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到軋鋼廠
看著在了哪里連連擺手的傻柱,所長也有點(diǎn)搞不清狀況。
兩人不是有矛盾嗎?這怎么還連連否認(rèn)起來了。
說起來,也是這個所長想當(dāng)然了。他只是聽說剛剛小李帶回來幾個人,說是再大街上互相撕扯來著,還以為雙方有什么矛盾呢。
看這樣子,這中間可能有什么自己沒搞清楚的事情。
趙燁看了傻柱一眼,然后再次開口道:“所長同志,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趙燁的敘述,把昨天他去大院和晚上一大爺找自己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包括自己誤闖房間,看到別人換衣服的事情也一并說了。
所長聽完了趙燁的描述,轉(zhuǎn)頭問傻柱道:“他說的是事實(shí)嗎?”
傻柱現(xiàn)在都?xì)馑懒?,心說你小子怎么什么都說呀!你這是打擊報復(fù)吧?
不過所長的問話他不得不回答“所長同志,大概的意思是這么個意思。不過說我打他這可就不對了,我也沒怎么打他,就算嚇唬嚇唬他。再說了,當(dāng)時我們都以為他來我們院子里耍流氓呢,這才動了手。”
“呵!你還狡辯起來了,你就說動手沒有吧?”所長這種事情見的多了,他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旁的不問,直接問他是不是動手了。
“真沒打人,就說嚇唬嚇唬他而已?!鄙抵紡澫聛砹?。
“哼!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就是不對。對了,人家的信是不是還在你那里?”
“在,在,哦不,沒在我身上,我放家里了?!鄙抵B忙解釋道。
“嗯,那這樣,你趕緊回去,把信拿過來,還給人家??烊?!”所長朝著門口一指。
“唉,唉,我馬上去,馬上去?!鄙抵脵C(jī)就趕緊從這個房間里跑了出去。
看著跑出去的傻柱,所長也把目光再次轉(zhuǎn)到了趙燁的身上,臉色也從剛剛的疾言厲色,變成了春風(fēng)化雨。
“趙燁同志,你看是這樣的。昨天你被打這個事情吧,確實(shí)是對方的不是。不過呢,我看也沒造成什么傷,這種情況,我們通常是以批評教育為主的,再讓他賠你點(diǎn)醫(yī)藥費(fèi)什么的,如果你還不解氣,我們也就能把他關(guān)上幾天。不過肯定不能支持你打回去,這是政策?!?p> 所長耐心的給趙燁解釋。
趙燁早也沒指望現(xiàn)在就打回去,既然是走官方渠道解決,到哪兒也沒有支持你報仇的道理。人家這樣說,已經(jīng)是非常照顧自己的情緒了。
“所長同志,我不要求打回去,只要讓他公開的給我賠禮道歉就行了,我也沒花錢,不用賠醫(yī)藥費(fèi)的?!?p> 真不是趙燁大度,他只是想給敵人一個迷惑而已。
再說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也不是這個事兒,而是自己房子的問題,生活的問題。
“嗯,這樣也好,你現(xiàn)在這樣身無分文的,賠償我一定讓他給你的。要不然像什么話!”所長大手一揮,一副你不用管了的樣子。
趙燁也無所謂,緊接著他就開口問自己身份的問題。
所長也為難,這個時代為什么去哪兒都要介紹信?就是因?yàn)檫@個時代的交通不方便,通訊不方便造成的。沒有一個這樣的東西,要想核實(shí)身份,非常的復(fù)雜。
趙燁看著所長為難的樣子,也把手里的孩子塞給大妞兒先抱著,自己解下被在身后的口袋,伸手裝作從里面掏出來的樣子,把藏在空間里的一個木匣子給掏了出來。
木匣子放在桌子上,趙燁打開上面的小鎖子,把里面的東西,鄭重的,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
所長和另外一個民警,看著一樣一樣的東西,臉色也越來越鄭重。
各種獎?wù)?,一塊挨著一塊,獎狀一樣的立功證明,有好幾張。各種時期,各種單位給家里的慰問信有一疊。然后是戶口本,再然后是自己的學(xué)生證。
看著這一樣一樣的東西,所長眼睛越來越酸。這都是孩子的父輩功勛的證明啊,作為同樣是退役老兵的所長,沒辦法不感觸。對趙燁的感情立馬就變成了戰(zhàn)友的遺孤。
一樣樣的東西,他有些是非常熟悉的,假不了。
在情感上,他已經(jīng)接受了趙燁的說法和身份,不過整件事情,還是需要他帶著這個孩子去一趟紅星軋鋼廠。那里可能有更加詳細(xì)的工人檔案,沒準(zhǔn)兒有辦法證實(shí)趙燁的身份。
讓趙燁把東西收好了,所長帶著趙燁就往軋鋼廠趕去。
到了軋鋼廠門口,趙燁就看到在大門的兩邊,分別有軍人在執(zhí)勤。雖然疑惑,不過看向所長一副理應(yīng)如此,沒有感到絲毫違和的趙燁,也就不吭聲了。
來到門衛(wèi)室登記,時間不長,就有一個廠里的干部過來帶他們進(jìn)了廠區(qū)。
廠區(qū)異常的大,他們開著車都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廠部大樓。
一下車,一個在廠部大樓前等著的兩個人就連忙迎了上來。
“向所長,聽說你們找到趙平原烈士的家屬了?是不是真的?”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邊握住向所長的手,一邊急切的問道。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不過具體的確認(rèn)工作還是得你們來做,畢竟你們的人事檔案更詳細(xì)一些?!毕蛩L也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
接著,他轉(zhuǎn)過頭,朝著趙燁幾個招招手,讓他們來到自己的面前,給他介紹道:“這是軋鋼廠保衛(wèi)科科長,劉光明同志,你叔就是他手下的兵?!?p> 又指著趙燁介紹道:“這是平原同志的親侄子,趙燁。”
沒等趙燁說話,一邊的劉光明就放開握著向所長的手,一把抓住了趙燁的肩膀。
“你這個孩子,你這幾個月跑哪兒去了呀,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劉光明科長又是欣喜又是抱怨的說道。
“找我?沒人找我呀。我家里發(fā)了大水,全村人都給沖散了,我奶奶臨終的時候讓我來找我叔,我又沒介紹信,坐不了車,只能走著來京城了?!壁w燁還一肚子怨氣呢。他也不知道原主為啥不坐車來,在趙燁接收的原主的物品里,就有一大疊的鈔票,可惜沒有糧票。
這兩個月,說是要飯來的,實(shí)際上,很多時候是利用空間能力得來的食物。想做車?沒有介紹信想都別想。
有錢也不行。
“哎呀,你這,你這,哎呀!”劉光明聽了趙燁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好了,一個勁兒的拍自己的腿。
他也想不通,一個孩子怎么就這么執(zhí)拗,受了災(zāi),就不知道找當(dāng)?shù)夭块T求助嗎?弄得后來大家都以為這個孩子也死在了洪水里了呢。
想不通歸想不通,可人都到了廠子里了,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廠部的接待室,這里的工作人員給沒人放了一杯水就出去了。
劉科長也跟著人事科的人走了,還帶走了趙燁的戶口本和學(xué)生證。
在接待室里,只有向所長和另一位保衛(wèi)科的干事陪著趙燁和幾個孩子。
向所長低頭喝水,那個保衛(wèi)干事就開口了。
“燁子,我姓朱,跟你爹,你叔都是戰(zhàn)友!你聽你叔說起過我嗎?”
這個時候,趙燁才仔細(xì)看這位穿著藍(lán)色工作服的小老頭兒。
小老頭有五十多了,身材不高人也有點(diǎn)瘦,不過精神很好,眼神也有點(diǎn)兇!
再繼續(xù)大量下去,左邊的袖口空空的,趙燁猛地在腦海里檢索到這個人是誰了。
“你是朱大常朱爺爺?”趙燁試探著問道
聽了趙燁的話,向所長一口水差點(diǎn)沒嗆到。
還有人叫這么古怪的名字嗎?
沒想到那個獨(dú)手老人卻是很高興的應(yīng)了一聲“哎!對嘍,我就是你的朱爺爺,朱大常。”
聽到趙燁能一下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個老頭很興奮。這下子,他能很大程度上確定這就是他的戰(zhàn)友家的種。
要不然怎么可能叫的上來他的名字?要知道,在廠子里也沒多少人能叫出他的名字,實(shí)在是他也覺得不好聽,平時他都不說自己的名字,一個老朱頭就代替了。
不過不好聽也沒辦法,名字都是爹媽給的,還能改了不成?
老朱看似很興奮,其實(shí)很謹(jǐn)慎的又套了趙燁很多的話,趙燁也沒覺得被冒犯,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就大大方方的說不知道。
最后老朱變的越來越興奮了,他可以確定,這就是他戰(zhàn)友老趙家的種兒,錯不了。
正在這個時候,劉科長和人事科的人也走了進(jìn)來。對于趙燁的身份,基本可以確定了。不過謹(jǐn)慎期間,人事科也提出來,需要趙燁陪同一起再去一趟他老家所在的xx縣的中學(xué),讓學(xué)校做出最終的確認(rèn),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雖然趙燁也覺得有些麻煩,可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也沒個照片,更沒有網(wǎng)絡(luò),想要確認(rèn)這種事,最保險的就是找熟悉他的人當(dāng)面確認(rèn)。
就這樣,廠里和警所安排好了他帶著的幾個孩子,趙燁當(dāng)天就跟隨人事科的一名干部還有朱大常一行三人登上了前往老家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