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進入“藍天廣場”的辦公室里,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向他友好的微笑。
他感到了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榮耀感,也有了一種自我的滿足感。
但無聊和枯燥無味的工作,讓他無法理解他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余生看著同事忙忙碌碌,而他呢?卻是坐在那里翻閱著過往的案例。
余生借上洗手間的機會,給劉永發(fā)打電話。
“今天上班感覺怎么樣?”劉永發(fā)接通電話的第一句話便這樣問他。
余生道:“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一上班羅總監(jiān)就讓人給了我一堆過往的案例,讓我認(rèn)真學(xué)習(xí)?!?p> “這很正常,你是第一天上班,人家是讓你先熟悉購物廣場的分類和動線等。一個廣場的品牌結(jié)合,是很重要的?!?p> 余生道:“我就覺得無聊?!?p> “你就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在大公司里,每一樣都是要按流程來走的?!?p> “好吧!”
掛了電話后,他回到他那張辦公桌上,翻開那些案例,看的他一頭霧水,幾乎要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同事程達標(biāo)向他打招呼,“余經(jīng)理,下班了,去飯?zhí)贸燥?。?p> 余生忙收拾好手上的文件,“好啊!”
兩人來到飯?zhí)美?,程達標(biāo)領(lǐng)著余生去打飯菜,余生要付錢,程達標(biāo)忙擋住他,“這頓我請。”
余生道:“這怎么好意思?我是新來的,請師兄吃個飯很正常。”
程達標(biāo)道:“我請你是我的榮幸,以后還得指望你多多關(guān)照呢?!?p> 余生很是不明,自己一個新來的,怎么說關(guān)照他呢?難道他一眼就看出來我以后能成為公司的高級人物?
程達標(biāo)付錢后,兩人端著盤子往他們部門的人坐的桌子走去。
他們招商部只有四個人,蔡東敏和張子峰只看著門口,卻并沒有動筷子。
他們倆在蔡東敏和張子峰對面坐下來,蔡東敏忙向程達標(biāo)道:“你別擋住我?!?p> 程達標(biāo)扭頭往后看,卻并沒有看出異常,“你在看什么?”
張子峰道:“他在看下一個進來的人是男還是女。”
程達標(biāo)道:“你們真無聊,這都能賭上?!?p> 張子峰笑道:“剛剛你們進來,已經(jīng)輸了二百了。”
這時只見從門口進來的是個男生,張子峰得意的笑了,“你又輸了兩百了。”
蔡東嘆了口氣,“我今天怎么這么背?”
他拿起手機用微信給張子峰發(fā)了兩百元紅包,“再來?!?p> 張子峰問程達標(biāo)和余生,“你們來不來?”
程達標(biāo)道:“我才沒你們那么無聊呢,要不吃完飯我們?nèi)ゴ騼蓚€小時的麻將?”
蔡東敏立即來興趣了:“這建議好,快吃飯。”
張子峰道:“這把不來了?”
蔡東敏道:“不來了,打麻將去。”
他剛說完,卻進來一個女的,他嘆了口氣,“有沒有搞錯?我一不來,就進來一個女的?!?p> 張子峰笑了,“省了兩百?!?p> 程達標(biāo)道:“余經(jīng)理,你們麻將一般打多大?”
余生道:“我很少打麻將,也不怎么會打?!?p> 蔡東敏道:“不怎么沒事,你可以慢慢的練習(xí),在練習(xí)中成長?!?p> 余生道:“你們?nèi)ゴ虬桑 ?p> 程達標(biāo)道:“你不來,我們就三缺一,我們打一二十的,又不大。”
張子峰道:“我們的工作壓力那么大,不打打麻將減壓的話,我們恐怕要瘋掉了。”
蔡東敏道:“別掃興,快吃飯?!?p> 余生也知道,想要和同事打好關(guān)系,去打打牌也是一種增進同事間交流的方式,只是他的全副身家,也只有二百多塊,房租都還沒交??扇绻蝗サ脑?,這恐怕會讓他們心里不痛快,也對同事之間的相處不怎么好。
余生只好給劉永發(fā)發(fā)了條微信,讓他借三百元救急。
吃完后,他們就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店。
小店的老板娘和他們?nèi)齻€很熟絡(luò)了,立即帶他們上了閣樓,然后給他們泡了茶。
四人坐下來后,蔡東敏打了色,并道:“我們還是照舊,雞胡帶花(槎城麻將:有八個花,花即是鬼牌,可以變作自己想要的牌。)一二十?!?p> 余生見他們都沒意見,他也不作聲了。
余生拿起第一棟牌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抓到了兩個花,心里不禁樂了。
接下來又拿牌,又見有一個花,拿完牌后,他手上有四個花,等碰一個就落聽。
那知一轉(zhuǎn)眼,他摸到了那張想碰的牌,這下立馬下聽。
又轉(zhuǎn)了兩轉(zhuǎn),他就摸杠了,而且還是杠上開花,自摸了。
三個人見到余生自摸,都說余生好手氣。
第一把自摸了,他們可以不去計較,心平氣和,畢竟是頭一把,但一連自摸五把,那他們的心里可就不太舒服了。
蔡東敏是第一個說的,“余生,你不是說你不太會打麻將嗎?”
余生道:“蔡哥,我是真的很少打,就剛剛那把牌,如果我不是打錯了,肯定早早就自摸了?!?p> 張子峰道:“你不是自摸了嗎?”
余生摸起一張牌,見是花,心里得意了起來,因為他又下聽了,“是自摸了,原來打錯有打錯的好處,如果我不打錯,也就是一個自摸,打錯后,變成單吊花翻倍了。”
他這話聽的他們?nèi)齻€心里很不是滋味。
余生打出一個二筒,程達標(biāo)忙喊:“碰!”
他一碰二筒后,就變成了單吊花,走一圈的話,隨便他摸什么,他都能翻倍,心里不禁得意了起來,并說道:“你們看過小寶演的那個小品沒有?那個光頭唱什么那二叔的,怎么唱來著?”
程達標(biāo)想了想,唱道:“昨天眼睛瞪的像二餅,今天變二條啦......”
唱到這,他打出了個二條,余生叫道:“杠二條!”
蔡東敏笑了,“嗯。這真的變二條了。”
余生一摸后面的牌,笑著唱道:“也不知道中的東西南北哪路風(fēng),那把牌沒胡讓你給氣的,明天就要到火化場火化去了,實現(xiàn)你一生的目標(biāo),往里一推,糊了!”
余生將他面前的牌推倒,“卡窿三萬,胡了。”
程達標(biāo)心痛的將牌推倒,“有沒有搞錯,我就單吊花了?!?p> 張子峰與蔡東敏同時笑唱著:“昨天眼睛瞪的像二餅,今天變二條啦......”
程達標(biāo)將籌碼丟給余生,“我靠,你今天的手氣也太好了吧?我都三個三萬了,你還能摸三萬自摸,并且還杠我二條杠上花三萬?!?p> 余生也覺得自己的運氣好的爆棚,自己打了那么久的麻將,還是頭一回遇上這么好的運氣,一連胡了六把牌。
接下來更讓余生不敢相信,拿完牌就自摸,這讓蔡東敏很是不爽,“換位置換位置。”
余生倒是沒所謂,換就換唄!
四人換了位置后,余生的牌就變爛了,一個花都沒有,并且不是卡窿就是邊莊,但卻很好進牌,每摸一張,都是他剛想要的。
結(jié)果這把牌余生沒花自摸,當(dāng)翻倍。
他們?nèi)酥荒軗u頭感嘆余生的運氣好。
余生又一連摸了幾把,蔡東敏生氣的道:“今天我們仨太背了,一把牌都沒有胡,算了不打了。”
余生道:“不打了?我覺得還可以呀!”
他們?nèi)藢⒚媲暗呐仆崎_,然后便結(jié)算。
余生算了一下,減去房費,贏了二千多。他感到自己的運氣終于出現(xiàn)了好運。
在回公司的路上,蔡東敏道:“余生,你這小子是扮豬吃老虎,還說你不會打麻將。”
余生道:“我真的很少打麻將,而且每次打都是輸?shù)亩?,贏的少。我是真沒想到今天的運氣這么好。”
程達標(biāo)道:“像你這種運氣,可以去國際上賭了,還上什么班呢?”
余生道:“就是打點小麻將,怎么說到國際上去了呢?”
張子峰道:“像你運氣這么好的,以后可不敢和你打麻將了。免的給你打工?!?p> 四人說著說著,回到了公司。
羅總監(jiān)見到余生坐在那無所事事的樣子,便問道:“你上午都把那些案例看完了?”
余生道:“都看完了?!?p> “那小程,你帶小余到下面廣場轉(zhuǎn)一下,給他介紹一下商業(yè)的組合?!?p> 程達標(biāo)道:“好的。”
程達標(biāo)立即帶著余生出了辦公室。
余生很是懵比的跟著程達標(biāo)來到四樓,“程哥,這個商場我也經(jīng)常來逛,這那用的著你帶我來逛的?”
程達標(biāo)道:“你之前來逛是休閑購物,現(xiàn)在來逛是工作,知道嗎?”
余生還是不懂。
程達標(biāo)指著四樓的兒童樂園道:“這四樓主要以兒童類的在一起,像那些童裝母嬰店,這些是相關(guān)連的?!?p> 余生點了點頭,經(jīng)程達標(biāo)這么一說,他倒是明白了一些。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四樓是電影院,怎么不安排一些餐飲進來呢?我看到很多電影院都會安排一些美食類的在一起?!?p> 程達標(biāo)道:“我們這個廣場算是槎城最早的商業(yè)廣場,主要以黃金珠寶服裝類為主,這四樓的兒童內(nèi)容,也是早早就定位好的,那些新開的商業(yè)體,是有很多餐飲在一起。”
余生道:“我一直在納悶,為什么我們這不進一些特色餐飲呢?”
程達標(biāo)道:“進不了,這棟樓建的比較早,上面是寫字樓,沒有餐飲功能,如果要改成餐飲的話,那就是大工程了?!?p> 余生不明的看著程達標(biāo)。
二人從四樓來到三樓。
“餐飲功能,就是說要有上水下水排污排煙化油等,而我們這個廣場很難改排煙,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加入餐飲這一塊。”
令狐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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