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迪廳的大門終于還是倒了。
被困在保安休息室里的保安最多,各種安防照明器材也都齊全,費了一番周折后,保安們終于控制住了暴走的場面,齊心合力撞倒大門,門口的四人瞬間被憤怒的人潮淹沒,保安們早已意識到樓上出事了,也不管四散的客人,立即向樓上沖去。
馬小安死死抵住配電室的門,外面幾個保安正在合力猛撞。馬小安心都涼了半截,這都二十多分鐘了,老大還沒來救他們,怕不會是......
嘴里嘟囔著觀音如來耶穌基督瑪利亞快快顯靈,外面突然沒了動靜,馬小安不確定是怎么回事,又等了一會,這才慢慢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看,幾個保安正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一只忽閃著白色小翅膀的肥蟲子懸停在半空,兩只黑豆眼正望著他。馬小安一陣狂喜,大喊道:“小肥!我愛死你了!”
馬小安這里是肥蟲子的最后一站,當(dāng)然,對付幾十只工蜂對現(xiàn)在的它來講,簡直不要太輕松,確認馬小安沒事,肥蟲子翅膀一震,回去復(fù)命。
能看到肥蟲子-雖然不確定這只會飛的蟲子是不是吳乾的那只-說明老大那邊已經(jīng)得手,馬小安接通電源,娛樂城里重新變得燈火通明,只是安靜的有些詭異。
他先給洛伊發(fā)了條信息,再快步繞到前廳,順著樓梯一路往上,沿途全都是橫七豎八倒下的保安、黑衣服務(wù)員,不用猜也知道是肥蟲子的杰作。在二樓樓梯口碰上滿頭是血的辛宇,兩人相視一笑,一起來到閣樓上的辦公室。三個黑衣人倒在辦公室里,暗門敞開著,靜室里傳來洛伊的聲音。兩人連忙走進去,只見洛伊正蹲在地上,半抱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吳乾。
靜室里一片狼藉,窗邊到處是玻璃碎屑,雨水倒灌進來淌的滿地都是,中間的地毯上躺著一圈人,估計是胡三刀和他的手下們。最令人震驚的,是三面墻上都有不少墻皮剝落下來,墻面凹陷,還有幾道恐怖的大裂縫。靠近門口一側(cè),寺沅溪靠坐在那,胸口有血跡,生死不知。
馬小安和辛宇都是暗暗咋舌,光看場面就能大致猜到戰(zhàn)況的慘烈,只是還不知道計劃哪里出了岔子,寺沅溪不是把她的瞌睡炸裂丸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嗎?
“吳乾,吳乾!”
洛伊一邊晃著吳乾的肩膀,一邊叫他的名字。
肥蟲子扇動翅膀圍著吳乾繞圈圈,一副我很擔(dān)心、很著急的樣子。
“洛姐,大哥怎么了?”馬小安連忙問道。
“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他就躺在這,身上沒傷,就是怎么叫都不醒。”洛伊也納悶。吳乾臉色紅潤,呼吸平穩(wěn),脈搏有力,也不像是中毒或者受了內(nèi)傷的樣子。
“小安,去看看沅溪怎么樣了?!甭逡镣蝗幌肫鹋赃吘陀写蠓颍徊贿^也是生死不知,趕緊招呼馬小安。
馬小安跑到寺沅溪旁邊,見她衣服穿得整齊,除了有點血跡外沒有其他破損,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也都沒傷,呼吸平穩(wěn),扭頭說道:“不知道受沒受傷,好像就是暈過去了?!?p> “試試能不能叫醒?!甭逡练愿赖馈?p> “老寺?老寺?醒醒,老寺!”馬小安扶著寺沅溪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輕呼。
寺沅溪是真沒什么事兒,只是在維持金甲符、對抗胡三刀的神識攻擊時有點脫力,加上頭一次遭遇生死危機,驚懼之下身體出于自我保護才暈了過去。被馬小安這么一晃一喊,頓時悠悠醒轉(zhuǎn)。
“吳乾呢?吳乾怎么樣了?”寺沅溪剛醒過來,立刻抓住馬小安的胳膊出聲問道。
洛伊嘴唇動了動,抱著吳乾腦袋的手一松,房間里立刻響起“咚”的一聲。聲音不大,只有肥蟲子停住身形,想了想,落在吳乾頭上。
“老大暈過去了叫不醒,你怎么樣?”馬小安關(guān)心道。
“我沒事,我去看看。”寺沅溪一骨碌爬起來,快步走到吳乾身邊,洛伊早已不動聲色的挪開了位置。
寺沅溪師從北武宮孫真人,潛心修行醫(yī)道、丹道,頗有造詣。剛剛蹲下想要給吳乾檢查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他頭上居然趴著一只長著小翅膀的肥蟲子,正一臉怒容的看著她,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敢動他,我就咬你!”
“翅環(huán)蜂!”寺沅溪嚇了一跳,大喊一聲,伸手就要去拍。洛伊趕忙伸手攔住,解釋道:“這是吳乾的寵物,不是翅環(huán)蜂,挺通人性的,不用管它。”
“這明明是......”寺沅溪指著肥蟲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洛伊,再看看馬小安和吳乾,三人都是搖搖頭,異口同聲道:“不是?!?p> 寺沅溪無語,突然想到吳乾之前介紹的團名:“肥蟲子獵蜂團”,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只肥蟲子。不過這只蟲子長得確實特別,蟲身是白色的翅環(huán)蜂蛹,可是背后那對翅膀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吳乾醒了問問他。
馬小安趕走肥蟲子,寺沅溪這才蹲下給吳乾檢查?!皼]什么大礙,小安,麻煩你幫我把包拿過來?!?p> 馬小安去拿包,洛伊問道:“他為什么會昏過去?”
寺沅溪想了想,用盡量平白的話解釋道:“剛才胡三刀攻擊了他的神識,為了自保,神識自我封閉了,正常情況下過段時間自己就能醒,我給他針灸一下,應(yīng)該很快就好?!?p> 馬小安遞過背包,寺沅溪找出隨身帶的針包,又讓馬小安把吳乾扶成坐姿,這才抽出一根十幾公分長的銀針,順著吳乾頭頂百會穴扎了下去。
吳乾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不僅旁觀了另一個“自己”大發(fā)神威,狂虐胡三刀的全程,還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如何給肥蟲子上課,收拾的肥蟲子服服帖帖。洛伊喊他、和馬小安幾人說話,他也都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感覺到洛伊胸口的軟肉壓在他鼻尖的柔軟觸感、馥郁體香,可就是醒不過來。
銀針越插越深,直到大部分沒入頭頂,只留半指長短在外面,看的另外三人頭皮發(fā)涼,替吳乾捏了一把汗。要不是知道寺沅溪出自以醫(yī)道聞名的北武宮,且對吳乾沒有惡意,早就出手阻止了。
寺沅溪行針很慢,感覺到吳乾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的時候,不再繼續(xù)插入,而是以兩根蔥指捏住銀針一頭,輕輕捻動。
吳乾抖得越發(fā)厲害,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牙關(guān)緊咬。洛伊本想問問怎么回事,見寺沅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強忍住沒開口,兩只手不由自主的捏成拳頭。
“呼!”吳乾終于安靜下來,嘴里長呼一口氣。
寺沅溪拔出銀針,用消毒濕巾擦過后收進針包。整個針灸過程行云流水,手上連一絲晃動都沒有,一臉自信的表情,讓人看了格外安心。
“我擦,疼死老子了!”
刺豚魚燈籠
讀者老爺們,有人看的話,能加個收藏/給個評論嗎?給老燈點信心繼續(xù)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