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認(rèn)慫
“十四了?!?p> “十四啊!”
徐媽媽抿唇,見她聲音有些干啞,便讓一旁的婆子去倒杯水來。
“家中都有哪些人,父母姓甚名誰???”
對于這些問題,江善善卻是連最基本的誠實(shí)回答都不行。
只能道:“母親姓林,父親……姓江?!?p> 其余的卻是不愿多說。
徐媽媽點(diǎn)頭,姓林便對上了,這般看來還真有可能是……
“你且喝口水潤潤,我去瞧瞧郎君?!?p> 說完,她暗示了下婆子好生伺候,自己則是出去尋到了正站在廊下的顧淵。
“三哥兒,你這也太胡鬧了?!毙鞁寢屪呓?,是滿臉的不贊同。
顧淵皺眉,“我自有分寸?!?p> 不過關(guān)她幾日罷了,不至于傷她。
“再怎么喜歡,也得過個(gè)正經(jīng)路子,怎能就這般帶到別院藏起來,若是教外人知道了,還不得戳你脊梁骨?!?p> 原本并不在意的話,越往后聽越不對勁,顧淵疑惑地看向她,“徐媽媽何意,我不過是……”
他說著頓了頓,思及江善善與自己份糾葛,一時(shí)半會(huì)兒還有些說不太清。
這信沉默便更讓徐媽媽肯定了。
只見她搖搖頭,“你也不必解釋,這事兒國公爺和夫人都知道了,殿下什么都說了?!?p> “殿下?他說什么了,我與江姑娘當(dāng)真沒……”
“三哥兒不必掩飾,我都懂?!毙鞁寢屌呐乃氖帧?p> 到底是看大的孩子,他喜歡的哪有阻止的理兒。
說完,也不管顧淵是何反應(yīng),掉頭就走。
“等等,徐媽媽,殿下都說什么了,我與江姑娘并非是你想的那般。”顧淵想解釋。
可徐媽媽哪里還聽他的狡辯,自顧自地離去。
真是,從小看大的孩子,一慣口是心非,幾個(gè)哥兒沒一個(gè)省心的。
眼見著人離去,顧淵覺得有些不對,什么時(shí)候他與江善善是那樣的關(guān)系了。
他沉著臉又走到房門口,正好瞧見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江善善出來,兩人毫無征兆地遇上,四目相對,皆愣了愣。
不期然地,他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有些不大自在地移開目光,都是誰自作主張給她換的。
沒規(guī)矩。
“誰讓你出來的?”
“怎么,你還真打算關(guān)著我?”
江善善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暗下,再不回去可就來不及了。
“我已派人給你弟弟送了消息,這幾日就在這兒反省思過?!?p> “那怎么行,我還有事兒呢!”
“你現(xiàn)下出去,就不怕齊王府找上門?”顧淵冷笑,“只要人家一句話,江家便能即刻將你送出去?!?p> 聞言,江善善面色不大好,跟吞了個(gè)蒼蠅一樣。
誰能知道那小子竟然還是個(gè)王爺呢!
齊王,那不就是皇帝親侄子么!
因著是兄長唯一的骨血,皇帝不僅將他當(dāng)成親生的養(yǎng),更是讓他世襲罔替。
若說皇帝最喜歡的是六王爺,那么最寵的便是這齊王了,難怪如此囂張,求著她揍。
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想著,她看向顧淵,“我突然覺得這兒也挺好的。”
起碼人身有保障。
該認(rèn)慫的時(shí)候就認(rèn)慫,骨氣這東西,偶爾帶上就好。
顧淵勾唇,那眼神不言而喻。
還算她識(shí)相。
轉(zhuǎn)過身,他道:“江二爺?shù)氖拢闶侨绾沃獣缘?,以你們姐弟的身份,又是如何得知這樣的事?”
見他問起,江善善一臉了然,她就知道他不是單純地為了幫她才將帶回來的。
這樣正好,有交易才能愉快相處。
“我不僅知道他的莊子有問題,我還知道江家在販賣私鹽?!?p> 顧淵突地轉(zhuǎn)身,一把抓住江善善的手腕,神色微凝,“此話當(dāng)真?”
“我說的真假,顧三公子你難道沒數(shù)嗎?”
江善善微笑,她知道的又何止這一點(diǎn),江家的確從上到下都爛到骨子里了。
況且,他們以為江家短短十幾年間如何到了今日這般模樣,光靠江貴妃一人?
這里頭自然少不了江家暗地里的勾當(dāng),尤其是近些年,畢竟六王爺爭儲(chǔ),打點(diǎn)需要的東西又豈是能估量的。
顧淵凝視著眼前的人,對于這個(gè)消息震驚過后便也接受了。
若是江家,確實(shí)能干得出來這些事。
“怎么樣,要不要合作,你給我提供幫助,我給你提供消息?!?p> 江善善歪頭道,給他時(shí)間考慮。
正巧后頭的婆子過來,瞧見兩人挨得極近,便沒好意思再往前,只揚(yáng)聲道:“公子,姑娘,可要備晚飯?”
顧淵睨了眼后頭的婆子,松開手,“跟我來!”
江善善一聽便知有戲,立即跟了上去,回頭還不忘朝婆子擺擺手,給了回應(yīng)。
與此同時(shí),徐媽媽快馬加鞭回到靖國公府,臉上已沒了之前的松快。
到了廳內(nèi),她神色如常,將從別院帶回來的消息說了遍。
眾人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么說,三弟果真藏了人家姑娘,姓江,是哪個(gè)江家的?”
顧清撐著腦袋道,京都姓江的不多,可別是江貴妃家。
那樣就有好戲看了。
“這個(gè)奴婢還未來得及問,不過瞧著三哥兒很是喜歡人家?!毙鞁寢岆[晦地說道。
靖國公夫婦心中明了,后者又仔細(xì)詢問了一通江善善的事兒,其他人見此也都散去。
此時(shí),徐媽媽才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只那姑娘的容貌奴婢瞧著有六七分似從前的林姑娘?!?p> 靖國公夫人手中的茶碗一顫,“你說什么,像誰?”
“像從前的林家四姑娘?!?p> “芝蘭?”她眸子微睜。
“是……”
靖國公夫人驚愕不掩,片刻后,她盯著徐媽媽道:“你再將她的事兒說一遍,還有,她真親口說自己母親姓林?”
“是,奴婢絕沒有聽岔,就是不知其父是何人,姓江,京都姓江的也不多,可要奴婢去查查?”
“你暗地里查查,最好仔細(xì)些,若真是芝蘭的女兒……”
國公夫人低聲囑咐了幾句,徐媽媽點(diǎn)頭應(yīng)下。
待到說完話,國公夫人思緒有些亂,揮退了其他人獨(dú)自坐著。
“難道真是芝蘭的孩子……”她搖搖頭,“可她當(dāng)年不是死了么!”
這些問題無人回答她,只融入了寂靜的黑夜。
……
江家,碧落院內(nèi),江明軒自從見到突然躥出來的人遞來的消息,便一直站在江善善的門口。
眼見著天色已然黑下,卻終究沒等到人。
桃紅看不下去了,“她一夜不回來,難不成你要等她一夜?趕緊去歇息吧!好好想想怎么應(yīng)對接下來的事兒,那個(gè)紅雨可還沒死呢!”
默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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