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秦溪開口問著溫青竹,齊寺蕭有沒有找他麻煩。
男人那雙桃花眼當真好看,此時正是晌午,日頭高懸在空中,灼熱又刺眼,從半開的車窗外潑進車廂后座,恰好折射出兩三圈淺色光圈,撒在他身上柔和著工作時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聲音溫雅,好似被暖陽浸透了。
“沒有,不用擔心?!?p> 這座掛名秦氏的大廈正值午休,總裁辦里一片空蕩,之后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被規(guī)律扣響。
溫青竹適時停了手里的工作匯報,秦溪讓其進來的聲音穿門而出,隨后就見那位西裝革履的副總推門進來了。
男人不過四五十歲,能坐上這副手之位除了天時地利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自身的本事。
秦溪沒有起身,后撤著身子微微仰坐:“沈副總是有什么事嗎?!?p> “剛剛聽人傳話來說秦總你到公司了,我哪還能顧得著休息,想來看看,畢竟我聽說這次合作并不融洽,你當場終止了合作……”
說到這,沈聶的來意已經十分明顯,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見秦溪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于是便繼續(xù)說:“秦總,雖說老董事長將公司交到了你手中,的確肯定了你的能力,只是……你這么做是不是太不將公司利益當成一回事了?!?p> “董事會對你的這次決定頗有微詞,秦總你在其位就應該謀其政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言盡于此,希望秦總能明白我的意思?!?p> 秦溪微微頷首,將電腦屏幕轉過去:“連午休都顧不得,看來沈副總的確很忙,那么沈副總你看到這則新聞了嗎?!?p> 沈聶幾乎是下意識垂下視線去看,心頭隱隱不安的狂跳在觸及內容時狠狠抽搐,最不想看見的猜測得到驗證,逼的他一時不知要怎么應對。
然而,秦溪開口了:“沈副總你可一定要記得遵紀守法,萬一步了后塵可就不好了?!?p> 沈聶幾個來回后笑著贊同秦溪的說法,刻意的寒暄也已然進行不下去,短暫幾句話過后說還有公務要處理,按著這借口疾步離開了,辦公室的門被小幅度摔上,宣泄著吃了這次啞巴虧之后咬碎了牙也要往下吞的惱怒。
隔日的會議照常舉行,沈聶自己親自上門交接了工作,雖說其中能輕易看出不忿,可經昨天一事過后只得安安穩(wěn)穩(wěn)。
秦溪那句話里不難聽出威脅,早已領略過她手段之狠的沈聶不敢輕舉妄動。
……
日子一如既往,只是今天發(fā)生了件轟動內外的大事兒。
常老爺子逝世的消息幾乎在半天內就傳遍整個圈內,常家內部與各大家族無一不盤算著下一步的棋該怎么走才能謀得最大利益。
葬禮辦的極其浩大,前來吊唁的賓客無一不非富即貴。
同樣的,這無疑不是利益與合作最好的場面,互相尋找著早就盯上的目標家族。
常家老宅屹立已有百年之久,久經歲月,然而如今這名為吊唁的葬禮上,幾乎是滿懷算計心懷鬼胎。
秦溪一襲黑色西裝,莊重、沉沉,溫青竹站在身側,偏偏是沒人敢靠近了。
交談遍地,卻突然有一陣更為嘈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聲吼叫極為刺耳:“全部都給我滾過去!我要見常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