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師父殺徒啦~救命啊~救命啊~”
小魚看似手忙腳亂,實則輕巧躲過,從五樓飛快落下,期間砸了不少酒樓家當。
話說著酒樓還是玄漣暗中派人開的,不砸白不砸。
不要臉,裝可憐!
黛衣一腳踩碎椅子,撿起斷木朝人揮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小魚一個回旋蹬腿,揮袖見銀絲再現(xiàn),甩飛斷木,人直接從二樓墜落一樓大廳,面前正圍著上百人聽說書的擺龍門陣。
“哎呀,有人跳樓了!”
啊,怎么是個姑娘!
天吶!到底怎么回事!
這是從幾樓掉下來竟然毫發(fā)無損!
是誰竟然迫害這個嬌弱美艷的小姑娘,毫無天理!
……
迅速收縮一屋子人的心聲,黛衣已經(jīng)追下來,小魚迅速跑到說書先生臺上,先發(fā)制人。
“師父,為什么逼我,我不想殺人!”
什么!眼前半老徐娘竟然比一個小姑娘殺人!如今天平盛世,竟然還有人如此猖狂!
說書先生默默后退,臺下一個年輕書生英勇上前救美。
年輕書生指著黛衣的鼻子義正言辭:“天子腳下,豈容你脅迫犯罪!姑娘放心,若你的確無辜清白,我們在場所有人定然不會放著不管!”
黛衣冷笑,“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能把你如何?我勸在場各位不要多管閑事?!?p> 小魚裝作害怕受驚模樣,捂著胸口。
“師父,我不想殺人,你別逼我。”
黛衣不跟她廢話,上前動手,年輕書生看不下去,上前阻止。
“站??!?。 ?p> 年輕書生被黛衣一掌擊飛,在場所有人被勸退一大半,黛衣朝小魚揮拳,小魚接招,兩人在臺上徒手打起來,師徒二人你來我往,小魚以守為主,靈活躲過黛衣拳拳到肉的攻擊。
黛衣招招下狠手,見她靈活閃避,快速接招,與以往吃力接招完全不同,黛衣不由暗驚幾月沒見,她的功夫竟然長進不少。
正失神,見小魚有意讓她一招受一掌飛出臺面,落地咳血。
與此同時,二樓飛下一名捕快擋在黛衣面前,只聽到倒地的小魚帶著顫抖喊道:“師父,對不起。官爺,她是燭國余孽!”
蠢貨!
黛衣怒吼:“我是燭國余孽,你是國禍晗姬!別以為頭發(fā)被染成黑色就不是禍害!”
蠢貨?是誰還不一定。
小魚低頭閃過一絲笑意,眼淚卻流了下來,又咳了咳血。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被燭國抓去的,我才知道你們讓我冒充晗姬,我不是晗姬,我是陳小魚,我家在小河灣,家里還有祖父母在等我?!?p> 黛衣頭一回聽到陳小魚這個名字,以為是晗姬胡編亂造。
想拋棄晗姬這個身份?異想天開。
“晗姬,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所有人?你頭發(fā)上的藥水可維持不了多久?!?p> 此時的小魚雙眼充紅,渾身發(fā)抖,在外人眼里格外可憐,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哪里像國禍,眼前兇狠的女人更像壞人。
小魚咬牙,連忙跪爬道捕快腳下拉著他的袍子,哀求道:“官爺,我真的是陳小魚,不是什么國禍,我被他們抓走關(guān)押五年,她們在我臉上動刀幾十次,還讓我練武,還給我吃很多藥,弄得我不人不鬼……我只想回到祖父母身邊,我不想刺殺祈皇!”
捕快垂眼看身下傷心欲絕的女人,舉劍朝黛衣冷道:“事情真假,回到縣衙自然知曉,還請爾等隨我離開?!?p> 小魚扯了扯他的袍子,勸道:“官爺,她功夫深不可測,你抓不住,別管我,你快找人手過來,她叫黛衣,一定要抓住她!”
說著,小魚視死如歸爬起來。
“我說過,我不是晗姬,我是陳小魚,家在酈國的小河灣,就算師父你于我有授業(yè)之恩,我也不會為虎作倀!”
她一個假動作朝黛衣奔去,黛衣已經(jīng)朝人奔來,捕快先一步將小魚推開,被黛衣一腳踢飛撞在柱子上,眾人已經(jīng)退到角落,楚君甫已經(jīng)下到二樓。
“別傷她!”
黛衣的拳頭已經(jīng)落在小魚的臉上,聽到楚君甫的聲音,只猶豫瞬息已經(jīng)被小魚搶先一步動作,直接把黛衣?lián)寠Z的所謂的“解藥”塞進她口中,一把拽住她的衣領(lǐng),說著只有兩人聽到的話,猖狂無比。
“半個時辰內(nèi)割血喂楚君甫,還有救。”
沒打中小魚,黛衣左手一揮,袖間藥粉撲在小魚頭上,黑發(fā)瞬息化紅。
“??!國禍晗姬!”
“國禍晗姬!”
“她真的是晗姬!”
小魚毫不在意尖叫聲,但戲還是要做足,她發(fā)瘋似的抓著頭發(fā),眼淚不要錢直流,“師父,求求你,給我解藥,我不是晗姬,我不是晗姬……我是小河灣的陳小魚啊~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死……我不是紀周長公主,我的臉是燭國人照紀周長公主動的!我不想用這個禍害任何人!”
躲在暗處的說書先生頓時頭腦清明,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國禍國禍,原來是燭國余孽心懷舊怨造出來的國禍!玄令天師口中的國禍晗姬,莫非意指燭國余孽造亂害人!之前聽聞百里潛大將軍因攔截國禍入京被囚禁至今,天底下怎么還會有百里潛大將軍殺不了的人,原來是因為國禍晗姬長了一張舊人的臉!”
楚君甫敏銳捕捉到消息,她怎么知道自己跟紀周長公主相似,誰跟她說了,百里潛?
屋外闖入一群官兵,將整個酒樓團團圍住,為首看了一眼紅發(fā)晗姬為愣,轉(zhuǎn)而怒道:“余孽還不快快受降!”
黛衣不急不慌,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收回可憐樣,小魚看向二樓,平靜道:“師父,你已經(jīng)在劫難逃,束手就擒,把其他人供出來,祈皇肯定會留你一命。”
黛衣知她所指,又因楚君甫阻止,她憤怒轉(zhuǎn)身,官兵們見狀朝她進攻,黛衣與十幾名官兵打作一團,小魚趁亂躲開飛上樓撿起兩壇骨灰,楚君甫跟上來,帶著幾分深意。
“你也以為是真的?”
“不管是誰的,順手的事,為什么不讓亡者入土為安呢?”
“我現(xiàn)在還不明白你的用意,抓一個黛衣不至于如此,更何況,下面那群人也抓不住她?!?p> 小魚小心將兩壇骨灰仔細檢查一番,確定無損壞,問:“她不會撒謊,你就不好奇,玄漣天師在哪?眾人皆以我為棋子,焉知自己不是棋子?!?p> “晗姬在哪!”
樓下一聲怒吼,聽到熟悉的聲音,小魚嘴角微揚,將兩壇骨灰遞給朝楚君甫道:“藏好,送你一場戲?!?p> 夫子桑良勸說下,李儒允得以解禁出門,貼身小廝剛從黑市買來一味藥以備他對付晗姬,自己還沒找人,就聽到晗姬在雍春樓!
此時一大批官兵已經(jīng)追黛衣離開,獨留幾個準備捉拿晗姬。
沒等幾人上樓,見京城惡霸進門,紛紛后退。
李儒允匆匆趕來,怒吼一聲,果真見晗姬款款下樓,心中忌憚又狂喜。
“你果然在這兒!”
天子腳下,姐夫國舅,他底氣十足,完全忘記之前如何被碾壓,當初多狼狽,現(xiàn)在想雙倍奉還。
小魚站在一二樓樓梯中間,兩眼汪汪,弱小無助:“請李公子放過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為之?!?p> 李儒允靈機一動,“你若服下此藥,你我恩怨一筆勾銷?!?p> 兩人對話讓眾人想起此前的傳聞,國舅爺?shù)男【俗永罴夜右约w绔著稱卻被晗姬要挾進京途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回府病了小半個月。
禍害對國禍,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一眼李儒允身后的小廝,小魚已經(jīng)確定,這藥是玄漣操作一番到李儒允手中,暗嘆果真是方云臺的人,出手不見血。
“好啊?!?p> 眾人震驚,李儒允明顯不懷好意,她怎么敢答應(yīng)!
暗處的楚君甫……她到底在賣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