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剛剛發(fā)了什么事?怎么天一下全黑?”
“不知道鴨!”
“剛才不是有一個自稱‘蘇悟’的老頭進(jìn)宮了嗎?不會是他整出來的吧?好可怕!”
宮廷中一些太監(jiān)、宮女不明所以,嚇得瑟瑟發(fā)抖。
別院外。
盤國老祖抬頭望了眼萬里晴空,再看向跪地的蘇悟,用袖口狂擦額頭的冷汗,臉色慘白。
“我活了兩百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怕之事,可怕之人,老實(shí)說,我都要嚇尿了!”
“我也是!”
免國老祖附和,大口喘著粗氣,腰不由自主地彎了一分,仿佛別院之中住著一個神明。
涂心靖扶著墻,眼神震撼,低語道:“你們說,這陳先生不會真的世間無敵了吧?”
“噓!”
戚逾立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想起了茫山論劍時眼中所見到的滅世景象,“不可說!”
免國老祖平復(fù)下心情,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事情就此結(jié)束了嗎?”
這個問題只要一細(xì)想就能得出答案。
沒有!
反而越鬧越大!
整個事件以陳非群拒絕十宗會的稱王要求為導(dǎo)火索,加上蘇悟的亂入,導(dǎo)致事態(tài)升級。
大升級!
無論是十宗處于對自身權(quán)威的考慮,還是其他考慮,陳非群這個巨大的潛在隱患必須清除!
至于說陳非群那漫天劍魄會不會嚇住十宗,恐怕不會,因?yàn)殪o下心來一想,太扯了!
劍魄沒有這么玩的!
等十宗想清楚了這點(diǎn),毫無疑問,更大的風(fēng)暴機(jī)會刮來,也許會是史無前例的!
“咳咳……”
蘇悟也想到了這點(diǎn),但他心中不禁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若那些劍魄皆是真的呢?
直面的他最有切身體會。
不用若。
那就是真的!
一個能修煉出無窮無盡劍魄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該看門了。
看門不是對他的羞辱,而是賜予他的榮譽(yù),他知道東境,不,人六域要迎來大變。
惹陳非群不是陳非群的災(zāi)難,而是十宗的。
十宗要遭重!
別院中。
浩然門一行繼續(xù)開芭比Q,許多人回來先狂吃一陣壓壓驚,剛才的場面太過可怕。
等吃的差不多了,有弟子小心翼翼地問:“大……大師兄,你真的世間無敵嗎?”
“真的?!?p> 陳非群細(xì)嚼慢咽著素菜。
“這個世間指的是人六域?”
水輕秋壯起膽子問。
陳非群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對世間有什么誤解?”
“難道是整個人域?”
“難道是人域加地域?”
眾人越問越心里發(fā)毛,不斷吞咽唾沫,到最后孟宿聲音顫抖地問:“大師兄,你所說的世間不會是指整個日、月、星、天、地、人六大域吧?”
陳非群放下筷子,在眾人驚顫的目光下道:“差不多吧?!?p> 嘶!
一道道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坐立不安,有的甚至站了起來,忍不住想要跪下。
好家伙。
于六大域無敵?
開什么恐怖玩笑!
一灰衣手下憨笑道:“陳先生真是幽默!”
段水流將一盤毛豆吃完,用牙簽剔牙道:“老大,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世間。你是不是忘記說了一個域?”
“什么域?”
有弟子好奇。
“畜域?!?p> 段水流微微嚴(yán)肅,看向一個方向,目光悠遠(yuǎn)。
“畜域……”
姜若初想了想,問:“師父,剛才聽那蘇悟說什么畜門要開了,指的就是畜域嗎?”
“是的!”
段水流斂容,“據(jù)說,畜域之中皆是滅世滔天的恐怖兇獸,也和人域一樣劃分為九域。”
“從九域到一域,兇獸的殘暴呈遞增趨勢,每隔千年畜域的大門就會打開,無數(shù)兇獸肆虐人間?!?p> “慘烈無比!”
眾人靜聽,越聽越感到害怕。
水輕秋小聲問:“那畜域的大門……”
“就在東境!而千年時間的節(jié)點(diǎn)很近了,年關(guān)一至,畜門便開,屆時說是末日也不為過?!?p> 這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孟宿面色凝重:“十宗的威脅還近在眼前,沒想到又要遇到畜門洞開,禍不單行??!”
有弟子建議道:“師父,大師兄,要不我們趕緊跑路吧!讓十宗和畜門里的兇獸去打!”
“好主意!”
“同意!”
“同意!”
劫后余生,誰不想繼續(xù)活著,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這兩者之間,否則也太慘烈了!
段水流搖頭:“往哪跑?其他三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至于說去其他域,那就更不可能了?!?p> “我人六域的域門在十宗塔之上,想到去其他域必須得先闖入十宗塔,想要入十宗塔,必須得先入十宗山脈。”
他頓了頓,“據(jù)傳,十宗山脈中有九大陣法機(jī)關(guān),這是第一任域主設(shè)下的,后又被多次加強(qiáng)。”
“莫說我們,就算是外枝境恐怕也難以破防!”
“如今放眼整個人六域,攤?cè)~圓滿倒是有些,但外枝境恐怕只有那位域主有可能達(dá)到!”
一通話聽完,諸人更加絕望。
其實(shí)不用說,誰都知道十宗山脈是不可能闖的,就算破了那九大陣法機(jī)關(guān),別忘了,里面還是十宗,以及那位至高無上,戰(zhàn)力遮天的域主!
“那可以智取嗎?”
有人問。
立刻招來其他人看白癡一樣的目光,他們能有多聰明,再聰明能比十宗那些活了數(shù)百年的家伙聰明?
“那就只有強(qiáng)取了!”
一個弟子重重道,抱著萬萬分之一不到的希冀看向陳非群,“大師兄,你應(yīng)該是外枝境吧?”
“不是,我早說了我凝種一成?!?p> 陳非群回答。
“那你的實(shí)力其實(shí)達(dá)到外枝境了吧?”
“不,我已于世間無敵?!?p> “……”
眾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們的大師兄非要搞這么極端?就不能說點(diǎn)靠譜的!
現(xiàn)場安靜片刻,眾人愁云慘霧。
孟宿站起身,對陳非群躬身行禮道:“兇險在即,還請大師兄教我!”
“還請大師兄教我!”
眾人一同起身,異口同聲。
毀滅是明天的事,今天他們享受夠了,想要提升實(shí)力,突破自我,稍微掙扎兩下。
一想起之前那漫天的劍魄,一想起嚇得跑路的易云策和叟踐,一想起一敗涂地的蘇悟。
誰又能不心潮澎湃,心馳神往呢!
“咳,”
陳非群還沒開口,段水流悠悠道:“怎么,心中只有你們大師兄,沒有我這個師父?”
其他人看過來。
師父你別鬧!
陳非群謙虛道:“其實(shí)師父和十宗比起來還是強(qiáng)很多的,當(dāng)然,和我比起來就天差地別了?!?p> “師父,”
“你別那樣看著我,為了照顧你的心情,我其實(shí)都很收斂了,畢竟我世間無敵?!?p> 呼。
段水流氣得吹胡子瞪眼,把枸杞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好!你世間無敵!你厲害!”
說罷扭頭就走。
氣氛一下尷尬起來,姜若初過來小聲勸道:“大師兄,畢竟是師父,話是不是說重了?”
陳非群不以為然:“我說的已經(jīng)很輕了!提前讓他對我跟他之間的差距有個心理準(zhǔn)備,否則到時落差太大,我怕他受不了!唉,畢竟如今這種情況,我已經(jīng)不能以凡人的身份繼續(xù)與你們相處了!”
眾人聽得呆若木雞,不明覺厲。
“那……那大師兄,你打算用什么身份跟我們相處?”
清風(fēng)吹過,將烤爐的藍(lán)煙吹散。
陳非群?著這群懵懂可愛的師弟師妹,終于還是于心不忍,不忍告訴他們殘酷的真相。
“算了,你們姑且就當(dāng)我是某個神明吧!”
轟!
所有人腦海炸裂,目瞪口呆,心想你世間無敵都不夠,還要當(dāng)神明?無法無天了都!
一道清脆空靈的聲音傳來:“我聽說日域之中居住的皆是偉大無上的神明,難道大師兄來自日域?”
眾人先是驚愕地看向陳非群,又轉(zhuǎn)頭循著聲音看向某個人,某個從來都不會說話的人。
“小師妹,你會說話?”
有弟子啞然問。
“額?!?p> 季柔訕訕。
水輕秋已湊到她跟前,豎起耳朵:“小師姐,你的聲音怎么可以這么好聽,仿佛讓人置身仙境!”
“我知道了!”
突然一個弟子尖叫著道:“小師妹一定和大師兄、師父一樣是一個老陰——小可愛!”
“……”
話糙理不糙,眾人一想的確是這樣,何止他們?nèi)?,像姜若初不也是一個?本是豪門千金吶。
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
想到這,大家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皆露出懷疑的目光,想象著身邊人的強(qiáng)大背景。
一時間,浩然門上下用多少年培養(yǎng)起來的信任瞬間崩塌,你懷疑我,我懷疑你。
“誒,不是說四師兄出國經(jīng)商了嗎?怎么這么久都沒見著人,難不成是出域了?”
“或者人沒了。”
“或者想給我們浩然門留下一個火種!”
……
人域。
某域。
一個衣著華麗,鑲著金牙的富態(tài)男人隔窗遙望:“談完這單生意總算可以富貴還鄉(xiāng)了!”
他摸了摸便便大腹,感慨萬千。
錢不是那么好賺,大錢更是如此,而想要守住手中的財富就難上加難,他需要力量。
在這個世界,力量才是一切。
……
這段時間以來,免國、盤國在等,整個東境在等,但卻未等來雷霆肅殺的三王大軍。
而是三王潰敗,激山派掌門劍王殷王謝潰敗的消息!
誰干的?
蘇悟!
知曉這位500年前東境的定鼎王者竟然還活著,甚至王者歸來,一展雄風(fēng),東境諸國震驚了。
至于朝京宮廷所發(fā)生的的事,一來所知者甚少,十宗方面也不會將此不光彩的事大肆宣揚(yáng)。
二來東境畢竟很大,消息傳得沒那么快。
眾人所知道的只有蘇悟!
東境迎來了它真正的王者,有這個王者在,三境避退,連十宗都一時沒敢下手。
東境人自豪澎湃,東境諸國到處打探蘇悟的下落,以求能盡早攀上關(guān)系,從中獲利。
但也有理智的。
比如兮國,當(dāng)日大戰(zhàn)時兮主等人在場,見識了蘇悟的強(qiáng)大,但也知曉蘇悟的選擇。
蘇悟要親手了結(jié)陳非群,消除東境禍患,讓十宗滿意!
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掉了吧?
應(yīng)該是的。
否則以十宗的脾氣早就殺過來了,而現(xiàn)在東境已經(jīng)風(fēng)平浪靜了好一段時間,危機(jī)解除。
兮主等人心安,陳非群既已除去,東境無虞了,那么他兮國也就不存在說臣服誰。
現(xiàn)在事情正按照他預(yù)想的發(fā)展。
莊浩然被殺,陳非群被殺,盤主深陷是非的漩渦,能保命就不錯了,放眼東境只有他兮主傲視群雄!
想到這,兮主豪情壯志,干了一杯酒。
“現(xiàn)在只等蘇悟自裁的消息傳來,我兮國便可拔劍而起,問鼎東境,成就王業(yè)!”
“恭賀國主!”
眾臣躬身,興奮無比。
兮國相國強(qiáng)調(diào)道:“國主,稱王之事一定得先得到十宗同意,我們得比聊國做得更好!”
“當(dāng)然!”
兮主點(diǎn)頭,暢想起來,待他登位為王那天,像莊浩然一樣,定要邀請諸國和十宗特使。
那一天不會遠(yuǎn)了!
……
十宗塔。
議廳。
十宗之內(nèi)等級森嚴(yán),一般情況下哪怕是十宗宗主都沒資格進(jìn)到這里,這里的十個代理,每一個皆有著超然的實(shí)力和地位。
十宗宗主可以不用得到域主的認(rèn)可,但這十個代理卻不行。
因?yàn)槭谧谥骺紤]的多是自家宗內(nèi)的利益,而十宗代理,十宗會則更多要考慮整個十宗,整個十宗山脈,整個東境!
當(dāng)然。
十宗代理之中許多本身就是由十宗的原宗主、大長老等人脫穎而出的,現(xiàn)在則卸任宗內(nèi)一切職務(wù),只效命十宗會。
然而。
并非代理,實(shí)力地位也就那樣的叟踐和易云策卻出現(xiàn)這里,兩人站在中間,光束聚焦。
被這樣一群大佬盯著,叟踐和易云策別提有多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哪還有半點(diǎn)高高在上。
“你們是說蘇悟修煉出了四個劍魄,但依然敗給了那陳非群,而那陳非群則修煉出了……多少劍魄?”
一個代理問。
“五萬,也可能是十萬,或許幾十萬!”
叟踐心有余悸道。
“幾十萬恐怕不止!”
易云策回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驚慌不定,他現(xiàn)在對黑暗過敏,這個幽暗的議廳讓他不舒服。
“那時天上到處都是他的劍魄黑影,那劍魄不僅多,而且看起來遠(yuǎn)比蘇悟的要強(qiáng)大!”
“密密麻麻地,真正的遮天蔽日,一瞬黑夜!”
啪!
有暴躁代理一掌擂在桌子上,惱道:“兩個蠢貨,連這么低級的障眼法都看不出來嗎!”
其他代理紛紛開口。
“一個人能修煉出幾十萬個劍魄?我說老施,論劍術(shù)你們極劍宗毫無疑問最強(qiáng),你能修煉出幾個?”
“怎么說不得上百個?”
“咳咳……”
施姓代理禁不住咳嗽,不悅地瞅了易云策一眼,“說笑了,那蘇悟能修煉出四個劍魄已經(jīng)很夸張了,可以說是劍術(shù)一道不可多得的天才,幾十萬個?神仙也做不到!”
眾大佬一合計,很快判斷出叟踐二人被騙了,被嚇傻了,那可能是分身之類的手段。
“真的嗎?”
兩人說不準(zhǔn),當(dāng)時那種感覺,真的要嚇破膽!
敲定了這個結(jié)論,某代理幽聲道:“老施,先前你信誓旦旦說只要易云策出手,一切盡在掌握,現(xiàn)在怎么說?”
施姓代理一巴掌拍死易云策的心都有了!
他本來想著易云策出手,隨便就能解決,順便給易云策鍍鍍金,給極劍宗長長臉。
現(xiàn)在呢,丟死人了!
易云策嚇得不敢吱聲,低著頭,無地自容。
施姓代理沉吟片刻道:“諸位,此事是我極劍宗沒辦漂亮,就仍舊由我們來解決!”
一代理有意無意道:“老施,就算那陳非群用了障眼法,可他的確有些實(shí)力和手段,別再派去些阿貓阿狗,一見到人嚇得尿褲子?!?p> “是啊,”
有黑影附和,“這樣一次次透支我十宗的威嚴(yán),再不將此事一勞永逸,一錘定音,若是域主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施姓代理站起身,望著眾人,沉聲道:“放心,這一次他陳非群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必死無疑!”
“對了,順便將那蘇悟也斬了,將盤、免兩國滅了,否則我十宗的威懾力何在?”
有人提醒。
“好!”
……
十分鐘后。
極劍宗。
這是一座云霧縹緲的山峰,霞光從天空照下,讓這里宛如仙境,一柄柄插在地上的劍環(huán)繞著,看起來大氣磅礴。
一間密廳中。
施姓代理背對著站著,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極劍宗大長老海甚躬身行禮:“代理,出了什么事嗎?”
施姓代理輕飄飄地說:“我極劍宗一向人才輩出,名望綿延,怎么出了易云策這種廢物?”
“???”
海甚驚訝地抬起頭:“代理,您之前不是還說易云策天資縱橫,劍術(shù)可期,怎么……”
“我說了嗎?”
施姓代理轉(zhuǎn)過頭,板著個臉,海甚嚇得額頭生出一滴冷汗,他還沒見過對方生這么大氣。
海甚定了定心神,問:“代理,是不是東境出什么岔子了?”
易云策去東境監(jiān)視蘇悟他知道,這事還是他舉薦的,而之后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因?yàn)橐自撇吆哇袍`一回來就直奔十宗塔,被叫過去問話。
施姓代理回答:“沒什么岔子,就是我堂堂極劍宗少宗主被人嚇得落荒而逃罷了。”
“什么?!”
海甚錯愕,等將整個事情了解,他囈語般直搖頭:“四個劍魄……這個蘇悟!當(dāng)初脖子要不是那么硬,能來我極劍宗多好!可惜了!”
“還有,”
“這陳非群整出幾十上百萬劍魄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他看來,陳非群當(dāng)時要只弄出五六個,至多十個,說不定還會讓十宗掂量下。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xiàn)在過猶不及了!
海甚連忙道:“代理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手將那陳非群宰了!給十宗會一個交代!”
說著他就要急匆匆離開。
“不用安排了?!?p> 施姓代理說,睨著這位大長老,“你親自去一趟。”
“我親自????”
海甚猝不及防,足足幾秒才緩過神來,“不是,代理,我可是咱們宗大長老,有必要嗎!太殺雞用牛刀了吧!”
施姓代理漫不經(jīng)心道:“此事必須速戰(zhàn)速決,瞬間秒殺,方能重塑我極劍宗之威嚴(yán)!”
“另外,”
“畜門將開,東境需要有人鎮(zhèn)守和控制,那的人靠不住,你暫且待在那,做第一道防線!”
海甚臉色難看,咧嘴道:“代理,我記得上個千年咱們極劍宗剛打過頭陣,怎么又輪到我們了?”
施姓代理冷哼一聲:“能怪誰?怪我?不是你把事情辦砸了,我極劍宗會陷入被動?”
十宗內(nèi)部也是有階級和鄙視鏈的。
也互相角力。
這一次極劍宗主動出擊,想要露一把臉,結(jié)果成了笑話,這責(zé)任必須得攬過來彌補(bǔ)。
“好吧?!?p> 海甚無奈。
施姓代理負(fù)起手道:“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第一波很強(qiáng)又很弱,因?yàn)槟切┬笊锪撕芫?,但頂多是九域的。?p> “再者說了,”
“沒讓你傻乎乎地沖到前面,而是讓你將東境的那些毛猴賤民聚攏到一起,趕到前面?!?p> “用他們下賤又繁多的命去當(dāng)炮灰,讓這群憋壞了的畜生虐殺發(fā)泄,消耗畜生們的精力!”
他說得極其冷漠,“等時機(jī)一到,十宗支援到達(dá),再發(fā)起反攻,豈不是坐收漁利?”
海甚了然,點(diǎn)點(diǎn)頭。
上個千年畜門打開的時候,他還只是極劍宗的弟子,經(jīng)歷過,但沒有真正操刀過。
這下安心不少。
“屬下明白了!”
海甚沒將陳非群的事放在心上,畜門打開,兇獸涌入才是他真正要考慮應(yīng)對的。
解決陳非群只是順手。
見他這樣,施姓代理提醒:“事一步一步做,先殺陳非群,滅盤、免二國,這是你首先要考慮的!”
海甚頷首:“是!”
施姓代理目光鋒利道:“記住,切勿麻痹大意,一到地方,莫要廢話,殺個干凈!如果再出了岔子——”
“屬下愿以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
海甚一臉嚴(yán)肅。
“你的人頭還不夠,要用你全家的,你九族的!”
“是!”
等施姓代理離開,海甚松了口氣,他這個大長老在宗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很久沒這么卑微過了。
但面對施姓代理這種存在,他應(yīng)該卑微。
應(yīng)該敬畏。
現(xiàn)在,這位大長老不自地哂笑了下,暗道:“代理多慮了,我親自出馬,何人不死,何事不成?這是那個陳非群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