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奇跡之船，奇跡之地

　　牛國在張成印象中，除了斗牛，就沒什么印象了，不過這一次真的不一樣，雞國逼迫鷹國在割地賠款之后，這場戰(zhàn)場的最后硬生生把牛國從一個帝國打成了公國。

　　雖然最后的戰(zhàn)爭中，牛國國王號召所有的牛國百姓都來抵抗雞國的侵略，可其實牛國的財富絕大部分在貴族王室和大商人手中，和百姓沒什么關系，被雞國統(tǒng)治后，也還是交糧納稅。其實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損失。

　　張成對雞國的高層評語是：肉食者鄙，未能遠謀。

　　可其實各國都差不多。

　　最后牛國沒有滅國，而是成為了一個只擁有港口城市的公國，只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牛國還有一支強大的海軍。第二是雞牛兩國到底還是親戚，就算百年間不斷打仗，王室之間該聯(lián)姻還是要聯(lián)姻的。

　　各國的公主，除了嫁給其他國家的國王之外，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嫁給國內(nèi)的大貴族。

　　至于公主嫁給平民，那是沒有的事。至于王子迎娶平民的女兒，也是沒有的事。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因為在這個時代，這不合邏輯。

　　小說最少也要符合邏輯性的。

　　只剩下一個城市之后，剩下的牛國國王也承認了現(xiàn)實，拿出王室和國庫大量的金銀進行賠償牛國歷史上對雞國造成的傷害，還將牛國縱橫四海的皇家艦隊，分出一半交給了雞國作為賠償?shù)囊徊糠帧?p>　　至于牛國原本的貴族，能夠在戰(zhàn)爭期間及時投降的，減一等爵位，還可以繼續(xù)做貴族，至于被抓住那些沒有及時投降的又繳納不出贖金的，統(tǒng)統(tǒng)奪去爵位，關入巴士底獄終生監(jiān)禁——這些人是當?shù)氐牡仡^蛇，有他們在，只怕當?shù)刂伟簿秃茈y做好。

　　此一戰(zhàn)后，雞國雖然還沒完全恢復祖上的榮光，可也拿回了祖上七八成的土地，雞國國王，對列祖列宗也算有了一個交代。

　　現(xiàn)在西牛賀洲的形式，是東西兩強爭霸，西面是雞國，東面是熊國，北方的獅國只算是海上強國，陸軍一直是獅國的短板。

　　這東西兩強之間，中間還隔著幾個小國，也包括如今淪為小國的鷹國，兩強之間暫時還打不起來。

　　雞國的楓露城這邊，為了迎接凱旋而歸的雞國將士，特別批了預算，在楓露城的中場廣場建設了凱旋門。

　　在凱旋閱兵的前三天，由雞國政府發(fā)放免費的一車車的面包和啤酒供應市民免費狂歡，楓露城開始全城歡慶勝利大軍穿越凱旋門。

　　這次雞國一雪百年國恥，可以理解。

　　張成比較關注的戰(zhàn)爭債券，也早就漲到了十二折，此時戰(zhàn)局明朗，就算十二折買下債券，在兩年半之后，也有了穩(wěn)定的收益，這一點，讓當時賣出債券的家伙們悔恨的捶胸頓足。

　　三方談判賠款的數(shù)字，是對下面保密的，不過，大部分還是進了國庫，但僅僅雞國國王分到的小部分戰(zhàn)爭賠款，就讓國王還清了近七千萬金幣的本息債務，還有不少剩余。

　　張成持有的債券，在十二折的時候，慢慢都放了出去，總也要讓別人賺一點。雖然賺的不多，但這是毫無風險的賺錢。

　　戰(zhàn)爭雖然結束，可張成名下的火炮廠仍然沒有停產(chǎn)，因為陸軍還需要一部分十八斤攻城炮補充，現(xiàn)在國土面積更大了，需要火炮的地方也會更多。

　　更重要的一點是，現(xiàn)在雞國得到了半支前牛國的皇家海軍艦隊，這些船上以前裝的床弩和投石機在海軍部的計劃中都要拆除，主力艦要裝上十八斤的攻城炮，輔以六斤的野戰(zhàn)炮，非主力艦也要裝上六斤的野戰(zhàn)炮。

　　而北面一個海峽之隔的獅國，早已將自己開發(fā)的火炮裝備了艦隊，根據(jù)雞國間諜看到的，獅國艦隊裝備的火炮大約是十斤炮或十二斤炮兩種型號。

　　這樣口徑的火炮，根據(jù)倍徑計算，在海戰(zhàn)的時候，大約能有五六百米的有效射程，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此時船上裝備的床弩和投石機的射程。

　　而十八斤攻城炮的五度角平射射程也有一千米，至少在射程上，還是能壓住獅國海軍的。不過，暫時雞國沒這么多海軍人員來開動這些艦隊，海軍從來都不是一天建成的。這一點和征召一部分農(nóng)夫，拿著叉子鐵鍬就能組成部隊上戰(zhàn)場完全是兩樣。

　　以前吃了海軍弱小多年苦頭的雞國，如今不但大力發(fā)展陸軍的火炮，海軍的大建設也提上日程。

　　如果以雙一為目標，也就是陸軍第一、海軍第一，前一個目標雞國已經(jīng)達成，后一個目標任重而道遠。

　　等到牛國戰(zhàn)敗，雞國大軍凱旋，已經(jīng)是深秋。這一次戰(zhàn)爭雖然沒能打足一年，可也有十個月之長。

　　以前戰(zhàn)爭在敵人境內(nèi)打的時候，對雞國生產(chǎn)生活的影響不大，不過隨著戰(zhàn)爭結束，打下來的地方都是自家地盤了，再一看，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的地區(qū)幾乎遍地瘡痍，這一兩年之內(nèi)，新收地盤上，大概率得不到什么稅收，甚至部分地區(qū)還需要國家財政補貼，才能讓當?shù)氐木用窭^續(xù)存在。

　　大軍一過，還是路過敵境，就算麥苗也會給你當做馬飼料吃掉。至于敵境農(nóng)村的牲畜糧食，自然是充作軍用。征集軍糧的過程中如果遇到抵抗的話，那自然還要放一把火。

　　很多地方，戰(zhàn)后就成為焦土，也不是沒原因的。至于戰(zhàn)爭時期敵國百姓流離失所，關我什么事。

　　而在雞國南方的馬戶港外，張成春天停在這里灘涂上無人看守的橡樹船，已經(jīng)長到了五千米長，一千米寬。

　　開始只有一些流浪漢上去探索過，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船艙中長出來的橡子就是最美味的食物，甚至還有上下水的洗澡間，對流浪漢而言，有吃有喝還要什么自行車呢？

　　而隨著三國戰(zhàn)爭進行的越發(fā)激烈，牛鷹兩國的流民也有一些到了馬戶港，這里是雞國南方最大的港口，原本想著這里機會也會多一些。

　　誰知道如今這里灘涂上的橡木船成了這些兩國流民和本土流浪漢的家園，橡木船沒事的時候，就在自己吸收營養(yǎng)和陽光成長，并不斷的補充橡子和清潔水源，這都是在一開始張成種下橡子的時候就設定好的。

　　哪知道現(xiàn)在這橡木船里面聚集了上萬人的三國貧民，而且消息還傳了出去，有著更多的三國貧民都在來這個被稱為奇跡之船、奇跡之地的路上。

　　其實用橡子供應上萬人的飲食，已經(jīng)讓橡木船本身的恢復能力有些吃力，不過這里是海邊的灘涂地區(qū)，海鮮海魚還是很多的，每天幾千人沿著船舷釣魚的盛況，估計也就這里才有了。

　　而這上萬人每天產(chǎn)生的生活垃圾，其實也是被橡木船底層的根須吸收掉了，成為了橡木船再次成長的養(yǎng)分。

　　這么一來二去，橡木船船上生活的人和橡木船形成了一種共生的關系。

　　等到橡木船真正的船主張成從報紙上得到橡木船被三國貧民稱為奇跡之船、奇跡之地的消息，橡木船上聚集的貧民已經(jīng)有兩萬多接近三萬人。

　　當時的橡木船，是承載不了這么多人的，不過橡木船本身也在成長中，長大的同時，隔離出更多的艙室，結出更多的食用橡子。加上海鮮海魚的補充，食物也不算短缺。

　　得到消息的張成，大約懊悔了三秒鐘，就決定忘記這件事，一顆橡子嘛。而且那船，除了自己，別人也開不動。算了，就算支援戰(zhàn)后貧民了。

　　不過楓露城報紙上，大部分都將橡木船形成的奇跡之船、奇跡之地形容為神跡，是神保佑雞國的一個神跡，也正是因為有了神的保佑，雞國才能一雪百年國恥打敗了宿敵。

　　在他們淺薄的認識里面，除了神，是沒人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隨著奇跡之船，奇跡之地的名聲傳開，很多虔誠的信徒，都想嘗嘗神賜予的美食是什么味道的，不過，消息傳開后已經(jīng)聚集了三萬多人的奇跡之船，本身自己還要打撈海鮮垂釣海魚來解決一部分食物，更沒有多余的食用橡子。

　　但越是這樣，好奇的人越多，最后有馬戶港的當?shù)厝讼扔檬镅帑溍姘鼡Q到一個八斤重的大橡子，開殼之后，里面大約有四斤能食用的橡子。兩半的橡子殼還能當做水瓢或者木碗來用。

　　打開橡子這個當?shù)厝巳叶际欠值搅艘徊糠稚褓n予的食物后，就感動的無以復加。

　　從此之后，奇跡之船上面的橡子價格越來越高，到后來要十幾斤白面包才能換到一個大橡子。

　　等到楓露城的貴族家庭也開始流行拿大橡子做零食之后，這大橡子的兌換價格又是進一步上漲了。

　　這也讓奇跡之船承載了更多的人口，而更多的人口帶來了更多的養(yǎng)分，更多的養(yǎng)分讓奇跡之船生長的更快，原本承載三萬多人就看似極限的奇跡之船，后來又奇跡般的承載了五萬多人，八萬多人，直至十萬多人。

　　在這個時代，十萬人集中居住，已經(jīng)是一個大型城市，或者小型公國的人口了。

　　牛國如今僅剩下的港口城市賽爾港，也就二十多萬人。差不多和馬戶港以及奇跡之地加起來持平。

　　這樣十萬人的船上城市，以前簡直聞所未聞。如果不是戰(zhàn)爭造成了大量的流民，其實這奇跡之船也不可能長成這么大。

　　這么多人的海上城市，沒有規(guī)矩顯然是不行的，不過船上最多的，還是以前牛國和鷹國的流民，很是抱團，自然依靠不同的語言風俗形成了兩大團體，雞國上船生活的流浪漢是最早來到這里的，但現(xiàn)在反而是極少數(shù)人到現(xiàn)在也就幾千人，只能依附這各超過五萬人的兩大團體才能生活下去。

　　奇跡之船的人口超過十萬人之后，增長速度減低了很多，有家有業(yè)的，自然不會去遠方去什么奇跡之船居住，而在戰(zhàn)爭中流離失所并且活下來的，大部分已經(jīng)來到了奇跡之船上面生活。

　　不過此時的奇跡之船，已經(jīng)長到長度超過六萬米，寬度超過一萬米的一個小型島嶼般大小。而且并沒有停止生長。

　　在奇跡之船這里，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變化，可能一夜之間，原本兩家鄰居的中間就多出一個新的隔間。而長時間在這里生活，就要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例如，在船內(nèi)迷路是正?，F(xiàn)象。船艙就算有甲板上故意留下的透光點，也是有些昏暗的，來這里的流民，也都不是用得起蠟燭和馬燈的人，在一個昏暗的又活著并且不斷變大的島嶼上居住，出門找不到家才是正?，F(xiàn)象。

　　如果不是有這么多無家可歸的流民，這里其實算不上宜居地區(qū)。

　　雞國海軍部，也派人來考察過這里，發(fā)現(xiàn)這里只是長得像船而已，根本無法開動，除了里面的橡子味道不錯，是非常好的食物代替品，就沒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奇跡之船這里產(chǎn)出的大橡子，不打開的話，幾年內(nèi)是不會變質(zhì)的，這一點比富含麩子的黑面包保存時間都要長的多。

　　方便儲藏的食物對長期海上航行，還是非常有用處的。

　　對這奇跡之船的考察雞國海軍也不是什么都沒利用上，這里這么多人，而且在海邊和船艙內(nèi)生活了少說幾個月，長則一年時間，多少也是適應了一定的海上生活。

　　如今雞國海軍最缺的不是船，而是人，這些人中，身體健康的男人稍加訓練就是很好的水手來源。

　　至于海軍軍官，那要從雞國的皇家海軍學院畢業(yè)才行，而雞國的皇家海軍學院雖然沒有一條規(guī)定是不允許平民出身的人來這里上學，但其實學院招生是走的全推薦制度，只有前皇家海軍學院的畢業(yè)生以及國內(nèi)的貴族，才有推薦資格。這也變相阻攔住平民想要成為海軍軍官的路徑。

　　從這些流民中，雞國海軍招募到幾千水手，如果不是海軍軍官數(shù)量嚴重不足，其實可以招募到更多的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