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殺機濃厚似如墨染,乍起的劍光,是催命的符咒誓不罷休,急促的喊叫聲,并沒有讓突襲而來的殺意止戈,反而一浪勝過一浪,直令人感到肅殺無情。
“誤會?”林巶心下冷笑,也不做答,提劍追擊,當(dāng)然是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xué)霸王。
這人,自己要殺!
眼見林巶對自己的喊話不理不睬,那指揮使哪不懂局勢危機,拼著受些皮肉之苦,也要將新的追擊蕩開,閃轉(zhuǎn)騰挪之后,他的手中也持有一柄短劍。
此人不再隱藏,決定反擊。
此時嗚呼聲乍響,竟是氣候轉(zhuǎn)瞬急變,秋寒凜冽而來,想要見證這場你死我活的大劇。
“滴答——滴答——滴答——”
是血滴落與地,三聲響后,既是復(fù)仇的號角聲起,也是序幕拉開的伴奏,如果說林巶是那游龍出海,那這指揮使就是猛虎下山,龍爭虎斗之間,就看誰的哀鳴先落帷幕。
“鐺鐺鐺——”
兵刃在那黑暗中交接不斷,清鳴聲響徹一方寂靜,纏斗在一起的兩人,早已分不清誰是誰的身影。
快,快得轉(zhuǎn)瞬消亡再顯的劍光,一個不慎就有淪亡風(fēng)險。
林巶起初還有些不適,只能被動纏斗,等到相斗十來劍后,逐漸習(xí)慣起來,開始攻防有度,那指揮使混跡江湖久已,眼光老道,像是看出不妙,邊打邊撤,竟是想將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郡守府附近,期待能把幫手引來。
林巶豈會如他所愿,輕身術(shù)、移身術(shù),威勢不斷攀升,較之往常更深數(shù)籌不止,原來是修為的暴漲,促使他在這生與死的較量中,將術(shù)法再度提升。
“死來!”林巶一聲輕喝,一直還保有的頭腦清明,感知到對方一絲真實破綻。
戰(zhàn)意沖云霄,豁出一切,才有可能得到一切,豁出一切,才能讓這劍光更為鋒芒銳利。
下一刻,不算劍招的劍招,驟然使出,這是生死之間靈光一閃的感悟。
劍式化零為整,或刺,或擋,或變,或挑……
整招劍術(shù)一氣呵成,讓一直以為林巶只會直來直去的指揮使面色徒然一變,待他反應(yīng)過來之際,奪命的紅光已經(jīng)綻放。
林巶更是已經(jīng)移身后撤,他的劍上,絲絲鮮血,正朝著劍尖處流淌而去。
“你……”
那指揮使還欲說些什么,他的勃頸處,滲透而出的血跡,阻絕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甘心的雙眸,亦如那李潘氏未閉合的空洞,漸漸失去光彩。
風(fēng)也瀟瀟,人也蕭蕭。
這一戰(zhàn),同樣讓林巶耗盡了心神,若是缺乏與戰(zhàn)斗傀儡的對練,若是修為未壓對方一籌,若是自己惜身而不敢把握時機……
太多太多的如果,一朝踏錯,就是萬丈深淵,同時也讓林巶再次對“向死而生”這四個字有了更深的感悟。
“現(xiàn)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p> 林巶看了看對方尸體,方才的打斗,多少驚動了一些周邊的住戶,他雖不懼探查,可也不想引起太多波折。
面無表情地取下了對方儲物袋,對面死人,林巶發(fā)現(xiàn)真的一點都沒懼怕感了,他也不立馬盤點收獲,而是使用從李常那得來的儲物袋,將尸體裝收好,轉(zhuǎn)身朝著郡守府而去。
今夜還未過半,他的事還沒做完。
按照指揮使的路線,林巶再一次潛入郡守府的后花園,還是那座假山,還是沒有輕易進去,找個了方便監(jiān)視的隱蔽角落蟄伏起來,然后開始盤查方才收獲。
指揮使的儲物袋里東西不多,林巶盤點后更是直直皺眉,無他,對方的靈石還沒有李常一半,僅僅十一枚的數(shù)量,遠超他心底預(yù)計。
“那李常的儲物袋,果然被故意安排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打消我的猜疑?!绷謳傂哪钜粍樱铝藗€大概。
“可惜他們卻不知道,我與常人不同?!绷謳傆州p笑的將十枚靈石轉(zhuǎn)化成收益,多四個月的修為,讓他對接下來的戰(zhàn)斗更有把握。
再看其他物什,迷元心決(凝氣卷),林巶?cè)〕龇戳艘幌戮蜎]多大興趣了,這就是李常儲物袋中殘缺的采補法整卷,利用采補來精進修為的一種邪法,林巶有著宗門傳承,哪看的上這種邪門外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枚令牌,和一些跟李常身上帶有的瓶瓶罐罐,瓶瓶罐罐上沒有注明是什么丹藥,林巶也不敢隨便嘗試,倒是令牌引起了林巶的好奇,
只見這塊令牌形似燃燒的火球,正面刻有一個“素”字,背面寫有2022四個數(shù)字,也不知是不是身份的序列號,如果是的話……
林巶皺了皺眉,沒在細想,這事回了宗門匯報上去就行了,真要跟自己猜的一樣,宗門自然會施以行動。
將收獲歸類好,林巶才將注意力投放到假山處,并且思量起之前戰(zhàn)斗的細節(jié),想要找出犯過的錯誤。
又過了半個時辰,約莫寅時時分。
林巶心底對戰(zhàn)斗總結(jié)做了不下三次盤算,還始終不見假山處有任何動靜,略一思索,才悄悄地走到假山路口,小心地探頭朝里打量。
通道深入假山中央,在往其內(nèi),因為太黑看不確切。
就在他考慮著還是小心為妙,多些耐心等候時,忽然有人從通道的左側(cè)緩緩出現(xiàn)。
林巶一個激靈縮回,劍已在手,屏住了呼吸,心如止水,不再犯上一次的那種心懷殺意的錯誤,靜靜等著來人出來。
“呼——”
此人腳步聲很輕,甚至連吸氣聲都弱到不可聽聞,要不是近在咫尺之間,多少還能聽到對方的呼氣聲,他還真的有點把握不住對方行程。
“此人感知不到修行氣機,卻有修行人的能耐,必是也會隱匿之法,定是那指揮使同伙無疑?!?p> 林巶心下推算,眼中藏有凝重:
“我這收斂殺意的方法也不知道奏不奏效,不管那么多了,先試一試,要是對方?jīng)]有出來,那多半是無用,反之說明我想的收斂法沒錯?!?p> 林巶心底做出了衡量,計算的對方走出來的程度。
“沒停!要出來了?。?!”林巶心下大喜,更不耽擱行動。
那人剛一出假山,迎接他的便是林巶閃身而出的驚鴻一劍。
刺!
多少因為林巶沒有暴露殺意,或者來人反應(yīng)遲鈍,總之對方?jīng)]有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表現(xiàn)還沒那指揮使一半出色。
對方先是一怔,顯得的吃驚。
林巶的劍可不會因他吃驚而停頓,直刺他的胸膛要害。
等那人感到痛楚,開始想要做出反應(yīng),林巶的劍早一步刺破了他的胸膛,往他后背穿透而出。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亮半個郡守府邸,驚動府衛(wèi)。
林巶可不管那么多,下手依舊果決,收劍,再刺……
下一秒,劍在對方痛苦聲中穿透了喉嚨,痛苦聲截然而止。
痛苦、迷茫、不甘。
林巶覺得晦氣,又是個死不瞑目的,想要將對方尸體收入儲物袋里,卻發(fā)現(xiàn)居然收不進去。
怎么回事?
林巶滿是一頭霧水。
三十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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