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系統(tǒng)檢測到試驗品體內(nèi)出現(xiàn)異常,情況不明,無法查明?!?p> 宿主,系統(tǒng)。
真是系統(tǒng)打架,弱小遭殃。
玄漣天師心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
“無法檢測恨世值。建議實行計劃二,更換國禍人選,最佳備選人:祈國皇后新禾,更選后完成‘國禍’任務將提速百分之九十?!?p> “我選擇提升試驗品體內(nèi)恨世值?!?p> “恨世值藥物已經(jīng)生成,口服即生效。再次建議更換‘國禍’試驗品,成功率更高。”
信息量大,她頭腦快速運轉(zhuǎn)。
換做是以前直接動手,小魚沒有像以往那樣橫沖直撞,轉(zhuǎn)而低頭輕笑,掩飾異樣道:“忘了,頭發(fā)變黑,你不認識也正常。我就是你師父玄令天師口中的國禍晗姬啊~”
玄漣天師瞇眼,心道:容貌清純、眼神魅惑、舉止輕浮,果然妖孽,試驗品的確很成功。
她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姑娘誤會,在下不過是一個兩袖清風夫子,哪里配得上方云臺?!?p> 她皺眉:“你不是方云臺的人,怎么會有這個?”
玄漣這才想起,當初關押晗姬的日子,是新禾在照顧。
說著,她指向玄漣腰間的青綠兩扇扇貝玉佩,這玉佩十分別致,扇貝缺一個細小的口子,不影響美觀,容易識別。
當初被關在方云臺,那個照顧她許久的名叫新禾的姑娘一直佩戴。
剛才系統(tǒng)說,祈國皇后新禾。
玄漣的心聲和表情已經(jīng)說明一切。
小魚得意笑道:“難不成你是新禾的相好?”
玄漣嚴肅呵斥:“這是方云臺弟子的標識。”
“宿主,你自爆了?!?p> “這是最好的解釋?!?p> 解釋個屁,玄漣和系統(tǒng)自認為沒人聽見無視她你來我往,小魚心笑,繼續(xù)裝傻。
“你這般扭捏,想來不想讓第三人知曉。”
話里話外要挾,玄漣哪有不明白。
“你想做什么?”
“把李儒允弄出去?!?p> “你想對付他?”
“他一向睚眥必報,我遲遲等不來報復,睡不安穩(wěn),今日來見,不過如此,他既然想來找我受訓,我不幫他,豈不是太不給面子?”
原來是來找李儒允,恰好看到這個玉佩,認定他與方云臺有關,詐他而已。
玄漣這才放心,點頭。
小魚見他相信,強忍打人的沖動繼續(xù)問:“你真不是方云臺的人?”
“與他們有過幾面之緣。”
“可惜了,我還想問問,我到底怎么禍國的?!?p> 沒等玄漣開口,小魚轉(zhuǎn)身離去。
“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記得讓李儒允出門。”
李儒允只不過是一個來這兒的臨時借口,小魚轉(zhuǎn)身飛快離開,整張臉都冷下來。
系統(tǒng),宿主,藥物,試驗品……
跟那日見祈皇的信息對上了。
所謂國禍,其實這是別人的試驗品。
如果祈皇帶的系統(tǒng)阻止不了玄漣的系統(tǒng)在自己身上各種實驗,她現(xiàn)在恐怕連自主意識都沒有。
回想起系統(tǒng)一直勸說玄漣更換國禍人選,再加上方云臺天師化名隱匿國舅府、皇后出自方云臺、祈皇獨寵皇后卻有意針對方云臺等一系列信息。
吹著夜風,此時的小魚頭腦格外清醒。
這個系統(tǒng)想禍國,她這把刀不好用想換另一把。
她這個國禍,怎么能讓它如愿呢。
祈皇的系統(tǒng)之前能對玄漣的系統(tǒng)產(chǎn)生干擾,剛剛生成的藥物應該也影響不到她,既然需要口服,總得派個人來。
不出意外,玄漣肯定想法設法神不知鬼不覺讓她服藥。
他肯定不會親自出手。
吳季那刻棋子在她這兒也廢了。
下一步怎么走,應該很快就來。
夜里小巷無人,格外空寂。
一個力道強勁的風從身后吹過,小魚轉(zhuǎn)身躲過飛向房梁,黑影緊跟而上,小魚沒給她任何機會,只管跑路。
聽心聲,是黛衣。
自從靈鴛送信她遲遲沒有赴會,黛衣就發(fā)瘋似的蹲守,沒想到竟然蹲到夜里慢步的小魚。
黛衣自覺上蒼有眼,沒打招呼,直接出手,沒中,人也沒還手,看都不看襲擊之人是誰,直接跑路。
在身后追逐的黛衣越發(fā)看不上她的行經(jīng),認為她入京城后膽子被嚇小不少,出招越發(fā)放肆,決定速戰(zhàn)速決,滅了這個禍害。
教授小魚的五年,黛衣自認為她雖進步神速,卻沒法越過自己這個師父,之前僥幸殺死幾個高手不過是旁門左道,只要被她黛衣遇上定能速戰(zhàn)速決。
小魚冷笑,那些高手她的確需要旁門左道對付,跟黛衣比試,殺她的能力出山已經(jīng)具備倒,為了隱藏功夫上限、迷惑眾人沒有動手而已。
今晚她不會動手,后面還有一場大戲需要黛衣配合。
平日師徒二人對招,小魚動手下乘,逃跑一流。
見人遲遲沒有動手痕跡,黛衣又追不上,怒吼一聲:“孽徒,還不快快接招!”
人依舊逃跑,沒有放慢速度。
“我還想多活幾日,恕不奉陪。”
黛衣氣笑,緊接跟上。
“你親人的骨灰,不要了!”
小魚不吃這一套。
小河灣的經(jīng)歷只有方云臺的人知曉,全村無一存活,多半一起燒了埋了能認清誰是誰,就算真的是,她也不會順從。
她真敢拿親人骨灰做威脅,她定讓她不得好死,不過不是現(xiàn)在。
“您不遠萬里取來,想必比我更孝順,送你了!”
妖女,果然沒心沒肺!
黛衣拔劍揮向前方人影,聽見刀劍出鞘聲,小魚一個轉(zhuǎn)身消失在巷子里,轉(zhuǎn)角被一個香袋襲來,小魚急忙躲開,香袋砸在墻上炸開,散發(fā)一股藥味兒,體內(nèi)毒素瞬間發(fā)作。
能如此清楚她身體情況的,除了靈鴛還有誰!
黛衣從靈鴛那兒拿了藥對付她,她怎么可能沒想到,是近幾日太安逸,大意了。
小魚來不及多想,加速逃離。
與此同時,“咚!”一聲,長劍插在她剛剛離開的木墻上,黛衣趕上拔劍繼續(xù)追,一直追到明頤別院附近,她才跺腳離開。
她直接奔向白璟之住處,撞開門,反手關上。
白璟之正在為她配藥,還未入睡,被撞門聲驚擾,見她滿頭大汗、舉步維艱跑上前幾步倒地掙扎,連忙上前診脈,再仔細查看她眼睛、舌頭,將人抱上床,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藥丸給她服下。
此時人已經(jīng)昏迷不醒,白璟之出門讓人喚文青淵過來守著。
祈皇私下送了很多藥過啦,他跑到廚房旁邊的倉庫,找藥熬煮。
正在奮筆直書的文青淵也沒睡,半夜被叫走,他直覺出事,不敢大意。
聽說是進白璟之的屋子,他一時猜不出原由,直到見到白璟之臉色凝重長話短說小魚的狀況,囑咐他看著,文青淵這才知道事兒大了。
還以為人每個幾天醒不來,文青淵守了不到半個時辰,小魚悠悠轉(zhuǎn)醒。
“他呢?”
文青淵恭敬站起來。
“白大夫熬藥,讓我在旁看著,晗姑娘出門,遇到仇家了?”
小魚點頭,“燭國覆滅后,有個皇子楚君甫為復仇五年前抓我,黛衣作為我的師父,教授我五年功夫。剛才不巧碰上。”
她才醒來,怎么有心思說這么多。
難道記著他寫書的事?
“你猜楚君甫在哪里?”
文青淵好奇,但著實猜不出來,但直接說不知道有些掃興,他配合問:“難道是皇宮?”
小魚搖頭,“公主府?!?p> “公主府?”
“純陽長公主的府上。”
文青淵瞪大眼睛,這前朝余孽竟然藏身公主府中!
“面首。”
文青淵?。?!他只聽說駙馬公主相敬如賓,想不到駙馬竟然這么綠!
“駙馬是斷袖?!?p> ?。?!
今晚怎么了,她為什么說那么多!
“黛衣殺我,應該不是上面的意思,我瞧她恨我多年,見我殺太多自己人,忍不住出手而已?!?p> 文青淵:“瞧姑娘身上沒有外傷,莫不是中毒?”
小魚點頭,“這毒是白璟之的師姐給的,她亦恨我入骨?!?p> ……恨她的人不少。
“那白大夫的藥……”
小魚輕笑,自嘲道:“喝不死命大,喝死了也是命數(shù)?!?p> 話雖這么說,文青淵看不出她哪里厭惡,反倒是帶著幾分信任。
師姐下毒,師弟解毒,這算什么事兒。
“要不喚上其他太醫(yī)?”
小魚搖頭,“他比其他人安全?!?p> 這話說的,十分信任他。
文青淵十分感動,也十分慚愧。
“回去好好寫書吧?!?p> 文青淵鄭重施禮,轉(zhuǎn)身離開,來到門口等候半個時辰,見白璟之端藥過來,才告知里面狀況,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