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審判
圣蒂安場，兇殺案停尸間。
在遣退所有警員后，被黑色斗篷徹底包裹的家伙伸出了手臂。
那是一節(jié)慘白的枯骨。
死靈序列？
白祈有些驚奇。
死靈序列不屬于人類成神途徑。
因為它從一開始就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選擇這個途徑，必須將自己轉(zhuǎn)生成亡靈。
轉(zhuǎn)生成亡靈會失去人類身份的全部記憶，完全空白的重新開始。
紅月教會怎么會有死靈序列？
死靈序列不都扎堆在骸骨之地嗎？
由枯骨組成的骨爪向死尸一爪。
一個長相與死者極其相似的人影飄了出來。
骨爪翻掌，食指與拇指“噠！”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就看飄出來的人影雙目射出兩道油綠油綠的光，其生前的記憶好像放映機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放映。
骨爪豎起食指畫了個圈。
放映的速度更快了。
骨爪突然握拳。
畫面停止。
那是死者生前的一段畫面。
倫斯汀掐著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死了。
自殺？
這絕對不可能，因為沒有人能將自己掐死。
頂多掐暈。
除非，系個袋子把自己悶死還能合理些。
骨爪抓向虛影。
拉出時指尖夾著一只黑色的甲蟲。
指尖用力，甲蟲好像是氣球一般膨脹變形。
“砰！”的一聲。
甲蟲變成黑色的毛發(fā)。
“咯咯咯咯……找到你了?！?p> 黑色斗篷向后微仰，下一瞬，頭顱被碧綠色火焰包裹的骷髏虛影從斗篷中沖了出來，將黑色毛發(fā)直接吞下。
“咯噔！咯噔！咯噔！”
骨頭碰撞的聲音就像震動的洗衣機，震動不停。
兩只骨爪在展開懷抱的過程中漏了出來。
下一刻，由左右兩個方位插入胸腔。
死靈倒地不起，一灘血跡在他的腳下擴散。
與此同時，一處陌生的空間與停尸房重疊。
重疊的空間中正有一個狼頭人身的家伙倒在血泊中。
傳說途徑，狼人序列。
他沒死，充滿殺意的目光看了過來。
主教手上的封印物是將兩處空間重疊在一起的主使者。
那是一本書。
具體細節(jié)白祈沒有看清楚。
他體內(nèi)神性物質(zhì)被引動了。
他盡量避免直視那件封印物，避免失控。
重疊的空間，停尸間的部分逐漸淡去。
他們被留在狼人的面前。
這里是窄巷的拐角。
板結的雪地布滿行人的腳印。
拐角盡頭，一家百貨商店的燈牌將這里照亮。
白祈嗅到香煙的味道。
可以想象，事發(fā)前，對方或許正在這里抽煙。
“咯咯咯咯，主動交代，或者，拷問你的靈魂?！?p> 倒在血泊中的骷髏站了起來。
它將斗篷重新戴好，似乎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
那攤血也消失不見，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狼人的身下。
空間在這一刻恢復如初。
“紅月教會的？想不到只是殺了一名普通人竟也能驚動你們?！?p> 梅蒂奇開口道：“感慨留在以后吧，先交代你的事。”
狼人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掠過。
白祈的靈覺突然戰(zhàn)栗。
沒有一絲的猶豫，下意識伸出右手，猛地一抓。
突然暴起的狼人沖在半空被一道黑影抽到墻壁上。
狼人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變成金發(fā)碧眼的男子。
他不敢置信的盯著白祈。
他感覺到，那個人是所有人中最弱的。
所以他決定劫持那個家伙。
這是他能爭取到，唯一的籌碼。
他也是這么做的。
可在他發(fā)起進攻的瞬間，力量突然被抽離了。
那是他的心臟！
他的心臟竟然離他而去！
如果不是失去心臟，那條蟲鞭根本無法阻擋他。
“還我、心臟……”
“把心臟還給我，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切！”
“我沒有想殺你，我只是想獲得和你們談條件的資格，求求你，將心臟還給我?！?p> 所有人都看著白祈。
滾燙的血液冒著熱氣順著潔白的手指流淌而下。
還未死透的心臟還在跳動著。
那個拿著心臟的少年一臉平靜，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祈將心臟拋物了過去。
接到心臟，男子直接將胸口剖開，將心臟塞了回去。
男子的動作越來越虛弱。
心臟雖然是塞回去了，但他顯然沒因此復生。
“要我救他嗎？”一道女聲向主教詢問。
“救吧?！敝鹘探o出回應。
站在一旁的女孩來到尸體的身邊。
取出一根針，對目標縫補了起來。
沒有線，但針穿過后，裂開的借口便被縫合了。
女孩小心的將心臟縫好，擠出空氣。
縫合胸口傷口的速度幾乎眨眼間就完成了。
速度快的出現(xiàn)了殘影。
“手術完成，患者序列7，狼人途徑，救活可能百分之五十?！?p> 沉寂兩分鐘。
尸體猛地抽了一口氣，他活了過來。
沒有半分的猶豫，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倒了出來。
“我是一個殺手，有人發(fā)布懸賞，要殺那個男人，我接了懸賞，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懸賞是在執(zhí)行者公約上接的，我不知道發(fā)布懸賞的人是誰?！?p> 沉默……
兇手找到了，又好像沒完全找到。
主教取出封印物4-7執(zhí)法者筆記，黑色的羽毛筆飄在上面等待書寫。
“下面宣讀對你的處罰?！庇鹈P舞動了起來，書寫出整潔的第四紀精靈文字。
“你殺了倫斯汀，依法你將被處以死刑，但倫斯汀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需要撫養(yǎng)，所以判決如下，你將以殺人犯的身份承擔兩個孩子所需的全部費用，撫養(yǎng)期間你不準離開紅月教會的范圍，當兩個孩子成年后，將由那兩個孩子對你進行處決，如果他們原諒了你，你將被豁免，這個處罰是否接受？”
“接受?！?p> 執(zhí)法者筆記生效，判決達成。
空間扭曲。
眾人重新回到圣蒂安場，兇殺案停尸間。
“可以結案了，發(fā)布懸賞的人還會繼續(xù)尋找，對于這個案子，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梅蒂奇聳了聳肩。
一雙眼睛盯著白祈，此時他現(xiàn)在對白祈更感興趣。
其他幾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白祈開口道：“倫斯汀拍下的那幅畫現(xiàn)在在哪？”
主教神色不改，保持冰山面貌，問道：“那幅畫和案件有關聯(lián)嗎？”
白祈回道：“倫斯汀是拍下辛卡家族的畫后被暗殺的，我想這里或許有關聯(lián)。古斯塔·奧德羅曾向我索要過那幅畫，他應該也是一個線索?！?p> “還有，我覺得，還需要去兇殺案現(xiàn)場看一眼，部分犯罪者會回到作案現(xiàn)場，那個還未被抓到的罪犯或許會去。”
縫尸女忍不住問道：“犯罪為什么會回到現(xiàn)場？”
白祈解釋道：“或許是為了滿足變態(tài)的心理，主宰別人命運的心理。”
縫尸女看著白祈還有血跡的手，“你就挺變態(tài)的，這種事你做過嗎？”
白祈：“……”
“我是一個好人?！?p> 沒有一個人的表情是相信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