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太子再也沒有去過池家了。
皇帝過了很久才過來。
池歲已經(jīng)折斷了好幾只釵子了,看到皇帝后輕聲的笑著說:“皇上最近很忙啊,茶水涼了,皇上才來?!?p> “最近江州發(fā)生了雪災(zāi),朕與國師在想應(yīng)對方策?!被实鄣幕卮鸬?。
池家確實為祁國做了很多,但是如果有謀反的心理,那必然是要殺的;池家的人可以做一國之后,但生出來的子嗣不能是太子;池家可以有能力,但是不能太強。
“皇上還是不要太過于勞累了?!?p> 池歲舌尖舔著牙槽,嗤,要不是上一任家主是個廢物,沒能夠保住早就選好的傀儡皇帝,本殿至于想著怎樣逼宮嗎?
皇帝點點頭,嘆了口氣說:“好了好了,開宴吧?!?p> 池歲覺得頭有些昏沉,想來是這些日子著了風(fēng)寒。
“殿下可是累了?”桑榆低著頭問。
池歲將手伸過去,聲音有些懶散道:“嗯,池一扶本殿起來,回家。”
池一扶著池歲往后面走去,繞路出了宮。
國師看著那空無一人的位置,低聲笑著,主子還真是……
丞相眉頭微蹙起,靠近國師,低聲問道:“殿下走了?為什么?”
“殿下臉那么紅,應(yīng)當(dāng)是感染了風(fēng)寒?!?p> 三年后,夏,池家,御歲樓。
十五歲的桑榆跪在地上給池歲揉著腿。
池歲臉上的稚嫩已經(jīng)淡去了,取代的是冷傲,再加上一襲紅色的裙袍讓池歲整個人都如同血蓮一般高貴。
“輕些。”池歲輕軟的嗓音響起,嗓音都帶著些疲憊。
國師靠在門框上猶如花魁一般搖著扇子,搖著頭輕嘖一聲,有些無奈的說:“你呀……那老皇帝活不了幾月了,你為何還要與他爭吵?這不是平白受罪嗎?”
“準(zhǔn)備動手吧?!?p> 池歲故意激怒了皇帝,這樣皇帝才能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池家,這樣自己也能謀個好的理由。
“得,走了?!眹鴰煋u著扇子往外面走去。
桑榆站起身子將門關(guān)上,然后又跪回原位,繼續(xù)給池歲輕緩的揉腿。
池歲舒服的瞇著眼睛,低聲問道:“桑榆,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殿下如若愿說,那屬下便聽。”
池歲利用桑榆,桑榆又何不是在利池歲。
桑榆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傀儡皇帝的人選了,所以一直藏著自己的鋒芒。
池歲緩緩的張唇道:“你是如今皇帝與宮女生下的子嗣,只不過嘛,這宮女與池家有仇,所以你才在池家的地牢受了十二年的刑;想來你早已知道本殿想讓你成為傀儡皇帝了,希望你不要讓本殿失望,好好做一個聽話的傀儡?!?p> 桑榆點點頭,輕應(yīng)了一聲。
或許藏著自己的鋒芒一直裝乖,不是為了活著,而是能夠離池歲近一點。
不知在何時,心中的悸動屬于了池歲,那位耀眼的殿下。
池歲忽然起身,低頭看著愣神的桑榆,眼神有些冰冷。
桑榆回過神后,瞳孔猛的一陣,有些慌亂的往后退去。
“桑榆,收起那些無用的心思,出去?!背貧q躺在貴妃榻上,拿起旁邊小木柜上的蓮花糕,品著。
桑榆低頭退出去。
豎日。
皇帝下旨收回了池家的軍權(quán),是夜,皇帝流落在外的子嗣逼宮謀反了,軍權(quán)回到了池家。
夏日的陰天極其舒爽,宮中傳來一道旨意。
池云封為太后,其余妃子為先皇陪葬;幾位皇子前往塞外封地,兩位公主分別前往江、陵兩州,太子為先皇守陵三月后去金佛寺為國祈福;禮部尚書貪污,斬;國庫取千銀買糧送往邊疆;另國號改為榆,京都改為榆都。
百姓并不是很在乎,畢竟在百姓心中,皇帝都是池家選的,而池家選出來的人都很優(yōu)秀,都能夠百分百的為百姓為國家,先帝是個例外。
池家,花園。
池歲輕輕的敲動著桌面,啟唇道:“池一,我們好像該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了,池家不能斷在我手里?!?p> 池一跪在地上,雙手交疊放在額頭上,輕聲道:“主,旁支的人不能成大事,如若從外面選取,那他們也不能果斷的為池家為國都做事;主,不是所有的人都對金錢沒有欲望,請主與旁人誕下繼承人?!?p> “請主與旁人誕下繼承人?!辨九c暗衛(wèi)跪成一地,這比面見皇帝的架勢都還大。
池家的人出生便是一把利刃,不會活在金錢的欲望中,只會活在一步一步求生的欲望當(dāng)中;不能從別處挑選,因他們是中途培養(yǎng),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不能和死士一樣。
池歲應(yīng)該是池家唯一一個能做到對任何事物都沒有欲望的人,猶如天生的神者一樣,不懼死亡,不懼一切;眼中雖說有利用,但卻從未有過殺人的欲望。
“與誰生?嗯?桑榆?”池歲折下邊上的一種木玫瑰,懶散的說道。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主?!背匾粚ιS苡∠笸玫模吘股S芄缘南駱O了主子七歲那年養(yǎng)的貍貓。
“行。”池歲淡淡的點點頭,繼續(xù)把玩著木玫瑰。
池一辦事很快,當(dāng)天晚上就把桑榆送上了自家主子的床。
“池一,你確定要在這里待一晚?。俊必┫嘤行o奈的搖頭,太不像話了,池一口水都流出來了。
池一抹了把口水,笑說:“不看了,我也要找—男—人去了,你趕緊回家洗—洗。”
丞相跟著池一離開了。
池歲與桑榆云雨了一夜,御歲樓中有溫泉,所以不需要暗衛(wèi)抬水,暗衛(wèi)也都各回各家各吃各飯了。
十月后,池歲誕下龍鳳胎,池歲大出血亡命了。
宮中傳出一道旨意,皇帝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將一切都歸還于了在祈福的前太子祁蘇。
池家暫時由池一管理,待池歲的子嗣有了能力后還權(quán)。
三月后,江州。
池歲撐著傘,手中提著菜,慢悠悠的往桑府中走去。
“殿下。”桑榆抱住池歲,輕聲的笑著。
池歲有些無奈的笑著,輕輕的踹了踹桑榆,輕聲道:“放開,讓桑一去做飯,我餓了?!?p> “好?!鄙S芪橇讼鲁貧q,提著菜走向廚房。
或許一開始是互相利用,可是后來的相處中兩人暗生了情愫,只不過池歲從來不將情緒表露在面上。
……
池云本來還會自家小侄女哭了好幾月,結(jié)果在某日下江州玩的時候,碰見了正在吃糖的池歲,頓時感覺心頭被什么射中了,很好,小侄女被人帶壞了,都學(xué)會騙人了。
……
祁蘇非常想哭,誰說當(dāng)皇帝好了,媽的,一天要處理這么多東西,是,權(quán)利是有,但是每天菜只能吃幾口,覺也只能睡幾個時辰,總算明白上一個皇帝為什么要拋下?lián)优芰?,指定是累的,不想干了啊,想跑路啊?p> ……
……
池一已經(jīng)快累死了,靠,沒人告訴過她孩子怎么養(yǎng)啊,奶媽教了她好幾次,她都沒學(xué)會怎么抱孩子,孩子每天晚上還要哭鬧,想撞墻,嗚嗚嗚嗚。
戲顏館。
沈稚半撐著腦袋,輕聲道:“桑榆……你們兩個都姓桑耶,你們不會是親戚吧?”
“我無姓,桑情是名?!鄙G槊蛑?,淡淡的回答。
桑榆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門外有人在等著他,他要奔向自己的歸宿。
沈稚繼續(xù)玩著長生花,哎,都玩了上千年了,有點膩了,改天找人再弄點其他的花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