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道協(xié)會的禁地處——
“現(xiàn)在老羅也沒了,這個陣法后面要怎么做,還真不好做?”黃立先背著手看著祭壇,孔靜臨也是臉色不好:“都到了這個地步,怎么樣都要成功,老羅沒了,那就再請他人繼續(xù),我就不信這世界這么大,這個復(fù)活術(shù)只有老羅會?!?p> 黃立先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這時間越拖就越不好弄,這個老羅這個事就這么算了?這次我們天道協(xié)會可是在玄學(xué)圈里面栽了個大跟頭啊,多少玄學(xué)圈的人都暗地里看熱鬧,還有,陳文傅一出事,上面的人恐怕盯我們也盯得嚴(yán)實了,這下有些麻煩了?!?p> “盯就盯,我們上面又不是沒人,之前也接過一些紅頭任務(wù),還沒到撕破臉皮的地步,這上面不用太擔(dān)心,現(xiàn)在重要的是,要重振我們天道協(xié)會了,低調(diào)幾年,還真當(dāng)我們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黃立生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孔會長的意思是?”
“斬妖除魔,不就是我們的本質(zhì)嗎?”孔靜臨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誅天的方向,“我現(xiàn)在非常認(rèn)同你的一句話?!?p> '“什么話?”
“天下妖魔就得斬殺除盡,不管用什么辦法,這個慎亥乙必須死!”就在這時,孔靜臨敏感的聽到了旁邊的葉子有動靜,他猛回頭:“誰?”說著就捏出一張雷訣,那一道雷就直直的擊到了樹葉間,下一秒就從里面掉出了一跳紫色的蛇,孔靜臨一看到這蛇眼神一冷,就像直接了斷,這時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聲音——
“孔會長,最好不要這么莽撞!”隨著聲音,一個身影從樹后面出來,一見此人,黃立先和孔靜臨都是滿眼戒備,姬如夏看到他們這樣也是不急,依舊溫溫和和的樣子:“我是天巫姬如夏,孔會長,要不要來做個交易?”
孔靜臨的防備絲毫不減:“你一個妖跟我談什么合作?”
姬如夏笑著看了一眼祭壇:“如果是我能幫你們完成這個呢?”
兩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過了一會后孔靜臨才問:“說說你的目的?!?p> 姬如夏推了推眼鏡:“我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p> “你的東西?”
“慎亥乙!我知道孔會長的外甥正在和我家亥乙糾纏不清,我只有一個要求,到時候孔會長能管住童少爺,只要事成之后,我?guī)е业暮ヒ译x開,而孔會長這邊多年的心結(jié)解開,闔家團(tuán)圓,這豈不是兩權(quán)?”
“你真的只為這個?”黃立生看著他依舊還是有些防備。
姬如夏一臉坦然:“是的,在次期間你們要是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黃理事也一樣?!?p> 黃立生沉默了一下,然后再問孔靜臨:“怎么樣?”
“就信你一回?!笨嘴o臨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現(xiàn)他兩個外甥都對他有了間隔,這事再不成功,他家都快散了。
“那好!”姬如夏得到滿意的答復(fù)之后,過去,看了一眼正在掙扎的小紫蛇,然后下一秒,這小紫蛇就自爆而亡,此時又從他掌心里躥出一條一模一樣的小紫蛇,姬如夏說:“去吧,告訴她什么都沒有?!比缓竽菞l小紫蛇就飛快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而慎亥乙他們收到的信息自然就是什么都沒有,所以他們猜測那個祭壇就只是普通的祭壇,而那些失蹤的人另有蹊蹺。
玄學(xué)界最近發(fā)生了個大事件,就是天道協(xié)會開始在各個分點里面開始選拔奇能,有好幾批都已經(jīng)被送到A室總基地了,為此,結(jié)合著最近誅天的興起,這天道協(xié)會這大動作的目的不言而喻,對此誅天這邊也是知道的,但慎亥乙只是淡淡的說:“讓他們來?!闭Z氣淡定得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天道協(xié)會雖然在大力招攬人才,但目前還沒有什么大動靜,也不知道是現(xiàn)在被上面盯得緊,還是現(xiàn)在還沒有最大的把握,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但一切猜測都留給玄學(xué)圈那些吃瓜群眾,誅天這邊該干嘛就干嘛,有的時候還是會接一些任務(wù),這名氣也可以跟天道相比了,但是對于天道這邊,他們也不是沒有防備的,只要他們敢來,這邊也是毫不客氣的回?fù)暨^去的。
日子就在其它家玄學(xué)圈的期待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反正兩家暫時還沒打起來,童亦時最近也是開始回歸學(xué)校,脫掉西裝穿上一身運(yùn)動休閑裝,依舊是那個青澀的少年,有的時候慎亥乙也會去看他排練,有的時候就會跟著他混在學(xué)生堆里,像一對普通的校園情侶一樣去學(xué)校食堂吃飯,童亦時會排很長的隊去給慎亥乙買學(xué)校里特別實誠的雙皮奶,不貴,但是特別好吃,一個大杯里面裝的是一半雙皮奶,一半燒仙草的,上面再撒點紅豆,冰一冰,QQ彈彈的,慎亥乙特別喜歡,這時間久了,全校的人都知道校草有個特別炫酷的女朋友,天天戴另類美瞳,校草也愛她愛得堅定。
時間緊緊慢慢,終于到了童亦時要參加比賽的那一天,但在前一天他得知了一個令他特別失落的消息,就是他比賽的那一天慎亥乙去不了了。
“為什么?”童亦時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滿身都是失落。
“我這幾天要回去一趟。”
“回哪里?邕山還是天巫?能不能晚一天走?”
慎亥乙搖了搖頭:“比賽這種事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等你比完我也就回來了?!?p> “這也不是困難不困難的事,如果不是太急·······”童亦時還試圖商量一下,但是這時可可突然來了一句:“喲,還沒斷奶呢!”他也只是平時說話沒個把的,但童亦時聽到這話還是有點不舒服,“你說到底什么事嘛?這么急?”
慎亥乙嘆了口氣:“明天是我家人的忌日,所以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忌日·············那我也去?!蓖鄷r想都沒想就說,畢竟慎亥乙的過去他沒有參與過,但是未來的每一件事他都想陪著他,而他沒想到的是他剛說完,一向都不太露于喜怒的慎亥乙突然面色有些不耐煩:“我去祭拜我的家人,你跟著去干嗎?”她話音干落,就看到了童亦時一臉受傷的樣子,慎亥乙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太過激動了,但是說軟話她是說不出口的,更別說是道歉了,于是帶有些命令式的說:“總之,明天你去參加你的比賽去?!闭f完就離開了,不然她在這里看著童亦時這副很是受傷的樣子,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慎亥乙的突然爆發(fā)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可可看著他老大走了,左右看看,都沒有人要說話的意思,于是一下就跳到慎坤晨的懷里,變成貓,訣泯面色如常的端著他的茶出去了,這時慎坤晨有點看不過去,抱著可可走過來說:“她這脾氣是因為她很少跟人正常溝通,過一會就好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明天安心去參加比賽?!?。童亦時垂著眼簾不說話,慎坤晨也是尷尬,這兩人之間的事,自己也不太好說,于是抱著可可:“別多想,我去曬曬貓!”
一瞬間,整個偌大的房間就只有童亦時一個人了,他沉默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自己哪里錯了,但是深吐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些累,是啊,姐姐去祭拜自己的家人,他算什么呢?好像到目前為止,他們的關(guān)系含含糊糊的,從來都沒有明確過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有的時候就覺得,姐姐走得太遠(yuǎn)了,他總是追不上。
就因為這個小插曲,童亦時連晚飯都沒來吃,一問才知道這人五點多的時候就回學(xué)校去了,說是要跟著大家彩排,聽到這個話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的去看慎亥乙的表情只不過慎亥乙冷冷淡淡久了,這會還真看不出來什么情緒,只是聽了這話之后,她淡淡的來了一句:“那就隨他吧!”這這么普普通通一句,誰都從里面聽出了賭氣的意味,這是慎坤晨乘機(jī)說道:“你今天也是的,干嘛說那么重?”
慎亥乙“啪嗒”一下,把筷子壓桌上,“不重他能聽得進(jìn)去?他都廢掉多少課程了?現(xiàn)在就這么輕輕松松的說出這種話,果然他明天要是跟我去了,那跟他排練了一個多月的其他人怎么辦?臨時換人還是臨時換節(jié)目?他都不尊重別人的努力,再這么慣著他以后都要成什么樣了?”
餐桌上誰都不敢大口喘氣,但是慎坤晨看得出來她也在生氣,而是誰都看得出童亦時這是小男生情竇初開時的激情勁偶爾沖動一下也很正常,不過今天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的時候的確有點可憐,又忍不住勸了一句:“那你好好說···········嘛!”她話音都沒收尾,慎亥乙琥珀色的瞳孔就看過來了,慎亥乙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慎坤晨都準(zhǔn)備好被她轟下餐桌的準(zhǔn)備了,沒想到這人非常生硬的來了一句:“話都說出去了還能怎么樣?”
“噗·······”可可剛剛沒控制住,下一秒就慎坤晨把臉按到了桌子上,自己也在努力的憋笑,慎亥乙看著他們一個個看笑話的嘴臉,筷子一擱就走了,飯也不吃了。
慎亥乙在餐桌上被他們當(dāng)笑話看了一下,直接回到房間之后發(fā)現(xiàn)無所事事,直接打開游戲玩到凌晨三點之后,干脆一個人出去了,其他人是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她連夜就走了。慎坤晨撥弄著她身上的銀飾,有些無奈的說:“她怎么這么小氣呢?”
可可在旁邊加上一句:“還記仇!”
決泯依舊搗鼓著他的藥,沒說話。
慎亥乙站坐在一根壯實的梧桐樹干上,看著這個早就被藤蔓覆蓋得已經(jīng)看不到之前有人煙氣息的村子,眼神毫無波瀾,十多年前那場大火,這個村里面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那是一場無聲的某社,所以慎亥乙也對這里展開了無聲的報復(fù),那些人知道他們慎家已經(jīng)沒人了之后,就開始搶占慎家的土地,在土地爭奪過程中發(fā)生了爭執(zhí),甚至發(fā)展到了動手的地步,在那場大混亂中,被失手打死的人就有五個,當(dāng)天參與混戰(zhàn)的人除了死了的其余的都被抓走了,現(xiàn)在都沒出來,而留下來的都是些老弱婦孺,家里重活干不了,更詭異的事是,他們的地,房子周圍詭異的長出了荊藤,不管是除掉幾次,或者是用藥水打掉都沒有用,你當(dāng)天除掉,第二天又是泛濫成災(zāi),漸漸的土地種不了東西,屋子住不了人,這怪異的一事還引起了政府的重視,但也是請遍了專家還是無從解決,最后只能集體移遷,政府出一部分錢,他們自己載出一部分,在別的村旁邊又建了一座新村,只不過別村都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來,所以對他們還是有所避諱的,都不愿意跟他們深交,于是他們要地種也沒地種,只能外出打工,但出去又是大字不識一個,交流水平也有限,只能找些最苦的工,日子過得很辛苦,但對于這些,慎亥乙沒有多大觸動,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慎亥乙在這棵樹上坐到了東方泛白的時候才下去,她到她父母和妹妹的墳地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一個人,等她看清人的時候也是愣住在了原地,那人不是別人,而是好久都沒見的姬如夏,此時的他把米色的外套掛在旁邊的樹枝上,而他自己是袖子抹到手肘上,帶著一雙手套,正在彎腰在拔她家人墓邊上的雜草,看著周圍都寬敞了一大圈,看來是來了很久,慎亥乙就這么看著,也不知道怎么開口,還是姬如夏先感覺到她,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她,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來了!”
慎亥乙這才過去:“是啊,你來很早了嗎?”她看到了旁邊一大堆祭品,雖然知道這三個人什么都沒有了,但她每年祭拜的都是一種寄托,一種尊重,她每年都是跟姬如夏一起來的,今年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的。
姬如夏也是回得干脆:“是啊,我怕你今年你來不了了,我也知道最近你也挺忙的,我來得早一點,可以多幫你拔一顆草,對了,你們最近都還順利吧?要是需要幫助你可以跟我說,最近天巫這邊也沒有多少事了?!奔缦恼f著突然脫下了手套,然后伸手過來,慎亥乙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姬如夏似乎是沒注意到一樣,從他頭上拿了一片葉子下來,“你又在那顆大樹上呆了一晚上?我其實早就給你建了一棟小屋,它就隱藏在這藤蔓之中,等會帶你去看看?!?p> 慎亥乙看著他似乎一切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現(xiàn)在溫和的姬如夏跟之前她被破學(xué)習(xí)各種的時候,在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姬如夏在旁邊溫和的安慰,她才又一次次的挺過去的,所以面對現(xiàn)在的姬如夏,她心情復(fù)雜,這個時候姬如夏又說:“下次你來早一點吧,別讓我等那么久了好不好?”
他這話帶著一點情人之間曖昧,讓慎亥乙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好垂下眼簾,淡淡的說:“麻煩你了!”
姬如夏看得出來她的逃避,也不急于非得要個答案,于是也從善如流的說:“這有什么,我們不是一直都一起來的嗎?”也不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