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允看著兩人,一個黑衣國禍,一個紅衣新郎,一個一臉不滿,一個心情低落,他似乎猜到了原由。
心里想了,自然不能憋著。
李儒允默默抬手,詢問是否可以說話。
小魚當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亂七八糟已經(jīng)憋不住,一個白眼送去,“不許說。”
李儒允瞪大眼睛:“我都還沒說!”
見小魚沒動手,繼續(xù)道:“想不到你還會搶新郎,始亂終棄,后悔無比,萬里追夫?你不是晗姬么,你不該禍害……”祈皇燕煦?
小魚冷笑,女人為禍等于美色為禍?
刻板印象。
李儒允仔細打量白璟之,挑逗道:“一般啊,你看上他什么了,不如看看我?”
小魚一個巴掌送過去,李儒允起身就要揍她,腦海閃過她狠疾的手段,屁股剛離凳又貼回去,旁邊的白璟之也動了動,又安分坐下。
“閉嘴,我可不想臟了手。”
哼,妖女,天下都是我表侄兒的,你膽敢抓我,等救兵來,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到時候,再叫小爺我好好招待你!
小爺我這輩子沒吃過這等虧!
天殺的,出門不利,她什么時候死!
……
嘴上沒開口,心里活動不少,小魚一拳送過去,將他打暈。
白璟之……人已經(jīng)安分了,怎么還把人打暈?
剛好對上小魚怒氣沖沖的大眼,白璟之不敢回避,眨了眨眼。
他對她的憐憫之心,總能很快被其他行為消磨,轉(zhuǎn)化為驚怕。
雖說知道她暫時不會對自己下手,但看她對他人一言不合、二話不說、毫不留情動手,還是忍不住因其鐵石心腸、出手不眨眼而感到心驚。
當然,這不是針對她。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出手果決無情,他或多或少都會受到驚嚇。
白璟之明白,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與她本人的性格一樣復雜。
她性格多變,他也跟著情緒多變。
她對他好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像雨后暖陽;她生氣動手的時候,他只感覺四周糟糕透頂,陰云密布、狂風暴雨。
小魚往后靠,不經(jīng)意問:“京城后,你打算做什么?”
她竟然關心這個,他想不到她會關心他的去留。
“我想……給你解毒?!?p> 小魚眉頭一皺,繼續(xù)看他。
不喜?為什么。
察覺異樣,白璟之深深吸一口氣,鄭重道:“師姐有很多不對,作為師弟我想彌補,那日你匆匆離開,我以為沒有機會,現(xiàn)如今……再者,你救我出水火,我也想還你恩情?!?p> “說完了?”
“嗯。”
白璟之等她態(tài)度,見她面色淡然,絲毫不將解毒當回事兒,耐心聽完以后,閉眼沉思。
等半天,不見她反應,白璟之神色微微失落。
方才還挺好,哪里出問題?
小半個時辰過去,她突然睜眼,一個巴掌朝李儒允送去,把人打醒……
“娘的,誰敢打小爺!”
李儒允一個陣痛醒來,脫口而出炸毛后有快速收回,既憤怒又委屈:“有事?”
一直發(fā)呆的白璟之被突如其來的架勢嚇到。
見狀,有點想笑,忍住了。
小魚到不客氣,直接冷笑一聲:“娘里娘氣的,一巴掌打暈,想試試斷氣了沒?!?p> 檢查是否斷氣,掐人中啊,送耳光算什么事兒!就是看不上他!
妖女,給我等著,輪到你落入我手里,有你好看!
李儒允紅著眼睛,陰冷笑道:“沒死!”
小魚不再管他,朝白璟之道:“放心,你與他不同?!?p> 李儒允看向白璟之,看不出他又什么好。
你與他不同。
白璟之心口一滯,似乎被注入什么東西。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剛才還冷臉,怎么又變臉了?
沒等兩人困惑完,小魚直接伸手拽住白璟之的衣領抓到跟前,帶著幾分嬌俏笑道:“靈鴛當初給我下毒毫不留情,可會想到有朝一日心愛的師弟落入我的手中?”
她變臉太快,白璟之一時沒反應過來。
此刻的她,真如妖女一般,蠱惑人心。
那雙琥珀色的雙瞳,帶著綿綿柔意,意圖將人沉溺。
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白皙的俊臉,眼里都是欣賞,仿佛手中觸摸的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你……”怎么了?
“沒看出來嗎?”
兩眼相對,她微微嬌羞一笑。
他看得出神。
“什么?”
“你以為,我為什么救你?”
旁邊吃瓜的李儒允冷笑:“嘖,跟我一個貨色?!?p> 小魚送去一個刀眼,李儒允閉嘴。
不等白璟之疑問,小魚將人推到作為上順勢撲倒在他身上,側(cè)坐他腿上,“初見一吻你不明白?為你血洗九龍溝不明白,這樣你也不明白?”
說著,她嘴角一揚,拉扯他的衣領,讓他低頭,抬頭深深一吻。
他扭頭偏過,吻落入他的喉嚨。
李儒允瞪大眼睛,真他娘掃興,這事一向只有他做別人看,換成旁觀者,到別有風味!
往往此刻,他一向目中無人。
不過,沒把他當人嗎!
他一個大活人就在對面!眼前不過一腿的距離,這也太近了吧!
妖女,勾引人的手段果然無師自通!
小魚心里冷笑,不然打醒他做什么,本就是讓他看的!
見白璟之沒有反抗,她抽出左手在他腰部游走摸到腰帶一拉……
這是做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在這兒?
白璟之渾身一顫,雙手將她推開。
沒把人推開,反倒被人借力一倒,見兩人就要朝對面的李儒允倒去,白璟之急忙抱住她的腰一個翻轉(zhuǎn)。
原以為頂多是小魚壓著他,兩人一起倒向李儒允。
哪想到重力太大,三人同時往一邊壓去,馬車沒側(cè)翻,李儒允靠的車壁竟然整塊裂開了!
連著整邊木板,三人一起落地。
李儒允壓著碎裂的木板,被相擁兩人一壓!
什么鬼!
李儒允沒來得及喘口氣,猛吐一口血,暈倒。
白璟之抱著小魚滾落幾圈停下,見她不顧他一臉泥灰朝他猛親一口。
“怎么,你不是想替你心愛的師姐贖罪么,你不是想還救命之恩么?我不要解毒,如今我給你機會,你我巫山云雨一夜快活快活,不好么?”
這話,宛如刀子刺穿雙耳,露骨難受。
是這樣嗎?
她想這樣?
白璟之將她推開,面色異常難看。
“不好?!?p> “哈哈哈哈哈,口口聲聲說贖罪報恩,既然招惹了我,你說不要就不要?”
說罷,小魚直接扯爛他的新郎紅外套,露出原來的粗衣麻布。
收到消息,守在城門外的上百人正等著縣令一聲令下動手,被疾馳破損掉落馬車的幾人驚呆,又見一紅衣男子倒地,另一男子被黑衣女子不顧場合強迫云雨還撕毀喜衣。
真是幾百年見一回,驚天駭俗,開了眼。
縣令終于看不下去,跑上前去:“妖女,收手吧!”
小魚與白璟之的糾纏被縣令打斷,她心里松一口氣,就等人來阻止。
她果斷爬起來,朝李儒允大步邁開腿,提著暈倒的李儒允朝縣令走去。
因雙目無神沒看人,與縣令對上,兩人皆驚。
縣令大驚,不敢置信。
這張臉沒錯,只是這發(fā)色……
當年恩人救他的時候,的確遮遮掩掩,不漏頭發(fā)。
單看行事作風,是她無疑。
縣令:“恩人!”
小魚扯了扯嘴,笑道:“啊,是你啊,文先生,幾年沒見,當官了哦。”
“你是……晗姬?”
“啊,大家都這么叫?!?p> 起身走過來已經(jīng)一臉灰色的白璟之神色微動。
“恩人,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威猛。
“什么?”
“就算要拿下,也看場合?。 ?p> 被小魚一番操作沒回神的白璟之……
小魚……
“我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文先生。”
救他時,可是克己復禮、禮數(shù)有加的書生模樣。
現(xiàn)在,竟然勸她做壞事?lián)Q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