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還沒完呢!七星合一,七錢符箓陣!”師兄用手向上一指,雙手交錯兩下,整個人又向后退了兩步這才站穩(wěn)了腳步。
七枚銅錢化作一枚如同磨盤大小的紫色銅錢,上面還刻有七星通寶這四個大字。
師兄轉(zhuǎn)身背對著那群活尸,像是感嘆又像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右手向后招了招:“符錢歸來!”
那枚巨大的銅錢在活尸群中翻飛了一陣后,就飛到師兄的身旁,從之前的磨盤大小又重新化為了原先銅錢的大小。
而那些個活尸的身體里向外激射出道道形如銅錢的血線,噗通噗通……原本還站立著的活尸群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
樹林的頂層散開一道空隙,明亮的光照落在姑娘的身上。
她那有些凌亂的短發(fā)與臉上到處都是那活尸濺上的血,但看上去卻不顯猙獰,反倒在那些個鮮血的照應(yīng)下讓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姑娘揉了揉剛才被那銅錢砸到的額頭,眼角含淚的說道:“兩位道長還請莫讓小女子太過為難!還有剛才能給些賠償嘛?”
“啥?”師兄原本高冷的姿態(tài)一下子就跌落凡塵:“不是,這位姑娘剛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姑娘用手按了一下額頭上的烏青,皺起眉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呀!頭疼,需要看大夫,還請這位道長賠錢?!?p> 原本落在一旁的活尸頭顱上竟憑空長出一枚豎眼,看得讓人心中難免有些發(fā)寒。
從來沒有人想過,為什么這活尸身上會長出這只詭異的眼睛,而且怎么看都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操控的。
“哎呀呀!這兩位求道者突然來這大荒山是有何貴干???”那活尸的嘴里毫無來由的發(fā)出了聲音。
師兄急忙向后退了兩步:“這活尸說話了?看樣子它已經(jīng)有了靈智!這具應(yīng)該就是道尸?!”
“竟然不理睬咱,咱受傷了,不過不是肉體上的那種,咱是指尊嚴(yán)上的那種。”活尸的口中見面前這幾個人又注意到自己了,隨即便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不是咱說,這大荒山啊已經(jīng)好久沒有來過外人了,真要說起來啊這幾百年啊還就只有那么一人過來過……啊不對不對,說起來那個人啊咱估摸著已經(jīng)算不得是個人了,飛到咱這個地界,剛好看到咱正在捉活人,結(jié)果呢二話不說就掏出一張符箓甩了下來……一下子就把咱傷到了?!被钍f話的時候也不經(jīng)意的開始搖頭晃腦起來:“雖說咱平時不好斗,但也經(jīng)不住這樣赤裸裸的挑釁啊,咱呢也就撲了上去,結(jié)果這癟犢子?!被钍f到這里,突然將聲音壓了下來,腦袋朝著四周轉(zhuǎn)了幾下。
“那家伙明明都已經(jīng)是仙君了還給老子裝成個尋常求道者,你知道嘛,老子上千年的修為?。?!被他一掌拍掉了七八成啊還好我當(dāng)時通過假死之法逃了出來…不過現(xiàn)在細(xì)細(xì)回想起來,或許他當(dāng)時是故意放了我一馬?!?p> “那位仙君你知道他姓甚名誰嘛?”白明浩半蹲在活尸的面前,手心里還緊緊捏著一張符箓。
躺在地上的活尸,翻身半靠在一邊的枯木旁,滿不在乎的說道:“當(dāng)然知道,我也是聽路過這附近的行走商人們說的,那天剛好是真云法門的邱仙君出山云游的時候,我估摸著那個求道者應(yīng)該就是他,別人應(yīng)該沒有這么強(qiáng)的碾壓力,你不知道他一開始跟你笑瞇瞇的講道理可下一秒他心情就可能不舒服了,然后……”
一陣陣陰霾的霧氣從山林的深處蔓延出來,霧氣就猶如暴雨般沖刷這片山林。
白明浩手腕一抖,手中的卷軸繞過他的脖頸,順勢把師兄拉回原處,他那一直盤著的雙腿如閃電般向后一蹬,整個人借勢向后倒飛出去。
“你們不必太過于緊張,這只不過是尋常的霧氣罷了,只是因?yàn)檫@大荒山自身的特殊,所以呢也就導(dǎo)致了這霧氣啊也如其它地方的那種不一樣?!?p> “你們外來的不知道啊,咱們這大荒山啊原本出了一個道尸,那道尸是兇狠異常,手中握著四柄不知由什么材質(zhì)鍛造出來的紅槍,背上呢掛著兩柄短槍,雙手各自握著一柄到他肩膀處的長槍,臉上還帶著一副惡鬼面具?!碧稍诘厣系幕钍nD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當(dāng)時的情形。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道尸啊,跟咱們這種靈智短缺的不一樣,他啊有著跟正常人差不多的靈智不說,他還能夠運(yùn)用道術(shù)!你們可要知道,這道尸啊靠的都是肉體上的天賦,因?yàn)樗鼈兌际鞘チ松裰牵瑳]有辦法再運(yùn)用那些個道術(shù)啊符箓那些,可那個不一樣,咱有幸看到過一次,它手中握著的那張求道者的符箓甩在了這山林之中,隨后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它了,仔細(xì)想想好像也過了幾百年吧,咱記得當(dāng)時好像還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就是想不起來了?!?p> 白明浩小心地走上前,發(fā)現(xiàn)這霧氣果然和那活尸說的那樣,只是比尋常霧氣要更濃一些,其它倒也沒什么奇特之處,只是霧氣里面看什么東西都有些朦朦朧朧,還有一股子寒冷的氣息。
在這寒冷的霧氣里面待久了,身體難免會有些不適,而且這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就算是師兄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有些不自在。
白明皓站在一旁,看著附近的山林,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正在揉著額頭腫包的姑娘,猶豫了片刻后,心里面就做出了決定,緩步走到那位姑娘的面前,看到姑娘那疑惑的眼神,白明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位姑娘,眼看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在下和師兄二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里面也找不到可以借宿的地方,不知道姑娘可否…”
話還沒說完,姑娘就朝著白明皓剛想翻了個白眼,就碰到那額頭上的腫包,疼的她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冷氣來緩解一下額頭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以后沒好氣的看著白明皓和他那位師兄說道:“可是我跟你們好像也不是很熟啊”