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又到了蓮花盛開之際。
早上十點(diǎn)。
樂晗坐在梳妝臺上,翻閱著與爹娘來往的書信。
她看向窗外,向想借美景平復(fù)心情,卻忽然察覺到了蓮葉間的動(dòng)靜。
窗外蓮塘里有幾只綠頭鴨從蓮葉間游出,樂晗她見鴨思情,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忍不住流出眼淚。
淚水流到了臉上,她便拿起放在梳妝臺上的鏡子,對著鏡子擦拭。
她看著鏡子,忽然,鏡子冒出光芒,鏡面泛起漣漪,接著便出現(xiàn)了一個(gè)陌生男人的影像。
“誰?”
“你...你是何人?
在陽光的映照下,鏡面已經(jīng)不再模糊,樂晗很清楚的看見里面那個(gè)身影,里面那個(gè)模糊的人影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個(gè)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子。
“你...你是何人?”鏡子里的人顯然也看到了她,驚呼道。
“小女子乃樂晗。”樂晗滿臉好奇,盯著鏡面。
“你又是何人?”樂晗反問道。
“我不叫‘何人’,我叫破喉嚨。”鏡子里面那人說道。
“破喉嚨?真奇怪的名字?!睒逢细袊@了一句。
“咳咳,你真的信了?。俊?p> “你什么意思?”樂晗歪著頭,不解問道。
“沒事沒事,原來你不懂這個(gè)梗?!?p> “梗?吃的嗎?”
“噗,你難道是2g網(wǎng)?”
“你這人,怎么胡言亂語?!睒逢嫌行┫訔壍乜粗?。
楚言有些不服氣,說道:“明明是你自己不了解好不好?”
“對了,我其實(shí)叫楚言?!?p> “你叫楚言?那你是楚人嗎?”樂晗看著鏡中的楚言,好奇問道。
“楚人?嗯,也算是吧,濱海市以前也是楚地?!睂γ娴某曰卮鹫f,“你叫樂晗?你又是哪兒的人?”
“我原本是汴京人,后面又來到臨安,現(xiàn)在在墨池書院學(xué)習(xí)呢?!睒逢辖忉尩?。
······
此時(shí),鏡外的世界。
“不愧是喜愛漢服的女孩子,連地名都要說古代的名稱?!?p> “臨安人啊,那離我們?yōu)I海挺近的?!?p> 楚言這時(shí)說道:“等我有空,我來找你怎么樣?”
“找我?”
在臨安的樂晗呆了,鏡子里的人竟然還要來找她?!
“喂!你既然想要來找我,就現(xiàn)出自己的面貌讓本姑娘看看!不然,我可不想看見你!”樂晗激將道。
“行,那你也現(xiàn)出你的全貌讓我看看?!背圆豢铣蕴?,也要求看看樂晗的樣子。
“好啊,那我們一起現(xiàn)!”
“好!”
……
鏡外世界。
楚言看著書中的琉璃鏡,鏡面慢慢發(fā)生變化。
只見鏡中緩緩出現(xiàn)了一美人。
她亭亭立著,身形苗條。長發(fā)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絲帶,輕輕將柔發(fā)挽住。她身著一襲白色寶相花紋長裙,池邊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覺她身后似有煙霞輕攏,當(dāng)真非塵世中人。
當(dāng)鏡中的畫面變得清晰,才見她方當(dāng)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jì)。她臉上掛著淚痕,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好美!”楚言不禁看呆了。
“還是個(gè)熱愛漢服的姑娘!”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就在這鏡子里!”
是心動(dòng)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
而鏡中。
“喂,我都被你看完了,你呢,快讓本姑娘看看!”樂晗看著書中的鏡子,不滿的說道。
此時(shí),她手中的鏡面慢慢發(fā)生變化。
鏡中緩緩出現(xiàn)了奇裝異服的男子。
只見楚言身穿一件干凈的白色襯衫,栗色的短發(fā),清澈的雙眼,像是藏有琥珀一樣地明亮,高挺的鼻梁,微微一笑,嘴角帶著兩個(gè)小小的酒窩。雖然不是貌比潘安,顏如宋玉,但他的模樣清秀,很是耐看。
“嗯?你那兒的衣服可真奇怪,而且你怎么是短頭發(fā)?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睒逢蠈Υ撕懿焕斫?。
“這是很早以前的習(xí)俗了,大清丸了后男子就可以不留長發(fā)了?!?p> “大清?是哪個(gè)朝代,我怎么沒有聽說過?!睒逢显絹碓礁信d趣。
“你連大清都不知道?杭州也不差吧?網(wǎng)沒通?”
“什么網(wǎng)?”
“······”
“得,跟你說了都是白說?!?p> “喂喂,你干嘛不說,講完?。 ?p> 在他們正聊得起勁時(shí),樂晗被人叫道。
“樂晗,快回去了!院長大人找你!”遠(yuǎn)處一粉衣女子向樂晗處跑來。
“來了,來了?!睒逢蠎?yīng)聲,“我們有空再繼續(xù)聊,我還想聽聽你講那兒的故事呢,院長找我,我先離開了?!?p> 說完,樂晗便把鏡子收入懷中,小心翼翼放好,生怕鏡子丟了。
······
鏡外世界。
晚上十點(diǎn)三十分。
楚言手中琉璃鏡的畫面一黑,樂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手中的琉璃鏡再無反應(yīng)。
“喂?”
“莫西莫西?”
“薩瓦迪卡?”
楚言嘗試呼喚樂晗,但鏡中沒有樂晗的回應(yīng)。
“這是什么原理?我要怎樣才能聯(lián)系到樂晗?”在思索著,楚言沉沉睡去。
第二天晚上,琉璃鏡再次發(fā)出亮光,楚言又與樂晗相見。
“楚言,你哪里怎么這么黑?”
“我也想問,你那里還是白天?”楚言問道。
“是啊,還有太陽呢!”
“···為何同在一個(gè)國家,你是白天我是黑夜?!?p> “我也不知道啊?!睒逢弦埠苁且苫蟆?p> 突然,楚言有了一個(gè)可怕的猜想,他問道:“樂晗,你那兒一把手是誰?不是二把手哈?!?p> “一把手?”
“就是官最大的?!背越忉尩?。
“哦哦,我明白了?!睒逢纤伎家粫?huì)兒想到:“官最大,那肯定是皇帝了?!?p> “是趙構(gòu)!”
“趙構(gòu)!”
楚言拿出手機(jī),搜索臨安的一把手,結(jié)果是另一個(gè)人。
“臨安,趙構(gòu),古裝······”
“這該不是個(gè)古代女孩吧!”
“哇酷哇酷!好興奮!”
“你什么表情???”樂晗嫌棄說道。
“···嘿嘿,就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p> “我······”楚言剛準(zhǔn)備問她,結(jié)果畫面就消失了。
“喂?喂喂!”鏡子里面的樂晗大喊,結(jié)果鏡子完全沒有反應(yīng)。
“奇怪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