼里啪啦!”
符箓被激活的瞬間,兩道兒臂粗細的雷霆憑空出現(xiàn),精準的劈在沈浩身前的那頭邪祟身上。
“??!斯!”
一聲嘶痛從邪祟口中鳴響,同時它身上多了一個碗口粗細的貫穿傷口,這是剛才那兩道雷霆造成的。
雷法陽極,對邪祟這種陰邪玩意兒有著成倍的傷害效果。
兩道雷爆符給面前的邪祟開了一個口子,絕對的重傷,但并沒有將其直接劈死,申駿心里嘆了口氣。
心里覺得可惜但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從懷里將最后一張御雷符掏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再次打了出去。
一如剛才的那道霹靂,而且即便是那邪祟明顯想跑也完全來不及了。
就見咔嚓一聲,第二次被炸的邪祟再也扛不住了,凄厲的一聲慘叫,她的身形發(fā)生變化,成了一團黑霧,開始向門外奔去。途中幾個守夜人想要阻擋,都被他瞬間秒殺,吸入黑霧當中。
次日清晨。
沈俊躺在椅子上,旁邊一位醫(yī)生為他診斷。雖然他昨天晚上穿著鎧甲,沒有造成很大的體外傷,但他的內(nèi)臟還是被震傷了。
“小旗,你受的傷并不嚴重,我給你開幾副藥。下去應該就能治好?!?p> 老醫(yī)生一邊開著方子一邊給沈浩的傷下了結(jié)論。
面對一頭開光后期邪祟的突襲只是受了點小傷這無疑運氣爆棚。另外那三張周天問給的雷爆符也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要不然的話申駿現(xiàn)在如何還兩說。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像申駿這般走運。
老醫(yī)生剛走,李書生陰沉著臉就跟著走了進來。
“大人,昨夜值夜的弟兄死了四個,廢了三個。其余的都是輕傷。”
申駿的手掌捏得有些發(fā)白,好久才松開。臉上始終看不出什么情緒來,不過眼神卻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戰(zhàn)死的弟兄按規(guī)矩盡快整理好材料上報衛(wèi)所走撫恤程序,另外咱們私賬上也按規(guī)矩多給一分撫恤。受傷的弟兄視情況調(diào)到后方休息。輕傷的不能離開。
“還有,你讓追出城的人收攏回來,已經(jīng)沒意義了,追不到人的?!?p> “為什么?”
“對方襲擊郭府未盡全功,這只是佯攻,想必那家伙正好趁著城門空虛遠遁了?,F(xiàn)在天色大亮追得到才怪?!?p> 李書生聽后還是十分氣惱。
申駿開口安慰道。
“不用生氣,我們不去追查,并不代表放過他,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露出了馬腳。”
“他明明在城中很安全,我們也沒有找到他,他只需要再潛伏一段時間等我們的防守,開始松懈的時候,他就可以趁機逃出城外。但他并沒有選擇這么做,而是選擇主動出擊,他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p> “我猜在這個郭府里面還有什么他需要的東西,這個應該和消失的鮮血有關(guān)?!?p> 李書生聽完后點了點頭。
“大人,我現(xiàn)在就馬上安排人手。搜尋整個郭府,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p> 申駿點點頭,招手讓他下去,自己躺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開始梳理起線索。
沒一會兒鄭和尚就來了,他行了一禮后說道。
“大人,我們在城外找到了郭家的一座莊園,經(jīng)過我們的一番搜查,在莊園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窯子。里面放滿了人血。”
申駿聽后唏噓不已。
“沒想到郭家最后在自食惡果,販賣人血,最后滿門被別人放干血,可悲呀可悲呀!”
這是李書生闖了進來。
“大人。我們在井下面找到了一個箱子,已經(jīng)打撈上來了,請大人去看?!?p> 申駿點點頭,跟著李書生走了出去,鄭和尚緊隨在身后。
別院附近,水井旁一個紅色的箱子被放在地上,箱子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十幾個守夜人守在旁邊。
申駿這時走了過來,伸手打開了箱子。
只見箱子里面整整齊齊擺放這三十幾塊人血豆腐。
上面散發(fā)出淡淡的紅暈,好似有生命一般。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渾身汗毛立起。
“這……這不會是用郭家人的血做出來的吧!”一名小吏被嚇得臉色一白。
申駿也感到一絲涼意。
“應該是了?!?p> 他回答道,隨后回頭問李書生。
“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申駿知道李書生見多識廣,下意識的問到。
“大人,我曾在書上看到過,說這個叫做血豆腐也稱陰豆腐,是用人的精血煉制而成的,死者需要有極大的怨氣才能煉成?!?p> “聽他們說一塊陰豆腐需要三至四個人的精血,郭家背后販賣人血,而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血豆腐,足以說明郭家和邪祟有一腿?!?p> 申駿點點頭,肯定了李書生的說法。
“書生說的在理,這些陰豆腐咱們先和副總旗報告一下,然后繼續(xù)放在井里,咱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申駿揮揮手,招呼著手下,自己則拿出之前的詭異物品端謀起來,一個計劃出現(xiàn)在腦海當中。
他嘴角微微一笑,開始和李書生謀劃去來。
申駿當天夜里又回了一趟黎城,同行的還有十個衙門里的普通兵卒。
在鎮(zhèn)魔司里找到了副總旗周天問,關(guān)著門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然后連更連夜的又折返了郭家。
郭家滅門案發(fā)后第五天。
申駿哪兒也沒去,就待在郭府里自己找的臨時歇腳的屋里,盤膝坐在床上,閉著眼,正在研習今天的功課。
對于修行,沈浩從來不敢怠慢,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里安身立命的本錢,鬼知道下一個找上門來的邪祟有多強?
所以不管多忙,這些天申駿至少會擠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打坐煉氣,一個時辰來練武,日積月累這四個字對于修士而言就是鐵律,誰都躲不開。
這些天申駿都待在郭府內(nèi)哪兒也沒去,除了吃喝拉撒之外都在屋里,似乎因為案子陷入僵局而苦悶。
而五羊城已經(jīng)被躁狂的守夜人和衙門護衛(wèi)掘地三尺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消息,城外周邊的莊園也沒有。
“出去找!三十里沒有就把范圍擴到六十里!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郭府里總是傳出申駿暴怒的咆哮聲,特別是在夜里,能傳出去好遠,每次都讓五羊城里的守夜人肝顫,連帶著吧五羊城里的護衛(wèi)士兵也折騰得夠嗆。
又是幾天過去。
申駿這次終于是出來了,而他直接去了五羊城衙門,親自協(xié)調(diào)護衛(wèi)士兵的抽調(diào)問題,他想要抽調(diào)七成的人協(xié)助鎮(zhèn)魔司繼續(xù)擴大搜排范圍。
他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畢竟非戰(zhàn)時抽調(diào)七成士兵離開職守已經(jīng)超過了衙門的底線,即便面對的是鎮(zhèn)魔司他們也不敢輕易答應,除非有直接符令,否則打死他們也不敢抽七成兵力給申駿使喚。
“我不管!現(xiàn)在五羊城內(nèi)已經(jīng)掘地三尺了,那就到城外六十里去!老子就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什么駐地?你們不用管,賊人豈敢再來?”
申駿在郭府門口大喊大叫,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這大有孤注一擲的架勢。
是夜,申駿待在屋里似乎在打坐,周圍只有十名兵丁巡邏,比起往日來寂靜了很多。
突然,一處圍墻的拐角,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道沉黑的影子從地下升騰出來,居然冒起一丈多高,看上去有手腳還是人形,頭腦處一對猩紅的眸子倍顯猙獰。
沉黑的巨大身影貼著地面而行,速度極快,順著墻壁眨眼便遁入了前院中庭。
前院中庭本該有守夜人把手,但可如今已經(jīng)被申駿白日里抽調(diào)一空,此時深夜,余下十名士卒正是巡夜之時,整個中庭看不見一個明暗哨。
“斯!”
那黑影低聲嘶鳴了一聲,似乎是在得意,然后循著墻根摸到了了中庭右角的一口大水缸邊上。
水缸是常備防走水用的,平日里喂有錦鯉裝飾。卻見那黑影伸出三根爪子,抱住水缸用力旋轉(zhuǎn)起來。
一陣轟鳴聲起,水井里面的水慢慢干枯,而那個盒子也被抬了上來。
就在那黑影想要伸手去拿那口箱子的時候,一道戲謔的嗤笑聲突然在右側(cè)一角黑暗里響起。
“呦,來了呀,等你好久了,這些天演戲把人都給累死了,終于抓到你這只鱉了……”
只見申駿站在一旁的黑暗中,一臉戲謔的看著他,手中拿著武器,做好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啊,四周不斷有人冒了出來,都是埋伏在這里的守夜人。
“你不會真以為我把守夜人都派了出去吧,他們可一個都沒少,全在這里?”
申駿說完就沖了上去,而鄭和尚趕在他的前面,一錘子劈了下來。
申駿還是第一次見鄭和尚戰(zhàn)斗,他雙手拿著兩柄短錘,渾身冒著淡淡的佛光,那沖鋒陷陣的姿態(tài),有種向死而生的感覺。
申駿心想。
“難怪姐夫要把他安排給我,確實是一位好將。”
思考的瞬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邪祟面前,當他們靠近的時候,他們也終于看清了那張臉。
就是他們在畫上看到的郭永豪的臉,但他的臉色現(xiàn)在煞白,眼睛泛白,五觀極度扭曲,已經(jīng)不再像一個人了。
這時,鄭和尚的錘子已經(jīng)砸下,邪祟用他的雙爪進行格擋,且反手揮出一爪,逼退了鄭和尚。
而這時,申駿已經(jīng)閃現(xiàn)在他后面,一刀劈下。
可是,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敵人僅僅一個轉(zhuǎn)身,就將孫俊的攻擊躲掉。
孫俊也沒有在意,反手揮出衣袖中的短劍,且在空中借力往后一翻,躲過邪祟的鋒利一爪。
這時,又沖上來了四個守夜人和他進行戰(zhàn)斗。七人一鬼纏斗在一起,難舍難分。
而其他守夜人則守在旁邊,防止邪祟溜走,且在遠處干擾。
漸漸的,守夜人占據(jù)了上風。申駿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個邪祟實力并沒有開光后期,應該是開光中期的水準。
申駿心里琢磨著。
“果然不出我所料。”
“眼前這個邪祟,還是就像之前那場襲擊一樣明顯是受人控制的。而想要操縱邪祟就不可能離得太遠,所以背后的那名邪門修士此時必定就在五羊城中!”
“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陰豆腐,現(xiàn)在我們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邪祟這邊,這是他最好的機會?!?p> 就在他們激戰(zhàn)的時候,院子里面又溜進一個人影。
眾人的心思全部集中在這里,沒有人去注意除了申駿。
申駿的嘴角裂出一絲笑容。
直接拿個黑影悄摸摸的就溜到了水井的箱子旁邊,他剛要伸手去抱這個箱子。
“轟!”
一陣爆炸聲傳來。
跟邪祟激戰(zhàn)的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直接被炸飛了出去,全身血肉淋淋。
原來就在黑袍人接觸箱子的瞬間,申駿就啟動了之前放在這里的詭異物品。
這可是可以對入靈初期造成嚴重傷害的武器,可想而知,這一夏爆炸對黑袍人造成的多嚴重的傷害。
只見黑袍人撞倒在一座墻上,整個墻直接塌陷下來,而他的整個胸膛直接凹了進去。模樣十分凄慘。
這時,申駿也擺脫了和邪祟的戰(zhàn)斗,來到黑袍人面前。
只見這個黑袍人,進氣多,出氣少,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樣子。
“跟我玩計謀,下輩子去吧?!?p> 申駿冷冷的聲音傳來,手中的刀沒有猶豫就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