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了九曲橋,眾人的腳步卻不禁慢了下來,從之前的情形來看,那在他們之前進(jìn)入洞府之人應(yīng)該是故意引他們到此,但用意卻不明,在那畫舫之中固然極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究竟是福是禍卻未可知。
以那留下的陣盤之珍貴來看,那人的修為恐怕已經(jīng)到了金丹期了,只有金丹期修士才會如此隨意地留下這么珍貴的物品。
沈謙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走在了眾人之前。
他早就想過了,若那人果真是金丹修士,既然他費(fèi)盡心思設(shè)下這么一個局,那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們輕易逃走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前去看個究竟,何況以一個金丹修士的神通,想抓幾個煉氣期的小修士簡直易如反掌,根本沒必要去弄這么多玄虛,隨便找個坊市在外面等著就是了,所以沈謙覺得此人應(yīng)該沒有惡意。
到了九曲橋盡頭方才發(fā)現(xiàn),那畫舫并非緊貼著九曲橋,之間還隔著丈許距離,只是跳板卻不知去哪里了,不過這當(dāng)然難不住修仙者,幾人腳尖輕點(diǎn)便縱入了畫舫之中。
畫舫底層維持著原樣,并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一應(yīng)物品都好好地放在原位,但依舊沒有修道物品,眾人只略略查看便往二樓而去。
剛上二樓大家就發(fā)現(xiàn)甲板正中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擱著一塊玉符,但卻并無人蹤。
“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會碰到金丹期的老怪呢?!瘪R雨瑛輕輕拍著胸口說道。
眾人之前都猜測可能會遇上金丹老怪,見狀也都不禁松了一口氣,倒是程元化仔細(xì),生怕有什么隔絕神識的陣法,還特意跑到甲板另一邊的房間看了看,確認(rèn)了沒人之后才出來。
此時其他人都已圍在桌子旁檢視那塊玉符了。
這玉符并不大,長約三寸,寬約兩寸,色澤潔白溫潤,正面光潔,平滑如鏡,背面雕著一條在云中隱現(xiàn)的龍。
尤其奇異的是,這玉符的正面雖然光潔平滑,但卻有一行字跡顯現(xiàn)在玉符的表面之下——“你來啦?”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莫非這位前輩認(rèn)識我們之中的一個人?”馮瑞看著其他人,試探著問道。
眾人聞言均都搖頭,他們要是認(rèn)識金丹修士,關(guān)系還好到能特地留言問候的程度,那還用得著冒險來古修洞府探險嗎?金丹修士的指縫里隨便漏出來一些東西都夠他們修煉到筑基了吧。
何況金丹修士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和區(qū)區(qū)一個煉氣期修士交好。
“會不會他在等一個人,但這個人因故沒有來或來遲了一步,卻被我們誤打誤撞搶了先?”顧堅(jiān)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眾人聞言不禁都臉色一變,這倒是極有可能之事,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無論他們是否故意,都是破壞了金丹修士的意圖,若是那金丹修士因?yàn)椴贾帽黄茐亩w怒于他們的話,恐怕大家都得喪命于此了。
一時間沒人接話,場上忽然冷清了下來,只有程元化把那塊玉符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似乎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這玉符有點(diǎn)像傳訊玉符啊?!背淘蝗徽f道。
“傳訊玉符是什么?”馬雨瑛好奇地問道。
眾人也都目露詢問之色看向程元化。
“大家都知道傳訊符吧?”程元化向眾人道。
眾人紛紛點(diǎn)頭。
傳訊符大家自然知道,這是修仙者用來互通消息的一種符箓,好似飛鴿傳書一般,算是一種常用的符箓了,沈謙之前得到的戰(zhàn)利品中也有一些,只是他那時并未結(jié)交到什么朋友,所以也從沒有用過。
“這傳訊玉符與傳訊符差不多,也是用于互通消息的物事。”程元化繼續(xù)說道。
“那這傳訊玉符和傳訊符究竟有什么不同呢?”馬雨瑛追問道。
傳訊符是常見的符箓,但是傳訊玉符就不一樣了,眾人之前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以程元化之見多識廣也要研究半天才能認(rèn)出這是傳訊玉符,可見這傳訊玉符一定非同尋常,雖說都是用來互通消息的,但一定有別于傳訊符。若說這傳訊玉符和傳訊符的作用一樣,那眾人可是絕對不信的。
“傳訊符的傳訊范圍,也就幾十里,所以一般只能用于小范圍傳訊,譬如門派家族之內(nèi),或城市之中,但傳訊玉符的傳訊范圍,據(jù)說可達(dá)數(shù)萬里;而且它與符箓不同,屬于法器,不會損耗,所以可以反復(fù)使用?!?p> “那這傳訊玉符是不是很稀有,很值錢???”潘德福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是自然,傳訊玉符的制作方法早就失傳了,即便在上古之時,傳訊玉符也是極為罕見之物,所以古修洞府之中也罕有發(fā)現(xiàn),畢竟這東西在當(dāng)時也是稀有之物,怎么可能特意留下便宜我們這些后輩修士呢?”程元化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至于具體值多少,這就說不好了,畢竟從未聽說過有賣的。聽族里的長輩說,數(shù)十年前興國曾出現(xiàn)過一對傳訊玉符,最終引得其他地域的兩個元嬰老怪趕了過來,還為此大打出手??傊褪呛苤靛X,反正比之前發(fā)現(xiàn)的陣盤要值錢多了。”
眾人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這傳訊玉符的價值竟然能引動元嬰期修士出手。
元嬰期修士??!那可是立于整個修仙界頂端的存在,要知道,飛云峰的修為最高者也僅有金丹期而已,卻已能一統(tǒng)興國,成為興國修仙界事實(shí)上的統(tǒng)治者了,那這神秘修士能把這么珍貴的傳訊玉符留下,豈非是說他至少是元嬰期修士了?而且絕非普通的元嬰期。
之前這洞府之中的雜物消失也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一個元嬰修士的儲物袋的空間之大,豈是他們這些煉氣修士的儲物袋可比的,只是不知那修士收走這些雜物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