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遙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睜開了眼睛。
他的體力已經(jīng)恢復,頭腦異常的清晰。
昨日發(fā)生的驚險時間,在他腦海中一一的回溯。
“人口!人口啊!”
莊遙得出了原始社會生存下去的第一奧義,就是數(shù)量!
你的弓箭再好,也有用完的那一刻。
昨日若不是那個老人突然跑出來,他們或許能殺了那個首領,但是想安然無恙的跑出來,決然是不可能的。
“那個霍,也算是個人物?!鼻f遙心中暗道:“對神毫無敬畏,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長矛,放在后世也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野心家?!?p> 可是他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莊遙想到。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心中卻并未有想象的那樣慌張。
甚至,他感到這是順理成章的。
莊遙意識到,自己來到了這個充滿競爭的原始社會,他的心態(tài)早就終于轉(zhuǎn)變過來了。
不想當獵物,只有當獵手!
莊遙還在沉思的時候,感到背后有一只小手輕輕的推了他的背一下。
“首領,你怎么了?”泉溫柔的聲音傳來。
莊遙回過了神,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早就圍滿了一群人。
“你們……圍著我做什么?”莊遙被這一雙雙虎視眈眈的大眼睛看的有點發(fā)毛。
尤其是劫,正趴在莊遙的對面。
莊遙敏銳的拉起了虎皮衣,遮住了上半身。
“劫,你想干嘛?”莊遙道。
“首領,天亮了,我們該做飯了?!苯僬f道。
“那就去做啊……”莊遙說道。
“好吃的!”木劫提醒莊遙。
莊遙這才明白,原來這家伙并不是關心自己的身體,而是想吃好吃的。
莊遙起身,來到了那幾塊巖鹽的跟前。
他端詳了一會,找到了一塊通體雪白的晶石。
這塊晶石并不是很大,比拳頭大不了多少。
“你們,能等住嗎?”
莊遙問道。
眾人點了點頭。
不就是餓肚子嗎?
只要有好吃的,餓肚子算什么。
又不是沒有餓過。
莊遙笑了笑,騰出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將手中的石頭砸成了許多小塊。
砸成小塊,還不過癮。
莊遙又拿來了木劫的大骨棒,將這些小塊碾成了粉碎。
這些都是為了加速溶解。
“首領,這東西是不好吃,可是也是我們費了好大勁帶回來的,這么砸有點可惜啊……”
木劫道。
莊遙沒有理會他,而是端來一盆清水,將這些顆粒放入了清水當中。
這些顆粒,就是巖鹽砸碎后的粗鹽。
將粗鹽要制作成細鹽,第一步就是將其溶解。
隨著莊遙的不斷攪拌,清水開始變得渾濁。
粗鹽中含有大量的礦物質(zhì),有些礦物質(zhì)并不溶于水,所以水變得有點渾濁。
粗鹽的顆粒越來越小,很快就溶解開來。
這種粗鹽的溶液,十分渾濁,還泛著白色的泡沫,其實就是天然鹵水。
“嗚……石頭沒了!”
有人驚呼。
“噓——不要打擾首領!”
有人皺著眉頭說道。
第二步,就是祛除鹵水之中的雜質(zhì)了。
鹵水中的雜質(zhì),主要有兩種。
一種是可溶于水的,一種是不可溶于水的。
不可溶于水的雜質(zhì),靠著不斷的過濾就可以剔除出來。
可溶于水的雜質(zhì),就得用一些其他的辦法了。
莊遙在這本身渾濁的水中,加入了一大手捧的草木灰!
這下,更讓眾人看不懂了,首領還嫌水不夠渾濁?
莊遙沒有合適的過濾器,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來過濾。
沒辦法,莊遙可沒有那么多的化學試劑來過濾鹵水中的什么這個什么鎂、那個化什么,或者什么什么酸這些他從未記住名字的東西
只是他以前聽說過,古代人有用草木灰過濾鹵水的辦法。
草木灰中有大量的硫酸鉀,可以和某些可溶于鹵水的東西進行一些美妙而又復雜的化學反應。
然后將這些東西變?yōu)椴豢扇苡谒臇|西。
這樣至少能凈化一部分溶解于水中的雜質(zhì)。
接著,莊遙對洛土說道:
“洛土,去給我找一個竹筒?!?p> 洛土很快拿來一個竹筒,交給了莊遙。
莊遙在竹筒當中塞滿了各種干草、植物纖維以及細小的碎石,做成了一個簡單的凈水器。
“照著我的樣子,多做幾種這個東西?!?p> 山洞口,放了一些制作其他東西的竹筒。
在洛土的帶領之下,很快做好了五組凈水器。
可是他們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竹子、石頭水能做成什么好吃的。
在莊遙的指揮下,洛土將噴子中的水小心翼翼的倒進了竹筒當中。
風青拿著竹筒,竹筒的下面還有一個盆子。
水流落入竹筒當中,經(jīng)過干草和各種植物纖維的層層過濾,化作涓涓細流,流進了下面的罐子當中。
下面罐子中的水,只有之前罐子之中的一半多一點。
這樣的過濾,顯然還不能讓莊遙滿意。
他不斷的用將罐子中的水倒進過濾器當中,直到五個過濾器全部被殘渣堵塞。
最后一個罐子中的水,也變得十分的清澈,不在渾濁。
莊遙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清水。
微微的咸味。
熟悉的咸味。
“鹽水……”
莊遙都快被這美妙的味道感動哭了。
當然,鹽水并未莊遙的最終目標。
制作細鹽,還有最后一步。
蒸發(fā)結晶。
莊遙將鹽水倒進了一個盆子當中,然后將盆子架在了火堆上。
火不用太旺,保持盆子的熱度就行。
咕嚕?!?p> 咕嚕?!?p> 周圍已經(jīng)有很多人的肚子,發(fā)起了抗議。
“首領,還要等多長時間啊?”
“為什么你又在燒水呢?”
“這水很好喝吧!”
………
眾人等待了半天,終于安耐不住,開始一連串的問題。
對于這些問題,莊遙沒有過多的解釋。
只有一個字:“等!”
等!
唯有等!
眾人圍住莊遙,坐在地上,都開始眼巴巴的看著莊遙。
就在他們以為莊遙會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時,莊遙雙手撐住下巴,坐在了火堆的旁邊。
“首領,你也在等?”
“是啊,等到這水燒干了,我們的美味就出現(xiàn)了!”
莊遙說道。
制鹽的最后一個流程,就是蒸發(fā)結晶了!
也是最為漫長的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