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元春止哭后,在馬車內(nèi)梳洗了一番,戴了面紗,與賈玴行走在宮道上,元春望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賈玴,竟是高大無比,行走的一小段路,心靈無比平靜,首先是擔(dān)心自己出宮的問題,賈玴笑到:“太上皇一言九鼎,我豈能白猜他的心思,大姐放心便是,現(xiàn)在是事急從權(quán),些許手續(xù),我明日會遣人來辦?!?p> 元春因問為何這么急,賈玴:“大姐剛才看到夏守忠出去了吧?”
見元春點頭,又問:“大姐可知他是去做什么?”
自顧自答道:“他是去引了禁軍,我特意把話點明,今天那些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刀斧手,一個也活不了?!?p> 淡然的語氣,說著數(shù)百人的生死,元春內(nèi)心:“把我剛才的感動還回來?!?p> 賈玴道:“大姐莫如此看我,太上皇拿你威脅我,我只是小小地反擊一下,只是禮尚往來,算不得什么?!?p> 元春這才想到,她差點就嫁了年近花甲的太上皇,賈玴為了她,甚至當(dāng)面硬剛了兩位皇帝,于是感動又回來了,賈玴見元春臉色變來變?nèi)?,解釋道:“這數(shù)百人生死,其實早已決定,太上皇看不出來,他身邊的人難道不會提醒?皇帝以皇子為餌算計功臣,一旦傳出,怕是要面臨整個勛貴集團(tuán)的反撲,以后,誰敢賣命?山海關(guān)半日而破,茜香如入無人之境,并非不會上演,皇室失德,但萬民無辜,因此,此事至少現(xiàn)在不能暴出來,所以我才特意點出,當(dāng)然,也有我的算計,畢竟,我賈家女,豈能嫁花甲之人?皇帝也不行。”
元春明悟過來,她能久處深宮,算謀也不差:“所以玴弟才會說簡單的比較?與皇位比,那數(shù)百人,確實小了?!?p> “嗯,太上皇算計我,只是讓他自己斷了一指,這懲罰,已經(jīng)很輕了?!?p> “那怎么樣算是重的?”
“當(dāng)然是挑起王權(quán)之爭了,太上皇與皇上龍爭虎斗,不管那邊強(qiáng),我始終幫助弱的那一邊,直到他們,戰(zhàn)至最后一人。”
元春:我的弟弟是大魔王。
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引動了莫名的情緒。見元春狀態(tài)恢復(fù)了,賈玴召來了馬車:“請大姐回府?!?p> 馬車緩緩而行,望著兩邊的護(hù)衛(wèi),以及前面騎馬的賈玴,元春能感覺到,兩府變得不一樣了。
到了榮寧街,此時葉依已經(jīng)將整條街清場了,將女兵都拉了出來,分列兩邊,獨特的兵器,引得眾人矚目,軍姿之硬朗,聲勢之浩大,賈玴也為之愕然,心里嘀咕:“葉依并非好場面之人啊?!?p> 因清空了街道,拉了帷幕隔離,因此女眷們也難得可以出府迎接元春回府。賈母早早遣了鴛鴦在等候,王夫人也派了周瑞家的打探消息,一時府口熱鬧非凡,爭相斗艷,人群中賈玴一眼便瞧見了黛玉,小姑娘還記掛著昨日之事,嘟著嘴沒有搭理。葉依今日穿了盛裝,瞧著賈玴冷笑一聲,手一揮,大喝一聲:“恭迎大姐回府!”
眾女兵齊齊施禮,整齊劃一,彎腰呼應(yīng):“恭迎大姐回府?!?p> 數(shù)百嬌喝聲,匯成一起,聲音傳達(dá)到一里之外,百戰(zhàn)之軍,莫不如是,遠(yuǎn)處各路探子,紛紛震驚寧國府的底蘊。
賈玴與元春并步而走,元春稍落后半個身子,及致榮國府前,元春還是暈暈乎乎,葉依大招太閃人,哪怕乾帝來了,一樣被擊沉。
瞧見葉依的冷笑,賈玴感覺有陰謀,又見黛玉本來是嘟著嘴,現(xiàn)在是挎著臉,體會到葉依的強(qiáng)烈惡作劇了,這怕是要起火了,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眼神,葉依饒有興致地回了個你看著辦的表情,賈玴于是開始簽署不平等條約,葉依表示我給你擺平,一番眼神交流,葉依拉著黛玉說悄悄話了,黛玉小臉開始舒緩了,賈玴看著黛玉目光,即便眾人俱在,也微微點頭向黛玉打了個招呼,黛玉看眾人目光都看向自己,于是回了個福禮便躲在葉依身后了,跨過火盆后,元春去見了賈母,又見了王夫人不提。
此時寧國府內(nèi),趁著黛玉回暖香塢的路上,賈玴開始百般討好。
紫鵑為黛玉抱不平:“老爺看,姑娘前日來府上,可是靜悄悄的呢?!?p> 葉依得了好處,于是主動解釋:“這些軍士,是昨兒才到的,林姑娘你看,昨暖香塢,不是新來了很多人嗎?便是惜春姑娘,都另換人護(hù)衛(wèi)了。”黛玉顏色稍緩。
元春性資絕美,言動中禮,紫鵑瞧著自家姑娘,身子都未長開呢:“公子王孫雖多,哪個不是今兒朝東,明兒朝西,老爺你說呢?”
賈玴首次對黛玉吐露心扉:“年后,我便要去揚州了呢,妹妹可有書信要帶于林姑父?”黛玉羞紅而走。
葉依在一邊愉快地吹著口哨,對著賈玴道:“你瞪我干嘛?”
“我哪知道文武半邊天的人,小孩都哄不好?擱著去藍(lán)星,你這樣的行為,口誅筆伐都是輕的。”
賈玴內(nèi)心:“昨天就不該下棋。”
“今天,讓你五個子?!?p> “這才對嘛,等會瞧我的,保證你林妹妹開開心心,昨天只讓我三個子,我下的完全不愉快?!?p> 榮國府?dāng)[了宴席,賈母著人來請,賈玴以寧國府守孝一切從簡婉拒了,只著了賈蓉前去。自己則在書房開啟閱閱閱模式,各處情報匯聚而來,或真或假,或虛或?qū)?,尤以江南為最,賈玴將各種情報在腦海中過濾,形成一張網(wǎng)。
多了副手后,只要黛玉不出門,葉依甚至能空閑到雙眼無神地發(fā)呆。
見賈玴皺著眉頭,主動攔任務(wù):“可要我使出大招,保管什么機(jī)密都給你找來?!?p> 賈玴嘆道:“你應(yīng)該考慮,怎么融進(jìn)這個時代。”
葉依將賈玴駁的啞口無言:“這個時代對女性太嚴(yán)苛了,我為什么要融入?”
賈玴承認(rèn)錯誤:“是我失察了?!?p> “知道錯就好,趕緊下棋,下完棋我要記錄下來?!?p> 賈玴:“你直接將黑子擺滿棋盤得了?!?p> “這方法也不錯,不過你得按個手印,以免你賴賬?!?p> 最終,葉依還是得到了賈玴的手印,賈玴自然知曉這手印去做什么,望著葉依遠(yuǎn)去的身影,也挺好奇的,那個藍(lán)星,是否有自己的影子。
思及黛玉,于是又奮筆疾書,又叫來雪雁送信,并交代:“明天讓你姑娘別太累,后天我?guī)デ逄撚^祈福?!?p> 榮國府的夜宴,熱鬧非凡,王夫人縱然心下失落,終究也是喜愛元春,賈玴雖未來,也讓人送上食材,因此這一桌子菜,囊括天南地北,有些甚至賈母都叫不出名字。
賈母對這一桌子菜很滿意,尤其已近冬季,還有各色鮮果蔬菜,酒過半席,就問秦可卿:“這些菜都是平時府上食用的?”
秦可卿回道:“好叫老祖宗得知,都是府上平時之物,只是二叔有嚴(yán)令,不得浪費,因此每人都定有份額,平時就惜春姑姑才得已放寬,今天因是大姑姑回府日子,二叔才特意送來的呢,也給了回話,如今府上資金寬裕,以后每日皆會送食材過來的?!?p> 賈母嘆道:“你二叔是個有能為的?!?p> 看著身側(cè)的寶玉在啃蝦:“光是這海底的蝦,捕上來就不知多少人力?!?p> 秦可卿聲音婉轉(zhuǎn),媚骨天成,寶玉聽后,平時愛吃的蝦都不吃了,只盯著秦可卿猛看,目光灼熱,所幸年歲尚小,嗯,尚小,吧?
秦可卿趕緊退回末座,才躲開灼熱的目光。
賈母又問了府上的女兵,可卿因答:“俱是二叔招募的,每日負(fù)責(zé)府上女眷的安全,平常只聽大管家的命令,尋常人使喚不動。”
賈母考慮榮國府的安全,又覺得自己身后有這些女兵也有臉面,又問:“可能守得榮國府?”
可卿再答:“二叔有交代,平時只讓她們負(fù)責(zé)后宅,言她們太危險了,有女眷出府,才會安排護(hù)衛(wèi)?!?p> 寶玉嚷嚷:“女孩子俱是水做的,哪里危險?”
語畢,可卿身后閃出一人,朝寶玉微微一笑,雙腳用力一頓,撬出一塊青磚,然后帶著拳套的手用力一擊,青磚四分五裂,那人朝著寶玉微微一禮,又閃回可卿身后。
眾人:......。
寶玉:我說了什么?
上官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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