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栽了
靖國(guó)公一臉無奈。
自家夫人又不做人了。
“咳，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小五說的姑娘是誰？”
靖國(guó)公近日也閑了，難得也起了八卦之心。
說到這個(gè)，顧洺可來勁了，他立即挪到靖國(guó)公跟前添油加醋地說了遍。
昨晚沒說清的，都捋了遍，聽到自家兒子竟與人家姑娘當(dāng)街相擁，不免感嘆。
“老三好手段?。 ?p> “那可不，都不教我過去，還瞪我呢！可兇了。”
幾人聞言笑了起來。
顧洺才十三歲，年紀(jì)小，自然不懂長(zhǎng)輩和哥哥們的揶揄，只撓撓頭不解。
“可惜那位姑娘是江家人?！鳖櫱逭f道：“若不是就更好了?！?p> 李氏揚(yáng)眉，并未說什么。
“江家確實(shí)有些麻煩，不過三郎若真喜歡，也不是不行?！?p> 顧二爺說道，他是不太在意出身的。
況且江善善不過是身份差了點(diǎn)，顧淵雖是長(zhǎng)房靖國(guó)公的兒子，但并非長(zhǎng)子，是以妻子的身份并沒有那般苛刻。
這也是為什么靖國(guó)公夫婦并未插手的緣由。
頂多往后面對(duì)江家是麻煩了點(diǎn)。
但這在靖國(guó)公府這里并不是事兒。
顧家?guī)讉€(gè)小輩也紛紛點(diǎn)頭，他們自然也沒有那等酸臭書生間的門第之見。
“說起來，我上回特意尋阿武打聽過那個(gè)江姑娘與三哥的事兒，你們猜怎么著？”
顧洺又開始賣弄起來，別說，一廳的人還就給他勾起了好奇心。
等他低聲說完幾句話，眾人皆愣了愣，二房三房夫人揶揄地看向李氏：“大嫂，怪不得三郎這孩子轉(zhuǎn)性了，原來是身子都教人看了。”
“莫不是還天天追著人家負(fù)責(zé)吧？”三夫人眼角笑出了淚花。
不是她們?nèi)滩蛔?，?shí)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氏也唏噓不已，自家兒子什么德性她不是不清楚。
她就說怎的無緣無故地就看上了人家，旁人不清楚，她這個(gè)做娘的可是明白。
一向傲氣得不行的顧淵可從未將那些貼上來的女子放在眼里。
自家從未吃過虧的兒子，就遇上這么一次，還被看了身子，怎能不放心上。
嘖，就是死傲嬌，偏偏還喜歡嘴硬。
而他們口中的人，此時(shí)正坐在書房，面前是讓阿武拿來的鏡子，拇指摩挲著經(jīng)過一夜，已經(jīng)淡了不少牙印，眸色深了深。
至于家里那一窩不正經(jīng)的老少，他并未放在心上。
跟他們較真才是跟自己過不去。
扣下鏡子，他看著滿桌還未處理的公務(wù)，想到的卻是旁的事。
“阿武！”
隨著他話音落下，門被打開，阿武走了進(jìn)來請(qǐng)示，“公子有何吩咐？”
“安排人盯著侯陌和江姑娘?！?p> “是?！?p> 阿武應(yīng)下，等了片刻不見自家主子再出聲，他只得抬頭看去。
得，走神了。
“咳，公子，還有何吩咐？”他提醒道。
顧淵垂眸，隨意地翻開了些文書，道：“昨日不小心踩傷了她，你替我送些藥過去?！?p> 頓了頓，補(bǔ)了句，“從我?guī)炖锶??！?p> 阿武心中小小驚訝了一瞬，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畢竟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看開了。
“是?！彼麘?yīng)下后，見他揮手，這才放心地離去。
出了門兒，他立即快步奔出院子。
大消息大消息，三公子這回是真栽了。
藥送到江善善手里時(shí)，她正抱著腳疼的發(fā)抽。
經(jīng)過一夜，被踩踏的腳背已然都青紫了，一碰就疼。
這回是嘴也磕著，腳也傷了。
是以，看到桃紅拿進(jìn)來說是顧淵命人送來的藥，她撇撇嘴。
還算有點(diǎn)良心。
相反，桃紅卻神色復(fù)雜。
幾次張口，終是道：“那個(gè)……還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大合適，還是收斂點(diǎn)兒吧！”
江善善涂著藥的手頓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瞎說什么呢！”
“我是說真的，雖說江家也不見得會(huì)給你尋門好親事，不過也不能自個(gè)兒亂來?。 ?p> “行了行了，我與顧淵什么都沒有，昨兒個(gè)只是意外撞到了。”
桃紅仍舊不大相信，不過還是道了句，“總之一切小心行事，可別教人抓了尾巴?！?p> 江善善：“……”說的好像她真的有奸情似的。
連她自己都快信了。
不理會(huì)她，江善善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腳，繼續(xù)涂抹著藥，別說，這藥起初涼隨后便是熱乎乎的，感覺也沒就那么疼了。
直到桃紅出去，她才收起一臉的無所謂。
清冷的房間，唯有一個(gè)炭盆在燃燒，讓她察覺到自己與顧家那樣的人家有著何種差別。
隨手送的藥都是珍品，更別提那樣如鴻溝般的身份了。
況且，旁人不知道，自己卻是知道的。
她和弟弟不僅是江譽(yù)那個(gè)人渣的庶出子女，且生母還是罪身。
這樣的身份，連她自己都瞧不上，更別說旁人了。
真是糟糕透了。
推開那些瓶瓶罐罐，她蒙起被子讓自己陷入沉睡。
一連好些日子，都未再出過門，知道她有傷，江明軒幾人也都每日過來看她。
直到某日，江善善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身下一股潮濕。
想到什么，她爬起來一看，果真是來了葵水。
沒記錯(cuò)的話，這是頭一次吧！
有氣無力地喚來了桃紅，見到床上的殷紅，立即明了。
說不清是什么情緒，既高興又擔(dān)憂。
“躺著別動(dòng)，我去打點(diǎn)兒熱水過來?！?p> 桃紅別的不行，做事兒還是干練的。
江善善聽話地窩著，等一切都收拾好，她便又困了。
十五歲才來葵水算是遲了，也是之前這副身體太過瘦弱，如今養(yǎng)好了，也多了幾兩肉。
桃紅看著閉上眼，一臉疲憊懶散的江善善，紅嫩的唇瓣，相貌精致，耳邊碎發(fā)顯得她嬌弱秀美。
這般模樣，恐怕再待在江家不是什么好事了。
她捻了捻被子，輕聲退下去。
正月十五過后，天兒也開始回暖，江善善過了那幾日精神頭也恢復(fù)了。
她本想出府按照約定去坐莊，不過一大早卻被正院來的人攔住了。
看著眼前送來的衣物和首飾，她皺了皺眉頭，“這是什么？”
大夫人身邊的丫鬟青蒲睨了眼她，并隱晦地在她的臉上停留片刻，道：“五姑娘，這是夫人送的，特意命奴婢來伺候您換上，今兒個(gè)夫人要去赴宴，吩咐奴婢帶上您呢！”
江善善眸子微沉，“赴宴？”她想到什么，詢問道：“赴哪家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