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幸會!”顧岳拱手說。
相較于顧岳的寒暄客套,尤三酒反倒更為爽朗:“顧山神,許久未見,還是依舊豐神俊朗?!?p> 顧岳面露郝色,說:“尤姑娘繆贊了。”
尤三酒這時扭頭看向南元山君,問:“小云姐今日特意抽空過來,應(yīng)該不僅僅是來替我加油打氣的吧?”
南元山君笑著說:“什么事都瞞不過你!主要還是顧山神想要結(jié)識你,我只是負責搭個線牽個橋?!?p> 這話就顯得尤為怪異了。
尤三酒卻是不在乎,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看向顧岳說道:“現(xiàn)在,咱們就認識了?!?p> 顧岳知道,尤三酒大致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來意。
沒有當即拒絕,便還有機會。
這時!
忽然一聲驚雷在演武場上炸裂開來,眾修齊齊扭頭看去,恰是看到演武場上不知何時已然站了一道身影,卻是個身形佝僂的老者。
眼見眾修看向自己,老者潤了潤嗓,朗聲說道:“人已集齊,決選開始?!?p> 話音一落,佝僂老者便是化煙消失在了演武場上,將舞臺空了出來。
很快。
那名赤果著上身的壯碩男子便是一躍而起,率先落在演武場上,他徑自將目光投向那位生有淚痣的女子,甕聲道:“楚煙,速速上來跟我一戰(zhàn)?!?p> 被喚作楚煙的女子柔情摸了摸身旁少女的面龐,輕聲道:“等我一下,我爭取早點下來?!?p> 少女柔弱的點了點螓首,像一只乖巧的小貓。
說完,楚煙便是在身后一眾男修的注視下,飄飄然落在演武場上,她看向壯碩男子,說:“熊屠,出手吧!”
斗法一觸即發(fā)。
顧岳在下方觀戰(zhàn),除了城隍樓中的一眾鬼差跟牛頭齊手逮抓王氏老嫗之外,這還是顧岳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見到修士斗法。
熊屠跟楚煙都是通幽境修士。
前者早在楚煙上臺之際,便是直接仰頭一聲怒吼,渾身肌肉骨骼伸張膨脹,剎那間便化身成一頭兩丈高的黑熊,獠牙尖銳森森,涎液自口器中流淌而下。
卻是一頭黑熊成精,粗壯扎實的臂膀上遍布堅硬如鋼針的黑色毛發(fā)。
楚煙則是不然,她身前懸浮著一口長劍,靈機盎然,劍鋒凜冽。
僅僅是站在原地,一道透明光罩籠罩其身,手中長劍一化二,二化四……
瞬息之間,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長劍,便是在楚煙的指揮之下,遙遙朝著熊屠襲去。
熊屠手中僅僅抓著一根狼牙棒,揮舞之間,聲勢浩大不說,每每砸落在演武場上,都能發(fā)現(xiàn)令人震耳欲聾的聲音。
眼見無數(shù)長劍襲來,熊屠一張被黑色毛發(fā)籠罩的面龐上露出一抹譏笑,手中狼牙棒肆意橫掃,一道漣漪以狼牙棒為中心,向四周掃蕩開來。
下一刻。
無數(shù)長劍被齊齊掃開,化作靈機消散不見。
有如摧枯拉朽。
熊屠一擊生效,邁開步伐快速朝著楚煙逼去。
兩者距離逐漸拉近,場間的氣氛變得愈加緊張起來。
演武場下,楚煙的一眾擁躉男修肆意大喊著替楚煙加油打氣,唯有那名少女卻是依舊神情柔弱,心境波瀾不動。
不長時間,熊屠便是靠近了楚煙,后者甚至能看到熊屠大口呼吸時吐出的白霧映在光罩之上。
熊屠朝楚煙咧嘴一笑,口吐人言:“承讓了!”
話音一落,熊屠一棒子猛敲在光罩之上。
只聽得像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場間響起,原本籠罩在楚煙身外的光罩節(jié)節(jié)碎裂。
下方一眾擁躉男修面色大變。
可就在這時,楚煙明亮的眼眸中泛起點點星光,額前皮肉驀然向兩旁撕裂開來,竟是再次生出了一只豎眼。
眼中一道光束激射而出,速度迅捷如電。
距離楚煙不遠的熊屠躲避不及,竟是直接被光束命中胸膛,毛發(fā)被燒焦,皮肉被瞬間烤熟,慘叫聲伴隨著熊屠的倒飛而在演武場上響蕩開來。
下方,顧岳越看便覺著越發(fā)激動,仿佛是他自己在場上斗法一般。
不論是楚煙的化劍之術(shù)還是熊屠的硬實力,在觀戰(zhàn)者的眼中都極具觀賞性。
而落在顧岳眼中,也能從中見識到其余修士的道術(shù),受益良多。
那一道光束極為霸道,既不會要了熊屠的命,卻也能讓他暫時性的喪失戰(zhàn)斗能力。
見到一切塵埃落定,尤三酒才嘖嘖說道:“楚煙竟然開了天眼,還好我今天的對手不是她,不然可就危險了。”
南元山君這時也替顧岳問出了他比較好奇的問題:“小酒,天眼是什么?”
尤三酒看向已經(jīng)回到柔弱少女旁的楚煙,說:“楚家有一門世代相傳的道術(shù),名為天眼,相傳是顯圣二郎真君楊戩親傳,威力極強?!?p> 說到這,尤三酒深深的看向楚煙,又說:“這女人倒是藏得深,以往都沒有聽到任何消息,想必就是專門為了今日的演武打擂準備的。熊屠好歹也有千年道行,他手中那只狼牙棒更是以千年寒鐵打造而成,卻是在楚煙面前吃了癟?!?p> “顯圣二郎真君?”南元山君可不關(guān)心其他,她只關(guān)心剛才尤三酒提到的一個尊號。
顯圣二郎真君,楊戩!
尤三酒笑了笑,說:“楚家說是顯圣二郎真君親傳就是楊戩親傳了?都是些自抬身價的伎倆罷了,說不定就是某種微末道術(shù)?!?p> 就在這時,蘇子銘也跳到了演武場上,他看向尤三酒,拱手道:“請尤姑娘指點?!?p> 尤三酒爽朗一笑,說:“蘇子銘,現(xiàn)在還是白天,你這么急做什么?”
嘴上雖然是這么說,尤三酒身形閃爍間,已經(jīng)落在了場上,遙遙跟蘇子銘對視而站。
蘇子銘被尤三酒這話給弄得滿臉通紅,他忙是朝下方的一眾擁簇女修解釋:“蘇某跟尤姑娘可沒什么……”
說話間,蘇子銘又扭頭看向尤三酒,頗為急切的說:“尤姑娘,你快替我解釋解釋?!?p> 尤三酒說:“廢話少說,速戰(zhàn)速決,你再自行去跟她們解釋!”
話音一落,尤三酒便是已然率先出手。
一條晶瑩透亮的水流繞在她的身體四周,宛若一條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