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聽完一遍便記住了，低聲吟唱。上官清影道：“先休息吧，嗓子先修養(yǎng)好?！惫珜O玉道：“我聽你的?！?p> 她話音剛落，卻見如意失魂落魄的沖進(jìn)來。渾身還是濕漉漉的，臉色凍得蒼白，說道：“小姐……我……我……”公孫玉抱緊她道：“如意，你怎么了？”如意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哇”的哭出聲來。
公孫玉安慰道：“怎么了？”如意道：“小姐不要丟下我，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就讓我繼續(xù)做你的小丫鬟，伺候你和上官公子?！惫珜O玉“噗嗤”一笑道：“我以為是什么事情呢。剛剛情勢危及，讓你去逃命，又不是不要你的意思?！?p> 如意內(nèi)心的委屈似乎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只是哭個不停。公孫玉道：“媽媽已經(jīng)死了，咱倆都自由了。不過以后的日子里，今晚這種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你可要想好了?！比缫庹f不出話來，抽抽噎噎的點點頭。
公孫玉道：“走！我們?nèi)Q衣服！別凍生病了?！倍疇恐?，進(jìn)入內(nèi)堂。
二女換了衣服，連夜收拾行囊，公孫玉有許多他人贈的琴棋書畫，各個都價值不菲。公孫玉道：“除了銀子，珠寶首飾，其他的都不要?！比缫庠缫鸦謴?fù)了原狀，看著有些可惜，道：“真的不要了？”公孫玉道：“我只要他送我的?！比缫馕嬷炜┛┲毙?。公孫玉本來沒覺得如何，被她這么一笑，臉?biāo)⒌耐t，張手就要打。
如意急忙跑出來道：“小姐，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惫珜O玉只是嚇?biāo)幌?，并未真的要打。假裝氣鼓鼓地道：“你若喜歡，可以都拿走！到時候把你嫁了，做你的嫁妝?！比缫庀氲阶约杭奕?，臉?biāo)⒌募t了，低著頭道：“我一輩子跟著小姐?！惫珜O玉道：“傻丫頭！”
二人依照公孫玉的意思全收拾了，打成一個大包，這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趁著天沒亮，官府之人還沒來，三人便匆匆起身離開，來到運(yùn)河邊重新租了船，順流南下。
想到九龍門可能在水路上設(shè)下埋伏，在金陵過江后棄船換馬。
這幾日，眾人煙毒都好的而差不多了，公孫玉喉嚨雖然早就不痛不癢了，但聲音還是沙啞。到了金陵，特意找大夫來看。
瞧病的大夫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把脈之后，又打開口腔仔細(xì)觀察許久，最后緩緩說道：“姑娘體內(nèi)之毒已經(jīng)排出，如今身體康健。只是中了毒煙之后，姑娘還放聲歌唱，喉嚨處傷口撕裂，這才沙啞。如今傷口愈合，卻與最初不同，這嗓子是無法恢復(fù)了?！?p> 公孫玉一聽，只覺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她頭暈?zāi)垦?，眼淚奪眶而出，起身便要掩面而出。上官清影一直拉著她的手道：“你想逃？沒有我的允許，你怎么可以逃走？”公孫玉看他面露微笑，如沐春風(fēng)。忍不住撲到他懷里，嚎啕大哭。
上官清淤抱著公孫玉走出醫(yī)館，如意結(jié)了賬。她聽到公孫玉嗓子無法恢復(fù)，也是心痛萬分，偷偷抹著眼淚。
上官清影擁著公孫玉來到一個僻靜處，低聲道：“你把過去的最后三首歌和未來的第一首歌都獻(xiàn)給了我，我應(yīng)該如何寵愛我的寶貝玉兒呢？”公孫玉十分郁郁，卻被他這句話逗得噗嗤一笑，道：“我要求你把《夢游仙》的武功全創(chuàng)出來傳給我一個人?！鄙瞎偾逵暗溃骸斑?，你是我的心肝嗎？這么了解我的心思？”心肝一詞一語雙光，公孫玉面露微笑道：“貧嘴！”
上官清影抱著公孫玉道：“我到太湖百花門之前，就全教給你?！惫珜O玉道：“你說的，不許反悔！”上官清影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反悔，唯獨答應(yīng)你的事絕不反悔?！?p> 公孫玉感覺一股暖流涌上心頭，驅(qū)散了內(nèi)心的郁結(jié)，緊緊摟著上官清影。經(jīng)此一事，二人更加親密。
如意找到二人，看公孫玉已經(jīng)破涕為笑，不由得感慨上官清影之厲害。
三人一路向南，在揚(yáng)州時，他創(chuàng)造劍法只是一時興起。本來出手便是隨心所欲，只是那日正好想出了一闕詞，強(qiáng)行匹配。這時才是真的考慮招式的威力、嚴(yán)謹(jǐn)。
到了鎮(zhèn)江，上官清影招式已經(jīng)創(chuàng)立完成，接下來就是不斷的優(yōu)化，讓招式更加的行云流水，并彌補(bǔ)其中的缺陷。他教給了公孫玉。公孫玉有舞蹈為根基，學(xué)起來很快，尤其是想到這是為自己專屬定制的武功，更是晝夜不停的練習(xí)。未到太湖，已經(jīng)練的十分純熟，只是缺少江湖對敵的經(jīng)驗。
非止一日，來到太湖邊上。那太湖襟帶三州，東南之水皆歸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稱五湖。上官清影與公孫玉攜手立在湖邊，只見長天遠(yuǎn)波，放眼皆碧，心中也為之一寬。
百花門在太湖之中，具體在何處也不知曉。公孫玉道：“既然不知道，那不如今日就泛舟太湖，好好玩樂一番，明日再慢慢找也不遲?！鄙瞎偾逵暗溃骸叭绱松鹾?！”便找個漁村把馬寄存了，租艘小船。
二人坐在船上，如意劃槳，推波遠(yuǎn)行。不知劃了多久，已經(jīng)看不到岸邊。上官清影道：“如意，暫且休息一會兒。體驗一把隨波逐流?！比缫鈶?yīng)道：“是！公子?！狈畔麓瑯?，坐在船頭。
公孫玉道：“清影，這些天你與我說了許多事情，但有個事情你定然猜不到?！鄙瞎偾逵耙幌伦佑辛伺d趣，問道：“什么事情？”公孫玉裝模作樣地道：“上官公子可知太湖有個大美女？”上官清影思慮片刻，說道：“我知道??！”公孫玉問道：“是誰？”上官清影將公孫玉摟在懷中，說道：“就是我的玉兒??！”
公孫玉臉?biāo)⒌耐t，推開上官清影，嬌嗔道：“不是啦！”心中卻是甜甜的。上官清影道：“這太湖還有比我的玉兒更美的人嗎？我怎么不知道?！惫珜O玉道：“是西施啦?！?p> 西施也叫做作先施，據(jù)說本名施夷光，春秋時期越國美女，后人尊稱其為“西子”。出身貧寒，自幼隨母浣紗江邊，故又稱“浣紗女”。她天生麗質(zhì)、秀媚出眾。
越王勾踐在對吳國戰(zhàn)爭中失利后，采納文種“伐吳九術(shù)”之四“遺美女以惑其心，而亂其謀”，于苧蘿山下得西施、鄭旦二人。并于土城山建美女宮，教以歌舞禮儀。三年學(xué)成，使范蠡獻(xiàn)于吳王。吳王夫差大悅，筑姑蘇臺，建館娃宮，置二女于椒花之房，沉溺酒色，荒于國政。勾踐滅吳后，西施隨范蠡泛五湖而去，不知所終。一說沉江而死，一說復(fù)歸浣江，終老山林。
這個事情上官清影自然知曉，只是從未往這方面去想，聽她說起此事，有感而發(fā)，說道：“吳王因西施而誤國，但西施何辜？后主劉禪有賢明張后，不也一樣亡國？”他話音剛落，忽然發(fā)現(xiàn)數(shù)十丈外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頭戴斗笠的白衣僧人立于船頭，船尾有個小童搖槳。白衣僧人聽到上官清影的話，轉(zhuǎn)頭向這邊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去。公孫玉未察覺，說道：“本朝不也有則天皇帝之事？”
上官清影打斷公孫玉，指著那小舟道：“一僧一僮，一葉扁舟，真如一幅潑墨山水一般?！惫珜O玉順著上官清影的手指看去，說道：“果然！若一生能如此清凈悠閑，倒也不錯?！鄙瞎偾逵爸兴?，道：“心安樂處才是身安樂處！”
那僧人再未回頭，上官清影想上前打探百花門之事，小舟已經(jīng)揚(yáng)起帆，快速的劃遠(yuǎn)了。
上官清影輕嘆一口氣，公孫玉道：“清影不必焦慮，若是有緣，很快就會見面的?！鄙瞎偾逵包c點頭，笑道：“勸人寬心，自己卻憂心忡忡。哈哈哈……”
二人不再言語，公孫玉躺在上官清影懷中，任由湖上的風(fēng)吹亂長長的秀發(fā)，上官清影輕輕摟著她，二人均感從未如此親密過。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聲巨響，一人猛地從水中竄出。三人嚇了一跳，急忙翻身起來，卻見那人震起的水浪過大，小舟一邊快要立起來。如意正在那邊船頭，被彈在空中，嚇得花容失色，手足無措的亂抓亂踢。
卻見那人身體如魚一般修長，尤其是雙臂、雙腿，乍一看如同四腳蜘蛛。凌空抓住如意的一只手，攬入自己懷中，然后立在船頭。
只見他頭發(fā)披散著，湖水沿著身體流下。如意驚魂未定，呆呆地不知所措。那人微微拱手道：“在下九龍門‘水神’巴悉，見過上官公子?！鄙瞎偾逵吧锨?，把如意拉過來，擋在身后。巴悉一動不動，道：“上官公子，百花門已經(jīng)背叛了則天皇帝，在下勸你千萬不要去百花門。”上官清影道：“則天皇帝雖然讓位了，但我如果敢違背，也是死路一條?！?p> 巴悉道：“你可以逃到關(guān)外，逃到西域，逃到大漠?！鄙瞎偾逵暗溃骸叭绻菢拥脑?，我寧可去死?！卑拖っ碱^緊鎖，道：“‘花神’被你所激，換了俗，百花門掌門心眉師太說她六根不凈，已將她帶回百花門面壁。百花門下了‘百花追殺令’，凡百花門弟子遇到公子都?xì)o赦！”
上官清影道：“我千里迢迢來到這兒，這個傳聞卻聞所未聞?！卑拖さ溃骸鞍倩ㄩT是一群尼姑，下的命令自然只有尼姑知道。她們平素不與人交往，公子不知也是正常?！鄙瞎偾逵暗溃骸澳阏f的也有道理，那你如何得知？”巴悉道：“‘花神’身受重傷，從河?xùn)|來江南靜養(yǎng)。我和門內(nèi)的兄弟分別照顧，她是在我們眼前被帶回百花門的，自然知道?！鄙瞎偾逵暗溃骸霸瓉砣绱??！?p> 巴悉道：“公子還是快點離開吧，剛剛那個白衣尼姑應(yīng)該就是百花門的人，他穿著白衣，百花門中地位必是極高?！鄙瞎偾逵暗溃骸凹葋碇畡t安之。多謝‘水神’提醒，但在下既然來了，只有完成則天皇帝的任務(wù)才敢回頭?！?p> 巴悉眉頭緊鎖，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如今晚就住在舍下，明日在下親自送公子前往百花門如何？”上官清影道：“如此就多謝了！”巴悉嘆口氣，搖搖頭，欲言又止。
上官清影等三人坐在船尾，巴悉親自搖槳，他雙手如飛，小舟在他手下飛一般，卻偏偏十分平穩(wěn)，絲毫沒有搖晃。
約莫畫了一個時辰，小船過了一片荷塘，天氣尚未轉(zhuǎn)暖，喝湯一片破敗，只有枝枝蔓蔓的半截留在河面。在荷塘中曲曲折折地劃了兩個多時辰，申牌時分，遙遙望見遠(yuǎn)處雜亂無章的樹叢中，露出一角飛檐。
巴悉道：“公子，這里就是舍下！”說著將船直向樹陰中劃去，到得鄰近，只見一座松樹枝架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巴悉將小船系上樹枝，回頭笑道：“請上岸吧！”
上官清影攜著公孫玉的手跨上岸去，公孫玉拉著如意的手走下來。見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個小島上。房舍小巧玲瓏，頗為精雅。小舍匾額上寫著“水韻”二字，筆致頗為瀟灑。
巴悉帶著二人穿過一片垂柳，正見一座古韻浮橋，橋上只有五根細(xì)細(xì)的竹竿，連到另一邊，然后折個彎，又連到另外一邊的小屋邊。巴悉道：“這是五音渡，二人貴客小心?！闭f著自己先走了過去，只見他步履輕盈，走在浮橋上叮咚作響。上官清影等三人走上橋頭，卻見流水緩緩從腳下流過，與橋面相隔甚近，踏出每一步腳下的聲音都不相同，
公孫玉深通音律，道：“不愧是五音橋，竟然與宮商角徵羽五音想和?！卑拖さ溃骸霸谙绿匾庹堄⑿謥碚{(diào)節(jié)腳步聲音，這座小橋整整修繕了一年多，每年還會根據(jù)流水和青苔腐蝕情況重新修繕?！惫珜O玉感嘆道：“當(dāng)真是別具一格，‘水神’當(dāng)真是情趣之人?！?p> 三人攜手到得廳上，巴悉請二人就座，便有男仆奉上糕點。四色點心是玫瑰綠豆糕、茯苓軟糕、翡翠甜餅、桂花糯米糕，形狀精雅，看之生津。
三人只是早上吃了些東西，肚子早就餓了，一口口吃了不少，公孫玉也是精致之人，心想：“這么好的點心，以后天天給清影做，他一定很開心?！边叧赃吪c巴悉說如何制作。巴西似乎找到了知己，知無不言，二人頗為投緣。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巴悉道：“過了五音橋，已經(jīng)給公子和二位女眷準(zhǔn)備了客房。在下這就帶三位前往?！鄙瞎偾逵暗溃骸案覇枴瘛?，是相鄰的房間嗎？”巴悉道：“正是！”上官清影道：“‘水神’有心了?！卑拖さ溃骸肮幽藙t天皇上面前的紅人某種程度而言，我等都是公子的屬下?！鄙瞎偾逵暗溃骸啊瘛f不可說辭僭越之語?！卑拖さ溃骸肮犹嵝训氖?，我等在江湖上待久了，口無遮攔，請公子恕罪?！?p> 巴悉送三人各自回屋，上官清影看巴悉離開，悄悄來到公孫玉屋內(nèi)。公孫玉和如意尚未卸妝。公孫玉道：“清影，此事十分蹊蹺?！鄙瞎偾逵包c點頭道：“我也覺得很不正常，卻不知哪里不正常?！惫珜O玉道：“其他我不敢說，但這個巴悉一定有問題?！?p> 公孫玉在花坊閱人無數(shù)，看一眼便知來人是何出身，性情如何。再說兩句話，便可猜到他的過往經(jīng)歷。
上官清影道：“嗯，我也察覺了。我們先靜觀其變。我覺得他們有句話沒有說錯?！惫珜O玉道：“那句話？”上官清影道：“他們內(nèi)部分裂了。至少氛圍兩派，一派自立門戶，一派忠于武皇。只是我們還不知道每個人的立場如何?！惫珜O玉點點頭道：“沒錯?！?p> 如意道：“公子、小姐，既然知道這個巴悉有問題，我們把他的話反過來聽不就是了?！惫珜O玉道：“傻丫頭，世上的許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鄙瞎偾逵耙残π?，說道：“不過試著推演一番也無傷大雅?！惫珜O玉道：“如何推演？”上官清影道：“巴悉說百花門要殺我，反過來說就是百花門不會殺我?！惫珜O玉道：“不殺的意思可就多了，支持、歡迎、無所謂、囚禁，甚至是逼你娶那個尼姑?！闭f到這里，忽然覺得好笑，捂著嘴咯咯直笑。
上官清影搖搖頭，道：“其實還有一個事情我一直想不清楚?！惫珜O玉問道：“如果這個巴悉要害我們，為何不在湖面動手，我們雖然也通水性，但他的水下功夫我們都見過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鄙瞎偾逵包c點頭。
如意道：“原來我們來這兒也是被脅迫的？”公孫玉道：“有這層意思?！?p> 三人皆是沉默，這個問題他們都沒有答案。
公孫玉忽然道：“清影，我聽他們說‘花神’丹心師太，‘水神’巴悉，為什么費(fèi)煙霞和宣作冰沒有這樣的外號？”上官清影道：“也是有的。九龍門九大龍頭都以神為外號，分別是‘樂神’英相錫，‘殺神’刀九，‘風(fēng)神’葉朝風(fēng)，‘影神’葉振風(fēng)，‘煙神’費(fèi)煙霞，‘水神’巴悉，‘商神’鐵真‘花神’丹心師太，‘冰神’宣作冰。不過他們加入九龍門時間不同，有的加入時已經(jīng)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像‘余音繞梁’英相錫，‘勾魂奪魄’費(fèi)煙霞等。大家更習(xí)慣叫他原來的外號?！惫珜O玉道“原來是這樣?！?p> 上官清影道：“現(xiàn)在也沒什么頭緒，先休息吧，明天再小心應(yīng)付?！?p> 第二天一早，巴悉便來尋上官清影，今日他換了一件深灰色衫子，頭發(fā)還是披散著，在清晨的霧氣中，更加難以看清。
用過早餐，一艘小船早已備好。一行四人上了小船，巴悉劃槳，道：“公子，‘花神’雖是九龍門之人，卻是百花門出身。百花門素來不歡迎男子。在下避免兩派沖突，讓‘花神’作難，便不登岸了?！鄙瞎偾逵暗溃骸斑@個在下理會得?！卑拖さ溃骸叭绱?，在下就多謝了！”
四人靜悄悄的，小船緩緩滑前，劃出荷塘，眼前是一片湖面，朝陽之下，碧波蕩漾，金蛇狂舞。上官清影暗暗喝彩：“這等優(yōu)雅景色，生平從所未見?！毕肫鸫笤娙送醪摹奥湎寂c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用在此處是最合適不過。
過了一會兒，小船直向一片花樹駛?cè)?，到得岸邊，一眼望將出去，一排綠樹掩映間，一片梅花、菊花映入眼簾，紅的、白的、黃的，風(fēng)姿綽約，各領(lǐng)風(fēng)騷，清風(fēng)拂過，花香怡人，唯不見房屋。
巴悉道：“上官公子，此處就是百花門了，三位可以登岸，在下告辭了?！鄙瞎偾逵捌鹕砉笆值溃骸岸嘀x‘水神’了！”和公孫玉、如意跳下船。巴悉向三人拱拱手，劃槳飛速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遠(yuǎn)處的碧波中。
三人正要沿著小徑上去，忽然，湖面上一艘快船迅速駛來，轉(zhuǎn)眼間便已到了近處?？齑^上彩色繽紛的繪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朵，駛得更近些時便看，卻見有些固然是精妙的繪畫，有些則是新鮮的花朵。如今天氣還不是很熱，但花船上牡丹、玫瑰、芍藥、櫻花、茶花等也已經(jīng)盛開。
公孫玉道：“這船真美?！鄙瞎偾逵暗溃骸笆前?，我們成親時我就駕著這樣的船去接你好不好？”公孫玉道：“不好！”上官清影奇道：“為什么？”公孫玉道：“我要在上面彈琴唱歌?！鄙瞎偾逵暗溃骸澳鞘悄愕拇?，想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