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世紀青春宣言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第一節(jié)——兩千年，你好嗎

　　“忙忙碌碌的你我他

　　我們可以歇歇了

　　千禧的浪漫終于盼到

　　我真幸運

　　兩千年，你好嗎

　　謝謝各位都辛苦了

　　我給大家拜年了

　　我們一起許一個

　　美麗的愿望

　　無論在哪里

　　我們天天 Happy心想事成

　　無論在哪里

　　好運總會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

　　……”

　　大街小巷都充滿了迎接新千年的歌聲。火樹銀花不夜天，流光溢彩映華年，新年第一天呈現(xiàn)出歡天喜地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一家家的人們手挽手、肩并肩悠閑地逛著街道，美麗的和平鴿、彩色的氣球騰空而起，五顏六色的花車巡游，新的千年帶來新的憧憬。

　　這一天，若婡一家人悠閑地逛街，若婡爸爸還特意在商場專柜排隊買了兩瓶千禧龍年酒。爸爸拿著對著母女兩人說道：“這酒等女兒高考高中我喝一口，剩下的要等女兒出嫁我再喝。”

　　若婡紅著臉對媽媽撒嬌地說：“媽，你看我爸啊。”

　　媽媽笑哈哈：“不要理他，開心起來就沒個正行。”

　　“我們?nèi)パ睾２叫新纷咦甙??！卑职纸ㄗh到，母女一起點點頭。

　　在沿海步行路海邊景點處，若婡爸爸用一張張膠片記錄著這新世紀的全新開始之日里母女倆的各種開心態(tài)。走著走著，若婡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甜蜜。

　　“爸爸，我站在海邊，給我和大海合一個影，好嗎？”

　　“沒問題，走?！比魦@爸爸寵女心切，先跑到海邊用相機取景。“女兒，這處景好?！比魦@爸爸圍著女兒又蹲著又趴著地各種拍照，恨不得把整卷膠片都咔嚓完了。

　　“爸爸，照片快些拿去沖洗。不要又等好久哦。”若婡跟爸爸撒著嬌說著悄悄話。

　　在回家路上，若婡哼著歌背著手在前面蹦蹦跳跳般地走著，爸爸媽媽在后面漫步，媽媽小聲地跟爸爸說：“姑娘長大了，好像有心事了?！?p>　　“什么心事？”爸爸臉上寫滿了疑惑。

　　“哎呦，那誰知道，也不敢問，也不敢說啊?！眿寢屝χ蛉ぶ?p>　　“無所謂啦，我們姑娘，錯不了。”爸爸笑道。

　　晚上一家人吃完飯，看了會電視，若婡回到自己屋里，趴在床上擺動著雙腳，聽著廣播看著書。“聽眾‘北方的雪’點了一首謝雨欣的《新年快樂》送給他的輕舞飛揚，他想對她說——我們一起許一個美麗的愿望：讓我們一起去那遙遠的遠方看一看，望著那雪花漫天?！比魦@聽著聽著，腦海里回憶著這一年來的經(jīng)歷，尤其暑假的那段時光，那個陽光般的臉龐出現(xiàn)后就經(jīng)常浮現(xiàn)出來，快樂也好，憂傷也罷，好像多了那么一份無形的陪伴。沒有說再見，也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還好有信在聯(lián)系，真好。這時她望著窗外心里想著：“兩千年，你好嗎？那個有雪的地方，你好嗎？新年快樂喲?！?p>　　第二節(jié)——發(fā)榜

　　新年過后，學(xué)校的新世紀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曦光微微，綠蔭蔥蔥，清澈的笑顏散落在校園。新千年的第一天開學(xué)日子里，每個同學(xué)都暗自地給自己的學(xué)習(xí)定了目標。

　　在課前班會上，班主任趙老師充滿激情地給同學(xué)們打了打氣。同學(xué)們個個也都滿懷激情給予回饋，如子彈上了槍膛，瞄準著高考這個靶心，最后趙老師以一句：“世界是屬于我們的，也是屬于你們的，但是，歸根到底還是屬于你們的。我們的未來是你們，世界的未來是你們”結(jié)束了班會。在短暫的新年假期放松后，大家又重新回到了往常的節(jié)奏。

　　第二天下午班會上，學(xué)校每個班級的班會都是統(tǒng)一的內(nèi)容——發(fā)布摸底考試成績（元旦前，學(xué)校為了迎接期末市里統(tǒng)一的期末考試，提前在元旦放假前最后一周，全校各學(xué)年安排了一次摸底模擬考試）?？荚嚦煽儙缀跏怯袔准覛g喜就有幾家愁，所以為了給所有同學(xué)創(chuàng)造一個開門紅的景象，學(xué)年主任們統(tǒng)一決定把成績在第二天的班會上公布。

　　若婡拿到成績單的時候有些暗自歡喜，成績跟自己預(yù)估的差不多，甚至還略高。班級名次比自己想的要高很多——班級第10名，單科成績，仍然是化學(xué)和物理有些拖后腿了。但怎么說也是進入班級Top10，還是比較滿意。滿懷欣喜的沖著閨蜜用手比劃了個“十”，閨蜜笑著握著拳頭表示了“加油”。

　　二人隔空交流完，若婡眼光不經(jīng)意地瞄到了那個幾乎零交流的同桌，隱約的感覺旁邊的氣氛不太對勁。忘記了，這也是等著要上榜首的人。在若婡心中，榜首好像就是為學(xué)霸閨蜜定制的，從來沒考慮其他人選。果不其然，榜首并無變化，毫無懸念年級第一，但是旁邊的班級第二卻是年級第三，應(yīng)驗了閨蜜那句：“想想怎么保住年級組第二吧?！边@可憐的孩子又陷入了沉默狀態(tài)。

　　這次成績也讓若婡再一次思考將來的文理選擇，因為這段日子，她拿了很大的精力來補習(xí)化學(xué)，這還只是第一學(xué)期的開始，在其他同學(xué)眼里都不算增加難度的程度，她已經(jīng)很吃力了，尤其那化學(xué)符號，看著就跟魔法咒語一般。如此大的精力，化學(xué)成績僅僅是中等，若不是語文那幾乎滿分的成績，前十幾乎是很困難，若婡考慮著手準備選擇文科方向。是啊，雖然說理科將來大學(xué)的方向更多，但是只有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如此大的精力如果能換取更高的整體成績，那么將來的選擇的高?？赡軙弦粋€層次。更多的專業(yè)方向，還是個別專業(yè)更好的學(xué)校，“That's the question”。

　　如果把人生比作是一條有著已知終點求長度的路，那么每個岔路口的選擇都會推導(dǎo)出不同的解集。而若婡發(fā)現(xiàn)她面臨自己路上的第一個自選岔路口。這些時日她也想通了這件事：選擇就是一個方向的確定，沒有對與錯，只有自己想走的那個方向。

　　第三節(jié)——“欽差”來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周末，這天若婡正常上完課回到家，打開門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敖?，你怎么來了？”若婡興奮地看到表姐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周末過來看看小姨和你這丫頭，看看你的高中生活過得如何。”表姐說著伸手示意讓若婡坐一起。待若婡脫下書包坐過來，倆姐妹相互依偎在沙發(fā)上，表姐悄聲地說：“明天陪我逛街，我下午可以晚些回學(xué)校?！?p>　　“好啊。”若婡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后，若婡為了第二天陪表姐，埋頭寫著練習(xí)冊，表姐躺在一邊的床上看著書，小姐倆不時地聊點有的沒的靈光一閃的話。漸漸地到了入睡時分，若婡也終于寫完了各科練習(xí)冊，姐倆洗漱一番后，關(guān)門進屋躺上床，開啟了悄聲密語的頻道。

　　“你知道嗎，我這次可是奉旨而來的?！北斫阒苯油嘎冻稣鎸崄硪?。

　　“什么意思？你家母后？”若婡有些摸不著頭腦依言道。

　　“你家的母上大人和我家母后電話聊天，說起你步入青春期，有若少女懷春之態(tài)。但又不能過于直白的關(guān)懷，有些憂愁，在關(guān)鍵的時期，真要是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怕處理不當(dāng)影響學(xué)業(yè)，耽誤人生大事。這不我家母后下旨，派我為欽差大臣，打著騙吃騙喝陪玩的幌子來暗自調(diào)查，如若屬實，授以排憂解難之重擔(dān)，及時通報之責(zé)任?！北斫沔告傅纴?。這聽得若婡的臉頰滾燙起來，就連耳朵、香頸也陣陣泛紅，還好此刻姐妹倆關(guān)著燈躺在床上。

　　“哪有啊?！比魦@嬌羞地不知所措。

　　“傻妹妹，荷爾蒙爆發(fā)還能藏得??？不過這很正常啊，不分泌荷爾蒙才不正常，就該去醫(yī)院啦。不過母后低估我，以為好吃好喝再加上點生活費，就能讓我成為我寶貝妹妹的奸細，我是那樣人嘛?！北斫愦蚱茖擂?，用玉指挑了一下若婡的小下巴。

　　“討厭?！比魦@還沒在害羞中緩過來。

　　“不過，到底有沒有??？”表姐直接了當(dāng)問道。

　　“嗯，不知道。”這還真給若婡問住了，之前一直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班里有聊得來的男孩？”表姐一句直接點到位。

　　“沒有?！比魦@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回答地如此快又干脆?！皩嶋H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就是跟一個遠方朋友談得來，算是筆友，看到他的信就很高興，也愿意和他分享我的事。偶爾會有回憶過往，會感到快樂，一處屬于自己的一點寄托，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面，姐，你說這算是情感嗎？”

　　“傻妹妹，外人誰又能說清呢。聽這意思，是照片男孩吧？”

　　“嗯。”

　　“哎，那你這可是：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表姐嘻嘻的笑了出來。

　　“姐！你怎么還取笑我。我不理你了?！?p>　　“好，好，我錯了。那我算不算半個紅娘啊？”

　　“姐！”

　　“不鬧了。我也知道如何應(yīng)付兩位母后，你放心，事姐幫你搞定。但是你之后真是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畢竟我也算過來人?！?p>　　“姐，你高中有過感情方面的事嗎？”

　　“有哇，你姐也算美女好嗎。那幫臭小子也都不瞎。”表姐很爽快的回答。“我給你講講，你當(dāng)聽故事。一個關(guān)于喜歡我與我無關(guān)的故事?！?p>　　第四節(jié)——喜歡你，與你無關(guān)

　　“在高三最緊張的一年，大家的精神壓力都巨大無比。一天天都廢寢忘食的，在這一段時間也有情緒崩潰的時候，而就在這時，加上異性吸引法則，很多平時相處的來的男女同學(xué)，便時不時的出現(xiàn)一對一對的曖昧關(guān)系，實際現(xiàn)在再回頭來看，當(dāng)時也就那么回事，沒到越雷池的地步，可能在苗頭初期被老師們發(fā)現(xiàn)反而被放大了。

　　那個時候女生都會處于相對吃香的位置，多多少少也都有走得近的男生，平時一起學(xué)習(xí)、課間打鬧等相互關(guān)懷的情況。你姐我的性格就一直雷厲風(fēng)行，私底下我也知道受到過一些男生的注意，反正當(dāng)時都愿意跟我玩，做些什么事，我也都能指揮的動。

　　突然有一天，有個平時經(jīng)常替我扛事，我給他起了外號'小扛把子'的男生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或者是打賭輸了，在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他跟我說他喜歡我。雖然說我對他也有好感，也私下幻想過如果有人跟我表白，我會怎樣。但是幻想跟現(xiàn)實是兩回事，當(dāng)這層窗戶紙突然被捅破，我當(dāng)時瞬間就懵掉了，脫口而出：‘你受什么刺激啦，找樂??！’他倒是很清醒，依然慢條斯理地說道：‘哦，我只是思考了很久，想告訴你一下而已?！?p>　　‘告訴我什么？’我當(dāng)時真是明知故問。

　　‘喜歡你啊。你別誤會。我喜歡你，與你無關(guān)?！矣浀媚菚r他說的這幾個字清晰利落。

　　‘什么叫與我無關(guān)？’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喜歡我，還與我無關(guān)。這小子平時學(xué)習(xí)、做事也是邏輯縝密，十分理性。也不是能說出這種情商話的主啊。

　　‘我只是想把我對你的感覺告訴你，作為當(dāng)事人的你，應(yīng)該有權(quán)知道，這樣也對得起我的情感，也對得起你的優(yōu)秀。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我被你所吸引，只是單純地從我人體發(fā)出的信號，所以這與你無關(guān)，只是我的問題。我只能理性地解釋到這?？赡苡悬c繞，但是你不要有負擔(dān)，我沒有想突破什么界限，也不要你有什么反饋。我只是思考了很久，想告訴你，我對你不只是普通朋友的感覺，還有一層喜歡的感覺。’

　　當(dāng)時看他很認真地說完，我也是笑了。符合他平時較真兒的性格，做什么事都跟解答題一般的有理有據(jù)。我突然冒出了個莫名的念頭真怕他拿出個什么假設(shè)來證實自己的論點。

　　‘行，你給我弄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也就是我心大，要是別的女生看你怎么收場?！抑荒芟氲较染徑庖幌職夥瞻伞Ｕf實話，聽到他說喜歡我，我還真是特別高興。

　　‘沒有別人’他說得很誠懇確定?！乙蚕肓撕芫茫ㄟ^這些時間我覺得你不討厭我，跟你在一起時很快樂，好多特別難受的時候，跟你在一起，那些負能好像都被凈化了。也曾幻想過跟你能進入曖昧期，但是我的內(nèi)心總是不允許這么對待對你的感情，所以我決定說出來，會好些。至于之后，我還是如平常一樣，希望你也別因為我今天的表白而抗拒我，我沒有其它的想法，就是和之前一樣在條件合理的情況下跟著你。我不是想捅破窗戶紙，我只是想打開窗戶，更加自然一些?！f這些話時，我看著他的眼睛，從來沒覺得他的眼睛會那么炯炯有神，說實話我當(dāng)時被他吸引住了。

　　從那天后，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系，有事總是他幫我，我們經(jīng)常一起解數(shù)學(xué)難題，探討閱讀理解。我生氣的時候照舊找他撒氣，不過事后也請他吃雪糕做補償。

　　晚課休息期間，由于我們中學(xué)教學(xué)樓到公共衛(wèi)生間有很長一段路，晚上沒有路燈，去衛(wèi)生間的同學(xué)幾乎都是結(jié)伴而行，那時下課后都是他陪著我去，趕上好天氣還能看到星空，一起猜星座。反正晚課女生去衛(wèi)生間陪隨行保鏢也不是稀奇的事，老師都裝著看不見。

　　開始可能還有一些同學(xué)好奇，時間長了也沒有同學(xué)在乎這事。就這樣我們一起算是互助般地度過了難熬的高三，直到高考結(jié)束?！?p>　　第五節(jié)——祝我們各自安好

　　表姐講到這里，沉默了有一會兒。

　　“然后呢？”若婡還在津津有味地等著故事的發(fā)展。

　　“我以為你睡著了呢?！北斫憔忂^神兒來。

　　“怎么可能睡著呢?！比魦@側(cè)過身，枕著胳膊面向表姐。

　　“后來我們高考結(jié)束了，我們也都放飛了，在成績出來之前，就是各種的狂歡，不同的群體約出來變著花樣的玩。每次有他參與的聚會，他都玩得過于高興，不想平時的性格表現(xiàn)，那時我以為可能是之前的壓力太大了，可能需要釋放一下。但是我總隱約感覺有些不對頭，我是一直懷疑是不是他考砸了。

　　高考過后，大家都很忌諱問考試情況，因為已成事實，考得好與不好，在成績出來之前都于事無補，索性趁著這個時間段，大家就放開了瘋。所以問與不問有什么區(qū)別。

　　再后來就是成績出來了，我能去中山大學(xué)了，在通告過家里人后，我第一時間電話告訴他，當(dāng)問他的情況，他說約我出來告訴我。我就預(yù)感他可能發(fā)揮失常。那天我的心情有些悲喜交加，我立刻就找了理由說去找同學(xué)出了門。

　　我們約在了一個公園見面，他見到我時非常興奮地恭賀我。我當(dāng)時就憤怒的問道：‘快說總分，好壞又能怎么樣，高考前你都是怎么開導(dǎo)我的，你忘了？’

　　‘怎么急了啊。我就比你少了20來分而已?！幕卮?，倒是讓我這顆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那你不能在電話里說啊，嚇死我了?！耶?dāng)時滿心的委屈。

　　‘因為對于我來說，成績無所謂了。’我瞬間被這么一句給弄暈頭了，他抬起雙手把我按坐到長椅上，然后坐在我身邊。

　　‘接下來我說的話會挺長的，記得我表白那天，你問我受什么刺激了。實際是當(dāng)時的前幾天，家里人跟我說，決定讓我移民。我父親一直在國外工作，已經(jīng)有綠卡，趁著我沒有超齡，過去直接拿到綠卡，也可以去那邊上學(xué)。本來是說準備一下就休學(xué)，那邊學(xué)校已經(jīng)找好。但是我當(dāng)時沒有同意，我的底線就是我要參加高考，無論成績?nèi)绾危呖纪炅?，我就跟著去國外，家里人同意了。也是處于這個事情，我鼓起了勇氣跟你表白，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日子多一些。高考是人生不能缺失的一部分，所以我更想陪著你一起參加高考，一起經(jīng)歷人生一個重要的時間點。’

　　聽他說完，我直接繃不住了，感覺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頭扎到他肩膀開哭，當(dāng)時眼淚鼻涕蹭滿了他的T恤?？蘖艘魂囎雍螅乙菜闶轻尫帕?，就問他：'那你就打算悄悄的消失嗎？

　　‘當(dāng)然不會，我跟家里人說了把行程安排在高考后完發(fā)布成績之后，所以就是等成績出來時，好好地跟你好好的道別?！难劭粢矟駶櫫?。

　　‘那你哪天走？’聽他這么一說，猜想應(yīng)該近期要出國了。

　　‘三天后的機票。’他低著頭，輕聲的回答道。

　　‘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做你三天的女朋友?！彝蝗徽酒饋?，盯著他說道。

　　‘啊……’他有些受驚，‘這對你不公平’

　　‘你不想嘛？’我有些怒氣。

　　‘想??！’回答地相當(dāng)果斷。

　　‘你說你喜歡我，與我無關(guān)。但，我喜歡你，你必須要參與一下。從此時開始，一直到你出行前回到你家的那一刻，我是你女朋友了。’說完，我又重新的坐回長椅。他聽完后，什么沒說一個字，只是用他的左手牽起了我的右手，就這樣坐了不知多久。我倆手一直沒有分開，直到他送我回到我家路口。

　　‘把你衣服哭臟了，明天換下來給我，我給你洗干凈?！?p>　　‘不，我回家后要保存起來，帶在身邊好好保存?！莺莸負u著頭。

　　‘變態(tài)。趕快回家吧，明天見。’我擺了擺手讓他回去，他堅持要看我到家再走。

　　后來那三天，我們牽手逛街、逛公園、吃早茶、冰室吃甜品，去錄像廳看影片。他騎車載著我兜風(fēng)，我在后座上頭靠著他后背，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聲。

　　最后一天我們一起去了中山大學(xué)，他說他要和我一起提前感受一下我的新起點，我倆幾乎走遍了校園每一個角落，綠意蔥蔥的校園，環(huán)抱著百年的校舍。他當(dāng)時拿出兩個同款式相機，送給我一臺，他提出他最后的倔強——我倆不要合影，我用手里的相機給他拍照，他用手里的相機給我拍照，最后互換，都保留了各自視角下你眼中的我，作為給彼此道別的禮物。

　　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那三天過得真沒有時間感覺，就好像單獨為我倆開了一個時空結(jié)界，但是最后還是避免不了分離的時刻。最后一天他送我回家，我跟他說第二天我不能去送他，這也是最后一次他送我到家，也是真正的分別了。

　　‘就要分開，說一句離別的話吧?！彝?p>　　‘那就祝我們各自安好。希望我們是在此刻為起點的兩條射線，沿著自己的方向前行。好好愛自己！’他哽咽地說著每一個字。

　　‘在外面你也好好愛自己！好好生活！’我說完就轉(zhuǎn)頭哭著向我家跑去。

　　”

　　表姐講完后，身體靠近若婡：“故事講完了，在高中結(jié)束的時候做過人家三天的女朋友。那小子出國了，我也開始我的新生活，睡覺吧?！北斫阌檬置嗣魦@的小腦袋。若婡也知道這時表姐的心情，她給了表姐一個溫暖的抱抱。

　　他和她都明白：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在彼此生命每個角落靜靜封存著。

　　第六節(jié)——我想陪你一起實現(xiàn)諾言

　　次日，姐妹倆拿著“恩賜”歡樂地逛街——買飾品、拍大頭貼、買了好吃的杏仁餅。下午若婡把表姐送到車站，表姐坐車回校，臨走前表姐跟若婡說：“如果，我說如果，真要是發(fā)生了，正確面對自己的情感，不用逃避或有自責(zé)感，這是正常人類該有行為。還記得我說過的渡船、還是渡劫嗎？一起并肩向這個時期目的方向努力，事情都會跟著向順利的方向發(fā)展的。”

　　表姐回去后，日子還是照常規(guī)律運轉(zhuǎn)，日復(fù)一日的上課下課。這天，遠方的信件也翻山越嶺地趕到。晚上回到家后，若婡打開電臺，小心翼翼地裁開信封，內(nèi)心愉悅地讀完每一行字，然后又甜甜地笑著仔細看著一同寄來的照片。隨之電臺傳來悅耳的音樂……

　　“將愛情進行到底

　　并不像說的那么容易

　　難免都會有刮風(fēng)下雨

　　將愛情進行到底

　　誰都會喊出這句美麗口號過后如何去實際

　　……

　　”

　　“這首收錄于謝雨欣最新專輯《新世紀愛情宣言》中的《將愛情進行到底》榮登本周音樂榜中榜第一名，借著這首歌祝愿電臺另一邊的聽眾朋友們在新世紀愛情宣言里都能夠?qū)矍檫M行到底。我是主持人佳期，一段廣告過后，我們節(jié)目繼續(xù)……”

　　“既然你想考到BJ請我吃冰激凌，那我也要努力去應(yīng)約?！比魦@這時似乎目標變得明確了，更準確地說，是在她心里猶豫很長時間的路口選擇問題上已經(jīng)明確了方向。她知道在此刻開始她的高考目標就是BJ高校。她拿出鑰匙，打開“私人領(lǐng)域”那個抽屜，在爸爸剛洗出來照片里認真的挑出自己非常滿意的幾張放到桌面上，隨后又拿出“少女版”信紙開始書寫：

　　洋平：

　　展信佳啊。

　　一聲遲到的新年快樂。新世紀心想事成。

　　看到你的來信我真開心。看到照片更加開心。原來你們那邊雪景這么美。再看到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你時，我差點笑出聲。嘻嘻……來，給你看看我們這邊的冬天，有大海喲。

　　讀到你許的新世紀的諾言，我很感動，加油哦。我在遠方給你加油打氣。希望你先考到BJ，多找到些好吃的冰激凌，我也要努力第二年考過去，赴你的冰激凌之約。嗯嗯，是的，我想陪你一起實現(xiàn)諾言。

　　不負年華，不負時光，不負約定。

　　見字如面，若婡^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