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死了……卡托還記得那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家伙，想不明白為什么他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獄卒大多對這個世界有無比留戀的東西，就比如哈特的純粹和莉莉絲緊緊相連，因為莉莉絲是哈特人生中重要的組成部分。
通常來說，莉莉絲不死，哈特就一定不會主動尋死，但是，現(xiàn)在這個邏輯閉環(huán)因為未知的外界條件自我矛盾崩潰了。
明明不久前他才成功拿走莉莉絲的概念碎片，按理說，他怎么也不可能自殺的，但事實就是，一個獄卒干了比囚徒還瘋狂的事。
他們墜入舊日，是因為他們都是祂閉環(huán)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所以身不由己。
只不過由于祂的閉環(huán)實在過于龐大，大到即使是舊日也無法做到一口氣吞下，所以他們才能停留在群星之間，但是舊日的影響也已經(jīng)波及了他們，使得他們都擁有了自由的意志。
如果不是舊日，卡托這個概念也不可能獨立出來存在，所有的“祂”都會按照宿命的軌跡不斷輪回，飛蛾撲火般墜入舊日。
直到現(xiàn)在，卡托任舊在猶豫著，是否應(yīng)該追隨祂的選擇，因為他們畢竟有著相同的開端，近似的思想，卡托內(nèi)心其實是十分認同祂的觀念的。
哪怕卡托只看到了冰山一角，他代入自己的思想之后，也覺得這個計劃有極高的可能性，但這是建立在所有“祂”都做出相同選擇的情況下才能實現(xiàn)的。
沒有達到那種高度，卡托也無法知道祂是否遇見到了現(xiàn)在的狀況。
不過，還好，因為他的實力在無憂的幫助下提升飛快，所以宿命暫時追不上他，但這個時間并不會太久。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是否會做出和祂們相同的選擇。
微風拂過，卡托眼神微微發(fā)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是檢索邏輯體，在祂瘋狂的一生中，沒少跟那些居住在時光長河之中的邏輯體打交道，連帶著感覺也傳承到了他的身上。
隱約中，他還記得剛才的思考，不過獄卒的名字卻是怎么也記不起來了，等到所有人對那個存在都失去了記憶之后，也就代表著那個存在的概念被徹底抹去，即使是超脫者，也會徹底死亡。
“呼～”長舒一口氣，放棄繼續(xù)思考這個沉重的話題，卡托站起了身來，透過窗戶看向窗外。
說起來，他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有些日子了，雖然看不見日升月落，無法清晰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但大概得感覺還是有的。
即使是叫亡靈機械的計時，受到永夜森林的影響最后的結(jié)果也會有較大的偏差，永夜森林的污染雖然輕微，但幾乎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好在，雖然貿(mào)易聯(lián)邦因為犯賤被人給屠了，但是交易核心這個平臺還是能正常運轉(zhuǎn)的，附帶的絕對時間經(jīng)過卡托的驗證也十分準確。
呆在永夜森林內(nèi)部等待的時間無疑是十分漫長的，但是勝在足夠安全，因為永夜森林的能力即使是超脫的力量也能影響。
只不過由于這個異常有意識，并且影響效果太小，所以才并沒有多少超脫者在意。
殺戮的越多，永夜森林的反饋也就越大，至少實力的增長是不用擔心的。
至于細微的影響，卡托并不在意，因為無論在哪里，力量的提升總是伴隨著風險，更別說他還有祂的傳承，所以他并不擔心被永夜森林徹底污染。
至于希爾的教育，卡托可沒有教育小孩的經(jīng)驗，也沒有教育小孩的興趣。
不過不得不承認，在他的潛意識里，希爾雖然有些特殊，但總的來說還是容器，只不過原來是莉莉絲的，現(xiàn)在換成無憂罷了，所以他對希爾更多的是同情，從未將希爾真正當成過同類。
他對希爾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到處亂跑，老老實實待在城堡里。
不過因為位階的影響，普通的亡靈根本不敢阻攔希爾，卡托也怕容器有損，所以盡可能的滿足了希爾的要求，留下了之前搜集來的書，當然，大部分都是歷史書或通識書，和故事書的作用差不多等同。
除了肉食的狩獵，卡托在外出探索時，也會注意搜集看上去能夠食用的植株帶回讓精靈試著種植，畢竟為了營養(yǎng)均衡還是需要葷素搭配才好。
大部分植株都被精靈們認為無法食用或是種植難度過大，但是卡托并不在意，畢竟只是隨手為之，有那么一兩樣也就足夠了，反正他無需進食。
每次外出，卡托都會盡可能的讓冥炎肆意流淌，以此來擴大自己的感知范圍，從而建立起對周圍地形的詳細印象。
至于巨魔，用那些高階暗影狼的部分血肉跟交易核心換了高階的屠刀三把，效率還是可以的，至少每次自己回來時，上一次狩獵的收獲都得到了妥善的處理。
早出晚歸，監(jiān)督希爾按照作息生活，閑暇時就嚇嚇那些精靈巨魔。
偶爾之前希爾撒出去的那些亡靈還會向自己傳來附近位面的信息，不過有了無憂的警告，卡托并沒有在這事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僅僅只是空閑時瞥一眼。
尋常信徒得不到神靈回應(yīng)，除非是狂信徒，不然早就放棄了，可惜亡靈從沒有什么放棄的觀念，他們只會嚴格的執(zhí)行任務(wù)，自始而終。
所以卡托不得不一直忍受來自其余位面亡靈的信息騷擾，又因為希爾，他還不能主動切斷聯(lián)系，因為反噬雖然輕微，但是影響到無憂終究有些丟臉。
日子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過著，幾年過去了，還是幾個月過去了，卡托記不清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的時間和交易核心的絕對時間也有了偏差。
精靈和巨魔看不出有多少衰老，因為兩者的壽命本就無比漫長，根本無法拿來比較，或許下一次外出狩獵應(yīng)該帶一些短生種回來。
還是因為他太高傲了，太小看永夜森林了，他完全找不到問題所在，但事實就是他已經(jīng)被永夜森林完全污染，估計就在，檢索邏輯體搜查自己靈魂的那個空檔，被永夜森林鉆了空子。
希爾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無憂那個家伙完全沒有復蘇的意識，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解決。
這該死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