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蕓
“三!”
一股龐雜的醫(yī)道知識涌入李川的腦海。
此時,他已經(jīng)是九品醫(yī)師。之前他模擬過,所謂的閱歷選項就是他這一生中所學到的技能,處事的心態(tài),人生的智慧,江湖中流傳的奇聞軼事,以及臨場對敵的經(jīng)驗等等。
雖然作用不如前面兩個選項來的直接,但是可以極大地拓展人生的深度和寬度。
只要李川舍得花錢,那么他可以通過不斷的模擬直接成為天下第一名醫(yī)、書法大師、琴中圣手、約炮達人、資深海王等等。
化身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全能怪。
李川伸手摸了摸牛云峰的脈搏,發(fā)現(xiàn)脈象正常,心跳有力,與健康的人一般無二。
這可真是奇了?脈象不亂,怎么會突然發(fā)瘋?
李川皺起眉頭,他一時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難怪之前請了那么多名醫(yī)都治不好,此病果然怪異。
牛文秀看到李川臉色凝重,心中不由得一涼。之前陸續(xù)來的名醫(yī)都是露出這幅表情。
莫非家父真的沒救了嗎?作為家中唯一的獨子,想到這兒,不禁悲從中來。
“勞煩給我取十二根金針過來,再拿一根蠟燭?!崩畲▽χ腿朔愿赖馈?p> 牛文秀急命仆人去拿。
轉(zhuǎn)眼間,工具全部備好。
“你們?nèi)汲鋈グ桑倚枰粋€安靜的環(huán)境。人太多了,心思難以集中。”
牛文秀臉色一喜,這表明父親還有得救。當下,他帶著一眾仆役丫鬟退出房間。
李川先是點了牛員外的穴道,防止他亂動。隨后點亮蠟燭,搖曳的燭火發(fā)出微微光亮,驅(qū)散了房間里的昏暗。
李川捏著針尾,在燭芯上來回烤炙。這是他在模擬中學會的十二金針渡穴法,乃是懸壺門掌教的獨門絕學。
刺穴的順序不同,從中便可衍生出成千上萬種變化。每種變化對應著一種疑難雜癥。
既然牛老爺子神志不清,那就先刺入頂門穴,迫使神智清明。
炙針不需太久,幾息時間即可。
正當李川準備施針時,房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苗條婦人。他眉頭微皺,面露不悅。
不是說好了,不要隨便進來打擾么?
“妾身是牛文秀之妻王蕓,前來給爹送一碗?yún)?。”婦人端著一個青瓷碗,螓首低垂。
李川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起身先讓開。
哪知牛云峰見到王蕓,神情激動,嘴巴翕張開合,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李川為了避免牛老爺子吵鬧,索性連啞穴一起點了。
王蕓俯下身,細心地將參湯一勺一勺地喂入牛云峰的嘴里。
喂完后,王蕓匆匆離去。
李川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牛云峰喝完湯后,眼神迷離,瘋癲尤甚剛才。
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懷疑?!按矣猛麣庑g(shù)看看!”李川雙目青光一閃,發(fā)現(xiàn)牛老爺子的心竅中竟然纏繞著一縷淡淡的黑氣。
黑氣若有若無,若即若離,徘徊繚繞似幽冥鬼魅一般。
“原來病因在這!”李川眼前一亮。這縷黑氣才是他尋找了半天的病因。
只是這縷黑氣從哪里來的呢?
“先不管了,把黑氣驅(qū)散再說。”李川連扎十二針,封住五臟各處關鍵穴位,后引導黑氣慢慢順著經(jīng)脈從鼻腔流出。
大概過了半晌,心竅復歸原貌,牛老爺子沉沉睡去。
李川見病人已無礙,便起身走到屋外。
“家父病況如何?”牛文秀焦急地詢問道。
“令尊病根已除,相信過會兒便能醒過來?!崩畲ㄐχf道。
眾人聽了,欣喜若狂。侯老夫人恨不得當場跪下,被李川及時攔住。
這些日子,牛員外的病可把全府上下折騰壞了,人人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牛文秀更是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
“尊夫人剛才送參湯來,怎不見她在此?”李川隨口問了一句。
然而,此話一出。牛文秀愕然,侯氏驚駭,眾仆役丫鬟面露恐慌。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無比。
李川頗覺有些尷尬,自忖是否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牛文秀才反應過來,臉色蒼白,顫顫說道:“拙荊已于三日前去世了啊!”
這下倒把李川嚇了一大跳。
去世?
那特么我剛才見到的是誰?
然而,牛文秀的下一句卻是直接激起了李川一身的雞皮疙瘩:“剛才我緊守門口,不曾放一個人進去。”
李川愣住。
合著我真大白天見到鬼了?
牛文秀仔細詢問所見婦人的相貌,駭然發(fā)現(xiàn)李川描述的卻與他去世的夫人王蕓一般無二。
這更篤定了李川剛才所見的人確確實實是王蕓的鬼魂。
“敢問尊夫人因何去世?”李川好奇道。
凡人化鬼,必有緣由。一般而言,多是死者生前執(zhí)念郁結(jié)于胸,死后不肯墮入輪回。執(zhí)念輕者,化為孤魂野鬼,徘徊于生前所居之地。
執(zhí)念重者,淪為惡鬼兇靈,殘害人間。
王蕓顯然是屬于前一種。
問及妻子的死因,牛文秀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侯老夫人卻是直接破口大罵:“這等敗壞門風的賤人,還有臉變做鬼?死后就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p> 李川奇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婆婆對一個死去的兒媳吐出這樣的惡言。
“娘!別說了!”牛文秀痛苦中夾雜著掙扎。
“活著偷漢子,死了還要騷擾老爺子,這種沒皮沒臉的娼婦,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讓她過門!”侯老太氣得渾身發(fā)抖,喋喋不休地辱罵。
李川明白過來,敢情王蕓違了婦道,給牛少爺戴了綠帽子。
難怪牛文秀要遮遮掩掩。
可是一個兒媳死后還記得給自己的公公送參湯,這種女人真的會是水性楊花的性子嗎?
“牛少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牛文秀神情落寞,搖了搖頭,朝著一個仆人吩咐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仆人抱著一個滿月大的嬰兒。
李川看了一眼,心中恍然。這嬰兒竟是生的一雙藍眼睛,這是明顯的西域胡人的特點。
而牛氏父子都是純種的華夏人種,絕不可能會生出藍眼睛的后代。如此看來,王蕓偷漢子確鑿無疑。
“父親因為此事,氣得幾天吃不下飯,拙荊也自覺無臉見人,幾天前服毒自盡了。”
說到這兒,牛文秀慘然一笑。他至今也不敢相信,一向賢惠持家的妻子竟然背著他偷漢子,對一個男人來說,天底下最大的恥辱莫過于此。
肆更
這幾章難寫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