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蔣琬二人聽罷皆陷入沉思,馬良見狀,起身拱手道:“某雖不才,前日曾入川下書,愿隨三將軍出征。”
孔明掃了三人一眼,道:“既然如此,只有煩勞季常一趟了!”又議了一陣軍務(wù),三人便告辭出府。
孔明板著臉回到后堂,夫人黃月英見了,立即奉上茶來,孔明趕忙謝過。邊飲茶邊賞玩手中精瓷茶碗,神色漸平。
黃月英見狀,不由問道:“不知那張懷義怎么樣了?”
“好得很哪,聽聞此子甚得主公歡心,又與龐士元、魏延、馬玄等人交好。近日,又添了謀士彭羕,黃忠又收了川將張翼,身邊文武兼?zhèn)?,不?jīng)意間已成氣候,日后必成朝堂上一股勢力。吾掌管荊州,短期恐難入川。今日,本意遣馬謖、蔣琬中一人隨三將軍入川,也好掙些功名,不想二人,哎!”
黃月英道:“那龐士元在蜀中,你主政荊州,他二人自然不愿舍近求遠(yuǎn)!”
“如果任由龐統(tǒng)在川中做大,日后未必對主公大業(yè)有利!”
“那龐統(tǒng)不是改名道玄了嗎?”
“是啊,前日曾來書信,言道:助主公全取蜀地后便入山修道,不問世事,主公也來信說如今龐統(tǒng)官拜隨軍法師,還造了什么鳳雛墓,裝神弄鬼,不知是何居心?!?p> “不知是哪位高人,救了那龐士元一命!”
孔明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黃月英假意咳嗽兩聲。
“此事休要再提!”孔明沉吟片刻又道:“如今勢成騎虎,只能謹(jǐn)守荊州,以待天時(shí)了?!?p> “只是荊州荒殘,人物殫盡,東有孫吳,北有曹操,九戰(zhàn)之地,豈能長久?”
孔明嘆道:“夫人之言甚是有理,吾豈不知!但跨有荊益二州,尚有與曹氏一戰(zhàn)之力,若困守益州一隅,存亡只在旦夕。”
“吾有一言,夫君聽了不要生氣。”
“但說無妨。”
“如今曹操已占據(jù)北方之地,孫劉雖有聯(lián)盟,卻貌合神離。那劉備已五十有余,其子劉禪也不過中人之資。曹操雖老,但子丕、植皆是大才,如此必?cái)≈?,吾婦道人家皆可看清,夫君怎會不明?”
見孔明微笑不語,黃月英又道:“相公何不效仿孟公威、崔州平等人仕于曹操,大可逍遙一世。卻為何舍易就難,非要相助劉備不可?”
孔明聽罷,呵呵笑了兩聲,起身立于堂內(nèi),緩聲道:“曹氏雖強(qiáng),后必篡漢自立,千百年后難逃亂臣賊子之名,投身其中,便是附逆!劉備雖弱,卻是漢室正統(tǒng),成敗皆可青史留芳。再者,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當(dāng)立志改天換地、攪動風(fēng)云,豈可碌碌無為一世,老死于戶牖之間!”
“既然相公心意已定,吾便與你一起闖上一闖,或可再造炎漢也未可知??!”
”呵呵,希望如此!”
孔明臉上笑意未盡,心中疑竇叢生,會是誰呢?曾接密報(bào),龐統(tǒng)當(dāng)日看過龐德公遺書,若是老師臨終設(shè)計(jì)點(diǎn)醒龐士元倒也罷了,可若是那張石頭?
不、不可能,這太乙神數(shù),老師當(dāng)日曾言,只傳過吾與龐統(tǒng)二人。
孔明心中一絲陰影揮之不去,這張石頭究竟是何方神圣呢,探查幾年也未訪得他的底細(xì),此人仿佛憑空出現(xiàn),又突然成長壯大起來,他究竟有何目的呢?
千里之外雒城府衙,劉備劉玄德一人在榻上輾轉(zhuǎn),難以入眠。
近日發(fā)生怪事太多:孔明之信,龐統(tǒng)改名、涪城設(shè)伏、黃忠、魏延的紛爭、先鋒營的宴席、彭羕、張翼的加入,再往遠(yuǎn)些看,制造馬具、黃記精瓷、振威鏢局、蘭香居、漕幫,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個(gè)巨大的旋渦裹挾著各種力量加入其中,而這旋渦中心便是那個(gè)神秘的張石頭!這個(gè)張懷義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短短三年,他便從一個(gè)不名一錢的小兵,成為了牙門將、黃忠女婿、富可敵國的商人、身邊文臣武將環(huán)繞,連劉封、關(guān)平都對他贊不絕口。假以時(shí)日,如果此人生了異心,那簡直會是場災(zāi)難。
劉備又想起遠(yuǎn)在千里外的獨(dú)子阿斗,臉上有了久違的笑意。
玄德每日待人接物總是滿面笑容,外人一見,皆有如沐春風(fēng)之感??梢贿M(jìn)內(nèi)室,就面沉似水,也只有獨(dú)處一室,他才能摘下面具,變成個(gè)郁郁寡歡之人!
玄德小心翼翼地從枕下翻出孔明多日前來信,反復(fù)讀著其中幾句:阿斗公子一切均好,前日險(xiǎn)被孫夫人帶離荊州,幸被子龍解救,漕幫甘憐兒亦曾相助,亮已重禮相謝。
孔明是干什么吃的,我的兒子,未來功業(yè)的繼承人差點(diǎn)被孫尚香那個(gè)賤人拐走,想想便是一肚子氣。
我的斗兒,乖乖的孩子,若不是四弟子龍長坂坡浴血奪回,吾早就絕后了!還是把兄弟靠得住呀!子龍、云長,若你們能隨大哥前來,吾也不用靠這班降兵降將了!也不用天天笑臉迎人了,每日回來我的臉都笑木了!
咦,甘憐兒?那不是振威鏢局趙四的老婆,張石頭的嫂子!玄德將信小心疊好,又塞回枕頭下面。
心道:哪里都有這個(gè)張石頭啊,真是陰魂不散呀!對此人還是要多加籠絡(luò),小心試探,實(shí)在不行只能讓三弟犧牲個(gè)女兒了,畢竟張石頭對黃忠、馬玄還是不錯(cuò)的!
胡思亂想半夜,想得頭痛,玄德終于睡了過去!
”你要干什么?”石頭和大家喝了不少,回帳后和衣而臥。夜晚渴醒,一睜眼,見一矮小身形立在床前,兩眼放光,不錯(cuò)眼珠看著自己,不是沙織更是何人!
“沙織不帶這樣的,大夜里不睡覺,嚇?biāo)廊肆?!?p> “吾在想如何與你圓房?”
“啥?”石頭一聽不覺頭大,沙織認(rèn)真地說道:“魏大哥說了只有圓房,才能生出寶寶!”
“這個(gè)魏文長,簡直混賬!”石頭氣得不禁罵道,心說:小沙織才多大,就與他說這種渾話,虧得還是做大哥的!
一旁沙織言道:“我問過好多人了,馬老伯都沒告訴我,要不是魏大哥今天喝多了,他還不會說?!睆埵^臊得滿臉通紅,幸虧屋里沒有別人。
胡同老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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