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掌之毒果然不同尋常,令江漁頓時感覺氣息不順,渾身痙攣。
當(dāng)時一聽說有人倒在路中間,憑借多年閱讀武俠小說的經(jīng)驗,江漁就覺的有蹊蹺。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為了驗證此事,他下車特意察看。
他的觀察力還算不錯,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不過,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這一試探,對方果然漏了馬腳。
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江漁在與那人打斗中,每一步都精準算過,唯獨沒有算到一個人的身體被刺穿之后還能反擊。
這特么的還是武俠世界嗎?
太不科學(xué)了!
邀月看在眼里,微微驚訝:“原來他竟然學(xué)會了燕南天的南天神拳!”
危急關(guān)頭,江漁一拳爆頭,所施展的正是“南天神拳”,也只有南天神拳才擁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江漁雖殺了對方,自己也身中劇毒。
此刻的他越來越感到身體嚴重不適,想要站起來都無能為力。就在這時,忽然,有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江漁,可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那人很清瘦,一襲黑衣,頭戴一個破舊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隱約可見嘴角上有一道傷疤。
陰鷙,狠毒。
這是江漁的第一印象。他望著那人,慘然一笑,道:“你也是為了那張藏寶圖而來的吧?”
“藏寶圖,什么藏寶圖?”那人茫然道。
江漁以為對方精心謀劃,自然是沖著藏寶圖而來。從此人的說話語氣來看,竟然并非如此。
想想也是。
江湖人的消息雖然靈通,但也不是人人都是順風(fēng)耳,能夠全知全能,什么事情都知曉。
“不是為了藏寶圖,那你……我們認識嗎?”
江漁好奇地問道。此人雖非為了藏寶圖,但顯然沖著他而來,可是這個人他見都沒有見過,為何要對自己下此毒手?
“你不認識我,但我卻知道你的名字?!?p> 那人冷冷地說道:“你記好了,我的名字叫令狐手,是你害死了斷魂刀司馬血,這筆賬我必須要你償還?!?p> 司馬手,好奇怪的名字!
江漁愣了下,道:“你說司馬血死了?我可沒有殺他。”
“身為一名刀客,沒有了手還怎么拿刀?所以他只有自殺了?!绷詈峙溃骸斑@一切都拜你所賜,你必須為他償命?!?p> 江漁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道:“看來你和司馬血的關(guān)系很好???”
“你的年紀太小,不知道在三十年前,江湖上‘血殺手’的名號,當(dāng)時多少人聽見這三個字聞風(fēng)喪膽?!?p> 江漁恍然大悟道:“血,是司馬血,殺,是杜殺,這個手就是你令狐手?”
令狐手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和你廢了這么多話,只是想讓你死個明白,你中了尸毒,神仙難救,就安心的上路吧。”
“尸毒!我中的是尸毒?”
江漁看了一眼那地上無頭尸體,吃驚道:“原來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具尸體?”
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個尸體打了這么久,江漁感到有點頭皮發(fā)麻。
“神仙難救?未免也太妄自菲薄,區(qū)區(qū)尸傀秘術(shù)在我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边@時,邀月凌空飛舞,飄然而至。
令狐手一怔,道:“你是誰?”
“我是誰你就不必問了,不想死的太難看的話,你就自行了斷吧?!毖抡Z氣冷冰冰地說道。
令狐手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移花宮的宮主嗎?”
“我給過你機會?!毖虏辉俣嗾f半個字廢話,凌空一躍,衣袂飄飄,如天仙一般,令人賞心悅目,煞是好看。
然而,在令狐手的心理卻不這么想。
畢竟是多年的老江湖,看見對方的身手,便知是個絕頂高手。他略一猶豫,從身后拔出一把長刀,迎風(fēng)一斬,氣勢不凡,威風(fēng)凜凜。
邀月以掌為刀,內(nèi)勁外放,掌風(fēng)所到無堅不摧。
在邀月的強勢壓迫下,令狐手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他知道再戰(zhàn)下去必敗無疑,反正目的已經(jīng)達到,不敢戀戰(zhàn),當(dāng)即轉(zhuǎn)身而逃。
此人的輕功倒也不弱,剎那之間,已經(jīng)飛奔出去百丈之遠。
可惜的是遇上的人是邀月,論輕功,只怕很難有人能與她相提并論。眼看著即將被追上,令狐手無奈之下,只好轉(zhuǎn)身再戰(zhàn)。
他本是狠人,一旦不要命起來,出招極為狠毒。
邀月雖然追上他,卻看似并未盡全力,只與周旋。令令狐手奇怪的是,他的招式明明剛猛有力,但每一次都無的放矢,如泥牛入海。
他一咬牙,從身上抓住一把什么,再以內(nèi)力一催,徑自向邀月而去。
所撒出去的正是尸毒粉。
令狐手在死人身上提煉出尸毒,經(jīng)過加工后得到尸毒粉,由于提煉太難,一般很少使用,但此刻局勢對他不利,只能拿出這個殺手锏。
令他沒想到的是,那撒出去的尸毒下一秒竟然全部落在他的臉上。
令狐手驚駭不已,目瞪口呆。對方竟然掌控住他的力道,再移接到他自己身上,這是什么武功?
“你……你是邀月?”
令狐手雖然這么發(fā)問,但心里還是百般不相信。他不相信,神秘莫測的邀月宮主怎么可能會在江漁的身邊。
“現(xiàn)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聽見邀月的話語,令狐手更是震驚無比。頓時,他就感到尸毒已經(jīng)在體內(nèi)發(fā)作,令他苦不堪言。
“你常年提煉尸毒,只怕這點苦頭對你還不算什么?!?p> 邀月對于令狐手的遭遇顯然并不滿意。也不知道她如何出手,令狐手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全身痙攣,最終活活疼死。
這個時候,邀月早就走了。
邀月回去之后,江漁已經(jīng)昏厥過去,就看見鐵心蘭、張菁和慕容九全都圍在江漁身邊,一個個滿臉悲切,頗為傷心。
“你們幾個,把他弄上馬車?!毖孪铝畹?。
鐵心蘭等人都以為江漁已經(jīng)死了,至少離死不遠,聽了邀月的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想或許邀月可以救他。
江漁被抬到馬車上,邀月這才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檢查了脈象之后,邀月顯得有些意外,不由地嬌軀一顫喃喃道:“區(qū)區(qū)尸毒而已,怎么病的這么重?”
鐵心蘭關(guān)切道:“江漁他……能救治好嗎?”
邀月難得一次沒有甩臉色,卻也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她道:“你們幾個都給我下車,然后離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