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朋友告訴我的故事,他親眼目睹過,那時他也就十來歲,不過這件事令他永生難忘。
那是一條“漫無盡頭”的走廊,在那里,他用和同齡人一樣的眼光,目睹著不同的遭遇。
那天,有個出了意外事故的人被送到了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就在五層。
朋友去醫(yī)院給她爺爺送吃的,恰巧經(jīng)過,不經(jīng)意瞅見,看見躺在滑動病床上的人。
那人頭上纏著繃帶,鮮血呈零星碎么般到處沾起,看了讓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朋友的爺爺恰巧也住在五樓的單人病房,朋友走的很快,手上提著的雞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看了讓人直流口水。
朋友找到了爺爺房間,打開門進去了,這次來看爺爺,完全是他個人決定,也是他一個人,他的膽子還真不小。
老人家正躺在病床上看著電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整,他還津津有味地看著抗日神劇。
見孫子來了,老人家立馬將視線轉(zhuǎn)移,兩人互相問候。
老人家喝完雞湯,心滿意足,讓孫子就在這里歇息,孫子有點猶豫不決。
父母告訴他,小孩子最好少去醫(yī)院,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珍惜自己的生命。
但朋友還是決定陪爺爺,因為聽自己父母說起過,爺爺患上了尿毒癥晚期,他時日不多了。
朋友只明白了后面的那一句,他時日不多了。
他留了下來,朋友就睡在他爺爺旁邊病床,聊了一會兒,他爺爺打了個鼾,不一會兒便呼呼大睡了,朋友不想打擾他,但是他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入睡。
總感覺有些聲音就在附近,忽遠忽近。朋友有些緊張,他竭力讓自己睡過去,可是無論怎么做也做不到。
最終,他選擇坐了起來。
時鐘指針“咔咔咔”地轉(zhuǎn)著,快接近十二點了??墒桥笥押翢o睡意,他沒有失眠,他出于好奇,打開了房門,走出去查看。
走廊異常的安靜,毫無先前的噪音。這時,朋友想上廁所了,于是沿著墻壁走,去找?guī)?p> 到了,他走了進去;很快,又出來了。
一出來,一股冷風吹了過來,令他毛骨悚然,顫顫巍巍,他想回家了,其實,這里讓他害怕。
走廊的燈忽亮忽暗,一閃一閃。
朋友加快腳步,去按下電梯,他還是記起了父母的那番話。
電梯沒動,但是此刻,里面站著一個頭綁著繃帶的人,他手上還纏著一根紅絲帶!
血跡斑斑,鮮血四處沾染,好熟悉,這不是今天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
朋友不敢進去了,電梯一直停在這層,繃帶人向他走來!他撒腿就跑,他害怕極了,但是沒有哭,只是一個勁兒地跑,跑得越來越遠。
本以為甩脫了他,可是現(xiàn)在面臨著一個更加棘手得問題,他跑到了哪兒?
這里沒有了房門,只有黯淡的燈光,忽而閃爍,變暗。
朋友回頭,空無一人,前面,深不見底!
他又緊張了起來,只見眼前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人朝他襲來!見此情形,朋友只好再次往回跑,依舊是看不到盡頭。
他想呼喊,卻怎么喊也喊不出聲來,他口干舌燥,身體也很疲乏,于是在一堵墻前癱坐了起來,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他要哭了。
自己親眼看見的危在旦夕的人,死而復生了,到底是人還是鬼?
朋友起身,身后的東西抵到了他一下。
等等!正是門鎖,他剛才沒注意。他看了看門牌號,沒想到,正是爺爺?shù)姆块g!他毫不猶豫地打開了。
當朋友進入房間時,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躺在床上的,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爺爺,而是那個繃帶人!
他察覺到了,支起身來,猶如木乃伊歸來,向朋友走去,朋友再次開門,可惜,打不開了...
他到處跑,任憑怎么呼喊也沒有回應。
他掀開被子,準備躲在其中,在無燈光的照射下,他能躲。他在被窩里不敢發(fā)出絲毫動靜,可正當他放置手時,摸到了一只腳!
他跳出被窩,掀開被子,躺著的人,正是繃帶人!眼前的繃帶人和之前的幾乎一模一樣,可是眼前的卻沒有一絲動靜...
朋友被扼住了喉嚨,開口猶如與生死做選擇,難以回答出,他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要完了!
這時,他眼睛一睜開,便翻騰了起來。老人家起夜,看見孫子不在,立馬去找他。
他出了門,便看到了這一幕。
地上躺著一個人,正在翻來覆去,抱頭翻滾。
他上前查看,正是孫子,此時他已經(jīng)清醒過來。
兩人擁抱時,一只手搭在了老人家肩上,他好奇地看了看孫子,他的手沒亂放,那么,這到底是...
朋友沒有說完,但我能夠明白。
他不愿多說下去,這或許是個盜夢空間,也可能是鬼壓床,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后來他爺爺還是死了,只是在葬禮上朋友看到了一個頭頂纏繃帶,手系紅絲帶的人,異常熟悉,這個人面無表情,朋友并不認識他,但聽親戚朋友們說,這個人是幾年前出過重大事故的人,生死未卜。
或許是老天可憐他,還給他了一條命...
在此事之后,沒人在提起醫(yī)院的事,朋友也不愿回憶了。那天難道真的是夢?
不過后來據(jù)我了解到,這家醫(yī)院五層其實有一個極為隱蔽的“停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