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一抹紫色,帶著的是變換成劍的非攻,將刺向少羽的長劍撞開。
“上吧!我的小弟!”擲出非攻的天明昂揚道。
“去吧!我可愛的三弟!”少羽握住飛來的非攻,又將非攻甩手投向天明,不動聲色的給了龍且一個眼神。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喜歡‘玩’了???以為隨便找一個就可以與我抗衡么?雖然剛剛那一劍上附著的劍意與內(nèi)力,我承認(rèn),的確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龍且這么想著,可殊不知,那股淡淡的劍意只是天明用劍尚不能很好掌控而下意識用出,而附著的內(nèi)力更只是無意中的泄漏而已。
天明看著迎來的龍且,心中是崩潰的,看著少羽貌似驚愕的眼神,但他似乎可以在其中看到濃濃的調(diào)笑。好吧,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能不應(yīng)戰(zhàn)么?他又怎么可以不應(yīng)戰(zhàn)?至少……要讓騰龍軍團(tuán)知道,未來將帶領(lǐng)他們的少羽的兄弟,不是庸才,不是么?
一念及此,手便抓向馳來的非攻。非攻入手,傳來的強勁力道讓天明不由得一聲輕‘嘶’。少羽你這家伙,就不會控制一下自己的力道么?天明心中腹徘,手上卻是絲毫不慢。
在握住非攻的一瞬間,天明身上的氣勢便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變化。雖然還沒有成為一名‘劍客’但已經(jīng)擁有了劍客的雛形?!脛Α母呤?,不一定是一名劍客。但劍客卻一定是‘用劍’的高手。
你是一名高手,兵器是劍,你是一名用劍的高手,但也只是一名用劍的‘高手’。卻不能稱之為‘劍客’。
但一名‘劍客’,或許他內(nèi)功低,身體也不夠強大,但是他一定在‘劍’這個字上灌注了自己無數(shù)的心血。一名‘劍客’就算他的其他能力再低,他也擁有了威脅一名強者,成為一名強者的本錢!真正成為一名‘劍客’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就算他現(xiàn)在是弱者,終有一天,總有一天!他都會成為強者!這便是‘劍客’。‘用劍’的高手。
毫不吝嗇的內(nèi)力,帶來的是極快的速度,隨之而來的力量,和未曾開始成長的少羽不相上下,不!甚至要比少羽現(xiàn)在的力量還要強大幾分。一擊之下,龍且的長劍被直接蕩開。
怎么回事?他的力量……龍且有些不可置信,但隨后又立馬再次掃向天明。一劍接一劍的猛攻。
“老大加油!”
“老大,就是這樣!壓制他!”見到龍且不停的猛攻,而天明只是被動防守的他們,開始高聲為龍且加油。
可另一面,雖然龍且一直在進(jìn)攻,貌似占了極大的上風(fēng),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每每以為必中,卻又每每失手,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少次了?二十多次了吧!無論怎么進(jìn)攻都似乎始終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配合著他的泰然自若,更是壓力倍增。
你從哪里找來的這么一個怪胎!龍且心中對少羽產(chǎn)生一絲怨念,對戰(zhàn)經(jīng)驗這么豐富,壓制力如此之強!
天明的對戰(zhàn)經(jīng)驗對比起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龍且真的稱得上豐富嗎?當(dāng)然不會。如果限定在馬上對決的話,天明只怕早就落馬了。
而且天明對戰(zhàn)經(jīng)驗雖然稱不上特別豐富,但別忘了,與他對戰(zhàn)的人究竟是誰?以不到三十之齡登頂整個華夏江湖實力最頂端的那個人。教導(dǎo)天明最單純的劍技是為了什么?為了將天明的一個個缺陷,一種種弱項慢慢補足。訓(xùn)練的不止是他的技巧,同時也是他的眼光。哪怕是荊天明認(rèn)為是一個破綻的時候,對許多人來說真的稱得上,或者說看得出是破綻嗎?不盡然吧!或許對其他人來說只是一個可以隨意忽略的小細(xì)節(jié)而已,甚至都引不起他們的注意。
而這種情況下天明偶爾看出荊天明的‘破綻’的反攻,真的就只是荊天明對他的修煉,訓(xùn)導(dǎo)而已。
但哪怕只是一個月不到的夜時訓(xùn)練,天明的對戰(zhàn)斗的眼光早已登臨頂尖層次。更別說是他最為熟悉的‘劍’。
破綻好多,我這是怎么了?天明看著龍且,龍且這是在放水么?還是在試探?天明眼中出現(xiàn)一絲不解。
一個個破綻好像直接出現(xiàn)在天明的眼前,腰腹上一寸,右手肘脈腕處,左肩關(guān)節(jié)……
算了,反擊!天明一劍指在龍且腰腹上一寸,而龍且略顯狼狽的格擋似乎在向天明訴說著他所看的正確性。
原來……是我變強了么?天明嘴角輕掀,是?。∥易儚娏?。
一聲輕呵,隨后則是訊如雷電的反擊,一劍,一劍,不留余地。龍且一退,再退,退無可退。懸于龍且頸間的非攻,告訴著他們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天明放下非攻,變換成初始形態(tài),收回懷里,引起一陣陣對非攻神奇的議論。
停止擂起的戰(zhàn)鼓,象征著戰(zhàn)斗的結(jié)束,停止的歡呼,告訴著所有人誰才是勝利者。
“還想打下去么?”少羽嬉笑道。
“你想陪我打么?”他天明有些不懷好意。
“我倒是可以陪你騎戰(zhàn)?!鄙儆鹣氲絼倓偺烀饔行植馈谋憩F(xiàn),微微頷首。我可不去找虐!
天明嘆了口氣,一副特別失望的樣子。
我去!你這是在失望什么??!少羽心里覺得很惱火。
“還是算了,我騎戰(zhàn)打不過你?!彼墒呛芮宄R上的少羽究竟有多強,甚至可以說上馬便可以算是提升了五成的實力而其他將領(lǐng),哪怕是蒙恬那種將星,頂多也才能提升兩成。估計剛剛與龍且的戰(zhàn)斗中為了提升與烏騅之間的默契,所以特地放了不少水。
“有本事就不要用你的那件奇怪兵器,再打一次!”
“對再打一次!”
“可笑!”這次從天明口中吐出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卻是顯得無比的狂傲?!澳銈兊臄橙恕鼻G天明沉靜良久,什么東西在瘋狂的蘊量,“會給你們再來一次的機(jī)會么?”一個個血影如同剛剛浴血而出,十人……百人……三千人……四千人……四千五百二十七人。
每一個人荊天明都可以將他們的名字叫出,每一個都隨著荊天明的意志而瘋狂。這如同‘魔’一般的意志,似乎讓那些‘山匪’感覺置身地獄,血腥的味道進(jìn)入他們的喉嚨,刺進(jìn)他們的鼻孔,灌入他們的頭顱,這種難言的感覺,似乎是……畏懼,卻又好像不似。離得最近的龍且更是被這股瘋狂憾得一退再退。
而少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股‘血腥’,令他感到的不是畏懼,不是后退,而是令他的身體酥麻,想要靠近,更加靠近!更加的靠近!最終,站在了荊天明的面前。這種‘血腥’,讓他血液沸騰,整個人都幾乎燃起了了。
“勝者……成為強者!強者……支配弱者!弱者……只能隨波逐流……僅此而已!”每一句話之后的‘勢’都愈加沉重,面對這如血一般的‘勢’,他們一退,再退。
“我們……”十?dāng)?shù)名白甲老兵發(fā)出如夜鴉般凄厲的嘶吼,“不是弱者!”
“弱者……從來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弱者?!鼻G天明聲音愈加的深沉,但卻又似乎沒有半點波瀾,“只會發(fā)出令人厭惡的犬吠?!?p> “我們不是……”更多人的吼聲整齊,隨后卻是如同失去了力氣一般的軟下來,“弱者!”
“弱者?不是?”荊天明聲音雖略顯輕音,口中卻滿是嘲諷,“如此無力的犬吠?。∈窃谧C明爾等……是喪家之犬么?”平靜的言語,古井無波的眼神,闡述的,只是事實。但事實,總會傷透人心。
“你給我閉嘴!”一聲聲的,是拼盡全力的厲喝,卻在這龐大到難言的‘勢’之下,顯得如此的渺小。
“連直立,尚且如此艱難。爾等的脊梁,已被壓彎;肱骨,已被折斷;腦中所思,如同爛泥;心中所想,唯有苦楚?!甭曇粢宦暠纫宦曇停宦暠纫宦曇p,卻似乎一聲,要比一聲更震撼人心。
少羽眼中沒有了清明,剩余的,是空洞。不像星魂失去意識之后的嗜血,少羽,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絲毫的意識,靠的,唯有身體的下意識。
身體慢慢的走向騰龍軍團(tuán),最終走到他們面前,站定?;厣砜聪蚯G天明,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卻又飛快消散,重新變得空洞。
身后跟著的,是舉步維艱的龍且。向前!向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連跟在他身后的資格都沒有!心中的嘶吼如同受傷猛獸,瘋狂,易怒。一步,一步,再一步,終于……我承受不住了么?
你回過身了,是在看著我么?眼中劃過的迷惘,是因為不知該何去何從嗎?呵!我心中的少主,怎么可能不知該何去何從?那么……一定是因為我的弱小。原來我已經(jīng)弱到足以讓少主對未來感到迷惘了,如此弱小的我……
變強!變強??!強到可以為少主掃平一切阻礙,蕩平一切不服!變強!這是我的使命,亦是我的……贖罪。這是我,唯一的方式,也是我唯一,能為少主所做之事。
少羽:
昏暗,昏暗,沒有知覺,卻可以感受到身體,在愉悅。我,這是怎么了?
身體的每一絲一毫都好像在釋放著他的貪.婪,這種感覺,是血腥?嗯……不是。這是天明所說過的,‘勢’么?
身體剛剛好像動了,好像是為了騰龍軍團(tuán),這是直覺?不是么?
身前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氣息,是……小龍?好像氣息變強了,又變強了!
剛剛怎么回事?好像我有些后知后覺了,是被天明傳染了么?
……大……哥……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我剛剛好像,變強了。
站到騰龍軍團(tuán)面前的少羽,張開雙臂,似是意欲將所有迎來的‘勢’全都擋下。
一步步行來的龍且,每一步都愈加的顯得堅定,有力。最終走到了少羽的身后,單膝跪下。
一股無言的沉悶流轉(zhuǎn)在騰龍軍團(tuán)的士兵們心中,原本只能說勉強再勉強才將那股‘勢’所攔下的他們,幾近崩潰。
“少主駕臨,”龍且艱難開口,一字一頓,響徹在每一個騰龍軍團(tuán)的軍人心中?!澳埱遥萆??!?p> “少主!”
“是少主!少主找到我們了!”
“少主,擋在了我們的前面!為了我們,直面這股氣勢!這,就是我們的少主!”
“王大愣子,趙二麻子,你們還不快上!居然讓少主擋在了我們前面!我們……還要臉么?”這是一名資格最長的老兵。
“為了少主!為了不辱沒騰龍軍團(tuán)這個名字!我們……怎么可以倒在這里!我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我們還沒有復(fù)命!我們還沒有將一切的一切,將我們的生命,還給給予了我們的那個人!我們,怎么可能倒在這里!”
騰龍軍團(tuán)的氣勢一漲再漲,一升再升,拔高再拔高。
“去吧!”荊天明將眼中的那抹追憶掃去,昂揚道,“我們的意志!我們的戰(zhàn)心!我們的命魂!我們的……繼承者。而我……終將離去,如同殘火?!?p> 血影如形,四千五百二十七道血影似乎同時掀起釋然的笑,又似悲傷的哭。雖然如此,但動作確是沒有絲毫的停頓。向著騰龍軍團(tuán),沖!沖?。_?。。∫坏赖赖难霸谟|碰到他們時如同雪入驕陽,消融無形。
做完這一切的天明,合眼,倒下。烏騅在經(jīng)過這一次‘勢’的沖擊后,顯得更為不凡。將天明叼起,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殺了他!”
“對!”
“閉嘴!”一聲厲喝,將所有人全都攝得息聲。“如果天明不這么做,你們現(xiàn)在,有可能出現(xiàn)像這樣一般的精氣神嗎?如果我兄弟想殺你們,你們在剛剛被壓制的那段時間,早就一個都不剩了。還有時間在這里犬吠?”少羽的質(zhì)問讓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他是因為這樣才發(fā)生剛剛那件事的??!不愧是少主的兄弟。
“他是什么人?”龍且附在少羽耳邊輕問,“能夠瞞的過他們,難道還能瞞的過我嗎?就憑著自己一個人的氣勢,將整個騰龍軍團(tuán)死死的壓制,那如血一般的瘋狂威勢,絕對殺了千人,甚至萬人以上。沒有釋放一點殺氣與殺意便將我們騰龍軍團(tuán)逼至如此,如果是普通士兵,只怕在接觸的瞬間便會徹底崩潰。他……真的是一個小孩么?”
“你說呢?”少羽看著在烏騅背上的天明,臉上的虛弱清晰可見,讓少羽有些擔(dān)憂?!岸?,他還比我小兩歲?!保ㄔ谟幸患铮儆鹫f自己13歲開始被通緝,天明說自己才12歲。就算少羽只被通緝了一年,那也已經(jīng)14了,騰龍軍團(tuán)三年才完成任務(wù),就是說按照推理來說應(yīng)該那時候少羽就被通緝,也就是少羽應(yīng)該16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玄機(jī)的大bug。這里還是只算少羽14。然后始皇東巡時間點,項羽說‘彼可取而代之’時候是13歲)
“都在給我吵什么!”少羽一聲大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現(xiàn)在開始,全部就地坐下,不準(zhǔn)發(fā)出半點聲音,直到幫你們找回精氣神的天明醒過來!”
“是!”整齊的吼聲,利落的語頓,令行禁止的動作,無不代表著……那個令整個秦國頭疼的騰龍軍團(tuán),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